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新欢(双重生) 第4节
宋枝鸾坐去矮凳上使劲盯着他看。
她总是看不透谢预劲。
他有时候是真的寡淡,不会浪费任何不必要的情绪。
他们才刚刚有过肌肤之亲。
怎么还能做到跟之前一模一样的?
谢预劲当着她的面穿衣,把背上的划痕掩盖,神态从容的像是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人,甚至没说一句让她暂避的话。
或许是他知道她不会离开。
所以谢预劲到底是认命了还是将她当作透明的?
宋枝鸾不能忍受自己被谢预劲无视,在他穿好之后,从身后抱住他,思索道:“实话说啊,谢大将军,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连名带姓的叫你?”
昨夜香起了作用,宋枝鸾也主动,一切发展的水到渠成,但唯有最后一步他不肯给,她说了些话来哄他,可他半点反应都没有,身体是热的,眼却是冷的。
直到她叫了他名字,他才低头吻住她,用另一种法子解决了。
宋枝鸾有些脸热。
果然,谢预劲在听到这句话后,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喜欢吗,”宋枝鸾没漏过他的反应,有些高兴,“那我以后多这么叫你?”
谢预劲掰开她的手,声音不冷不热,从头顶传下来:“殿下想多了。”
“不,肯定是的,谢预劲谢预劲谢预劲。”
宋枝鸾虽然懂的花架子多,可也是十几岁的年纪,初经情事,此时抱着心上人说情话,也是有些羞赧的。
说完,她悄悄碰了碰发红的耳垂。
心里软的不像话。
认了认了,只要这个男人以后是她的,父皇那边什么惩罚她都愿意受着。
不等宋枝鸾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稚奴的声音:“殿下,高公公来了。”
“这么快,”宋枝鸾快速松开手,随手取了件外袍披着,道:“让他进来。”
门口侍卫朝稚奴点头,为两人让行。
高公公让两个小黄门在门外候着,自己则随稚奴进来,门一开,就嗅到了一缕异香。
绕过几座屏风纱幔,稚奴停下,高公公亦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能在公主寝房里侍奉的男人不多,大都是样貌绝佳,他也见过几位,可眼前这一位只穿着里衣的男人身姿样貌虽皆在前人之上,却长着和谢小将军一样的脸。
宋枝鸾叫了稚奴过来给她穿衣,神态自若:“高公公今日怎么来了这儿。”
高公公笑回:“回殿下,皇上命奴宣殿下进宫,御膳房今日得了新花样,皇上想同殿下一道用膳,奴来的匆忙,未曾想打扰了殿下……与将军,万望殿下恕罪。”
“知道了。”
“容老奴多嘴,殿下还是即刻动身的好,皇上就在养心殿等您呢。”
宋枝鸾见这老秃头脸上半点惊讶也无,就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已经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但这是她早就料想到的事,父皇若不知道,她还得让他知道,如今也算省事。
宋枝鸾想得开,行事更肆意了些,懒洋洋的回:“行了,你先退下吧,本公主还有事和谢将军说。”
高公公:“喏。”
稚奴也跟着退下,将门关上。
宋枝鸾走到谢预劲身前抱住他,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男人的心脏蓬勃有力的跳动着,笑说:“为了庆祝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不想看看?”
少女还没有梳洗上妆,一身柔肌雪肤展露无遗,身上满是梨香,与他身上的气息纠缠相融,昭示着两人昨夜有多亲密。
谢预劲却只看了她一眼,就系好腰带:“不想。”
“嘴硬。”
宋枝鸾埋头咬了他一口,正是谢预劲心口处的位置,可是她没舍得咬重,瞧着像吻上去的。
“不想也要看,你要是不看,我今晚就去国公府坐在你腿上亲自让你看。”
宋枝鸾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四方镶嵌着绿松石的匣子,拖过谢预劲的手,握住:“本公主说到做到,好好收着。”
随即几名侍女进来服侍她起身。
谢预劲走出寝房时,两名侍卫本想挡住,但剑鞘相撞的声音没得到宋枝鸾的半分注意,两人相视一眼,让开了道。
宋缜正在马车里打瞌睡,侍卫推了推他,他眼皮睁开就瞧见好友从公主府里走出来,大喜过望。
“终于出来了,可让我好等!”
宋缜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灵淮没对你怎么样吧,也没缺胳膊少腿,我以为她求而不得,想冲你撒气呢。”
“这是灵淮给的?”
宋缜看向谢预劲手里的匣子,还有匣子上的锁,“什么好东西,你打开看过了吗?”
谢预劲漠然地看了匣子一眼。
下一秒,他松开手,匣子从他手上掉落,滚到一侧的墙角。
他收回视线。
“没有。也不需要。”
宋缜看得诶了两声,“灵淮她年纪小,平时又被宠惯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从前不管灵淮做什么,谢预劲都是视若无睹,避不开也不会情绪外露,就像上回灵淮穿着士兵的衣服混进校场见他,要同他共乘一匹马,他都没有半点要生气的迹象。
好似天生不近人情,好的坏的情绪都不强烈。
今天却是个例外。
话没说完,少年已经坐上了马车,只剩下车帘下的流苏微微晃荡。
宋缜赶紧催着侍卫去把盒子捡起来。
侍卫刚到地方,忽地不知从哪冒出个姑娘,先捡了起来。
那动作比他还快上不少。
侍卫惊诧看去,眼前的年轻姑娘穿着女官制式,面如瘦月,时下帝京女子酷爱挑圆的新月眉,她却天生长眉,直且利,那股英气教人不敢逼视。
“大人,这东西……”
“玉奴!”宋缜顿时收了笑,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你还敢出现在本世子面前!”
玉奴皱着眉头检查完匣子,拿开他的手,“世子该回了。”
“回什么回!你敢在本世子的酒里下药,还药倒了本世子和谢预劲!”宋缜咬牙切齿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送了酒来道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玉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世子多虑了,玉奴从没做过错事,为何要道歉。”
“你这土包子还说得出这话来,执迷不悟!”
宋缜听到这话,一股无名火往上冒,直接就想将人捉过来,玉奴反应很快,不仅躲开了他的手,还借力将人踹开几步。
侍卫眼疾手快扶住宋缜,宋缜疼的倒吸一口气,怒道:“你的眼力见呢,没看见这女人动手吗,你就光站着!”
不等侍卫回答,玉奴先开了口:“半年没和世子过招,世子似乎更弱了。”
“你找死……”
“微臣还要去面见公主,失陪。”玉奴拿着匣子进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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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宋枝鸾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那说要与她一同进膳的父皇,现在还没个影儿。
四下无人,她偷偷坐了会儿,脚步声却自身后响起,宋枝鸾直起身子,挤出几滴眼泪。
“小鸾。”
第3章 赐婚“让谢预劲亲自出来接我。”……
宋枝鸾欣喜回头,杏眸清又亮,“皇兄!”
步入殿内的青年身着四爪金龙袍,长相与宋枝鸾有五分相似,连眉宇萦绕着的三分病气也神似。
宋怀章将手放在妹妹的肩上,声音透着无可奈何:“起来吧,父皇让你去御花园。”
宋枝鸾惊讶:“皇兄,你帮我求情了?父皇让我起来?”
宋怀章蹲下身,看着她的脸
道:“小鸾,我知道你喜欢谢将军,但用的手段过了些,到了父皇面前,要好好向他认错,不要忤逆父皇,记住了吗?”
“管用的就是好法子,”宋枝鸾把头偏开:“皇兄说要帮我,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只能按自己的办法来了。”
“你这性子,”宋怀章貌似无奈:“我和你说了多少回了,急不得,一急便有万万人等着你犯错,小鸾,这宫里只有你是我的血亲,便是为了皇兄,你也要珍重你自己。”
宋怀章胸口处曾中过一箭,侥幸痊愈后也时有发作。
这样半蹲着容易牵扯到伤口,宋枝鸾扶着他站起,膝盖往下有些痛,她走了两步坐在玉席上,顺带理了下裙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广袖之上金纹繁复,宋怀章站起后,慢慢从里翻出宋枝鸾的手,两人身子都不好,一个是旧伤未愈,一个是亦是后天伤了根,体温总不相上下,此时相握着,宋枝鸾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像握着一方清凉的砚台。
她握紧了,有些担心:“这些日御医为皇兄请脉。可有说些什么?”
“都是换汤不换药的话,没什么好听的,”青年口气不以为意:“弱冠之年便有太医说我的脉象十动一代,乃危症之兆,如今又过了三年,我不也好好站在你面前。”
“一群庸医,”宋枝鸾哼了声,眸底隐约划过一丝晦意,“皇兄和皇姐都是有福之人,定能长命百岁,我们兄弟姐妹里,有我一个不长命的也就罢了,若个个身子不快,岂不是因人作孽,使我们这一脉受咒了不成?”
“小鸾。”宋怀章温声打断她。
宋枝鸾把手抽回袖子里捂着,安静一会儿,笑道:“那些法师不是说了吗,我们宋家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这些小口业怎会灵验,皇兄不必紧张。”
窗牖外翠鸟飞过,她瞧着它门的尾羽,问起正事:“父皇竟只让我跪了两个时辰,我以为起码要跪两三天呢,皇兄,你是怎么和父皇求的情,也授我些经验?日后我也好学个样。”
两三日还算轻的,宋枝鸾很少见到父皇发怒,这次她绑了谢预劲,她甚至不敢往细想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宋怀章闻言,头疼的走到案台旁,吩咐人取了暖壶,药油,倒上热茶来,慢道:“我方才并未求情,只是问父皇,西夷内乱在即,何时能出兵接皇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