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69节

  “这便来了!”
  罗九嶷的怒气神奇的消散了,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罗如云,“在我面前就罢,你可莫在殿下面前说这些不知廉耻的话,我们罗家还是要脸的。”
  罗如云扯着帕子拭泪。
  擦完了,跟着罗九嶷走到门前,对着外头的人行礼。
  “参见殿下。”
  “免礼,你们几个在外头等着,本公主同她们姐妹说说话。”
  “是。”
  罗如云见门关上了,一双翘头履出现在她面前,上面镶嵌着珠玉玛瑙,贵气奢靡,踩在后罩房灰色的砖块上,莫名让人觉得受了委屈。
  “都抬起头来本公主看看?”
  罗九嶷,罗如云齐齐抬头。
  近距离对上宋枝鸾的眼睛,两人都是愣了愣。
  罗九嶷的眼里只有惊艳。
  罗如云却忍不住转动眼珠打量。
  宋枝鸾生得明艳娇俏,挽着的双环髻形散而神不散,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殷红色的齐胸襦裙,时下风气开放,春夏之衣以轻薄为最佳,不难窥见她这些锦绣绸布之下是怎样一身白皙莹润的肌肤。
  尤其是那看向她们的,那双天生眼角微扬的杏眸。
  只是隐约笑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这样一副好身段若是在她身上,只怕能勾的男人冒险娶她做正妻。
  可她的样貌身材,只能算作清秀。
  罗如云失望想着,将头低下去。
  宋枝鸾一进来便被室内散落一地的布料给吸引去了注意力,“这是怎么了?”
  罗九嶷还未编织好话语,罗如云先开口了:“回殿下,我本想做个腰带,等日后殿下生辰了献上,报答殿下恩情,可是样子怎么着也绣不好,一时生气,便剪了……”
  宋枝鸾嗯了一声,宽慰道:“无妨,你们的心意本公主知道了,做的好不好倒是其次。”
  罗九嶷和罗如云齐声说是。
  接下来宋枝鸾询问了她们最近的情况,主要是同人相处,可有人为难之类的,罗九嶷和罗如云一一答了。
  宋枝鸾放心不少,看看时辰,准备离开,却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弓,她有些惊讶,“你也在练箭?”
  罗九嶷道:“是,殿下,只是闲着时随便练练。”
  “射两箭给本公主看看,说不定我能说上两句。”
  某种意义上说,她也算师从大家了。
  罗九嶷有些拘谨,但宋枝鸾坚持要看,她也就壮着胆子拿弓箭出去。
  她说的随便玩玩,便是站在院子中间,射院中树上掉下来的叶子,宋枝鸾站树旁一看,已掉了一层树皮,上面许多箭痕。
  罗九嶷就是怕上面的痕迹被发现,但好在公主没有计较这些。
  罗如云站在门边看。
  “咻!”
  树上又多了一道印记,一支箭穿过叶片,将其钉在了树干上。
  宋枝鸾忍不住拍手叫好,笑道:“射的很好啊,你以前可曾练过?”
  罗九嶷拿着弓也跑去树边,腼腆道:“父亲习武之时,我会偷偷跟着学,一来二去,也会了一点。”
  “不愧是罗将军的女儿。”宋枝鸾有些为难,“本公主本想教你两招的,但看起来你应该不需要。”
  “殿下……”
  罗九嶷看起来有话要说。
  宋枝鸾把箭从树上拔下来,摘了叶子,放在手上,“嗯?”
  “殿下可能告诉九嶷,父亲现在是何状况?九嶷很担心。”
  罗九嶷眼中忍不住落泪:“父亲年老体衰,这一路流放,不知要吃多少苦,我听说死在路上的官员不计其数,便是不死,也会被恶吏往死里磋磨,这些日九嶷日日担惊受怕,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宋枝鸾拉住她的手,同她一起握住弓,温声道:“本公主向你们允诺过他无事,就不会让他出事。”
  看着眼前无助的小姑娘,宋枝鸾动了恻隐之心,慢慢道:“你好好练箭,迟早有一日,本公主会带你们去同罗将军团聚。”
  “真的?”
  “真。”
  “多谢公主,公主的恩情,九嶷定会铭记于心,”罗九嶷跪在她面前,磕了几个响亮的头,“九嶷一定听公主的。”
  宋枝鸾将她扶起来:“好了,本公主该走了,你们姐妹好生在我府上待着,有事便直接去寻稚奴,知道了?”
  罗九嶷看着宋枝鸾,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坚定。
  殿下是她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她定要做一个,对她有用的人。
  “知道了,”即使心里这么想,罗九嶷现在还是不得不求助宋枝鸾:“殿下可能,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罗九嶷有些难以启齿,她真心不愿给宋枝鸾添任何麻烦,但事关如云,她不得不提,“殿下,如云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她原先有一位未婚夫,因罗家获罪,婚事也不了了之,殿下可能为如云留意留意,为她寻个好人家?”
  她若不提,只怕如云迟早会行差踏错。
  宋枝鸾看了看站在门外,朝她微笑的如云,略一思索,应下,“好,本公主会为她留心的。”
  “多谢殿下!”罗九嶷激动的面色红润,“殿下的大恩大德,九嶷绝不会忘。”
  “这话你们已经说的够多了。”宋枝鸾拍拍她的肩膀,笑着道:“若有人选了,本公主会派人告诉你们。”
  “是……”
  “殿下!”
  宋枝鸾转过身,“稚奴?”
  稚奴面色紧张,“殿下,圣旨来了,高公公请殿下去正院接旨。”
  ……
  “殿下,接旨吧。”
  宋枝鸾跪的久了些,站起时稚奴和玉奴扶着她,新生的牡丹丛周围长了些细细青草,她看着草中那些花骨朵儿,微笑接过,道:“高公公,玉奴是本公主府上的人,父皇从未派她去办过宫里的事,怎么突然有了这道圣旨?”
  高起贤道:“圣人的心思,老奴也不知,只是宫里要修缮佛庙,以供妃嫔祈福。需得有人宿在宫里,管住那些府兵,男子身份不便,玉奴大人领过兵,又是女子,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原是
  如此,辛苦高公公跑这一趟了,后日我便会让玉奴进宫。”
  玉奴作揖:“是。”
  “那老奴先告退了。”
  “来人,送一送公公。”
  等府外的马车走远了,稚奴道:“殿下,这下怎么办?当真要让玉奴进宫吗?修庙,也不知何时才能修的完。”
  玉奴不语。
  宋枝鸾看着池边青苔,没来由的问道:“你们说,父皇上位以来便一直在准备迁都,那佛寺废置许久,因何急着修缮,让妃嫔去祈福?”
  稚奴微微一凝,转头看向玉奴。
  “这是好事,”宋枝鸾髻上的珐琅坠子轻晃,唇边梨涡浮现:“是父皇的主意也好,皇兄的主意也罢,我们还得谢谢他。”
  -
  东宫。
  高公公带着御赐的补药来到书房,宋怀章接了口谕,让侍女把补药送去库房,请人进来。
  “你已去灵淮那儿传旨了?”
  “是,太子殿下,灵淮公主接了旨,玉奴后日便着手修缮。”
  “多谢高公公了。”
  高起贤鞠躬道:“不敢当,是圣人思虑周全,老奴只是提了个想法而已。”
  宋怀章扶起他,“哪里的话,公公请坐。”
  书房摆设处处透着淡泊之性,高起贤在椅上坐下,道:“殿下在疑心灵淮公主?”
  他可以说是看着宋枝鸾和宋怀章两人长大,两人是何脾性,关系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因此在宋怀章传信来时,高起贤很是奇怪。
  宋怀章拨弄着玉戒:“谈不上怀疑,只是灵淮近来待我与从前似乎有些不同了,我担心有奸人在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
  “玉奴?”
  “她与宋缜素有交情,定南王府与我势同水火,难保不曾说过些什么,”宋怀章道:“以防万一,调远些,灵淮有我的人保护,也不会有好歹。”
  高起贤但笑不语,喝了口茶,便起身告退,“殿下,老奴还要回宫复命,陛下赏您的补药可要趁早喝了,身体要紧,莫要忧心。”
  “知道了。”
  “老奴告退。”
  待人走了,宋怀章让人换过热茶,端在手中吹了吹。
  要说对灵淮完全放心也不对。
  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模糊觉得,这些月的事情不简单,宋亮那个老匹夫,玩不转这些阴谋诡计。
  可灵淮却让他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将她的人调走,他的确放心不少。
  灵淮不曾结交权臣,也没有其他异动,身边唯一可用之人也只有出身赛水营的玉奴。
  玉奴走了,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翻不出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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