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想了想,站到他旁边,接通后按了免提。
声筒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太子爷,今晚有没有空,来‘不醉不归’耍呀。”
不用想,常以念也知道不醉不归是什么地方。
“你谁?”
“哎哟,我是莺莺呀,你没有给人家备注啊?”
江序礼用力想了想,没想起来:“哦。”
“今晚来不来,人家想你了,一天见不到您这俊美的脸庞晚上都睡不着觉。”
常以念拿着手机,头垂得低低的,听他们聊天给她整脸红了。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暧昧不清,很难不让人遐想。
江序礼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手机,嘴对着话筒,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没空,在给另一个女人做饭。”
说完,他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手机扔桌子上,作势谁也别想来烦他。
而他口中的“另一个女人”脸更红了。
常以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序礼哥哥,我住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交女朋友啊?”
锅里煎着牛排,江序礼拿起装有椒盐的罐子,转动几下,盐洒在牛排上。
他看她:“你住这正好帮哥哥挡一下烂桃花。”
“……”常以念无言以对:“那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了。”
“嗯。”
回到房间,常以念打开剩下一个箱子,将要用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用不大上的就继续放箱子里装着。
收拾得差不多后,手机响了,是丁昕雪打来的。
常以念正好坐下休息。
“念念,我们今晚就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到时候去你家找你。”
呃……
“先不要来我家了,这样吧,你明天带去店里。”
“怎么了?”
“我明天再跟你解释。”
常以念话语刚落,忽然听到楼下的江序礼喊了声:“饭好了。”
她连忙捂住手机:“知道了,我马上来。”
丁昕雪炸了:“常以念!你房间竟然有男人!”
常以念闭了闭眼,无从解释:“我们明天见面再说哈,先挂了。”
常以念慢吞吞下楼,远远看到桌子上的几道菜,色香味俱全,不由加快步伐。
肉肉已屁颠屁颠地站在凳子旁,刚跳到凳子上,就被江序礼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吓唬到,耷拉着脑袋不情愿下去了。
“好香啊。”
常以念激动地坐下来。
他煎了两块牛排,炸了份天妇罗虾,另做了一份奶油蘑菇汤。
卖相很好,餐具摆盘都很有格调,香味也是直击人鼻息。
江序礼舀了碗奶油蘑菇汤递给她:“尝尝。”
“谢谢。”
常以念用勺子挖了口汤尝尝,奶油的甜香和蘑菇的特殊味道完美融合。
她接着又尝了牛排和天妇罗虾,每一个料理的味道都恰到好处。
她竖起了大拇指,眼睛布灵布灵的。
江序礼对自己的厨艺有几分自信,全程淡定从容,他吃得不多,吃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冷贵之间又透着一股松弛,不吃时就靠着椅背,目光注视着她,看着她吃,眼里莫名有了满足感。
吃饱后,常以念举手:“待会我刷碗。”
“不需要,上去休息吧。”
毫无用武之地的常以念郁闷地撅了撅嘴,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饭不让做,碗不让洗,只许她喂狗。
“序礼哥哥,我没那么娇气的,从高中毕业后我就兼职,什么活都干过的。”
江序礼压了压眼睑,他不是没见过,她恨不得将自己一个分身成几个用。
中午在学校食堂帮忙,晚上去咖啡厅兼职,周末去家教,偶尔还会接些口译的活,哪儿需要往哪跑。
他看着她,眼神沉静如深深的潭水:“嗯,以后什么活都别干了。”
第17章 17觊觎你的妹妹
得空之后,江序礼才想起给手机开机,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纷至沓来。
他先给替他飞长沙的老徐回个电话。
老徐:“序爷,我替你飞长沙之后,不满足休息时间,明天你替我飞一趟吧?”
“明天飞哪?”
“第一站乌鲁木齐,休息两天飞杭州过夜,再休息一晚才回来。”
“妈的,爷亏大了,要在外边过夜三天。”
“三天对我们这总常年在外飞行的机长来说算什么稀奇事吗?”老徐感觉他今天怪怪的:“怎么?不想飞?”
“嗯,突然想休息一段时间。”江序礼半靠床头,头枕着手臂,大长腿惬意地翘着。
“那我劝你这位太子爷早点辞职,反正违约金对于你来讲就是九牛一毛,赶紧回去继承你的千亿家业,别跟我们这群普通人抢饭碗了。”
“我知道你嫉妒我但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行行行,明天替你飞。”
“老子现人在长沙是拜你所赐。”老徐感觉不对劲儿:“说真的,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以前没见你怠慢过工作,尤其是飞粤城的时候可积极了,不会是金屋藏娇,深陷温柔乡出不来了吧?”
江序礼抵了抵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
没给老徐继续调侃的机会,江序礼看下一个未接来电,是苏言澈打来的。
他另外留了条微信消息。
苏言澈:[阿序,今晚下手术以后,出来陪我喝酒吧。]
江序礼呼了口气,回:[莫挨老子。]
苏言澈刚好手头没事,回得倒是快:[晚上十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常以念洗漱完躺床上,不由感慨这短短一天恍若隔世,从早上发现被骗后闹去警察局到下午搬到江序礼家住下,和他一起逛了超市,又很幸运地吃到他亲自做的饭,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她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正发着呆,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她下意识地喊:“谁?”
除了他还能有谁?常以念要被自己蠢死了,连忙改口:“马上。”
从床上下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要睡觉她换了睡衣,里头什么也没穿。
又怕门外的人等太久,开门后,她只露出一张脸来,她对着门口站着的江序礼嘿嘿一笑:“有什么事吗?”
江序礼倒还是一身黑衬衫,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
看她将自己藏得只剩一颗脑袋,男人嘴角勾起:“我等会要出去和苏言澈喝酒。”
“嗯。”
“你在这住的事需要我告诉他吗?”
“别,替我保密。”
如果苏言澈知道了,绝不会让她跟别的男人同居的,哪怕是自己的好兄弟。
他知道之后会怎么做呢?得知她无处可去十有八九会送她回苏家。
常以念没说理由,江序礼也没问,点了点头。
夜来香酒吧。
这里没有群魔乱舞的舞池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驻唱歌手弹着吉他唱着悲伤的情歌。
苏言澈和江序礼坐在老位置上。
苏言澈坐下就连喝两杯酒,他看了眼江序礼面前纹丝不动的酒杯。
接受到他劝酒的眼神,江序礼婉拒:“这次真不能和你喝,明天一早要飞乌鲁木齐。”
苏言澈点了点头,“随你。”
江序礼点了根卡比龙香烟,烟雾袅袅:“又怎么了?”
“我想跟温婉取消婚姻。”
江序礼挑眉,没说话,苏言澈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说给他听。
“当初和她在一起本就是为了两家能强强联合,我家是做医药的,她家是开医院的,你看多合适,我以为感情可以培养,没那么喜欢也没关系,直到昨天,在温婉和念念同时遇到危险时,我的身体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苏言澈将冰啤酒灌入喉咙,“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她,但继续拖下去对双方的伤害只会更大。”
江序礼面无表情的,沉沉呼出口烟,“然后呢,你想过自己一意孤行之后的结果了,跟温婉分手之后,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江序礼目光深沉地看着苏言澈:“你确定不会又伤害到另一个女孩?”
苏言澈闷了口酒,自我思索片刻:“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会不计后果,这次我会把所有隐患都处理好了,才会跟她坦白心意。”
江序礼只是沉沉吐着烟圈,没说话,整脸俊脸隐匿酒吧黯淡的光线里。
“念念对我应该也是有爱意的吧,如果不是,当年就不会写那封情书。”苏言澈耿耿于怀:“可惜后来她人走,情书被撕碎了。”
苏言澈不得不承认,是从常以念离开京城后,他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情感有所变化,只是他长她五岁,而她又未成年,他一边努力克制着情感一边自我欺骗,不能喜欢妹妹。
被努力压抑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以另一种更难堪的形式出现。
现如今,他看明白了,也不想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