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31节

  梧清将令牌递给一旁候着的侍者,随后步入内室,绕过屏风,混入怜人们更衣的房间。
  更衣间内轻纱飘绕,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熏香味。怜人们坐于铜镜前描眉点唇,有些低头整理衣衫,丝毫未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行事。
  梧清重新换上一袭青烟薄纱长裙,裙摆垂落,好似一名寻常前来寻欢的女客。
  打量片刻后,她从另一扇窗翻身而下,随后一脸常态地走向正厅宾客处。
  此地的贵客衣饰考究,言语间三分试探七分假笑。有人倚窗闲谈,有人执杯小酌,偶有低声耳语,话中多是江湖秘闻。
  梧清瞥了一眼,随意寻了个角落入座,缓缓执起酒盏,慢悠悠地轻抿一口。
  眼角余光扫过,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些面庞一一记下,心中思索。
  正当梧清找寻一人身影时,一名女子缓步而来。
  女子随意地坐在她对面,抬手倒了一盏酒,眉毛微挑:“姑娘一人独酌,可是寻了谁的故事?”
  梧清微微一愣,随即轻笑:“故事自然不缺,只是难寻知趣之人。”
  对面女子轻笑一声,红唇微启,话语婉转:“若是知趣,倒也有不少人愿与姑娘共享。只是,不知姑娘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世间事多种多样,但总归不过情爱二字。”
  梧清闻言,笑意更深。
  她知晓,这女子便是她要找的人。
  传言她行事低调,极擅刺探消息,尤其是爱好讨论男女之事。若能引她开口,便是此行的第一步。
  “情爱之事?”梧清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杯中酒液,轻声道:“不知姑娘最爱听哪一种?”
  那女子也不避讳,唇边的笑意更甚:“无非是些床第之趣,听来倒也有趣得紧。”
  见梧清不语,女子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揶揄:“比如那位血影教的长公子,听说一贯冷若冰霜,却在房中......”
  她话锋一转,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不过,这等事,姑娘可有兴趣听?”
  梧清唇角微微上扬,掩住眼底的深意,轻轻抿了口酒:“正好,这类故事,我最喜欢听。”
  不知为何,许是多年对杀意极为敏感,梧清的目
  光不自觉落在了戏台上。
  红纱半垂,青烟袅袅,戏台上的怜人皆以面具遮面,袖中长扇轻摆,步步生韵。
  可梧清却忽觉有一道视线穿透面具,叫人莫名心间一紧。
  她手指微动,端起桌上青瓷酒盏,掩下眼中疑虑,却不自觉再次朝那台上望去。
  “姑娘可是认得台上之人?”苏曦自斟了一杯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梧清回过神,淡淡一笑,轻轻摇头:“并无熟人。只是觉今日怜人的身段愈发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罢了。”
  苏曦闻言,轻笑着端起酒杯:“姑娘果然好眼力。怜人各有千秋,姿态自然不凡。”
  “姑娘此话,倒让我这‘常客’都生了几分妒意。看来,今日我苏曦,可真要寻得一段佳音了。”
  说罢,她举杯朝梧清轻轻一碰,唇角微扬:“既是佳音,怎能不共饮一杯?”
  梧清低笑,指尖轻握酒盏,举杯回敬。
  “姑娘若是有佳音相告,我自是洗耳恭听。”
  两杯清酒饮尽,不知不觉间,戏台上的曲调也渐至尾声。
  梧清抬眼再次看向台上,却见那戴着面具的怜人也正朝向她这边,给人一种目光幽幽的感觉。
  她莫不是醉了?
  “好一个曲终未散。”苏曦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道目光,笑意不减:“看样子,姑娘这杯酒,怕是还未尽兴呢。”
  梧清回眸浅笑:“何妨?夜长路远,酒杯再添便是。”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不让我摘,是不想亲吗?……
  苏曦倚在案几边,姿势慵懒,手中玉杯轻摇,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有意思。”她轻笑出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她抬眸扫向对面坐着的梧清,轻轻弹了下杯身,开门见山问道:“你说说,你玩过几个了?”
  梧清闻言,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她执起酒杯,先是低头嗅了嗅杯中的清酒,好似没有将苏曦的话放在心上。
  抿了一口后,梧清方才懒懒开口:“姑娘说笑了。若是以‘个’计,未免太过浅薄……”
  说至此处,她微微一顿,双眸瞥向苏曦,唇边笑意更深,带着些许挑衅:“要问,不如问‘玩死过几个’,姑娘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室内余人顿时安静下来,唯有苏曦轻笑出声。
  她掩唇一笑,笑声轻浅到逐渐放肆,甚至拍案而起。
  许是笑得太过,竟被呛了一口,她轻咳两声,眼角带着一丝泪光:“哎哟,好,好!果然对胃口!好久没碰见你这样的狂妄之人,真是有趣得紧!”
  待笑意稍平,她缓缓收回手,双手撑着下巴,整个人向前倾了几分:“来,仔细说说,你都是怎么玩的?细节,不必藏着掖着。”
  梧清也不躲闪,眸光直迎苏曦:“若是细说,恐怕要让姑娘耳朵发红了。”
  苏曦轻嗤一声,秀眉一挑,不屑道:“耳朵发红?苏某见多识广,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叫我害臊的话来!”
  梧清闻言,微微一笑,似无意间勾起荒唐往事般,轻轻一叹,看着酒影,声音轻缓,却字字惊人。
  “那群自诩风流的男子,总是以为靠力气就能占得上风,殊不知,他们才是棋局中的傀儡。最初,不过是指尖轻碰,若有似无的香气,再加上几声软语,便能让他们骨头都酥了。”
  梧清往后一靠,继续说道:“有些人,不过在颈间轻咬一口,便全身战栗。亦或者耳畔吹上一口气,就跪地求饶。至于那些不服气的,我偏偏喜欢慢慢磨,教他们再也不敢硬撑。一次次推开,一次次被引回,等他们意识到,已然连力气都没了,却还死死拽着我的袖子,哀求不要停。”
  “最妙的,还是他们一面失了魂魄般奉承讨好,一面却因羞辱而咬牙切齿。那种又想逃又离不开的模样,才是最好玩的。就好比......”
  许是月色已晚,室内其他贵客早已携伴离去。戏台上的怜人散去,唯有一人,行过二人身旁时,脚步微顿,身形一倾,不偏不倚地倒在梧清怀中。
  见状,苏曦眉梢微挑,眼底隐隐浮上厌色。
  她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等直白而无趣的手段颇为不满,尤其是难得遇到有趣之人时被打断了对话。
  她一手撑案,指尖已然握住腰间软鞭,似是下一刻便要将这不知好歹的怜人当场教训。
  未等她动作,梧清却抬手轻轻一勾,稳稳地扶住了怀中之人:“就好比现在。”
  未及苏曦回神,梧清不知何时探入了那怜人宽松的袖袍之中,指尖带着几分凉意,缓缓滑过肌肤,动作娴熟。
  触及的瞬间,怀中那人身子猛地一颤,虽未挣脱,却本能地紧绷起来,反应敏感。
  梧清抬眸,目光扫过那人覆盖面容的薄薄银色面具,动作稍稍一顿,似是察觉了什么。
  指尖所触之处,肌肤细腻如羊脂白玉,微带暖意,腰肢的弧度更是恰到好处。
  许是办案多年,她对尺寸的掌控异常精准......
  梧清眸色沉了沉。
  这个腰身及触感,唯有一人。
  指尖轻碰到腰头腰肢挂着的铃铛链条,发出的声音更显暧昧。
  苏曦见状,眉眼间尽是调侃之意。
  她将手中的酒杯摇了摇,低笑道:“看来你的床技果然了得,竟连这不醉不休的怜人,也被你摸得身躯轻颤,倒是教人好生羡慕。”
  言罢,她眼神微转,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唇角轻轻勾起,却又带着几分遗憾,啧啧几声。
  她抬手执杯,再饮一口,缓缓感叹道:“这些年,我只遇过一人,能稍稍让我满意。可惜那人皮肤粗糙不堪,尤其是背上还有一条蜈蚣般的丑陋疤痕,着实让人败了兴致。”
  听到此处,梧清勾唇一笑,回复也开始敷衍起来,随口应道:“确实可惜。”
  苏曦正要再说什么,却不经意间瞥见梧清怀中怜人衣襟微敞,露出的锁骨白皙细腻,宛若羊脂玉般无暇。
  她目光停留此处,眼底的兴趣愈发浓烈。
  苏曦端起酒杯,又浅浅啜了一口,勾唇笑道:“看着倒是有趣得紧。不如这样,姑娘可否忍痛割爱?今晚便将怜人让与我玩上一玩。日后,咱们也算交个朋友。毕竟,这里交个朋友,可比其他地方值当多了,你说呢?”
  听得此话,面具之下,宋玉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还想玩他?找死!
  正当宋玉打算动作时,梧清却抬眸,瞥见苏曦那毫不掩饰的目光,正落在宋玉微微敞开的锁骨上。
  梧清缓缓从他的袖中抽回手,替怀中之人将衣襟整好,将那片若隐若现的肌肤彻底遮掩,语气慢慢,毫不客气地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也想先玩。”
  听到此处,宋玉先前的怒火全然消散,藏在面具下的双眸霎时亮了几分,欣喜若狂。
  师姐想玩他!
  苏曦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她活到至今,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敢这般干脆利落地拒绝她。
  不过,她倒也不恼,而是摇摇头,故作失望地叹息:“唉,本来还想同姑娘说更多细节。既然姑娘不肯交我这个朋友,那便就此作罢!”
  话音刚落,便见梧清突然动手,将怀中的宋玉轻轻一推,竟将他直直送到苏曦身旁。
  “既是如此,自是要忍痛割爱的。”
  知晓对方刻意提及此事,想来也是知道她的试探之意。
  这不醉不休,果然卧虎藏龙。
  “......”
  一旁的宋玉瞪大双眼,瞥向梧清,心情复杂,又带着些许恼怒。
  师姐怎么变脸速度比他还快......
  苏曦手腕轻转,将宋玉揽到身旁,唇边笑意更甚,悠悠说道:“那伤疤上,还有两颗痣。”
  语罢,苏曦朝着怜人的衣襟探去,可未等她触及衣料,便觉眼前之人动作迅猛,未及反应,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这么死了过去。
  顷刻间,七窍流血,可见手段极其阴险狠辣。
  梧清面色依旧毫无波动,甚至抬起双手,轻轻鼓掌,语气淡淡:“不愧是宋三公子,好手段。”
  面具之下,听得此话后的宋玉骤然一愣,原本已按捺下的情绪瞬间破防。
  他咬紧牙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修长的指节微微颤抖。
  那一刻,他心底的怒火甚至盖过了对梧清如何得知他身份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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