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回到客房,程岱川问:“你先?”
她才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我先干什么呢?”
阮熹又换了商阿姨送她的泳衣。
泳衣上半身是系带款,她把手绕到颈后,系了个蝴蝶结。
换好泳衣,阮熹有点不好意思,但也还是装成很云淡风轻的样子,边往自己身上穿浴袍,边走出洗手间:“我好了,你去吧。”
阮熹压着紧张,胡乱把浴袍带子从腰后面顺到身侧,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蝴蝶结是小时候奶奶教她的,她很擅长,总能比别人系得规整些。
程岱川换泳裤也挺快,换好之后,
打开洗手间的门。
阮熹顺着门声看过去,看清程岱川的瞬间,猛地把脑袋转回来,看向他们的行李箱:“你怎么不穿浴袍呢。”
程岱川没回答,一步步靠近阮熹。
浓云遮日,客房里也是昏暗的。
他们只是回来换泳衣,没开灯。
阮熹正靠坐在沙发里,看不清程岱川走近时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快越快......
程岱川走到阮熹面前,俯身,撑着沙发靠背捏起阮熹腰间的一条浴袍带子,轻轻一拉,规整的蝴蝶结散开。
阮熹屏住呼吸:“程岱川......”
程岱川却笑着:“你穿的是我的浴袍。”
阮熹这才低头,浴袍衣摆果然比她的那件长了很多。
想接吻,想摸喉结......
那些都是想想。
程岱川才靠近了一点,阮熹已经很怂地躲开他的视线:“那我脱下来还给你。”
阮熹也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
看看人家程岱川,说亲吻就亲吻,昨晚亲她鼻尖的时候也很干脆,根本不像她这样犹犹豫豫又磨磨唧唧......
阮熹和自己生气,站起来往洗手间走,走路都带风。
走几步,又回来,特别不甘心。
阮熹盯着坐在刚才她坐过的位置上的程岱川,鼓了鼓腮:“你刚才解我带子的时候没有别的想法吗?”
程岱川抬眸:“有。”
“那你......”
程岱川没等阮熹说完,忽然站起来,拨开她耳侧的头发。
风声和海声都不见了,阮熹耳边只剩下耳垂被吮吻的声音。
第54章 难填阮熹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浴袍的衣领从肩膀滑落,被程岱川解开的浴袍带子也垂落到脚面。
阮熹已经顾不上去整理,耳垂被程岱川一下下地吮着。
轻柔、缓慢,却格外折磨人。
陌生的感觉像羽毛轻扫神经,酥酥地从耳垂蔓延到四肢。
阮熹浑身颤栗,尾椎也发麻,眩晕到整个人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比前两次醉酒时更像喝多的样子。
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她擦过香水的颈后皮肤,腰肢也麻了。
她缩着脖颈忽然抖了一下。
程岱川停下来,揽着阮熹的腰,抚掉阮熹耳廓上的潮湿。
指腹停在她没戴耳钉的耳洞上,捏了捏。
他说:“你耳朵红了。”
阮熹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竟然顺着程岱川调侃的话点点头。
模样特别乖。
程岱川垂着眼睑盯着阮熹看,他本来想适可而止的,还是没忍住,重新垂头,用嘴唇摩挲阮熹又红又烫的耳朵。
阮熹浑身发软。
那种失去力气又痒到心眼里去的感受,如同潮汐般几乎将她淹没。在程岱川轻轻咬住她耳垂的时候,阮熹忍不住,嘤咛:“嗯......”
程岱川碰了碰阮熹的唇,克制的声音和呼吸一起落在她耳边:“嘘,再出声勾我,可能去不了水上乐园了。”
阮熹把头埋在程岱川身上,迷迷糊糊地想,那就别去了。
但他们还是按照昨晚的计划行事了。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等她身体的颤抖平息下来,才把她身上的浴袍脱掉自己穿着,又拿了她的浴袍给她穿。
程岱川帮阮熹系完腰间的浴袍带子:“走吧。”
阮熹心不在焉,视线落在程岱川隐约突起青筋的手背上,心想:
都这样了,谁还想去水上乐园玩啊?当然是想要留在客房里啊。
可是留在客房里做什么呢?
阮熹又不敢说。
她在陌生事物上略显被动。刚搬家去程岱川家楼下的时候,如果不是程岱川和石超热情相邀,她也不会和他们变得这么亲近。
程岱川靠在玄关喝掉半瓶矿泉水,把空水瓶丢进垃圾桶。
阮熹心神恍惚地走过去,口是心非:“那我们出发吧。”
和去无边泳池那天一样,他们穿着浴袍出门,往水上乐园的方向走,经常会遇到其他类似打扮的乘客。
出了电梯,越是离目的地距离近,越是应该能听见乐园里欢声笑语的热闹。
阮熹听不见。
她置身事外,耳朵里只剩下倒带般的幻听:一遍又一遍地听见某种湿润的摩挲声、啧啧声、程岱川比平时沉些的呼吸声......
湿漉漉地敲打着她敏感的神经。
迎面跑来两个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一路举着水枪冲过来。
阮熹这边走神良久,没留意,差点被撞。
程岱川眼疾手快地把阮熹往自己身边揽过来,堪堪避开一场冲突。
小孩子们的家长急急忙忙追过来,亲眼所见,连声说着抱歉。
程岱川礼貌地笑笑,说这边人多,让小孩子们注意安全。
因为这个小插曲,萦绕在阮熹耳边的幻听终于淡去些,但身体里被勾出来的某种感觉还在,甚至有些欲壑难填。
前天晚上沙发上的亲吻;
昨晚鼻尖上蜻蜓点水的一下轻吻;
刚才被亲耳朵......
好像他们之间的亲密动作越多,阮熹反而越感到空虚。
有人刚从水上滑梯的出口掉落进水池,发出快乐的尖叫。
走在阮熹身边的程岱川随声音回眸。
阮熹留意到了,嘟哝着:“你就这么喜欢水上乐园么?”
程岱川问:“说什么?”
阮熹没好气地重复:“我说,你也太喜欢水上乐园了吧!”
“一般。”
“那你刚才怎么——”
阮熹咽下“不继续”这三个字,吞吞吐吐地重新措辞几秒:“看起来很着急要出来玩的样子。”
走到休息区域。
程岱川脱掉身上的浴袍,瞥阮熹一眼:“不出来不行吧。”
阮熹也在换衣服:“为什么?”
水上乐园这边笑语喧哗,有些嘈杂,程岱川靠近阮熹刚才被亲吻过的耳朵。
他说,刚才解的只是她的浴袍带子,但其实他想解开的蝴蝶结,是另一个。
另一个?
阮熹想到自己颈后被系成蝴蝶结的泳衣带子。
阮熹也是成年人。
脑袋稍微转一转,想明白程岱川说的意思,燥热感排山倒海而来。
她头也不回地拉着他的手,大步流星,走进水上乐园里,连个缓冲都没有,直接迈进了清凉的池水里。
难耐的悸动被水池里无差别攻击的水柱打散,阮熹被呲了一脸水,落汤鸡似的,要跟人家塑料喷水玩偶干一架。
程岱川好笑地拉着阮熹往回走。
阮熹甩了甩湿答答的短发:“我们去租水枪!”
程岱川笑着:“干什么?”
阮熹愤怒地看着不断呲水的塑料大黄鸭:“我要把它的脑袋打掉!”
水枪租到手里,阮熹刚准备瞄准大黄鸭,感觉后脑勺被人偷袭,呲了一下水,有点凉。
“?”
阮熹摸着后脑勺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罪魁祸首:“程岱川?”
程岱川大笑:“手滑。”
“手滑个鬼哦!”
阮熹对着程岱川扣动扳机,“你当我傻吗?”
以前石超还说过羡慕云南的泼水节,又好玩又热闹。
一直没机会体验。
没想到在黄昏号游轮上,竟然混在水池里过了个“泼水节”。
程岱川没真的出手,躲着阮熹的攻势,笑着提醒阮熹别磕着碰着。
阮熹呲水枪的技术实在是不太行,根本打不中程岱川,把水枪往程岱川怀里一塞:“休战,我要累死了!”
多云的闷热被池水的清凉驱散,阮熹看着程岱川把额前的湿发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有点羡慕他,可以在感情里收放自如,亲的时候再认真,也不会在结束后心猿意马。
阮熹想找个事情分心,指了指滑梯:“我想去坐那个,你呢?”
水上滑梯很受欢迎,要排队,程岱川说在下面等阮熹。
阮熹和其他人一样,叫着,笑着,从长长的滑道里滑落进水池。
水花四溅,还呛了一口水。
她没看见程岱川人影,只看见旁边举着手机帮女朋
友录像的一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