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摘月亮 第102节

  数月未见,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羞涩之情。
  她垂眸,盯着自己崭新的云头履,久久不言。
  他歪歪头凝视着心上人白皙的侧脸:“人都走远了,九儿还不愿理我?”
  她这才抬眸看过来,四目相对,爱意贯通。
  他阔步靠近,袖长的臂弯强势的将人搂进怀里。
  元季瑶只觉得颈窝一热,熟悉的月支香气扑面而来。
  她心口一热,忍不住反手抱住他,男人宽厚的脊背宛若一座山:“临渊,我好想你。”
  天知道,在陇西的日子她有多么难熬,虽然母亲、易夫人、柔嘉都在身边,可她每日都牵挂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他。
  好在如今终于得见,一切都顺遂如愿了。
  不过······
  “九儿,嫁给我吧。”说话间,他忽然松开她,似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般急切,双目炯炯有神地望向她。
  元季瑶一愣:“你。”
  官道寂寂,空无旁人,连一株像样的草木都没有,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急着求娶。
  可易知舟不解释,转而从袖筒里掏出一支帝王绿手镯径直套入她的腕间:“此乃易家祖传之物。如今,归你了。”
  元季瑶抬眸,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如此狭促的神情,她默默腹诽: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不是么?
  于是开口打趣:“你这是怕本宫反悔?”
  易知舟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坦然承认:“是啊,我恨不能今日就娶你为妻。”
  语落,他忽而拉近彼此,清俊的面庞在她瞳孔中慢慢放大。
  唇齿相依,促生出无限情意。
  《正文完》
  番外一(易知舟vs元季瑶) 大将军苦做梁上君子,一朝贪春只为卿卿。
  新帝登基后不仅勤于政事,更有海纳百川之胸怀,他虚心听取百官谏言,体察四方民声······
  短短数月便在民间赢得万千好评,但唯独一点·····
  “我不过是向陛下举荐了薛家嫡女为后,他就怀恨在,唔!”
  没等易大将军发完牢骚,一双嫩白的小手就紧紧捂上了他的薄唇。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九公主不耐烦地剜他一眼,可男人浑不在意,一双大手反而肆无忌惮起来。
  她秀眉一蹙,急忙推拒起来:“别,别闹了。”
  此刻正值深夜,成华宫内外都已安歇,宫阙院落都静悄悄滴,葳蕤花在月下婆娑,唯独公主香闺烛火绵绵,痴缠的两道身影秘不可言。
  “上次不是约好,要等,唔,唔,赐婚圣旨下唔,唔。”拗不过某人的力气,她却还是被抵在了软榻边缘。
  莹莹浮光锦裙包裹的春色若隐若现,男人潮热的掌心探入衣衫深处,温柔的摩挲惹得她心头一悸,一股强烈的感受瞬间填满彼此的心田,酥酥麻麻,如梦如幻。
  某人不语,只一味低头索香,薄唇所过之处,皆留下星星点点的“红梅”浅痕。
  元季瑶被他撩拨得受不住了,张口欲骂声却哑,只好换个语气商量起来:“临渊,别,别用力,会被她们瞧见的。”
  其余女官、宫娥倒也罢了,可近身服侍的松萝与青柑每日都要为公主沐浴更衣,身上这些痕迹,很容易被发觉的···届时,她就真的无言以对了。
  言到此处,易知舟才从细腻酥香中抬眸,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已然蓄满了欲色:“就一次,可以吗?”
  九公主回宫后虽然仍旧居住在成华宫,可他如今不再是禁军守卫,身为外臣只得在前朝行走,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二人并无机会独处。
  难得洛太后赐下宫宴,二人能在宴席上相见,奈何陛下也在场;如今的元崇烨对待这个九妹妹,当真比自己的眼珠还珍贵;陛下每次向洛太后请安时都宣九公主同行,兄妹二人常伴太后用膳,闲话家常好不亲热。
  但一提到易大将军,陛下就好似是故意为难,每每不得叫有情人如愿相见。
  前几日夜里,易大将军难抵相思蚀骨,不惜效仿那梁上君子,深夜造访公主香闺,有情人这才得以互诉衷肠。
  只可惜春宵苦短,那一夜亲昵之后,某人心中的渴望更是难以压抑。
  隔了短短几日,今夜竟又冒险而来。
  她这才回味过来,此人外表看着芝兰玉树,清心寡欲;实则孟浪又难缠,与那爱撒娇耍赖的小鱼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足。
  已经让他得意了一回,却还是没脸没皮地缠上来。
  “临渊,咱们这样不合规矩,你再等一等好不好?待赐婚的圣旨下来,啊····”
  这次不等她说完,他就倾身靠了过来。含着她白嫩如玉的耳垂吐出热息:
  “圣旨下来还要备婚,礼部的流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走不完···”
  语落,他好似故意,掌心用力一捏。
  “啊!”
  果不其然,暧昧的娇颤声脱口而出,在静谧的夜色中略显突兀。
  照例,青柑与松萝会轮流在公主闺房外间守夜,方才元季瑶找了个借口支开松萝,可保不齐青柑一会儿就会来的。
  他这般作弄,岂不成心叫人听见?
  她心中恼怒,却又不知该如何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梁上君子,思忖之间,那人却趁机揽着她跨坐了起来。
  蓬勃的渴望清晰可辨,她顿时又羞又怕,清甜的语调也被沾染上几分暧昧喑哑:“你这混蛋,欺负人!”
  丝丝缕缕的哭腔夹杂着几分委屈,在轻薄的垂幔间弥散开来;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胸前,裙摆半退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泪眸又娇又嗔。
  他不敢忤逆心上人,可绷紧的小腹又在时刻提醒他,肌肤之亲的欢愉是多么令人着迷。
  “公主明鉴,眼下分明是陛下在仗势欺人。”这么一说,他也委屈了起来。
  “皇后之位久不落定,朝中各方势力少不得明争暗斗,况且,历来历代陛下登基后都会早日成婚绵延子嗣,此乃稳固朝纲之本,我只是坦然相告而已,陛下怼不起那些老臣,偏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不等他说完,元季瑶急忙制止:“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皇兄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面面相对的二人,都露出无奈的神情。
  静默片刻,还是易知舟先开口:“索姑娘身故,陛下心中哀伤,可帝王不可一日无妻,这个道理他应当明白。”
  他修长的指节勾起元季瑶胸前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慢悠悠把玩起来:“退一步说,陛下总不能因自己情路坎坷,就见不得旁人成双入对吧。”
  这一句,他说的哀怨又可怜,末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还泛起盈盈水光,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对这她。
  九公主心底瞬间涌出无限愧疚之情,易知舟三番两次上书恳请陛下赐婚,可元崇烨对这道折子置之不理长达一月之久,如此刻意的为难,她心知肚明,可又不好忤逆兄长。
  但易知舟是她的爱人,她亦唯恐伤了他的心。
  唉,真是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了。
  她轻叹一口气,秀丽的眉头微微一展,艳艳红的唇落在他光洁的脸颊上。
  柔柔一吻,聊表慰藉吧。
  某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顺势扣住她近在咫尺的娇颜,温柔抚摸起来:“好九儿,我不愿你夹在中间为难;况且,陛下终归会有想通的那一日,在赐婚圣旨颁布之前,我愿耐静待佳音。”
  她未施粉黛的脸颊温润如玉,在干燥的指腹下渐渐镀上了一层绯红,好似重新上了一层樱花胭脂,看得他心下柔波荡漾:“只要九儿爱我盼我,名分早晚都会有。”
  他这般谦卑,反倒叫她心疼不已,心中对皇兄的埋怨又多了一成。
  她忍不住捧住他的俊脸,二人鼻尖相抵:“临渊,谢谢你如此宽宥,我,我发誓,此生非你不嫁。”
  或许为了安抚爱人这颗赤诚谦卑的心,娇羞的九公主主动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薄纱垂幔勾勒出二人忘情痴缠的身影。
  春情绵绵,暖暖烛光见证了满榻旖旎。
  翌日。
  盛夏光景盎然,宫内花红柳绿。
  洛太后近日兴致高涨,常在御花园内设宴。
  今日受邀前来的正是当朝大将军的母亲易夫人。
  洛太后:“哀家听闻,柔嘉姑娘遇喜了?”
  易夫人轻笑着点点头:“回禀太后娘娘,确有此事,只是如今月份尚浅,不便入宫。”
  “无妨,哀家不拘那些个虚礼,你务必叫她好生养胎,待她顺利诞下麟儿,本宫还要亲自探望呢。”
  洛太后对易家母子本就心怀感激之情,当初若非易知舟鼎力相助,她们母子三人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更何况,九儿与他情深意笃······
  “易夫人,你我之间,种种恩情无需赘述,本宫只盼咱们好上加好。”说话间,洛太后虔诚地拍了拍易夫人的手背。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明镜一般。
  太后身旁两位亲近的女官也都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
  大将军与九公主这桩婚事,皇城内只怕无人不知了。
  说到此处,洛太后忽而问起:“为何还不见九公主身影?”
  今日易夫人前来喝茶叙话,洛太后自然要宣女儿前来做伴,可,一盏茶都凉了,人还没来?
  许内官:“娘娘莫急,许是九公主晓得今日要见易夫人,梳妆打扮耽误了,奴婢这就去请。”
  易夫人见状忙宽慰:“无妨,无妨,春困之日,年轻人难免贪睡。”
  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可偏偏叫刚进门来的九公主听了个正着。
  只见她脚步微微一顿,连带和一双精致小巧的耳朵都红透了。
  洛贵妃难得板起脸来冲着女儿道:“不像话,反倒叫长辈等你?”
  元季瑶穿了一身云霭紫的对襟襦裙,裙角缀满了细小的珍珠,走起路来步步生辉。
  她与慈眉善目的易夫人一眼,易家母子二人眉眼极为相似,令她越发羞怯得不敢对视:“还请母后与易夫人见谅,九儿失礼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已经将那个混蛋咒骂了一百次。昨夜说好了就一次,她允了;可他偏偏言而无信,一次之后又一次,缠得她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她不敢唤人抬水伺候,某人只好又翻出去偷偷摸摸取水进来替二人洗漱。
  一通折腾之后,天都亮了。
  她才睡了半个时辰,就被青柑、松萝叫起来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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