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程岱川穿过灰色的,石超穿过黑色的。
阮熹手里这件是奶白色的。
之前看程岱川和石超穿,阮熹还暗暗羡慕过,觉得住得近就是好,逛街买衣服都能约着一起,没想到他也买了她的份。
程岱川说:“你应该见过,和石超闲逛的时候买的。”
阮熹继续往外掏,掏出石超提到过的玫瑰金色蓝牙耳机,也掏出一条编织款的小红绳。
小红绳上有几朵金色的小桂花和一个坠着小铃铛的平安锁。
她拎着红绳细看:“该不会是黄金吧。”
“是啊。”
“你给我买黄金干什么?”
程岱川说,他舅舅家的姐姐生小孩,商女士要给新生宝宝选平安锁。
他也跟着挑了片刻,总觉得桂花金珠和平安锁阮熹戴着也会挺好看,随手就买了。
“......我又不是新生宝宝。”
程岱川笑笑:“就想送你。”
阮熹红着脸,往手腕上比划:“尺寸好像稍微大了一点。”
“编的是脚链。”
程岱川单膝跪在阮熹面前,把她的脚抬起来,帮她把脚链系在脚踝上。
系完,他抬头。
阮熹心脏紧缩,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随口:“你买完也没给我啊......”
程岱川碰了碰脚链上的桂花:“你不是说喜欢好朋友是变态么,怕被你发现我的变态行为,没敢送。”
他说着,也灼灼地看着她。
阮熹被看得呼吸不畅,偏开头:“我可没给你准备这么多礼物......”
她忽然记起来什么,抽回被他握着的脚踝,“这件事聊完了!”
程岱川“啊”了一声,坐回到单人床上。
他两只手肘撘在膝盖上:“知道,今天不和你说话。”
阮熹看着摊开在沙发里的这些东西,总觉得场景有些眼熟。
想来想去,想起小时候父亲去外地出差,将近半年没回家。
终于回来那天,父亲的行李箱里面塞了很多带给家人们的特产和礼物。
给她母亲的数量最多。
小小的阮熹蹲在行李箱前,啃着父亲带回来的饼干,看着父亲献宝似的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给母亲。
阮熹的母亲拎着一条丝巾:“阮兆远,这丝巾我们家旁边的百货商店也有,我都看见过。”
单位里受领导们器重的阮工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光想着你会喜欢。”
阮熹想到这些,又看看围巾、帽衫、耳机和脚踝上的小金珠链:“程岱川。”
“嗯?”
“再过一个小时你就可以和我说话了。”
程岱川笑笑:“什么时候能亲你?”
阮熹把收到的礼物收进自己的行李箱,忿忿地腹诽:
亲也是只亲额头!
最多再亲亲耳朵,亲亲鼻尖!
阮熹坐回沙发里:“也是一个小时之后。”
程岱川略一点头,单手在手机上滑几下,随后他的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嗒”“嗒”“嗒”“嗒”......
阮熹按捺不住好奇,问:“你干什么呢?”
“倒计时。”
程岱川说这句话的时候,姿势特别慵懒地坐在单人床上。
他在手机倒计时匆促不停的“嗒”“嗒”“嗒”“嗒”声音里,不紧不慢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仰头喝掉里面最后的三分之一的水。
一起喝进到程岱川嘴里的,还有一块只融掉一半的冰块。
程岱川咬着冰块:“等着亲你。”
阮熹幽幽地看着:“程岱川。”
程岱川鼻腔里发出一声询问:“嗯?”
她说:“我有时候觉得你是在勾引我。”
程岱川嚼碎冰块,凝视阮熹。
阮熹穿着小吊带和短裤套装的睡衣,两条又细又白的腿蜷在胸前,被同样白皙的手臂环抱着,撅着嘴,小巧的下颌搁在膝盖上。
最开始亲额头的那一下,程岱川真是存了逗阮熹的心思。
但现在,他被反噬了。
阮熹抱怨着,脚趾无意识地一下下动着,脚踝的红绳上的小金锁也跟着晃来晃去。
她的眼睛里像是汪着一池春水,水波柔柔,勾人心魄。
程岱川叹气:“到底是谁勾引谁啊。”
程岱川拎着手机走到沙发边,垂着视线和仰头看他的阮熹对视。
他说:“可能还有不到五十五分钟,不算久,但我忍不住了,抱歉。”
说完,程岱川突然握着阮熹的脚踝,把她的两条腿往他身体两侧一拉,顺势拖着她的臀把她抱起来,换成他倒靠进在沙发里。
天旋地转。
阮熹跨坐在程岱川身上,被惯性带着往他怀里扑过去。
她扶着他的心跳,人都懵了一瞬。
程岱川的手机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还在响着倒计时的声音。
“嗒”“嗒”“嗒”“嗒”......
那声音像在预报随时会爆掉的定时炸弹,听得阮熹莫名紧张。
程岱川捧着阮熹的脸颊,忽然向上,吻住阮熹的嘴唇。
呼吸混在一起。
之前积淤在胸口里的“想”和“痒”爆发,像潮水快要将人淹没。
程岱川唇上有冰块的凉,舌尖却是温热的,探进阮熹的唇缝间,很凶地往里面钻。
阮熹梦里无论梦到过什么刺激场景,终究都是纸上谈兵。
真的到这一步,连呼吸都忘了。
程岱川没闭眼睛,抚摸阮熹的脸颊,像哄,也像煽惑:“阮熹,张嘴。”
第56章 惑乱热得发慌。
阮熹嘴唇上沾着亲吻留下的濡湿,后颈到尾椎都是麻的。
她大脑有些空白,很想顺从程岱川的话,把嘴巴张开。
可是先前程岱川那么深情地俯身却只是亲了她额头的这件事......
他明明那么聪明,明明那么了解她。
总令她隐隐觉得,他可能有那么一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故意。
阮熹在彻底惑乱前,摇摇头,用脑袋里仅有的一点清明拒绝了程岱川的提议。
她还不懂得勾引,氤氲着潮气的眼睛里也没有狡黠和得意,只是在某个瞬间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生出一根反骨。
程岱川看着她。
两个呼吸紊乱、胸腔起伏的人在夜晚的客房里安静地对视着。
阮熹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厮磨得有些充血的下嘴唇。
程岱川的视线也落在阮熹的嘴唇上。
他眼睛微眯一瞬,随即闭上眼睛,偏头,用鼻尖蹭上她的颈侧皮肤。
阮熹脖颈很敏感,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令她抑制不住地瑟缩。
程岱川几乎是眷恋地亲吻着阮熹脖颈和耳廓,
一下下浅啄她颈间跳动的脉搏,啃噬掉她努力绷着的矜持和刚才灵光一闪的以牙还牙。
他吻到她耳后,放肆地吮吻和呼吸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下流。
阮熹快要疯了。
程岱川竟然还能游刃有余地和她聊天:“涂香水了?”
阮熹喃喃:“没有。”
程岱川说:“香的,像桂花糖。”
说完继续辗转含吻她的脖颈,唇齿间露出湿润的啧声,好像真的是在品尝一块桂花糖那样。
阮熹浑身颤抖,呼吸困难,靠鼻子根本满足不了对氧气的需求。
她紧紧咬住下唇,隐忍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张开嘴。
程岱川就在阮熹努力吸入氧气时,抚摸她微张的唇瓣。然后,像说过的梦里那样,把食指探进她的嘴里。
他扶着她的侧脸,搅动她的舌尖。
阮熹瞳孔在颤动,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看见程岱川注视着她嘴唇的眼睛和他眼底翻涌的陌生情绪。
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嘴唇发抖,牙齿打颤。
他却在这种时候突然吻上来,毫不客气地扣着她的后颈和她舌吻。
舌尖相触、轻柔地舔舐,昏暗的客房变成了几乎不存在氧气的太空......
阮熹心脏紧缩,有些摸不到唇舌交缠的章法,不慎咬到程岱川的舌尖,听到一声令她战栗的倒吸气的声音。
他吮了吮她的嘴唇,继续纠缠她的舌尖。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阮熹扶着程岱川的肩膀,喘得厉害,比高中时参加全民马拉松跑到终点时还要剧烈,心脏快要爆炸的感觉。
程岱川扶着阮熹的腰,靠坐在沙发靠背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唇色深红,半睁着眼睛,慵懒又色气。
他的手落在她吊带睡衣里的抹胸式文胸后侧,好像只是顺手做一件很普通的事那样,随意捻动了那么一下。
原来他真的不需要她转过去。
阮熹感觉到束缚的乍然松动,惊呼着捂住:“程岱川......”
“总穿着不会难受么?”
“你别管,给我系上。”
程岱川笑着坐起来些,伸手进去,把搭扣重新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