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117节

  下一瞬,一双手自背后伸出,将她缓缓拥住。
  贺知清的声音带着晨起和情欲未散的沙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外有小雨......妻主不若再多歇息一会儿,以免赶路匆匆,染上风寒。”
  梧清指尖覆上他的双手,将其缓缓拉开:“不必。我该走了。”
  她正要起身时,身后的人突然缠了上来,再次抱住她。
  他抬眸,在她颈肩落下一吻。双唇贴近脖颈时,他正想微微用力吸吮,便被她捏住下巴,指腹轻轻抵住他的唇瓣,将那欲行的动作按了下来。
  贺知清微微一愣,雨色落在他的眼中,像被风雨打落的花瓣般凄凉。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妻主就这般害怕......让他知道吗?”
  昨夜,就算行至高处,她亦不
  让他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梧清未应,只是淡声道:“下次不要再擅自服用那种药。”
  不知是否是情欲期日未至的原因,她对欢爱一事,兴致不高。照理来说,同他欢爱至天明并非难事,可越到后面,她越无兴致。
  和徐清欢爱,感觉比以前少了很多。
  不像同宋玉时......越做越停不下来。
  不知为何,总感觉静静看着贺知清服药时表露出的绝色,都比同他欢爱有趣许多。
  语罢,她起身穿衣。
  贺知清坐在榻上,长发披散,看着她的背影,指尖在身侧慢慢收紧,有些微凉。
  她并未正面回答他,算是承认吗?
  如若是的话,那他呢?
  他算什么?
  她可曾想过,她回来时,他看着她身上有着别人不明显的痕迹时,失眠日日夜夜。
  也是,她不会知道的。
  因为她从来不问。
  他垂下双眸,眼中再次闪过泪光,可心中的倔强未让其落下。
  药性已过,他再也说不出那些荒唐的话。所有的妄念与羞辱,在清醒之后,烟消云散。
  窗外,小雨还在,一滴滴,化作嫉妒,在风中坠落,滴进他的心中。
  贺知清同她一起起身。在她挽起青丝时,他故作弯身拾衣,可就在弯身一瞬,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腹部,沾上一点白液,随后探入她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小雨慢慢,滴落在梧清的披风上。
  贺知清带上面具,在雨中,看着她,用手语比划道:“我等你从南疆归来。”
  梧清点点头,策马而去。
  雨声渐密,昨夜,贺知清同他说,鲜少人知,贺家早已分裂,掌门与贺二谈拢不合,便找上他。
  他虽有西行令,可大掌门已经替换很多心腹,单单一个令牌,可能不足以号令所有势力。
  她也并未看中令牌其后的势力,而是借以令牌,先正名。
  正名之后,有了合适的身份,她自会处置那些暴动的势力。
  她让贺知清先将令牌给她,日后她会扶持他,除掉贺二。
  贺知清说,待她从南疆回来后。若是现下给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若是在期间掌门需要,他拿不出手,倒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知不觉间,京城遥遥在望之时,雨声已停。
  马蹄踏入长街,泥水四溅,梧清跨身下马。
  她刚落地,便感觉到一阵杀意袭来。
  剑光一闪,长剑直直朝她袭来。梧清眸光微沉,身形一侧,衣袍轻甩,避开杀招。
  她抬眸,来人一身褐色长袍,双眸赤红。
  她认得此人,是经常跟在宋玉身边的男子,名唤常傅。
  起初,她并未打算真的对他动手,可对方好似失了智般,再次朝她袭来。
  梧清微微蹙眉,眼神一冷,微微侧身,抬腿狠狠一踢,直直将那身影踢飞,撞在府门之上时,力道之大,竟生生将府门踢开。
  常傅咳出一口鲜血。
  府门敞开时,一股很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梧清身形修长,看着地上的常傅,声音清冷:“发生了何事?”
  常傅缓缓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若非他那日去寻公子,今日她归来,恐怕见到的便是一具发臭的尸身。
  “若是做不到。”常傅并未回话,而是缓缓站起身,擦点嘴角的血迹,一字一句道:“便不要答应公子。”
  他对上她的冷眸,轻声笑道:“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利用他么?”
  “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只是喜欢自己骗自己罢了。修习无情一道,何来欢喜?”
  “他这么心甘情愿给你利用,死了的话,你还怎么利用啊?”
  许是提到死字,常傅又想起推开柜门时,那个曾经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三公子,就想这样如此狼狈破碎地结束自己的一生时,他双眸又再次湿润了起来。
  许是冷静下来后,他语气不再像方才那般强硬。
  “他和你在外边随便招惹的男子不同。”
  “他有病,异于常人。你若答应了,便要做到。因为他真的会为了有关于你的‘小事’自寻短见。”
  说罢,他拍了拍肩上的尘土,双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明显。他朝梧清行了个礼,低声道:“见过梧君。”
  梧清沉默一瞬。
  他......因为她晚归,便自寻短见了吗?
  「你会准时回来吗?」
  「我一想到要同你分开,便喘不过气。」
  「妻主,你一定要准时回来。」
  「不然,玉会死掉的。」
  她垂下双眸。宋玉随口说的死,并非玩笑话。
  那他为何没有来寻她?
  梧清双眸看向门槛。是因为她随口说的话,他当真了吗?
  两人一同入府,梧清准备推开寝门时,常傅突然出声道:“梧夫方从鬼门关回来,若是醒来后,语言激动了些,还清梧君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梧清侧目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
  常傅将几包药材递与她,低声道:“那属下先行回阁内理些事务,明日再来。”
  梧清再次点头,应下。
  待常傅离开后,她才推门而入。
  寝屋很静,未燃烛火,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呼吸很轻,面色苍白得像是将要融化的残雪。
  他的墨发已被人细细梳过,衣衫整洁干净,犹如白玉。
  她忽然明白,常傅方才那句从鬼门关回来,并非夸言。
  雨还在下,直至入夜,榻上之人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宋玉的眼神有些空,睁开第一眼,看到不远处有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缩了一下,像是怕这一眼只是错觉。
  像是害怕美梦惊醒,他屏住了呼吸。
  感受到那浅浅的气息消失时,梧清一愣,转头向榻上后,方才看见他醒了。
  她缓步走到榻边,坐在他身旁,轻声问道:“有哪里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见他还是屏住呼吸,梧清轻声唤他:“宋玉,呼吸。”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后,宋玉这才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
  他轻轻眨了眨眼,唇角动了动,声音很沙哑:“师姐。”
  “嗯。”
  他又唤:“师姐......”
  “我在。”
  她温声回应着,指尖落在他微凉的额上,轻轻抚过。
  宋玉双眸突然泛起水雾,泪珠一颗颗滑出,许是想到了什么,情绪一时过于激动,忍不住轻咳着,面色越来越苍白。
  她指尖划过他的眼角,温柔地替他擦拭着眼泪:“别哭。”
  他轻咳了几声,整个人很虚弱,断断续续地说道:“师姐,对不起......咳咳......我把......簪子......咳咳,弄,弄丢了......”
  “咳咳......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给我做了?”
  梧清继续帮他擦拭着眼泪,先应声道:“会给你做。”
  她垂眸看向他枕边的簪子,拿起,放在他眼前:“在这儿,你没弄丢。”
  他睁大眼,眼里带着些许迟疑和迷茫,微微张开薄唇,似是不敢相信玉茗簪突然出现在面前。
  梧清将簪子轻轻放在榻旁,俯身,吻了吻他的眼角:“不哭了,好不好?就算哪日真的不见了,我也会再给
  你做的。”
  宋玉长睫上还带着泪光,他轻咳几声,轻声问她:“真的?”
  她点头:“真的。”
  他的眼睛仍泛着红,小声问道:“师姐......咳咳......你可以抱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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