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叶安皓:“……”
可别了,仅此一次,他才不要当什么鬼花魁啊。
叶安皓正要开口,白小双却笑着远去。
不多时,便有侍女捧着身红衣进来,“公子,管事的让您换身衣裳。”
叶安皓也没细看,只以为是跟白小双所穿差不多的素袍,可是等他挥退侍女,将衣裳抖开裹上身的时这才发现那上面用金线绣了不少大簇的牡丹花纹。
极其灼眼。
二公子嘴角抽搐,白小双不会真打着送他“出道”的心思吧。
这事安肆知道吗?
不对,这种不正经的事更像是安肆会撺掇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难道回来了吗……
异空间,即将经历第33次传送的安肆托着下巴轻“啧”了一声:“都说小别胜新婚,把这当成新婚之夜应该也可以吧。”
一旁的黑猫无声地磨了磨牙,“宿主,能不能多用些心思在当下,你这次要配对的cp即将要掰啊……”
……
……
宫门口,岑秋锐踏着风雪而出,却被一马车挡了去路。
喜鹊高喝:“何人挡路?”
车夫朝岑秋锐行了一礼,说着从胸膛掏出一块令牌递上,“将军,我家主子久不与你相见,今夜特遣小人将军前去一叙。”
喜鹊接过脸色一变,暗道今夜怕是去不了锦城了。
她将令牌拿给岑秋锐过目:“主子,是太子的人……”
岑秋锐冷着脸扫了眼令牌上象征着身份的那个字,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就在喜鹊觉得山雨欲来的时候,却见岑秋锐抬手将令牌朝马夫抛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地“带路。”
“是。”车夫架着马车在前,不多时便将他带到了聆音阁四楼的雅间。
“阿锐啊,你来的正是时候,”太子沈锦云正执玉盏轻笑,招呼着他:“快进来陪表兄一道观赏。”
金丝帘外飘着琵琶声,檀香与酒气熏的人醉,岑秋锐蹙了蹙眉,“表兄身份特殊,莫要平白遭人口舌,还是少来这等地方的好。”
“你啊你啊……小小年纪总是这般老成作甚,”沈锦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他坐下:“我成日在宫中处理那些政务,好容易你回来父皇才准我出来片刻。我跟你说这聆音阁在圣都的名头可不小,恰逢今夜的花魁大比,美人如云,不来凑凑热闹热闹可太亏了。”
岑秋锐木着张脸不为所动,只重复着轱辘话:“表兄身份特殊,还是莫要在此逗留,赶紧回宫去吧。”
“阿锐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地比茂行还难说话。”沈锦云苦着一张脸叹气,小声嘟囔着:“早知当初就不该听父皇的话放你一个人在外,进了叶家那受罪的虎狼窝……”
“那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岑秋锐目光晦涩,出言打断了沈锦云的话语:“表兄,宵禁的时辰快到了,再晚就回不了宫了。”
“怕什么,”沈锦云摆了摆手:“父皇不是给你赐了座宅子,咱们兄弟几年未见,正好去你的将军府瞧瞧。”
岑秋锐蹙眉拒绝:“我夜中有事要外出不会回去,府中久未住人荒凉的很,怕是表兄会不习惯。”
“无妨,那我去岑家……”
“听下人说茂行前两日带着我娘去寺中还愿去了,岑家现在也没人。”
“那……那我去……”
“您无处可去,还是回宫吧。”岑秋锐一锤定音。
沈锦云:“……”
太子一连说了几个去处都被岑秋锐扼杀在了摇篮,脸色其臭无比。
这人不是今日才回吗,怎会对城中之事这么了解。
看着眼前丝毫不近人情的岑秋锐,沈锦云……沈锦云简直一言难尽,无比怀念小时候那个乖巧温厚的小表弟。
他单手支着额头,想到先前在岑茂行那里了解到的,有关岑秋锐那几年的事情,眼底闪过一道金光,突然抬手招来侍从吩咐,“把人带上来吧。”
“小锐你知道吧,这聆音阁出名的美人不止女子,男子亦有不少。”沈锦云转了个话题,边说边笑:“表兄知你今日回来,早早便为你选了一中意之人……”
“表兄慎言!”岑秋锐闻言猛地起身,脸色攸地沉了下来。
酒盏倾翻在地,浸了满室酒香。
沈锦云知他失态,微微叹了口气,抬手在岑秋锐肩上拍了拍,“小锐,表兄知你心思,可毕竟事情已然发生……我特意让人循着那叶家二公子的类型寻了个各方面都差不多的,待会人来了你好好看看对不对味。”
太子正欲让人让人将满地狼藉干净再重上酒肴,却闻岑秋锐冷声开口:“如若表兄今日是为了这事,恕我没有兴趣,表兄要是有兴趣便在此等人来了慢慢瞧吧,小弟先行一步。”
他边说边往外走,浑身散发出的冷气能把人冻住。
“不是别走啊,照你喜好挑的我能有什么兴趣。”沈锦云满头黑线,心道别是弄巧成拙了吧。
岑秋锐头也没回,留给他的只有愈渐远去的背影。
见此情景太子也没了玩乐的心思,连忙跟了上去:“诶不见就不见,你别生气啊。行行行,我这就跟你回去行了吧。”
直到他坐上马车,岑秋锐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寒冰模式。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锦云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却见原本还想将他“押送”回宫的岑秋锐突然神色骤变,只喊了句“喜鹊”便又重新冲进了聆音阁之内。
细看之下,那背影似乎透着丝慌乱无措,似是丢了什么珍贵之物。
沈锦云为之一怔。
他欲下马车跟进去看看,车夫旁却多了一道身影:“太子殿下,我家公子让属下护送您先回宫。”
沈锦云认出那是岑秋锐带的护卫,他好奇问道:“你可知你家公子丢了什么?”
喜鹊脑中瞬间闪过岑秋锐方才摸向胸口的手,心中划过一丝担忧,面上却不显分毫只低头回话:“属下不知,公子只让属下送您回宫。”
沈锦云摆手:“无妨,如若是掉在这里应当也要不了多久,便等他一会吧。”
喜鹊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想但愿如此。
另一遍的叶安皓浑然不知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换好衣裳后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暗道白小双不会是太忙将自己给忘了吧。
二公子推门而出,外面的大比已经进入了高涨的阶段,琴声悠然响起,有人抚了首圣都人尽皆知的苦恋情曲。
还没等叶安皓蹙眉,便有侍者朝他跑来:“公子,请随我来。”
“等一下,我拿个东西。”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叶安皓还是不免有些紧张,他掩门深呼了几口气,心脏仍跳得砰砰作响,后悔不已。
早知就不该答应白小双的,二公子在此时打起了退堂鼓,但此时早已是箭在弦上。
呜,不然上去露个面就跑吧。
算了,早死早超生。
二公子心一横,捞了块轻纱覆面便跟着侍者上了四楼的雅间,却没想到里面空无一人。
倾倒的酒盏与酒液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面对此情景的叶安皓却根本没心思探究,只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暗叹还好没人。
带路的侍者也有些懵,“先前还有人在,公子你且在此等一会,我去问问。”
叶安皓沉然点头,待侍者离去,他便将覆脸的轻纱扯去,随意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自在了不少。
哎呀不管了,就等十秒。
虽然不知到那劳什子贵客去了哪里,但叶安皓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再回来了,这样就挺好。
保持着这种庆幸,他在心中默念了十秒倒计时,很幸运,直至时间归零,亦未有人出现。
二公子舒坦不少,心道这可不关他的事,自己可是来了。
酒气醉人,只待了这一会叶安皓身上便沾染上不少味道,被熏的有些头晕。
他甩了甩头,得了,还是先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叶安皓正欲起身,目光却冷不丁掠过某处,动作微顿。
那是酒气散发最浓烈的的地方,倾洒的酒液旁边散落着一个湿漉漉的小手袋。
他走过去将手袋拾起,却发现上面的花色与图案都与自己之前未来的及还给岑秋锐的那个一摸一样。
可那个早已在两年之前就已丢失不见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叶安皓脑子懵然,觉得自己不会真的这么菜,只是光闻便醉了吧。
他握着手袋怔愣不已,好一会才慢半拍想起来翻看内里是否有留下标记。
叶安皓将手袋整个里外翻转过来细细查看,然而事情却朝着未曾想过的一幕发展。
只因内里两面的收口处,都各有一个小小的“皓”字。
二公子越发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呼吸猛然一滞。
与此同时,雅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还未等叶安皓分辨出那到底是现实还是错觉,下一秒便被人自身后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