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祝延刚哭几秒,他爸就来了,直接捏住儿子的嘴巴:“又闹起来了?看见自己倒数的成绩了?”
  “唔?唔?唔?”祝延才想起来今天出小升初成绩,急的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爹的嘴。
  祝岬没懂儿子,老父亲急着安慰:“怎么看见的?你哥你姐又招你了?”
  “不就是没一科及格吗?伤心什么……”
  被亲爸压制住的祝延软塌塌的失去希望,灵魂都要死掉了。
  而梁樾,梁樾惊讶于,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这么笨的人。
  这是梁樾对祝延的第三个评价。
  祝延咬他爸一口,得到动嘴自由,秉承着不能亏了的念头,问梁樾:“哥哥你能不能给我当家教?”
  他可怜巴巴的:“我爸爸要很有钱哦!”
  想到爸爸可能不支持自己,祝延又补充道:“爸爸不给钱,我妈妈也很有钱的!”
  第6章
  第一次见面的结尾,祝延被他爸拎走,狠狠来了一场爸爸的疼爱。
  白天祝延趴在地上是纳凉,晚上就是只能趴在地上,就连睡觉也这姿势,被他爸打的,屁股痛,吃饭都坐不下去。
  梁樾那个时候忙,忙着和他爸和兄弟姐妹几个掰手腕,自然不可能去给祝延补课。
  整件事,当真的只有祝延他爸,放假期间,给祝延找了好几个家教老师轮番上阵。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祝延觉得遇见梁樾可真够倒霉的。
  这样的认知,一直持续到祝延如今二十岁。
  周五祝延没课,要去兼职,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都有课,张章早八,早上七点探头叫祝延的名字:“祝延,你塞我书包里的草稿纸还要吗?”
  祝延他妈是个有名的书法家,字好看,他从小就跟着练字。字练的不错,但是半点他妈的优雅没学到,整个人都是暴脾气。
  他妈妈练字写错字了也就算了,跟着写就行,祝延不干,就算一整张页写到最后一个字写错字了,他也要全部重写。
  昨天做笔记撕下来的纸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全塞张章书包里了,皱巴巴的,张章觉得这少爷可能不会要了。
  祝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什么草稿纸?”
  张章:“……”
  “算了你睡吧,你要用新的草稿纸自己拿,这几张我拿去用了。”
  反正他做题打草稿都是哪里能写塞哪里,这纸还能用,给祝延就浪费了。
  祝延鲤鱼打挺三厘米,翻个身继续睡,还不忘指挥张章:“空调开高点,冷死了。”
  张章去摸空调板,一看温度马上发出一声国粹:“我草,哪个龟儿子昨天开的十六度,我说怎么这么冷,我连冬天的被子都翻出来用了。”
  宿舍其他人还在睡觉,张章嘀咕两声,把空调调高走了。
  祝延周五没课,但有兼职,民宿的兼职要做到这学期结束。八点半左右,他被热醒了。
  空调一冷一热,祝延起床的时候头晕脑胀,差点刚起来就栽倒在楼梯上。
  他吸吸鼻子,有点儿堵,喉咙也是,涩疼涩疼。
  祝延没换睡衣,游魂似的下了床,先把放在桌上的水拿来喝了一口。
  ……祝延皱眉,水是冷的,冰的他喉咙痛,想脱口而出几句脏话,又因为喉咙实在痛硬生生憋下去了。
  于是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
  祝延把杯子里的水倒了,又重新接了一杯热水,混着冷水,一口闷下去。
  喉咙还是痛,祝延拧巴着脸,又给自己倒一杯。
  喝水喝出喝酒的感觉来。
  他喝了两杯,肚子里都是水,把杯子放回去不挣扎了,洗漱去了。
  男生洗漱简单,祝延也不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十几分钟就好了。
  离开宿舍之前,祝延皱着眉从桌上找了一袋999感冒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扒拉出来就只有一袋,藏在祝延一堆垃圾食品下面。
  他看了有一分钟,倒不是考虑有没有过期的问题,祝延皱着脸,思考是不是真的要喝这玩意儿。
  祝延从小就身体不好,稍微吹风淋雨就要生病,可他本人又是个顽皮的,不爱喝药,几乎每次生病,他们家保姆都要跟着他跑遍整个屋子,才能哄他喝一口药。
  他哥哥姐姐在的时候就比较狠心,连同爸妈一起五个人把祝延压在凳子上让保姆喂药。
  然后,祝延把入口的药全吐了,他们家又要重复喂药的过程,上蹿下跳乒乒乓乓个没完。
  现在祝延长大了,还是不爱吃药,能不吃就不吃,他纠结了可能有两分钟,最后选择还是来一袋算了。
  他现在没钱,生病了真要治病也很贵。
  祝延只用了一口水把药化开,紧接着捏住鼻子一口闷下去,然后狠狠的灌了四大杯水才把味道压下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祝延饭也不想吃了,喝水喝饱了,他现在感觉要是有人把自己拎起来,估计晃一晃就能听见水声。
  全是他刚刚灌下去的水。
  祝延还记得自己要兼职,背上书包往民宿赶,作为卡点达人,祝延成功在9:00到达民宿门口。
  民宿没什么事,就是扫扫地浇浇花,哦,浇花不用做,祝延在前几天成功浇死他老板的一盆兰花,自此之后就被勒令远离老板所有的花。
  现在还早,祝延浑身难受,趴在前台玩开心消消乐。
  来往的客人很少,到周六周日才会多起来,祝延焉了吧唧的躺在桌上,眼睛微醺眨眨眨,都没注意到楼上下来了人。
  梁樾早上起的早,处理好事情,群里的人叫他出去聚餐,他本来不想去,但他大学老师说,要检查梁樾是不是真的去上课了。
  这话梁樾一听,就知道是他的好兄弟在后边闹事。
  为了来当老师,他连续加班两个月,把公司大部分事情处理了,剩余的都是不用他出面,远程办公就能解决的事情。
  反正也不忙,梁樾就答应了。
  民宿环境一般,老师帮梁樾定的,梁樾不好拒绝,准备等他在附近的房子收拾好了就搬走。
  他今天穿的很简单,灰色卫衣外搭棕色外套,一成不变的黑色裤子,看起来好像还是在校大学生,一点也不违和。
  板鞋踩在木制民宿楼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祝延茫然的抬头,梗着脖子看了一眼,看见是梁樾,又啪嗒一声摔回手臂,脸上写满不想理人几个大字。
  他身体病了脑子还没病,恶狠狠的诅咒梁樾出去热死。
  穿这么多就算他不诅咒也会热,祝延想,他只是希望一下,想让前男友过的差也不是什么很恶劣的愿望。
  哼哼。
  梁樾被祝延看的莫名其妙,他除非是脑子抽了才来关心自己这个才吵架的前男友,转角处不经意看了一眼,顿两秒走了,没有任何交流。
  梁家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生意做的很大,梁樾的朋友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定了个隐私性高的高尔夫球场,让梁樾记得去。
  说是聚会,梁樾还没到,一群人玩的玩闹的闹,场地换了一群又一群人,等梁樾到了,大部分人都累瘫了。
  尤其是盛林,窝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喝酒。
  一行人里,盛林和梁樾关系最好,梁家和盛家本来就离得近,加上从小一起读书,盛林没逃脱过梁樾的魔爪,一直活在梁樾的传说之下。
  他心大,常常对梁樾说的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坑你一把了,他是真把梁樾当好兄弟。
  梁樾对此不置可否。
  梁樾走过去,踹盛林一脚:“醉了?”
  盛林马上跳起来:“没醉,你来点?”
  梁樾会喝酒,出去谈生意或者大家聚会都会来几杯,只是不馋。
  “不喝。”
  盛林还没死心:“这酒我从我爸那偷的,好酒。”
  梁樾看一眼盛林抱着的瓶口,嫌弃的挪开眼睛。
  “……”盛林无语了:“大少爷,哪能给你喝我这一瓶,开新的,我又不止偷了这一瓶。”
  梁樾还是没说话,但盛林多熟悉他啊,直到他这个表情的意思就是,虽然有新的,但你喝的太恶心就算给我新的我也还觉得恶心、
  就是穷讲究,哦不,富讲究,事多。
  盛林也不劝了:“你干嘛呢,去打会儿高尔夫?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对了,这次吃饭我选地方,绝对符合你的胃口。”
  梁樾纯大少爷胃,羊肉不吃,鱼只吃一小类,猪肉也不怎么爱吃,嫌有味。
  说到吃饭,梁樾想起早上看见的场景,有人自己趴在前台,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少爷,问你话呢!”
  盛林和梁樾说话没得到回应,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想什么呢,想你们家那点基金股票啊?”
  梁樾嗯一声:“在想你爸知道你拿了他酒会不会打死你。”
  盛林他爸脾气特爆,三天两头逮着盛林揍,不止如此,他爸每天负重训练跑几公里,力气贼大,盛林跑不过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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