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阴湿病娇男爱上无情师姐 第9节

  “咳咳。”常傅小心地将密件收好,放在案桌上:“我突然想到有些十万火急之事不可耽搁,三公子你自己看吧。”
  说完,常傅连滚带爬地逃离玉楼阁,快马加鞭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行至半路,依稀能听到玉楼阁动静极大,常傅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宋三公子已经看过了那封极其恐怖的密信。
  常傅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逃离现场的选择实在是太正确了。
  玉楼阁内,摆设散乱,案几碎裂,一片狼藉。
  宋玉面色阴沉,死死盯着那封密信,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竟让向来冷静沉着的阁主生气至此。
  宋玉望向藏宝阁最高处那个精致的小匣子,眸光闪了闪。
  那匣子向来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之一,此刻却成了他发泄怒意的靶子。
  他一把抓过匣子,好似抓住那个风流成性的女子般,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恨不能将它粉碎。
  可就在即将将它摔碎的瞬间,他又有了几分犹豫,心中不忍。
  许是气急攻心,他的嘴角竟溢出了几缕淡淡的血痕。
  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案几上的一封密件之上。
  密件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不堪入目的细节,令他越看越是心痛欲绝。
  “三月初五,司法大人夜宿辛山一男子屋中。”
  “四月十六,司法大人与月家小公子同处一屋,几个时辰未出房门。”
  ......
  这些字字句句无一不在刺痛着他的心。
  难怪她总是有几日夜里迟迟不归,原来竟是有这些私事缠身!
  越看越刺眼......
  好啊!
  好的很!
  有事有事,原来有的是这些事!
  只见宋三公子面色惨白,极为俊美的容颜却因愤怒而略微扭曲。
  他薄唇微微紧绷,比寻常更添几分病态的美感。
  “梧清,你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第7章 不能怪师姐守身如玉
  常傅离开数日,忽而心生不安。
  想到自家公子的气量,常傅生怕宋玉气性难平,会闹出什么性命来。
  于是,他又快马加鞭赶回玉楼阁。
  未步入阁中,便听得一阵慌乱之声。
  阁中之人顾不上责备,满脸焦急:“常公子!您若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请太医了!宋三公子他......他气晕了过去!”
  常傅闻言,心下一
  沉,快步入内,见房内几案翻覆,茶盏碎了一地,而那素来玉面俊秀的宋玉,此刻毫无血色,昏厥在榻上。
  他立刻上前探了脉息,见尚有微弱气息后方才松了口气。
  几日后,宋三公子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后,依旧神色萎靡,目光呆滞,似乎丢了魂魄一般,整日枯坐窗前,一言不发,甚至连一口饭都不愿意动。
  常傅实在看不下去,双手叉腰,轻叹道:“这司法大人也真是的!我们冰清玉洁、翩翩如玉的宋三公子为她守身如玉多年,她竟然......竟然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实在是叫人心寒!”
  常傅这话虽有几分调侃,却带着明显怒意。
  见宋玉依旧病恹恹的模样,常傅想拍桌案,无奈见桌案已碎得不成样子。
  于是他一把拍到墙上,作出痛心疾首之状:“真是不知好歹!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宋三公子这般绝世风流,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何必吊死在那梧清一棵树上!”
  然而,他这番话非但未能劝解宋玉,反倒像揭了他的伤疤。
  宋玉轻咳几声,面上浮起一抹薄红,嘴角又沁出鲜血。
  他抬袖胡乱擦了擦,眼眶微微泛红,像是不被人珍惜的孩子般,可怜兮兮。
  常傅看着宋三公子,生怕自家公子下一刻就要哭了出来。
  他话已说到这份上,宋玉仍旧不肯放下那梧清半分,难以自拔。
  常傅叹了口气,扶额思索片刻。
  转念一想,罢了,劝三公子放下,实属难如登天。
  既然如此,那不如劝他早些接受好了,莫再自苦。
  于是,常傅清了清嗓子,略一沉吟,方才开口:“不过嘛,这话又说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瞥向坐在窗前的宋玉,见他虽面色冷淡,却眉间微动,便知此话还是引起了几分波澜。
  常傅又继续缓缓说道:“我觉得吧,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师姐。”
  “你不妨仔细想想,当年你师姐惨遭灭门之灾,若非命硬,恐怕早就香消玉殒,哪还有今日能与你对话的机会?后来她得以修习无情剑道,那本就重在斩断情意,保全性命。”
  他语带惋惜,言辞间似是在替梧清打抱不平:“修习无情剑道者,本就身不由己。公子也别嫌我啰嗦,我实在以为,这事不能全怪司法大人。”
  常傅见宋玉眼底动容之色微显,便趁势说道:“试想一下,若非如此,你师姐自然会如你一般,为你守身如玉。可惜,是剑道改变了她,这并非她本意。”
  宋玉虽未开口,眉头却已松开几分。
  常傅见状,心下松了一口气,继续循循善诱:“再退一步来说,如今你师姐未曾与真正的你相遇,又怎会知晓你的心意?而且公子你......你也不是全无过错吧?”
  “你以玉奴身份欺她瞒她,还曾设局欲取她性命,如今却反过来怪她,这是不是……嗯,稍稍有些不妥?”
  话到此处,常傅将声音压低,虽言辞委婉,然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自家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人家还未和您在一起呢,您便像人家名正言顺的正经夫郎般争风吃醋。
  当然,这句话常傅自然是不敢直言的,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
  他抬眼观察宋玉的神色,只见他眉头微蹙,面露纠结之意,竟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愧色。
  “唉......”
  常傅轻叹一声,换了个语调继续道:“若梧清能早些遇到您这般怀珠韫玉的翩翩佳公子,哪里还会旁顾他人?说到底,还是天命弄人,叫她晚一步遇到了您。”
  宋玉听得此言,抬眼望向常傅,声音低哑:“为何不会旁顾他人?”
  常傅听罢,又再次捶墙:“哎呀!我们玉楼阁的宋三公子如此玉质金相,举世无双,哪里是外头那些李家大公子、张家小公子能比的?”
  “在公子面前,他们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司法大人若见到您,眼中自然再容不下他人!”
  宋玉微微一怔,随即神色稍霁,似乎被这番话打动。
  他低头沉思,良久,方才轻声道:“是啊......我怎能怪师姐呢?”
  若怪,也该怪那些人勾引师姐!
  听得此话,常傅总算松了口气,见他神情间不再那么死气沉沉,顺势端了膳食上来,一边劝道:“公子,虽然您确实是举世无双的佳人,但这不吃饭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您不吃不喝又伤心数日,面色都变得不如从前了。”
  宋玉闻言,眉头一紧,面露几分紧张:“不如从前?快,给我镜子!”
  常傅忙将铜镜递上,宋玉低头细看,镜中之人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
  但常傅却啧啧两声,硬是鸡蛋里挑骨头:“公子您看,您这面色比往日苍白了几分,眼下还多了几分青影,若再这样下去,怎能以最完美的姿态与师姐重逢?”
  宋玉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懊恼,立刻放下镜子。
  纵然毫无胃口,他仍强忍着将膳食一口口咽下,好似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修行。
  “你说的对。”他低声喃喃:“我要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师姐面前,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几日后,常傅见自家公子整装待发,神色清冷,似要出门。
  他连忙上前拦道:“三公子,您身体尚未痊愈,这是要去何处”
  宋玉缓缓抬眸,清隽的面容染着一丝冷意。
  他步伐未停,言语淡淡,宛如寒玉碎落:“我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让小的瞧瞧”常傅闻言一愣,连忙追问。
  “心里不舒服。”
  此言一出,常傅顿时语塞。
  他能医伤理病,却唯独对心病无能为力。
  正寻思间,他却见宋玉唇角微扬。
  常傅有些好奇:“公子可是已有解决之道”
  宋玉嘴角轻轻一勾:“嗯。”
  “哦?那是何法?”常傅来了兴趣。
  宋玉眸中寒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将他们都杀了。”
  常傅一怔,无奈感慨,果然是宋三公子的作风。
  这话若是别人说,常傅定然以为是戏言,可若出自三公子之口,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宋玉轻拂衣袖,语气冷然却又理所当然:“把他们都杀了,我心里就舒服了。我舒服了,身体自然会痊愈。我痊愈之后,便能去见师姐了。”
  当日,宋玉来到辛山一处。
  此地背山面水,流水潺潺,周围青翠如洗,四下寂寥无声,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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