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应昭没有讲话，但是眉眼间带着一丝歉意，揉了把手感甚好地脑袋，语气歉然：“明明是要你不为生活奔波好好当金丝雀的，结果却和我一起逃亡了。”
“哈？”渠兰泱把脑袋上的手薅下来，怒视道：“你再这样说我就真的不在理你了。”
应昭了然，讨饶：“错了，错了。”
“哼～”小渠傲娇转头，拍上女人的肩，指挥道：“走了。”
应昭带着渠兰泱一路东下，见遇到第一只变异体时，青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就开始跨级别挑战，哪里有化工厂就往哪里钻。
路上遇到几个自己送上门的低级别变异体，倒也不吝啬地教导青年如何使用武器猎杀变异体。
渠兰泱：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要逼一个大夫变成军人......
在不知道第几个变异体出现的时候，青年已经能熟练地丢包，拔刀，拿枪。
自动退居外围，为应昭打后手。
“应昭！”
无尾蝙蝠向两人俯冲下来，应昭听见青年的喊声，自觉退开，朝蝙蝠的背面席去。
青年开立在地上，双手持枪，对准无尾蝙蝠的眼睛扣下扳机，四溅开来的液体，昭示着郑重红心。
应昭称赞道：“十环。”
青年有点得意地扬起下巴，覆手将枪别于腰后，从袖口抽出匕首和红绸。
这段路上，两人一直在为渠兰泱找寻适合的武器，还是应昭在青年仍手榴弹的时候发现，渠兰泱的腕力比一般人都要来的好。
除了普通枪械的使用，就找了不少能当做暗器的物件给青年做武器。
毕竟末世前是和平年代，枪械不好寻找，手枪要是没了子弹，就失去了作用。
说起这个，记得末世前应该发明出了不少以水滴或者气体为子弹什么的新型手枪。
要不要去洗劫一下军工厂呢？
应昭才走神了一会，眼前突然抛掷一个系着红绸的匕首。
嗯？
红绸飘落，青年眼神倨傲地看着她，雄赳赳气扬扬地像护足了几百只小鸡崽子的老母鸡。
蝙蝠巨大的黑色羽翅张开，应昭看准时机从羽翼下将匕首飞掷下去，直直插入地面，露在地面上的匕首柄被她用冰缚起，另一头，渠兰泱早把红绸牢牢绑在树上。
蝙蝠的身子歪向一边，为了防止蝙蝠把红绸扯破，应昭催生树枝藤蔓紧紧缠绕在红绸上。
“兰泱。”
“嗯？”早已等待多时的青年抬头，女人抛下斩杀变异体的好机会，向他一步步踏空而来。
“你要不要体会一下狩猎的快感？”
“啥？”其实他不好杀生。
手不自觉地探向腰间，但，看着眼前满含期待望着他的应昭，想要站在这个人身边的话......
不会这些是不行的，青年点头，因为紧张和兴奋交集，汗珠从额间滑落至下巴，最后滴落在地面上。
应昭看着汗珠的路径一路向下，不由觉得喉咙干涩，上下滚了滚，又舔了舔嘴唇，最后被一声“好”唤醒。
青年精致的像是展示在橱窗里的瓷娃娃一样的面容，上挑的勾人的眉眼此刻却带着肃杀，沉静。
应昭向后退了退再次打两青年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称赞道：好美的神色。
遂即放开手让青年自己去做，她在一旁看护，以防又什么意外情况。
出乎意料的事，青年前部分都完成的很好，将二者体型之间的差距劣势转化为优势。
与应昭这种本身足够强大，能肆无忌惮倚靠自身实力硬刚不同，渠兰泱就像是一位美食家，为了能够烹饪好眼前的食物，而不断计算，改变着策略，一点一点将猎物引进早已设置好的陷阱里。
第42章 chapter42海上霸主
青年还是欠缺一些实战经验，应昭看到青年选择最后一击的落脚点时，心头一跳。
那个位置的话......
“碰！”
“噗呲——”
子弹嵌入变异体的心脏，蝙蝠庞大的身躯也应声而倒，巨大的黑色阴影将青年的身影席卷，应昭条件反射就要出手救人。
熟悉的身影，将身体弯折成不可思议地角度，然后从即将轰然倒塌到地面上的蝙蝠躯体下穿过。
因为快速划过而掀起的上衣，露出白皙有劲的腰身，腰部上的薄肌绷的发紧，刚从生死关头逃出来的青年，脸上带的却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刚完成一项极限运动过后的酣畅。
应昭往前踏了几步，提前预判到了青年会跌落下来的位置点，
如同预期地环腰接住跌落在她怀里的青年，脸上是不赞成的怒意和后怕：“兰泱，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但渠兰泱却没有被板着脸的应昭吓到，不怕死地用双手在应昭的两侧脸颊处死命揉搓。
满不在意道：“好啦好啦，下次注意，别板着张脸了～”
应昭因为青年混不吝的态度眉头皱得更深了，几次张口，都说不出强硬的训斥话语。
渠兰泱却看出了应昭的所思所想，讨好地向女人身上倒去，示弱道：“是因为你在这，我才会这么鲁莽的。下次绝对不会了，别担心了，嗯？”
因为......我在这里吗？
将少年的头往身上又按了按，脸上的笑意清晰可见，还真是，得寸进尺。
两人捡了变异蝙蝠的晶核又是一路向南，直到天空已经完全被横穿在天空的飞行道完全掩盖时，青年被眼前的事物感到震撼而停下了脚步。
“应昭，这是哪儿？”
墨绿色的军靴踏在由金属拼接而成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应昭依着青年的视线往前望去，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风貌。
风声猎猎，女人冷厉的声音传来，“故土。”也是人类文明的尸骸。
走进去就是到了被污染最严重的地方了，里面的变异体强度怕是无法用等级来衡量了。
要进去吗？
应昭迟疑之际，那道亘古悠长的鸣叫声再次出现。
“兰泱？”
这次两人的精神力并没有交织在一起，但是青年骤然严肃的表情，验证了她的猜测，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有意指引他们前去找它。
“我也听到了，它怎么说？”
渠兰泱握住应昭的手，看向女人的眼里满是信任和跟从。
“我们去找它吧。”正好她也想知道一直不断呼唤他们的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好。”青年没有迟疑，左右应昭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越往东边走，属于城市的样貌就越少，到后面隐约有点基地味道的时候。
一望无际的海洋赫然展现在两人眼前，白色的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像大地盖了层厚厚的牛奶被，澄澈的海水不断向沙滩拍打过来，泛起白色的浪花。
天空盘旋着的海鸥朝天长鸣最后俯冲下来与海面上跃起的飞鱼嬉戏，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冲破海面。海水从它身体上倾泄而下，下了这世界上最小的雨。
它慵懒地转身，像芭蕾舞者踮起脚尖在八音盒上旋转。露出白色的肚皮，井然有序的纹理埋藏着这种生物特殊的生命脉络。
鱼群与它共舞，飞鸟与它嬉笑。溅起的水花掩盖住了它巨大的身形，露出弯弯的鱼尾对着天空微笑。
巨大的身影潜藏在海面下，一段悠长而空灵的声音响起。
仿若跨越时空传来，承载着亘古不变的真理，蕴含着积淀千年的故事。它奏起哀歌，时间的长河跃于眼前，汇成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
大象无形，大象希声。
“应昭，那是鲸吗？”
青年颤抖的声音和应昭此时内心的震撼别无二致。
她一直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之前听到的这道声音，这种被誉为海上霸主的生物，平和，安静。
与冲动，鲁莽的人类不同，身为地球长同样生存了很久的生物。
应昭分化后，从来没有放松过的精神力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铺展开来，她贪恋地探寻着这广阔无垠的领域。
她的精神力扫过鲸漆黑的背鳍，她能感受到鲸同样拥有精神力，但是它并没有在感受到外来势力侵入时展开攻击，它将自己的精神力同样释放开来。
它对发出邀请，邀请眼前与它物种不同的人类，共同探寻它的精神世界。
这位在神话世界里一直被视为古老生物的鲸，竟真如传说般活了很久。
久到应昭在这一次精神力的对话里看到了末世前的地球。
科技的飞速发展一度让海洋不堪重负，终于，那一天黑暗来临了——
无数海洋生物开始异变，原本平静的海水因为正常居民和变异居民的自相残杀变成了朝阳般的红色。
再之后，陆地上也渐渐出现了变异的生物，它们再也看不到光了。
这类远古生物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联合自己的族群，一批批地跃出海面，在空中露出乳白色贝壳般的腹部，然后重重砸进海底，再也没有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