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看向更为理智的萩原研二,没想到后者严肃道:“黑泽先生,我有理由怀疑你做兼职家教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未成年犯罪!”
相叶佑禾:“???”
警官们神色犀利,蠢蠢欲动,相叶佑禾汗流浃背了。
正打算再解释时,琴酒突然开口。
“是我要来的。”
众人一愣,萩原研二笑道:“小佑禾,不用出于担心替他撒谎,我们是警察,会揪着一丝可疑的点不放,但也不会做冤枉好人的事……”
琴酒懒得听警察的长篇大论,这只会让他想吐。
“是我要来的。”他重复了一遍,解释:“听说这家店的蛋糕味道还不错,所以让他带我来。”
酒吧里确实有售卖甜品,而相叶佑禾也确实是会为了小蛋糕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沉默了一瞬。
相叶佑禾偷偷给琴酒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主要任务是习惯酒精,他都把甜品给忘了。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总算能结束时,松田阵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开:“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你在包厢里为什麽会头发淩乱、衣衫不整?”
那副场景,无论怎麽想都很不正经!
青年脖颈上糜艳的紫红色淤痕暴露在众人眼里,引发了无数遐想。
是银发男人把人哄骗到酒吧,再将特殊癖好暴露在未成年面前,利用自己优越的外表引诱对方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琴酒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藏在帽沿下的额头青筋暴起。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让这场闹剧进行下去了。
无论是为了结束眼下的乌龙,还是让之后的扮演更方便,他都打算让相叶佑禾的‘乖巧’不再完美。
“是我做的。”粉毛琴酒下巴微抬,把相叶佑禾扯到自己身边:“当然,也是他自愿的。”
第35章
“什、什麽自愿的……”相叶佑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所听到的内容。
“就是……”琴酒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人猛地往下一拉。
相叶佑禾被迫弯下腰,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绿眸宛如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又危险。
“这个。”意味不明的声音从琴酒嘴里吐出,相叶佑禾的脖颈被瞬间锁定。
微凉的手指搭了上来,指腹划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淤痕,像石子扔进水里激起千层浪般,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还充斥着各种嘈杂声的街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大的银发男人乖巧的弯着腰,任由粉发少年将手指放在人体要害的脖颈上,好似将生死交付在对方手中。
明明强势的男人却如羔羊一般顺从,而体型、力量都逊色于对方的少年,淡然的表情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似乎对掌控眼前的男人习以为常。
周围的警官们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就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一时愣了神,失去了表情管理。
嘶……看这个样子,好像相叶佑禾才是那个问题比较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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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琴酒!我杀了你!!
相叶佑禾内心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这次他想装傻充愣糊弄过去都不行了!!
他的形象……
他的形象!!
相叶佑禾两眼一黑,他现在完全不敢去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表情,天知道会让他有多绝望,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抬起手,刚想把放在脖颈上的手扔开时,鸡贼的琴酒已经率先察觉到,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可不想手腕平白受罪。
相叶佑禾:生气!!!
瞥了眼愤怒都快压抑不住的相叶佑禾,琴酒出声提醒:“难道不是吗?”
他的声音没什麽起伏,也没有威胁警告,只是在平平淡淡的告诉相叶佑禾一个事实。
一个必须承认、并且是最好的解释的事实。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是普通人,他们细心、聪明、洞察力敏锐,绝对不会被普通的借口敷衍过去。
‘银发男人’已经成为一个可疑人员了,那麽脖颈上的掐痕就不是一句‘前几天不小心遇到犯人’之类的话能糊弄过去的,他们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时间、地点、犯人的长相、是否落网、哪个警察抓走的等等,牵连出的麻烦只多不少。
既然已经被当成变态了,那就把变态坐实,只不过是受相叶佑禾掌控着的、‘无危害’的变态。
道理都懂,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
就不能想一个更温和、更正常人一点的理由吗?!非要带点字母属性才能过关吗?
相叶佑禾脸颊一阵发烫,感觉就算顶着杀手这副冷冰冰的身体,也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真、真是的!想不出来让他来解释不就行了!
琴酒这个混蛋,肯定是嫌麻烦,所以才搞这种破坏他形象一劳永逸的办法。
给他等着!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深吸两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后,眼一闭,大声道:“没错!是我自愿的,我很喜欢佑禾这样对待我,这会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心里的所有烦恼都能抛弃,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你们能懂吗?警察先生。”
琴酒面容扭曲,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恨不得亲自把那张净说些废话的嘴给堵上。
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得目瞪口呆。
不,他们不懂!
他们一天只会上班、吃饭、训练,生活干巴又危险的警察,哪懂他身为m的想法啊!
感受到琴酒的怒气,相叶佑禾爽了。
本来还想多说点,但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更加警惕就不好了。
相叶佑禾开始挽回两人的形象:“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个有道德的人,佑禾也是个坚定的好孩子,我们记着自己的身份,除了他掐过我脖子以外,我们的关系可纯洁了!还有,我绝对不会为难佑禾做他不喜欢的事。”
单从年纪来看,不管怎麽说都是琴酒的错,以免被抓进局子里,相叶佑禾真是昧着良心夸他。
琴酒冷哼一声,哪怕心中怒气腾腾,他和相叶佑禾也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为难算不上,我不会为了他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哇哦,虽然说得委婉,但实际意思不就是——‘让我做不愿意的事?你还不够资格’吗。
即使是m,也会伤心吧?
萩原研二看向银发男人。
银发·相叶佑禾一脸认同的点头:“没错,他说得对。”
佑禾不会被为难,所以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竟然不假思索就接受了!并且毫无怨言!
萩原研二大为震撼。
看来这位姓黑泽的先生,真的爱小佑禾爱得无法自拔啊。
先是为了小佑禾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害羞到脸都红了,也依旧大方承认自己是m。
并因为两人年龄的关系,为了佑禾隐忍克制住自己,坚守底线不做僭越之事,而后得到了小佑禾冷酷无情的‘你不配’发言。
可他却没有因此对小佑禾失望不满,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接受了。
爱得这麽卑微的吗?
不对,m的话……应该会觉得很爽吧?
萩原研二沉思、萩原研二同情、萩原研二惊醒,他在想什麽啊!
还是那句话,小佑禾他还是个高中生啊!怎麽可以接触这些东西呢!
他看向琴酒,粉发少年依旧一副上位者姿态的样子,让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嗯……好像确实他们家小佑禾问题比较大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最早认识相叶佑禾的人,多多少少对他的性格有一定了解。
无论是一开始冷冰冰的小少年,还是后来温和好说话的乖孩子,都无法改变他刻在骨子里的坚定。
一旦认准了的事,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改变。
就如同他与他们之间,即使感情不浅,也依旧保持着疏离客套的角色扮演游戏。
在相叶佑禾心里,大概认为这种相处模式对病弱的他来说是最好的,所以便如此做了。
同理,如果他认定了要和黑泽阵这个人相处,嗯……那就非常非常难办了。
相叶佑禾那十年如一日的与他人相处模式终于有了改变,这很好,但……是不是太用力过猛了一点?
萩原研二感觉到头痛。
“小佑禾……”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琴酒冷硬的打断萩原研二的话,他不想听那些无用的长篇大论。
相叶佑禾急得直眨眼。
温柔、委婉!不要命令式发言!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恶劣地勾了勾唇角,语调稍微放缓了几分:“放心吧,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意的事。”
这!个!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