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赵艳妍:“最开始叫槐花村,后来说是村子里有一阵小孩子特别不听话,当时的村长请了阴阳先生,说叫乖儿村就好了,村子就这么改了名字。”
  许合一:“我瞅着村里人也很少,也没有游客。”
  赵艳妍:“知道你们要来,村长就说这几天暂时不接待游客了,其实本来也没几个人来了,至于咱们村里人少,不少的,你是没看到而已。”
  许合一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确实没看到,都忙啥去了?”
  赵艳妍抿唇笑了:“还能忙啥,都在家里玩手机呢,我婆婆就是,以前喜欢看短视频,现在喜欢看短剧,偶尔有人叫,就去打麻将或者玩会儿纸牌。”
  “好享受的生活啊。”刘阳感叹:“明儿我退休了,我也这么过。”
  赫阳突然开口:“村长现在方便吗?我想问他一些事。”
  赵艳妍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住:“什么事儿?”
  赫阳:“关于死者,我想问问他这边有没有什么不好同警察那边说的线索。”
  赵艳妍:“这事儿啊!六爷爷说过,你们要是想问,我告诉他一声,他马上就能过来。”
  许合一:“麻烦你了。”说着站起身:“胜男,你早晨的时候不是说不太舒服吗?我带了个热水袋。我去拿。”
  赫阳也紧跟着说:“我带了药,我给你拿点药吃。吃完了不行你就在屋里休息一会儿,等正式开拍的时候我们再喊你。”
  汤胜男:啊?我不舒服吗?我啥时候不舒服了?
  好在汤胜男是个合格的演员,还是个难得的演技不错的,哪怕许合一与赫阳突然给她安排了生病,她也立刻接上:“好,我正好吃完饭觉得有点困,那我就在屋里眯一会儿,等会儿你们喊我。”
  三人一起上楼来到汤胜男的房间。
  赫阳看向汤胜男。
  汤胜男顿时面楼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赫阳黑着脸:“昨晚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在你的卧室和洗手间都发现了针孔摄像头。”
  汤胜男先是一愣,随即肉眼可见的怒气上扬,深呼吸两次才压低声音:“节目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么。”事先都不带检查的。
  许合一:“大概是觉得这里请我们来的,警察也在,没想到村里人这
  么胆大包天吧。”
  汤胜男再次深呼吸,这种事在娱乐圈不少见,她还能稳得住:“现在怎么办?”她不信两个人特意陪她上来就只是告诉她这件事。
  许合一与赫阳对视一眼:“我先给你画个隐身符,你到我房间里休息。”
  赫阳:“你这边,桃子会化作你的样子,代替你出现。”说到这里,赫阳尴尬的看向许合一,声如蚊蝇:“那、那个显形符,我画、画的不太好。”桃子的道行不够,大白天无法自己出现在人前。
  许合一:“我来画。”说完她看向汤胜男:“你是先去我的房间,还是等等?”
  汤胜男咽了咽嗓子:“我想看看。”
  赫阳立刻说:“也好,桃子说你在这里,她就能更好的模仿你的言行了。”
  汤胜男握紧拳头笑了笑,然后她就看到一团黑影缓缓出现在赫阳的左手边,她是在赫阳右手边的,紧张恐惧顿时散了大半。
  注意到汤胜男的放松,许合一冲着她点点头,左手牵起桃子的右手,右手伸出食指在她手心处开始绘制显形符。
  随着许合一的动作,汤胜男发现刚刚的那团黑影逐渐变成了一个人的轮廓,轮廓越来越清晰,直到衣服染上色彩。
  明亮鲜艳的红色,金丝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汤胜男看着那张脸:“你好漂亮啊!”
  桃子弯起眉眼:“你也好好看,等从这里出去,能送一张签名照吗?”
  汤胜男仅剩的那点恐惧也散了,眉开眼笑:“没问题,我的荣幸。”
  红盖头从天而降,落在桃子的凤冠上。当桃子伸手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众人只觉得她模糊了一下,然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汤胜男。
  不但样貌一模一样,就连穿着打扮也一模一样,同汤胜男站在一起,宛如双胞胎。
  汤胜男震惊的看着桃子,张大嘴巴指指她又指指自己,话都说不出来了。
  桃子抿唇笑了下,随即整肃了面容,挂上汤胜男平日里营业的大方笑容:“大家好,我是汤胜男,欢迎大家来到直播间。”
  汤胜男的眼睛瞪得越发大,满脸激动:“天!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这、这怎么做到的!”
  桃子:“你有没有听过鬼遮眼?其实不是我真的变成了你的模样,而是我用特殊办法混淆了你的感知。”
  汤胜男:“那,那在镜头前可以吗?”
  桃子:“可以的,那是属于你的直播间,观众们先入为主出现在那里的就是你,所以呈现在他们眼里的,肯定就是你。”
  汤胜男连连点头,表示开眼界了。
  眼见汤胜男接受良好,许合一这才开口:“我给你介绍个新伙伴儿。”
  然后汤胜男就和吉吉亲亲密密离开了她自己这间房。
  桃子躺在汤胜男的床上。做戏做全套,许合一还是给她灌了个热水袋,这才同赫阳一起下楼。
  第36章 落花村(四)
  老村长徐长富刚好赶到,许合一懒得废话,直接问:“徐老,你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和警察说的线索?”
  徐长富沉默了下,叹息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几年我们村儿算上游客,意外死亡的人数其实不是八个,而是十个。”
  赫阳挑眉:“死亡数量有什么好不能对警察说的?”
  徐长富面露尴尬:“死得不体面。”说着他话锋一转:“针对闹事的,其实我们整个村儿都是有怀疑的,就是徐贵那病死的老婆。”
  胡东风:“病死的?”
  徐长富连连点头:“确实是病死的。不过我也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有怨气的。她那会儿得了感冒,徐贵又不怎么着家,她生气这个事儿,对自己可能也不太上心,只吃了药也没去医院看看,后来等她昏倒在家里,还是邻居发现的,没等到医院,人就没了呼吸。等到了医院,大夫那边给看了看,说是没救了,两肺早都白了。”
  “你们说!”徐长富一摊手:“要不是徐贵不着家,她也许就不会病死。心里有怨气,咱们也理解,可现在这、这……”
  刘阳忍不住说:“这徐贵也太不像话了,老婆生病都不知道,怎么就天天不着家呢。”
  徐长富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唉声叹气道:“徐贵外头有人了,一开始咱们大家伙儿不知道,他老婆死了后,他和那女人在咱们山上约会,死在那里了。那女人的家里人来找,我们才知道的,后来我们连夜上山找人,找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出太阳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尸首。”
  屋中顿时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赫阳问:“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也没报警?”
  徐长富顿时满脸不赞同:“这事儿咋报警,丢死个人,家丑不可外扬啊!何况当时那女人的家里也不干,来闹了好几回,我也心烦得很,懒得管这些事儿。”说着说着徐长富又叹气:“早知道还有后续的事儿,我说什么也管一管了。不让徐贵爸妈把徐贵和那女人合葬,反而扔了他老婆一个人孤零零的。”
  许合一:“那后续出事儿了,你们就没想过重新安葬?”
  徐长富一拍大腿:“咋能不想呢,我们村里还家家都出了钱呢,赔给那个女人的娘家,他爹这才通口可以挪坟,但是他爹也说了,女儿和徐贵已经合葬了,他不能接回家去,还得葬在徐贵边上,大不了当小。”
  赫阳气笑了:“大不了当小!还当小,你当这旧社会呢。”
  徐长富苦笑:“这不也是没招儿么。”
  许合一:“那最后是怎么埋的?”
  徐长富:“原本是徐贵和那女人合棺,后来分棺了,把徐贵老婆葬在徐贵的左边,那女人葬在徐贵的右边了。”
  许合一看着徐长富:“当初把徐贵和情/人合棺,怎么这回不把他和他老婆合棺呢?”
  徐长富:“徐贵的老子和娘不同意,答应把他老婆葬在他左边,村里人也是出了钱的,我还去他们家说了几回,他们才答应。可最后也没好使,还是一条一条的出人命。”
  屋中再次静默,许合一嘴角下压,赫阳面露嘲讽,慧可面无表情。
  胡东风笑得温厚可亲,然而字字诛心:“如果徐贵老婆心中真的有恨,那也是应该恨徐贵,就是迁怒,也应该杀男人,怎么杀的都是年轻姑娘?杀人的真的是徐贵老婆吗?我怎么感觉是徐贵这个混账做的呢。”
  赫阳附和道:“而且那些女生那个死法,我也瞅着像是徐贵这个王八蛋做的。”
  徐长富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不了解徐贵,他平时人可老实了,杀鸡都不敢,何况死者里有三个姑娘是咱们本村的人,其中还有个是他没出五服的妹妹,往日里他对她可好,同姑娘父母关系也不错,徐贵怎么可能杀她;倒是他老婆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就瞅好看的姑娘们不顺眼,背地里经常说三道四的。好不好的就和徐贵吵一架,你们说说,就她这样的,搁谁谁能和她过一块儿去,还怪徐贵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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