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还以为你会求我饶你一命…”唐锦年开口说道。
唐锦年话才说了半句,身下饶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带着手套的右手,死死的拽紧了不放开,然后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她袖口滑出,饶霜右手一把握住匕首,由下至上笔直的向唐锦年当胸刺来!
唐锦年又惊又怒!右手被死死拽住一时抽不
回来,只见他左手迅速回撤,食指中指并拢,正是一式一指截江蓄势待发!袖袍被体内气息鼓动着在空中连连舞动,就在匕首临胸的前一刻!
“死来——!”
唐锦年大喝出声,一指正中蝶恋花眉心。
“嘭——”被一指点中额头,饶霜保持着跪在地上手持匕首刺出的姿势没有动弹,其身后的树林仿佛刮起了一阵飓风,整片的树林被风吹得向着同一个方向倒去。
“呃——”饶霜跪在地上,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声音,漂亮的大眼睛里瞳孔已经开始扩散。“咣当”,手中的匕首滑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慢慢向后倒去。
唐锦年收回手,看了眼地上已经快渐渐没有生气的饶霜,冷哼了一声:“执迷不悟。”说罢便要抬脚离开。
刚走出一步,唐锦年便感觉有东西勾住了自己裤脚,低头看去,又是那饶霜,此时饶霜意识
已经模糊,一根小指正勾在唐锦年的裤脚,嘴里还隐隐约约的说着什么,唐锦年侧耳仔细一听,她赫然说的便是——
“你还我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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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霜醒来已经是两日之后的晚上,她醒来后还以为自己到了地府,待意识清醒后看清楚周围环境才发现自己还在那日自己藏身的河边,自己身上盖了件衣服,衣服是那人身上穿的紫金色云纹裳。衣服下自己全身赤裸,小腹胸口等等受过伤的地方被缠着纱布,药味从绷带下传来。
饶霜转过头,正好看见自己的衣物正整整齐齐的摆在耳边,整齐的衣物上还静置一物,正是自己的锦羽折扇。
饶霜视线落向远处。河边,那个叫凤求凰的男人正坐在河边一块大石上,一个人静静的抽着烟,上身只穿了一件内衬,明月当空,月色洒在
河面上波光粼粼。这一幕仿佛是从画里走出。
饶霜撑着地想从地上坐起,却发现手上使不出力,坐到一半又摔了下去,牵动伤势,不自觉“啊”了一声,胸口盖着的衣服也滑落腰间,露出来白皙的肌肤。饶霜伸出手想把衣服提上来盖住,唐锦年却已经听见响动走了过来。
“醒了就起来,别赖在地上。”唐锦年冷冷的说道,然后一把从饶霜身上扯下衣服,饶霜这下是真的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唐锦年面前,而夺下衣服的唐锦年也不多看饶霜一眼,披上衣服又坐回了石头上。
饶霜脸红的快滴出血来,却也倔强咬着下唇不说一句话,默默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上面的血迹也都不见了踪影。
“那日…你是怎么想到要死死抓住我的右手的。”石头那边传来了声音。
“咳咳…”饶霜咳嗽了两声才回答道,“前
几日打斗中我就开始怀疑了…你每次要召来傀儡时右手要不就藏在身后不在我视野里,要不就会做出一些其他的动作,再加上一直戴着那奇怪的手套…我断定你就是通过那手套在操纵那些傀儡。”
“呵,倒是挺聪明。”
在饶霜拿起锦扇时,唐锦年说话了:“这扇子…还是我的。”
饶霜听此秀眉一皱,正欲说话,唐锦年开口打断了她:“嗯?你以为我救你是白救了?”
唐锦年转头玩味的看着饶霜:“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天字号的蝶恋花?”
蝶恋花饶霜眯了眯眼睛:“那你为何把扇子给我?”
唐锦年笑了笑:“扇子只是借给你用罢了,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饶霜莞尔一笑:“以你的功夫还用我帮你办件事?”
唐锦年转头看向河面上的水光,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需要你去帮我拿一样东西…”
饶霜见他突然的发神知道此事必然不简单,不禁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嗯…一个葫芦,一个铁葫芦…”
“铁葫芦?”
“嗯…这铁葫芦可不是一般的铁,据说来自深海未知之处,坚固自不必说,而且这葫芦也就普通葫芦大小,中间中空,却足有三百多斤重…”
饶霜歪着头:“你要这东西作甚?这东西又在哪?”
唐锦年看了一眼饶霜,见饶霜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又继续说道:“提炼点睛石必须要用到这种铁,至于这东西在哪…自然是在一个人手上。”
“谁?”
“菩萨蛮…雪沏茗。”唐锦年语气带上了一
丝凝重。
饶霜被他语气感染,咽了口口水:“这人…很厉害?”
“…比我…只强不弱。”唐锦年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好你个凤求凰!你这是要我去送死?!”饶霜突然炸毛了。“我连你都打不过你还让我找比你还厉害的去偷人东西?!”
唐锦年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气鼓鼓的饶霜:“呵呵,谁叫你欠我的呢?”
第20章 再遇赵飞虎
唐锦年和饶霜那边暂且不提。叶北枳一行人经过几日的跋涉终于是回到了嘉定州。
镖车停在了镖局大门前,有下人上前来牵了马下去。
叶北枳站在大门前突然有些犹豫,踌躇不前。方定武走过来一拍叶北枳肩膀,说道:“楞什么呢叶兄弟?还不进去?”
“…嗯。”叶北枳点了点头,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檀木盒,这才迈步往里面走去。
“叶兄弟,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先去账房把这趟镖的相关事宜交接了。待晚上再来找你喝酒。”方定武冲叶北枳说道。
叶北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个人独自往住处走去。
在路过一个分叉口时,叶北枳停下了脚步,
看了看通往自己小院的那条路,又看了看另一条——这条路通往池南苇住的地方。
终于,叶北枳还是拐进了去往池南苇住处的那条路。拐过几个弯,一个小院便出现在了眼前,几支梅花从小院的外墙上探了出来,显得有几分盎然。
叶北枳见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小院里并没有人,几株梅花开得正艳。来到屋檐下,叶北枳正欲敲门,一位侍女便开门走了出来,差点和叶北枳撞上,侍女一见叶北枳顿时惊喜,说道:“叶公子!你们回来了?”
叶北枳点了点头::“嗯…池姑…”
侍女紧接着又说:“池小姐自从你走了每天都念叨你呢,”说着偷眼玩味的看了眼叶北枳,“莫不是得了相思病?”
叶北枳还未说话,一个身影从侍女背后屋内窜了出来。
“好你个秀儿,居然敢背后嚼舌根,看我今
天不撕了你的嘴!”来者正是脸色通红的池南苇。
两人打闹了一会,秀儿跳着跑开,池南苇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理了理唇边有些凌乱的头发,发现叶北枳正看着她,脸愈发的红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小院里,谁也没先开口,偶尔有风吹过,吹落几朵梅花。
“…你回来了?”池南苇问出这句话时就想躲到地缝里去——这不是废话吗?
“…嗯。”叶北枳好像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一路还顺利吧?”池南苇稍稍抬起头来看着叶北枳。
“顺利…就是这盒子…”叶北枳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对不住,盒子坏了。”
叶北枳从怀里把那个池南苇拿来装桂花糕的盒子拿了出来,上面那个被弩箭射出来的大洞格外显眼。
“遇到劫匪…不小心被弩箭射坏了…”叶北枳有些吞吞吐吐。
“你没受伤吧?”池南苇打断了叶北枳的话,把手放在他胸口刚刚拿出木盒的地方摸索着。
叶北枳把她的手从胸口拉着放下来。“我没受伤…我武功很厉害的。”
池南苇被他拉着手,本来就红的脸色此时快滴出血来了,嘴里却强作镇定的说:“真不谦虚,哪有自己说自己厉害的。”
叶北枳这时把手伸向自己怀里,又掏出一个更为精致的檀木盒子。
叶北枳递给池南苇:“这是…赔你的。”
池南苇带着些许好奇接过盒子,打开来看,不由得惊喜出声:“好漂亮!”
“这是你给我带的礼物?”池南苇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叶北枳。
“不是…是赔你的。”叶北枳摇了摇头。
“…我就当是你送我的了。”池南苇气鼓鼓
的鼓着小脸。
叶北枳没有说话,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很开心的。
“池妹子,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怎么在这?!”一人从小院大门进来,见到叶北枳正和池南苇站在一起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