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150节
常傅轻声道:“没拆,没换呢。”
宋玉狐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确定?”
“是啊,公子,你方才做了噩梦。”
他做噩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亦或者说,已经成为了习惯。
宋玉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妻主呢?为何不在我身旁?”
知晓他还半在梦中,常傅没有拆穿,而是很肯定地回道:“梧君在为您熬药。说是......亲手熬的才放心。”
“真的吗?”
“嗯,小的何时骗过公子?”
宋玉松了口气,脸色依旧苍白。
常傅轻轻扶着他缓缓躺下。
“常傅,我又做噩梦了。”宋玉说道。
常傅点了点头:“嗯,梦都是假的。公子要多歇息才是。”
他蜷缩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梦见......她和别人成亲。”
“梦见,她又不要我了......”
“她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梦到......她不要我们的家了。”
“梦见她为了哄别的男子,丢掉了我的东西。”
他轻轻说着,像个刚从梦魇中逃出的少年。
“如果我真的死了......她真的丢掉那些东西,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常傅......死亡一点也不可怕。”
“我从未怕过死。”
“可是......”
“我怕师姐忘记我。”
“很怕。”
许是感到困意,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闭上双眸,声音越来越低,沉沉睡去。
第105章 师姐的夫郎师姐的夫君
梧清醒来时,面色依旧有些苍白。
榻侧,云溪月和云青胤守候已久,见她醒来,连忙俯身唤道:“殿下,感觉可好一些?”
梧清缓缓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无碍。”
云青胤蹙眉,眸中满是担忧:“奇怪得很,太医数次诊断都查不出缘由,只说殿下是......劳神过度。”
云溪月看了云青胤一眼,温声道:“青胤,你先去替殿下熬另一副药罢。”
云青胤点了点头:“是。殿下多歇息,勿劳心。”
屋内静了片刻后,云溪月低声问道:“殿下会不会是......被下蛊了?”
她记得梧清有说过,宋三公子便是南疆玉门小公子,那玉门擅蛊,自不多说。更何况,梧清连用蛊易容都学会了,想来那玉门小公子对她也是极为信任。
梧清点了点头,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云溪月轻声追问:“殿下早便知晓,自己被种了蛊?”
梧清再次点头:“那一剑落下时,因心痛偏了一分。那时,我便知晓了。”
“心痛......”云溪月轻喃,似有所悟。
梧清缓缓抬眸,看向她:“云姨可是识得此蛊?”
云溪月轻叹一声,回想到从前:“你母君当年,也曾与一位擅蛊之人有过情缘。那人有提到过,有一种蛊,名唤共情蛊,可使双方共感七情,悲喜皆知......除此之外,别无他能。”
说到这共情,她神色略显迟疑,片刻后又低声道:“当然,世间还有另一种蛊......虽亦能共情,却非同类。名曰欲蛊。”
梧清有些疑惑:“欲蛊?”
云溪月点点头,将欲蛊作用同梧清说了之后,面色凝重:“不过,此蛊还未有人成功,且看上去更像是限制种蛊之人,因而从未有人种过此蛊。”
梧清点点头:“那应是共情蛊罢。”
毕竟,不可能会有人愚蠢到亲手将命交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想到不会有何影响,除了心疼以外,梧清继续道:“云姨,宋玉......他还没死。”
“他知我在云府。”梧清顿了顿,继续问道:“最近云府可有异动?”
云溪月摇头:“并无异象,一切如常。”
梧清微微一愣。那便奇怪了。她同他已经决裂,如果他还活着,理应会寻上门找她复仇才对。为何会如此安静?
这不合他的性子。
“云姨。”她轻声道:“我不明白。”
宋玉的身上,有太多她想不明白的事。
对此,云溪月轻笑一声,安慰道:“殿下修习的是无情剑术,心若止水,若真能参透情之一字,倒也不会有无情二字了。”
语罢,她收了笑意,顿了顿,又道:“不过..
....共情蛊不会说谎。能叫你痛至昏厥,想来那位玉门小公子,也是对你一片痴心。”
能让无情道之人心痛到昏过去的地步,想来将情看得比自身性命还要重要。
“这其中......是否另有误会?若真是如此,如今能拉拢南行令之力,即便无正名之位,亦可一战。”
梧清将指尖放在心旁上,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十日后......继续完婚。”
他若未死,能来一次,便未必不能来第二次。
云溪月一愣,随后明白她的意图:“你想捉他?”
“有何不可?”梧清抬眸:“擒贼先擒王。”
说罢,她端起一旁汤药,一饮而尽。
她将空碗放下:“有劳云姨。还烦请云姨,再替我散一则消息,就说,陛下驾崩了。”
她怎么可能会让大掌门如此安然自处?一旦消息传开,人心有疑,世家震动,大掌门势必忙得焦头烂耳。到那时,她捉了宋玉,再去寻贺知清,收拢西行令之势......正好。
“是。”
而此时,玉楼阁内,众人面面相觑,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压抑。
自宋三公子醒来那日起,未曾说过一句话。
常傅站在门外,轻敲了敲门:“公子......好些了吗?”
他推门而入,将药盏放在一旁,看到宋玉青丝披散,那双盛着万丈风华的双眸,如今死气沉沉。
“公子?可有哪里不适?”常傅唤了一声。
宋玉摇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家主入内,常傅便识趣退下。
家主一进门,便沉声道:“这段时日,你当也该看清了,那女子接近你,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不要跟我提她。”
他说出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那家主似是对此回复感到十分满意,继续问道:“你那日为何突然晕倒?是看见了什么?”
宋玉侧过脸,轻描淡写:“想晕,便晕了。”
他这幅敷衍的模样,家主面色微微一黑。不过,知晓他性子向来桀骜不驯,一时之间被心爱的女子抛弃背叛,想来也是极难接受。
家主缓声道:“你已长成,当知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权力,唯有掌握在手中,方能生杀由我。真正的南行令,只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待你杀了她之后,吾便将之交予你。”
“......”
室内安静一瞬。
宋玉缓缓抬头,眼神晦暗,声音冰冷嘶哑:“所以......你给我的,从一开始......便是假的?”
“那是因为......”
“滚。”
家主脸色微变,唤了一声:“玉鹤......”
“滚!”
常傅在门外听到一声怒喝后,眼中也闪过一丝忧伤。
家主说梧清利用公子,那他又何尝不是呢?
从一开始,便将公子视作一颗可弃可换的棋子。待他换血成功后,终于对玉门有了利用价值,他才将公子从尘泥里拎起。
那不是重视,那是掌控,是像养蛊一般,蓄养、利用。
屋内案几一声震响,家主重重拍案:“放肆!难道吾说得不对?幸好吾当年未将令牌交与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宋玉眸色一寒,抽出长剑。
“怎么?你要杀了吾不成?”
“你现在确实有资格杀了吾。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若要杀,便要学会怎么将一个人的价值利用完之后,再杀。”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掌声,自门边缓缓步入一行人。
大掌门一边拍手一边笑道:“都是误会,误会,玉门之人不必自相残杀,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