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气得一张俊美的脸通红,羞愤难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答应过我第一个孩子会是我的孩子。”
  “你很烦呀。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孩子是谁的呢?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肯定会姓孔塔里尼·波吉亚,你还不满意吗?”
  塞巴斯蒂安一怔,“我满意?我满意什么!你肚子里的杂种又不是我的孩子!我满意个屁!”
  露克蕾莎很不高兴,“你说什么?自己打嘴,不要让我动手。”
  “什么?我就要说,杂种,狗杂种!”
  露克蕾莎气得一下子坐起来,猛拍他,“你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来人呀!”
  两名女兵进来了,“殿下。”
  “让伯爵滚蛋!”
  女兵一边一个架起塞巴斯蒂安,“伯爵,请吧。”
  塞巴斯蒂安挣扎着,“放手!我是你们的男主人!”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我要跟你离婚!”
  “你放屁!我不同意离婚!”
  露克蕾莎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推了他两下,“你滚蛋!快滚!”
  塞巴斯蒂安用力挣扎,双腿乱踢,“我才不滚蛋呢!哎呀!”
  他一脚踢到露克蕾莎,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露克蕾莎!”
  露克蕾莎被他乱踢的脚踢得向后退了几步,撞到床,接着摔倒在地毯上。
  狄亚娜吓得半死,“殿下!殿下!快,快去喊医生!”
  第217章 西西里岛杏仁(7)
  一名女兵握拳狠狠揍在塞巴斯蒂安的肚子上,令他疼得弯下腰。
  “看着他,我去喊医生。”
  女兵转身奔出房间,险些跟米迦勒·孔塔里尼撞上。
  “议员先生。”女兵的脸色很不好看,很快与他擦身而过。
  米迦勒没敢进房间,“怎么了?塞巴斯蒂安?你做什么了?”
  几名女仆匆匆上楼,“殿下,有什么吩咐?”
  狄亚娜吩咐,“快,帮我把殿下抬到床上。莉娜,去准备毛巾,把你能找到的毛巾都找来。米娜,让锅炉房准备热水。”
  女仆跑进跑出,很快,惊动了仍然在会议厅的切萨雷。
  “怎么回事?”切萨雷抓住一个女仆询问。
  “阁下,殿下受伤了。”女仆惊慌的回答。
  切萨雷吓得要命,三步两步跑上楼,“露克蕾莎!”
  他迅速一扫:孔塔里尼议员在门外不敢随便进去;房间内,塞巴斯蒂安被捆起来扔在角落;狄亚娜一脸焦急;露克蕾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东方神医正在为她诊脉。
  “怎么回事?”他低声问。显然一看就是跟塞巴斯蒂安有关,那孩子脸色白得像是病了,又像是吓到了,神色惊惶,六神无主。
  狄亚娜愤恨的瞪了一眼塞巴斯蒂安,“是伯爵……殿下叫伯爵出去,结果伯爵踢了殿下。”
  切萨雷简直都要晕过去了。他呼吸一窒,胸口一痛。
  几步走到塞巴斯蒂安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前襟,用力将他拖出房间。
  门外的米迦勒吓得够呛,“枢机主教阁下!枢机主教阁下!”
  切萨雷面色铁青,根本不管旁人的呼喊,直接将塞巴斯蒂安从走廊的栏杆上推了下去。
  米迦勒大喊一声,“天哪!”顾不上别的,赶紧奔下楼梯。
  切萨雷也没去看摔到中庭里的塞巴斯蒂安是死是活,对赶来的侍从们吩咐:“看好门口,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侍从们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明白一定跟小姐——公爵殿下有关。
  *
  “哥哥,你把他怎么样了?”露克蕾莎声音低微。
  “没怎么样,可能死了,可能还活着。”切萨雷冷酷的说:“他居然敢对你动手,我该连另一个孔塔里尼也一起杀了。”
  她轻轻一笑,“别杀他,他不是故意的。”
  “我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切萨雷不耐烦,“妹妹,你太善良了。这让我怎么能放心呢?医生,她怎么样?”
  翻译听了半天,给了个简短的回答:“医生说殿下没事,只是身体虚弱,这几天最好卧床静养。”
  切萨雷松了一口气。
  露克蕾莎勉强微笑,“瞧,我也觉得没事。”
  “狄亚娜,送医生出去。问他要开什么药,你亲自去拿药。”
  “遵命,阁下。”
  *
  东方神医并没有休息,立即就被请去为“不小心”摔到楼下的少年伯爵诊治。
  真不巧,少年伯爵摔断了脊椎。
  *
  露克蕾莎睡着了。
  居然什么梦都没做,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夜晚。
  好饿呀。
  朵丽莎为她洗漱,端来洗脸水给她洗了脸,刷了牙,换了干净睡裙。
  医生说的“卧床静养”大概是除了上厕所都躺在床上,她也不想动,便叫女仆将她的晚餐端进卧室。
  “枢机主教呢?”
  “在餐厅里。”
  “还有谁?”
  “纳瓦尔伯爵。”
  “我的丈夫呢?”
  朵丽莎忐忑不安的回答:“伯爵……摔伤了,躺在他的房间里。”
  “严重吗?”
  “……不太清楚,他的侍从说他……背上的骨头断了。”
  “裂了,还是断了?”
  “可能……我去找医生来,我不敢乱说。”
  “他怎么摔的?”露克蕾莎想着这可不是随便一摔能摔伤的。
  “是枢机主教阁下,他……他将伯爵从这儿——”朵丽莎指着门外的栏杆,“扔下去了。”
  露克蕾莎一愣:“哥哥想摔死他吗?这可是三楼。”也好在中庭是草坪,下面是比较软的泥土地而不是石板,不然……塞巴斯蒂安可就一下子摔死了。
  切萨雷真是无情啊!
  “让医生为他治疗。”她叹气,“他只是个孩子,还没到16岁呢,比戈弗雷还小。”
  想到戈弗雷,她不禁有些不满。桑夏在那不勒斯有好几个情夫,戈弗雷委屈得不行,但也没有对桑夏口出恶言,辱骂她、羞辱她。戈弗雷是个颜狗没错,但颜狗又有什么错呢?他的本性温柔,就不会对他爱着的女孩口出恶言。
  塞巴斯蒂安……她原本一直以为他爱她,原来,这份“爱”根本抵不过他的男性“尊严”。
  露克蕾莎有点伤心,顿时没了食欲。
  “拿走吧,不想吃了。”
  朵丽莎看了看餐盘,“殿下,您才吃了这么一点。是做的不好吃吗?我去让厨娘再做您爱吃的。”
  “吃不下,想吃一点酸酸甜甜的东西,有吗?”
  “有一筐橙子,阁下带来的。”朵丽莎马上吩咐小女仆去切两只橙子拿来。
  “压果汁。”
  “配甜点行吗?厨娘今天刚做了杏仁饼和玫瑰饼,很香。”
  露克蕾莎点点头。
  *
  杏仁饼和玫瑰饼香香酥酥,十分美味。
  橙汁新鲜压榨,酸酸甜甜。
  切萨雷站在门边,心疼又心酸。
  唉!他怎么能放心呢?他在她身边塞巴斯蒂安都这样对她,那他不在的时候呢?他真不敢想象!他还是要跟纳瓦尔谈谈,至少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可恶!纳瓦尔为什么没能保护她?
  他气愤不已,既恼恨自己,更恼恨纳瓦尔。
  “切萨雷。”露克蕾莎喊他。“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有事找我吗?”
  “没有。”他走进来,“就是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
  “有哪里疼吗?”他坐到床边,轻轻拂开她的鬓发。
  “没有。”
  他怜惜的抬起她的下巴,“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可他……踢到你了。”那阵子女仆忙忙碌碌是担心她被踢到小腹,或许会流产。幸而没有,他才算稍微放松了一点。
  “是啊,”露克蕾莎不满的蹙眉,“虽然他是无意的,但本来他就错在我叫他出去而他没有乖乖滚出去,他一开始就没有听话。”
  “你呀,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不值得。他不懂得尊重你、怜惜你,他就应该去死。”妹妹叫塞巴斯蒂安滚蛋,是因为那小子说了混账话,妹妹当然会生气。臭小子怎么没摔死呢?妹妹太善良了,真叫人不放心!
  “他是我的丈夫,还是个孩子。”
  “别以为15岁的男孩就什么都不懂,你该想想我或是胡安15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会这么羞辱我们最爱的女孩吗?就是戈弗雷也说不出这种混蛋话。你当我不知道桑夏在那不勒斯做的那些‘好事’?戈弗雷羞辱过桑夏吗?我或是胡安、乃至圣父因此辱骂过桑夏吗?不,我们只会让戈弗雷快快长大、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得到桑夏的尊重。”
  露克蕾莎郑重的点点头:别说,波吉亚一家对桑夏的事情处理的非常好,不动声色又非常合乎情理的阻断了桑夏与之前那些情夫的联系,又给了戈弗雷公爵的爵位和封地,桑夏现在对戈弗雷很好,戈弗雷快乐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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