第2章

  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这小儿郎倒是胆子大,不仅冒充沈淮序,竟还打上了她的主意。
  “你是我夫郎?”元楚蘅嗓音有些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淮砚缩在她怀中,抱着她的腰点了点头,“是啊,妻主,我们已经成婚三年了。”
  他咬了咬牙,张口便是胡诌。
  元楚蘅:“……”
  “哦?我们竟已成婚三年。那怎么没有孩子?莫非夫郎你…”
  “是妻主你不能生。”
  沈淮砚截住她的话,胆子撑破了天。
  他低低啜泣起来:“妻主忘了吗?两年前你为了替我采药摔了一跤,自那以后便摔坏了身子,大夫说我们以后怕是再难有孩子。”
  沈淮砚说的声泪俱下,若非元楚蘅没有失忆,怕还真要被他给唬住。
  她突然揽住小儿郎的腰肢,用力捏紧。
  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是吗?我倒是忘了。”
  “妻主莫要伤心,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只想和妻主好好过日子。”
  沈淮序收住哭腔,从她怀中抬起头勉强一笑,像朵被雨打湿的小百合一样,惹人怜惜。
  他动了动腰肢,从元楚蘅怀中退了出来,站直了身子。
  “妻主这次又为了我摔下了山崖,还丢失了记忆,我实在心痛。不过好在你没事,至于身上的伤还有记忆我们慢慢找,不急。”
  说完,微微一笑,含羞带怯的。
  “我去将药端来,妻主先休息。”
  话落,转身出了屋子。
  房中很快就剩下元楚蘅一人。
  她盯着门口,陡然嗤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森寒的冷意。
  有意思,这小儿郎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骗到了她面前来。
  “既然你自己撞到孤手中,就别怪孤不懂怜花惜玉了。”
  沈淮序她现在看不到,出不了恶气。
  他长了张和他相似的脸,又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她先拿他出出心中的郁气了。
  元楚蘅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又看了眼自己已经折了的右腿。
  左右现在无法离开。
  那胆大的小东西就先给她逗逗闷吧。
  第2章 错漏百出的小儿郎元楚蘅嘲讽一笑:关……
  沈淮砚出了屋子直接软了双腿。
  若非腰间还残留着女子掐着他腰时留下的隐痛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什么。
  “沈淮砚,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沈淮砚伸手拍了拍脸颊,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他不仅冒充了沈淮序,还骗失忆的太女殿下说她是他妻主。
  “你是长了十个胆子不成?”
  方才怎么就鬼迷心窍做了这种事。
  沈淮砚站在原地,眸底情绪不断变幻。
  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他一咬牙跺了跺脚:“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若不抓住这次机会,他这辈子怕也出不去这里。
  “没事,只要在她恢复记忆之前让她喜欢上我……实在不行,哄着她要了我的身子,到时候她也赖不掉。”
  沈淮砚眼底划过几分算计,双手揪着身前的衣服扯了扯。
  想到记忆里沈淮序的模样和平日里的言行举止。
  沈淮砚杏眸深了深。
  房中,元楚蘅靠在床榻上垂眸沉思着,过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她眼底流转的情绪。
  这时,沈淮砚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脸上扬起恰当的笑容,挪步走了过来:“妻主久等了,这药刚刚煎好,你快趁热喝了吧。”
  元楚蘅听到他声音立马收起心神,抬起了头。
  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却骤的一顿。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儿郎竟换了一身行头。身上素衣脱下,换了一身月牙白如意纹素袍,散落的墨发用一枚玉簪半挽起,越发和沈淮序相像。
  尤其他还将鼻尖的小痣掩了去,二人本是有六分相似,如今被他刻意模仿,竟生生像了八分。
  元楚蘅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抹冷笑。
  看来他和沈淮序确实关系匪浅,能将对方的精髓都模仿出来,看来应该在一起生活过很久。
  元楚蘅之前昏了脑子。
  沈家除了沈淮序,她对其他儿郎并不熟悉。
  “妻主,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这身衣物有什么不对吗?”
  沈淮砚见她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这身衣服还是他在沈府时做的。这两年他瘦了不少,穿在身上确实有些空荡不合身。难道她看出什么不对劲了不成?
  “你平日里也这么穿?”
  元楚蘅红唇轻启,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是啊妻主,妻主不是最喜欢我这么穿的吗?”
  沈淮砚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淡定。
  她对沈淮序那么喜欢,看到他这副模样应该心花怒放才是。
  “我虽失了记忆,也瞧得出这衣服的料子不错。我们不是以采药为生吗?竟买得起这么好的料子?”
  元楚蘅眼眸锐利的落在他身上。
  “妻主忘了吗?我们除了采药,还会进山打猎。你,你猎过一头野猪卖了不少钱。恰逢那日我生辰,你便给我置办了这身衣服。”
  沈淮砚忍着心底的慌乱,迎着她锋利的黑眸慢慢说道。
  “平日里我都不舍得穿,今日只是想让你欢喜,这才拿出来穿的。”
  “是吗?”元楚蘅收回视线。
  沈淮砚正准备松一口气,却听她话锋又是一转:“我瞧着你这身衣服有些不合身,夫郎跟着我看来受了不少苦,人都瘦了。”
  “不如这样如何——”
  元楚蘅声音顿了顿,“如今我失忆已忘了猎户的本事,以免夫郎跟着我再受苦,你我一别两宽,夫郎还是回家去吧。”
  “不行!”
  沈淮砚不自觉放大了声音。
  随即反应过来,又赶紧缓了音调:“我,我这辈子就只想跟着妻主,无论再苦再累我都不嫌弃。我不会离开妻主的。”
  他说的情深意切,杏眸情意绵绵的看着元楚蘅。
  元楚蘅望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在沈淮砚越发不安的神情下,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夫郎如此待我,真是让我感动。”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沈淮砚赶紧端起药碗,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我向行脚医求的药,妻主快喝吧,对你伤势恢复有好处。”
  元楚蘅伸手接了过来。
  沈淮砚腾出手立马转过了身,似乎生怕她会再问些其他事情,“妻主先喝药,我在厨房还炖了只老母鸡,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说完,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很快便消失不见。
  等人走后,元楚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只剩冷漠。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随后毫不迟疑的倒在了隐秘角落。
  抬手将空碗随意一放,便闭起眼睛养起神来。
  厨房,沈淮砚急匆匆跑进来立马关上了屋门。
  他背抵着木板重重松了一口气。
  方才被元楚蘅身上的气势吓到,他险些漏了馅儿。还好他反应迅速。
  “沈淮砚,你做的很好!”
  他双手握成拳为自己鼓了鼓劲儿。
  咕噜噜~
  这时,灶台上锅盖翻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淮砚杏眸一瞪赶紧跑了过去。
  笨手笨脚的将锅盖拿起来,还不小心被热气烫到了手。
  “嘶~”
  他嘴里立马痛呼了一声。
  看着锅里被熬的只剩骨头的鸡汤,眼底又是懊恼又是心疼:“我的老母鸡,怎么都熬没了。”
  这可是用他身上仅剩的银子换来的。
  沈淮砚站在原地懊丧了会儿,随即重整旗鼓将锅里残留的鸡肉用勺子捞了出来。
  他端着出了厨房朝元楚蘅待的屋子走去。
  咯吱——
  房门轻轻被推开。
  元楚蘅睁开眼睛便见沈淮砚已经走了进来。
  手中端着鸡汤放在了桌子上。
  “妻主,我扶你下床吃饭吧。”
  “嗯。”
  元楚蘅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没有拒绝。
  下了床榻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被他搀扶着坐在凳子上。
  沈淮砚偷偷揉了揉肩膀,在她对面
  凳子上坐下。
  不等元楚蘅动作,便将有鸡肉的那碗鸡汤放在了她面前。
  “妻主吃这碗。我最近有些胖了,喝这碗汤就够了。”
  他笑着捧着碗小口喝了起来。
  元楚蘅抬头看他一眼,儿郎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胸口的锁骨清晰可见,手腕更是一只手就能圈起来。
  如此错漏百出的话他倒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她很快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碗吃了起来,眼底没有丝毫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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