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眼前人皱眉:“以后,别写殿下两个字了,怪累人的。”
  南玥汐微微发愣,他在乎的竟是这个。
  “背过去,我帮你把凤冠摘了。”他不等她接着写,而是道。
  南玥汐依言。
  他的动作很迅速,也非常轻柔,侍女忙活了半天的发饰在他手里慢慢解开。
  乌发批下,男人的手从头发处来到身前将她虚虚环住。
  要来了吗?
  下巴被微微抬起,调转脖颈方向。
  南玥汐闭上眼。
  酒香从口腔里蔓延开来,随着暖意湿热,充斥上下颚。
  他的吻和手上动作目前看来都很温柔,没有弄得南玥汐不适。
  慢慢地衣物剥落,红帐落下,烛光灯火晃动间,迎来最后一步。
  事前他在她耳边用沙哑又带着忍耐的嗓音低语道:“可能会有些疼,受不了就咬住我。”
  刚一点头,比预想中还要疼的感觉袭来。
  南玥汐的脚后跟搭在他的腰。窝上,脚趾不自觉地都蜷在了一起。
  他进去一点观察她一下,或是亲亲额头,或是亲亲眼角,温柔得不像话。
  逐渐也受到了开门迎接,顺利契合。
  明明是太子府,床铺的质量却不是很好,木板嘎吱声不断,激烈下,南玥汐都怕它塌了,到时候两人新婚夫妇变新婚怨侣。
  她没忍住还是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怎知男人不见停止,反而愈发起劲。
  只希望门的隔音效果够好,让她能少丢些人......
  *
  侍从早已准备好水,洞房夜持续到很晚,水都凉下,太子便叫人又准备了一次。
  他耐心地替南玥汐擦洗。
  她想阻止,好歹显得今晚自己不是这么娇纵。
  丝巾却被拿远。
  “你不用记得宫里人教你那些,反正之后他们也不会管,做自己就好。今后没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
  许是过度疲惫,听他这话,南玥汐虽奇怪,但很是满意,她不喜这事,即使某些时刻给她带来从未体会过的愉悦。这个太子夫君初步判断是个正直人,于是她便心安理得起来,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睡去,他又是怎么收拾的后面。
  *
  翌日。
  宫里人传唤,她同太子早早被捞起去皇宫。
  除了赐婚那次,这是南玥汐的第二次面圣。
  韶仪皇后逝世后,后宫之主的位置便一直空缺,皇帝宠妃众多,今日身侧又不知换了哪个,反正是和上次那个规模震撼的造作妃子不同的,这次是一名小鸟依人的贵人。
  南玥汐从进殿行礼,便一直跟在太子身侧,这没她可插话的地方,至少皇帝不会喜欢。
  “景珩啊,朕听闻,你们昨日很是热闹啊!”龙椅上的人戏谑调侃道。
  眼里只有色字的昏君,真是人如其名,听了这话南玥汐心里便很是不舒服,不知自己这位夫君是什么态度。
  顾景珩面带微笑,用南玥汐的话来说,他这不如不笑。
  声音带上了不似昨天同她说话的轻浮:“毕竟是儿臣大喜,自是热闹的。”
  他可以避重就轻,假装不知皇帝所说的热闹,和他的热闹是两码事。
  “不知太子妃殿下昨夜可让你满意?毕竟是太傅爱女,又是上京城民间公认的才女,容貌第一,要不是个哑巴,我就让她进宫选秀了。”皇帝嘴里说出了更赤裸恶心的话。
  南玥汐不想理他,便悄悄瞥向了一旁的顾景珩。
  恍惚间,男人眼底闪过什么,但很快又被那笑含糊过去:“多谢父皇赐婚。”依旧是避重就轻,不同皇帝多言。
  调侃得没趣,皇帝便转移了其他话题:“李爱卿,你来同太子说道两句?”
  李爱卿,是皇帝身旁的一名宦官,南玥汐见他富贵官袍,大腹便便的模样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想她亲爹清廉,太傅之位也不见得如此奢靡,他都快将手上的满翠玉扳指给搓烂了。
  李宦官开口,一张嘴南玥汐更确定了这人的不善:“太子殿下可真是好福气,太傅生前求来的赐婚,可真是桩妙事,你都敢同陛下搪塞起来了。”
  “李公公这是什么话,我怎敢同父皇搪塞。”顾景珩与他言。
  “要换做是平常,你不得和陛下应和才是,如今怎得换这小娘子,都维护上了。”李宦官言语带刺,丝毫不尊重两人。
  “哈哈哈哈哈,李爱卿,还得是你会说,朕就觉得今天太子哪哪不对,你说到点了,来人,赏!”皇帝刺耳的笑声落地,便有人抬了金银进来。
  哪有在大婚第二日赏赐调侃自己儿子官员的道理。
  太子如今的处境很低微。
  结合方才的对话,南玥汐才知道,原来太子平时不这样说话的,他是因为她。
  可如果平日里没有些心计,能忽然就应对自如吗?
  南玥汐不禁对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人打量起来。
  或许,这位太子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废。
  第67章 太子今天掉马了吗2试探
  南玥汐对皇宫的印象越发不好了。
  告了皇帝,出大殿便遇上某位游手好闲但深受恩宠的五皇子。
  男人一身蓝色劲装,肩上披着白色大麾,皮毛的光泽感看上去要比顾景珩身上这件要新,是上等的狐狸毛,他手中转动着一把白玉骨扇,身上脂粉味还未散去。
  明明是同顾景珩相似的眉眼,但远不如他来得正直,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纨绔子风:“哟~大哥,嫂嫂。”
  南玥汐站在顾景珩身旁行礼。
  “五弟。”
  五皇子看见南玥汐想说些什么,他探过头绕过顾景珩身旁,盯了盯她。
  南玥汐感受到视线,没有随意动。
  她今天这身宫裙是太子府里唯一置办的一件,鹅黄色看上去很朴素,却把她衬得很娇,鼻子眼角因天气寒冷被冻得有些红,明眸皓齿,五官精致小巧,美得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不真切,要不然皇帝这个好色之徒怎会大殿再三戏谑。
  老的混球,小的也是。
  “哇,皇嫂真不愧是上京城第一美人,之前只是听说,如今见真让人......”五皇子收合着手中的折扇,勾唇挑眉道。
  “五弟。”顾景珩出言制止,他不像在大殿时候那般虚与委蛇,此时周身散发一股冷意,他往边站了站将南玥汐彻底挡住,“五弟,父皇还在殿内,想必是有什么事要同你说,别耽搁了。”
  “哦,好,我先告辞。”他言语中丝毫不见对顾景珩的敬重,撩袖迈入大殿,进入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这个貌若天仙的皇嫂。
  南玥汐毕竟是才出闺阁的女子,这样几番骚扰,饶是平常情绪平淡的她也多出几分不悦。
  柳眉微皱,小脸写满不悦,没注意一旁顾景珩看向她的眼神,怜惜的同时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袖下的拳头暗自紧握。
  他一对上她便转变了语气,柔声道:“走吧,我们出宫。”说着还解开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胸前系了个结,将她裹得死死地,生怕再被人瞧了去。
  南玥汐眉头舒展,一双水灵的眼睛盯着他,近距离接触这位太子殿下后,她越发觉得,他不像传闻中那样废物、落魄,更多的是藏拙,他在藏。
  究竟是什么?
  *
  毕竟是日后睡在自己枕边的皇室子弟,太子之位赤手可热,他若没点本事坐得了一时,坐不了一世,到时唯一支持他的皇太后驾崩,皇位争夺,他们便是案板上的鱼肉,随时会被人除掉。
  南玥汐需要知道现在她身处什么样的险境,她的夫君又是否有能力自保,希望至少真到那时,他们能保条命就好。
  于是从宫里回来后,南玥汐开始对顾景珩留心观察。
  大婚后第三日,是个难得的暖阳天。
  本应是夫婿带新娘回门的日子,但太傅之妻早年间病逝,太傅也故去不久,南玥汐便没了回去的打算。
  此时她正坐在院子里剪窗花,春节快到,到时贴府里也是图喜庆。
  她在的院子是主院,真如顾景珩所言再没有宫里的嬷嬷来打扰,很是清静。
  伴着阳光日照,一上午时间她便做了不少,展开几张观察成果。
  剪得差不多,她起身行走,坐累了总是要走动下的,这日顾景珩不知去了哪,一大早便不见人影。
  南玥汐去了庭院,在湖边晃荡,阳光照射下金光粼粼,像极了湖底藏匿宝石。
  可从小桥往下探,又是什么也没有。
  岸边,冬日柳树已成枯杆,这面应是少有人照料,所以不见花圃存在过的迹象,有些荒凉。
  要不要和太子殿下提议,把庭院装饰下呢?
  南玥汐如此做想。
  如果他银钱不够,她可以自己种。以前家里,父亲便同喜好同母亲一起养花养树,她也学过些,随便种些雪毯、玉茗也总比现在这样荒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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