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77节

  他想用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去赞美她,想用最真诚的心去回报她的善意,甚至想以最干净的方式去爱她。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些话他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甚至觉得那些话若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会可笑至极。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恨这样。
  他恨那根红烛,不是只为他一个人点燃的。
  他恨那根君子菜,不是只放在他一个人的桌上。
  他恨她救了那么多人,温柔地拥抱他们,就像曾经在黑暗里抱住他一样。
  他承认,他就是如此卑劣阴暗。
  他的爱不干净,他的心比蛊虫更可怕。
  他只想绑住她,让她从今以后,只能这么对他一个人。
  他想吞噬烛火,把光包裹在黑暗里,让它被腐烂的嫉妒、执念、占有欲、偏执所包裹,无法再照亮别人,让它只能成为黑暗的心脏,在黑暗里跳动,只为他燃烧,只为他而活。
  他就是如此下贱、肮脏。
  可是,他好爱她。
  他最爱师姐了......
  宋玉垂下眼眸,随手将半干的衣物丢到一旁,未等梧清有所动作,他便反手勾住她的脖颈,动作缠绵,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体,将自己埋入她的怀中,缓缓吻上她的唇。
  他的呼吸带着些许燥热,指尖在她脖颈处的肌肤上贪恋流连。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双眸看着她,轻声道:“我告诉你这么多,是不是该你回答我一些问题了?”
  语罢,他蹭了蹭她,像是在同她撒娇:“在南疆时,你给叶瑶的令牌是假的罢?不然,除了这个,我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暴露的。”
  梧清没有否认:“嗯。”
  宋玉轻笑了一声,微微一用力,将她环得更紧了些,逼着她直视他的双眸,声音轻缓,尾音微微上扬:“那你怎么知道我是玉奴?”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不过在给蛊虫的融合拖延时间罢了。
  梧清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祭堂,我注意到你那处有颗朱砂痣。后来,在玉楼阁,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朱砂痣。”
  “......?!”
  听到这个回答后,宋玉愣住,呼吸微微一滞。虽说他不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他竟是在这一点露出了破绽?!
  好一会后,宋玉抿了抿唇,耳根迅速染上薄红,原是有些苍白的面色,此刻也红了起来。他眨了眨眼,随即迅速用被褥盖住自己,伸手摸索着点燃一旁的红烛,随后钻进被褥中细细一看。
  许是蛊虫停留的位置恰到好处,他一眼便看到了梧清指的那颗朱砂痣......
  “......!”
  好啊!
  自幼而起,他都未曾注意到这隐秘之处还有一点红,她倒好!看了一次便注意到了!还牢牢记住!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司法大人”!关注点当真与众不同!
  宋玉的脸红得过分,他羞恼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躲起来。他微微喘息,放松了些,随后手指快速划破指尖,朝蛊虫滴了些血,看着蛊虫缓缓钻入深处,这才吹灭烛火,猛地掀开被褥,眸光含着水雾,带着娇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那双眸子本就天生带着几分妖冶,如今眼角微微泛红,似是春水盈盈欲滴,连那怒意都变成了不经意间的钩引。
  下一瞬,他再次钻入她的怀中,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像是赌气一般,在她肌肤上轻轻吮吸,带着点咬痕似的印记,低声喃喃,语气委屈:“司法大人的观察能力,果然与众不同。”
  他咬了咬她的唇,低声埋怨道:“你以后别叫司法大人了!干脆改名叫登徒子大人罢!”
  说完,他似乎还不解气,便含住她的唇角,轻轻舔了一下,随后缓缓移至她耳畔,含糊地唤了一声:“登徒子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带着难言的酥麻感。
  梧清挑了挑眉,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宋玉闷声道:“难怪你第一次在玉楼阁时,中途便停了下来,没有要我,原来是在那时发现我就是玉奴了。”
  他顿了顿,将唇贴着她的锁骨,缓缓摩挲,可怜兮兮道:“当时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嫌弃我,还以为你对它不满意......”
  他说着说着,嘴角微微一抽,面色开始痛苦起来。
  宋玉好似失了力气一般,无法环抱住她,而是从她身上滑下,青丝遮住大半面容。他想捏紧被褥,可因失了力气,只得小声喘息着。
  不
  知是否是错觉,梧清感觉到宋玉有些反常。她偏头过去看他,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宋玉抿抿唇,小声回复道:“没有......”
  他忍着剧痛,重新爬到她身上,将遮住面容的青丝撩至耳后,一边吻她一边喘息着:“没怎么......想被你嗯了而已......”
  “求求你......”
  梧清翻身,宋玉闷哼着。她低头轻吻,舌尖扫过他喉间的凸起时,发现他轻轻一颤,如秋风蝉蜕。
  她并指夹住,宋玉微微后退些许,摸索着去寻她的唇,却被梧清偏头咬住唇瓣,好似在惩罚他不听话一般,直到喉间血味与檀香混为一体时,方才温柔些许,慢慢试探……
  不知为何,这一次宋玉哭得很厉害。
  “我爱你......”
  他不停地落泪,将她双手沾湿,唇间微微张合,许是那喘息声带着哽咽,让人更想狠狠摧残。
  “我好爱你......”
  他不再隐忍,而是放肆地哭出声来,感受着痛苦和快感,就像当年,他被蛊虫折磨,痛苦不堪时,咬了一口君子瓜......
  梧清微微喘息,眸中的欲念更强。每次宋玉一哭,那双眼眸愈发勾人,她会控制不住,想要将他往死里......
  梧清用手挡住他的双眼,随后扯过一旁的发带,将宋玉双眼蒙作艳鬼。他修长的指节握紧榻边,任由她动作......
  风声越来越大,强劲的风大量涌进一旁的木柱,猛地将往木柱深处钻爬的蛊虫往柱口处一吹,它失了平衡,便随着风声一起没入池中,越陷越深......
  细雨滴落,客栈小二将热茶搁在桌上,笑着拱手道:“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谢衔微微颔首,语气温和:“有劳。”
  待小二退下,他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拨开窗扉,夜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拂过脸颊。他远远眺望那处小屋。
  大人......她还好吗?
  谢衔微微蹙起眉头,忍不住担忧。
  方才那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男子,气息很危险,他总感觉那人绝非俗人。可大人武功高强,且看她方才对那男子的态度,并无太大防备......他们,是旧识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多想。大人向来冷静自持,若那男子真对她有所威胁,她不会坐视不理。可不知为何,他心头仍止不住地收紧,总觉得空空的,好似有什么还未发现的东西,慢慢消失了。
  罢了,明日去看看吧。
  他这样想着,心底那份忧虑才稍稍平息,可另一种更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忍不住去想,那男子......是谁呢?
  谢衔想到那男子的面容。过于艳丽的五官,带着侵略性,俊美到让人不敢直视,那是一种会被强行刻进记忆里的美貌,过目难忘。
  想到此处,谢衔抿抿唇,指尖微微收紧,竟忍不住稍稍偏头看向一旁的铜镜。
  自年幼之时,他便讨厌这幅容颜。许是因为生得过于好看,他人总是忽视了他所看重的。可此时,他竟忍不住,忍不住去想,若是再好看一些......
  谢衔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回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那男子看大人的眼神,很奇怪。就很像他在醉月楼里,曾有官家夫郎前来捉人时,眼神里也是这般压抑。嫉妒、恼怒、占有、背叛......
  那男子......是大人的夫郎吗?
  谢衔垂下眼眸,不自觉握紧窗栏。
  可是,大人说过,她没有夫郎。
  可若不是夫郎,又怎会流露出那种神情?又为何在看到他时,甚至动手想要杀了他?
  谢衔的手指缓缓收紧,他想起那男子说的那句话。
  “床技不好也敢来伺候司法大人?”
  谢衔微微愣住,很莫名其妙,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
  他从未在醉月楼服侍过人,他第一次服侍的,便是大人。
  他不懂,他的动作生涩,可他会学的。若大人愿意,他会慢慢变得熟练,他会变得好,变得不比任何人差......
  可是,为什么,那男子的语气,竟像是......像是已经服侍过大人很多次了?
  谢衔的呼吸微微一滞。
  大人的动作,确实熟练。比起他的青涩,大人从始至终都平静自持,甚至能给予他引导。
  她,是不是早就......
  她与那男子,是不是早已相识许久?
  是不是,早已.....
  谢衔的指尖微微发凉,若那男子真的是大人的夫郎,那......他又算什么呢?
  谢衔再次摇了摇头,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他并无资格去想大人的私事,是夫郎也好,不是也罢,皆与他无关。
  他只是大人的挂名夫郎罢了,又不是真的成为了大人的夫郎......
  就算日后连挂名夫郎都不是,他还要还大人的恩情,所以,无论如何,他明日都要回去看看。
  谢衔轻轻松了口气,随后将窗扉关上,冷风被隔绝在外。他躺在榻上,心事重重,闭上双眸......
  冷风吹到他方才眺望的屋内,宋玉缓缓睁开双眸。许是有发带的掩饰,他不再温顺,而是肆无忌惮地将疯狂全部倾泻而出。
  成功了......
  不知何时,他停止了哭泣,享受其中。许是到达巅峰,他微微仰起,终是沉沉低喘了一声。
  月已过半,梧清抽身而起。宋玉眼前的发带不知何时扯落。
  他的肌肤白得近乎病态,让那抹绯色更加明显,如今染上些许潮意,更显艳丽,在经过雨后滋润,甚至带着点甜香。凌乱的墨发肆意散开,他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浅淡,许是过于干净,竟显得愈发诡异阴森。
  他看着她,眼底还含着情欲褪去后的湿意。那微微上扬的眼尾,晦暗不明,像是一只终于得偿所愿的蛇,餍足地盘踞在猎物身旁,静静等待着,将她一点点吞入自己的世界,再也不放她离开。
  他温柔地笑着,不断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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