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93章 黑城陷“能让我当干爹吗?”……
  像是应证她的猜想一般,很快就传来消息,道是这次前去黑城亲征的人是陆裴,而不是阿吀一直以为的慕容成。
  阿吀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起了多少变化,还是那所谓慕容成一说就是陆裴给她的幌子。她受够了和陆裴你来我往地算计,也有些搞不清楚陆裴这次所图为何,只盼着这是最后一次,马上就能有个了断。
  去黑城的路上,顾涯明显要比阿吀紧张很多。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阿吀身边,连其三急都要守着。
  阿吀不堪其扰,终于在一次解决完生理需求之后,冲着顾涯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干嘛呀!我上厕所你都跟着!小的就算了,大的你也跟着,我上不出来呀!”
  顾涯皱了眉头,正经道:“战事在即又逢多事之秋,你不能出事。”
  “哪那么容易出事呀,陆裴不是在边疆吗!他一时也顾不上我吧?”
  顾涯摇摇头,探手去拉她:“真上不出来?那要不要桑甜…”
  “你疯啦!我脸还要不要了!”阿吀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我自己偷偷拿了药草吃了,不然真的出不来。”
  顾涯憋笑,牵着她往湖边走:“带你去洗手,顺便散散味道。”
  “神经,讲这种话,丢死人。”阿吀哼了一声,低头踢了一脚路边的狗尾巴草:“我不想一直赶路了,这次完事儿之后能不能找个地方落脚啊?我真是受够了颠簸,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无。”
  “好。”
  “那我要褥子床幔都是粉色的。”
  “好。”
  “然后给你戴绿帽子。”
  顾涯闻言扫了阿吀一眼,正好到了湖边就先拽着人净了手。拿帕子给她擦手的时候,他才无奈地回了句:“先不说你前言不搭后语,就算有干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总想惹我发脾气是吗?”
  “你不发脾气谁知道你爱不爱我呀。”阿吀就是故意的,她就喜欢看顾涯为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不是发脾气才算爱重,是不发脾气容你脾性才算爱重。”顾涯擦干净她的手,又抬头轻轻拽了拽她胸前的辫子:“如今连你发间的小蝴蝶都是我做的,不许再说这种话气我。”
  阿吀得了便宜还卖乖,伸手揽住他脖颈地往他身上蹭:“那你答应我,要是黑城之事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你得先保护好自己,这样我下回就不说给你戴绿帽子的话了。”
  “怎么才算不是我所能承受?”
  “我不知道。”阿吀亲了亲他下巴,笑道:“万一你突然害怕了,就跑好了,我们的责任到那些人都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不是非得因为什么身世,就一定要去多做什么事情,你都退出师门了,再不需要多做任何。”
  顾涯不言语。
  阿吀晃他:“你听到没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啊?都要没爹了。”
  “又胡话了。”顾涯将人抱起来,往马车那处走:“就那么想要个孩子吗?”
  “主要是想看你和我生出来的娃到底是什么样?是跟你一样笨还是跟我一样聪明,说不定还会基因突变,生出个超级大帅哥或者绝世大美女…”
  “你怎不想想可能会生出个其貌不扬的。”
  “不可能!”阿吀认真道:“我的小孩儿怎么可能丑!”
  说到此,就知她还是小孩子脾性随口说说罢了。
  顾涯抱着人去马车里的时候,心里却生出一种劫后余生之感。他庆幸他和阿吀之间不会有孩子,否则他的身世也会给他的儿女带来负累,让阿吀跟他受苦已是他自私后的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孩子,他不敢想。
  也庆幸阿吀又重提想要孩子的话,证明雪崩那日见到肖似其母的伤痛正在渐渐消散。
  顾涯到了马车里,有些肆无忌惮地将人抱在怀里,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凑首亲了上去,含糊间道:“那就圆了你的心愿,生孩子这种事儿,总得我帮着你才行。”
  这就又是胡闹至黄昏。
  当顾涯神清气爽地从马车里出来,打算去林雀一行人处提点热水与吃食的时候,见晚霞醉人,便转身从马车里将阿吀捞了出来。
  阿吀正是一副双面坨红飞粉之态,两支胳膊如没了骨头一样耷拉在顾涯脖颈处,她没甚力气,言语间也有些沙哑:“怎么这么好看啊,你飞高点,我想多看会儿。”
  顾涯无有不应,抱着她飞身跃起,朝至一山巅断崖而去。
  道是黄昏甚美,可无山鸟作配则略显孤寂。
  阿吀被顾涯裹在怀里,吸了吸鼻子道:“你说你以后不是逍遥派的人了,还能去逍遥山吗?我听桑甜说逍遥山多美多美,可我还没去过呢。”
  “自是不能了。”顾涯将下巴搁在阿吀头顶上,目光柔和地望着面前景色:“那日不那么说,恐怕那些人都会不允我们再踏入大宁。”
  “迂腐,照我说你不理他们也无妨。”
  “人言可畏。”
  “我又不在意。”
  “我在意。”顾涯从背后拥住她,说得认真:“我爹和我娘受人言污蔑长达十几年,我不想我的妻子同样遭受这种对待。”
  “你不把我当老婆不就好了。”
  “胡言乱语。”
  阿吀切了一声:“回头我让万花楼书一封告示传遍天下,就说逍遥派改认我当弟子了,这样逍遥山想去就去!不但去!还要正大光明的去!”
  顾涯被逗笑,又多说了一句心里话:“师父对我不喜,想来我不再是他徒弟之后,他会高兴些,说不定还会再去寻他中意的弟子。你不要胡闹,会惹师父生气。”
  “傻子,你师父那个性子要真厌恶你压根儿就不会收你当徒弟,最多就是嫌弃你笨对你不够满意而已。可是你师父那种天才估计看谁都不满意,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你最近怎么嘴巴这么甜?”
  阿吀白了他一眼:“我一直都这么甜好不好,是什么时候不甜了?你说呀?说给你戴绿帽子的时候吗?”
  她起了戏谑之心,抬头去蹭他脖子:“你说呀,是不是?是不是?还是因为我怀别人的宝宝了你不喜欢我了?还是因为天黑了你怕黑?”
  阿吀为自己的胡言乱语哧哧地笑,被风一吹,吃了点儿凉风就打起了嗝。
  顾涯伸手探向她脉搏,本意是想看看她有没有着凉,真摸到脉相之后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古怪。
  阿吀没所谓地抽回手:“打嗝而已,你也至于,天快黑了,快去吃饭了啊,林雀今天说要做酸汤…”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涯打横抱起飞了出去。此言不虚,当真是一飞而过,吓得阿吀尖叫出声,这还是她头一次正儿八经地体会到了顾涯轻功的厉害。
  再等落地,顾涯满脸恐惧地奔向桑甜,正在食用晚饭的青羽、不尘、孟青榕、夏时月、林雀五人还以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贼人让阿吀受了伤。
  可顾涯一句话说不出,阿吀骂骂咧咧的模样也不像有什么事儿。
  顾涯吞咽了几个来回,才用力地抓住了桑甜的手,脱口而出道:“不是说阴阳和合经以女子不能有孕为代价方能修身健体延年益寿吗?为何阿吀会有喜脉?”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以不能有孕为代价?这事儿我为何才知道?”阿吀伸手要去抓顾涯袖子,却被桑甜拦住。
  “怎么可能,你摸错了吧。”桑甜憋笑,觉得顾涯那点摸脉的本事弄错了也不稀奇,她侧身去拍阿吀的手,安抚道:“姐姐,顾涯最近糊涂了,不用理会,让我看看你是什么…”等她亲自把了脉,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了。
  桑甜不信邪地摸了好几次,确定是喜脉之后,惊道:“怎么可能!我记得师父说过修炼了合欢门的功夫不可能有身孕的啊,而且姐姐你的身子骨也不像能……”
  阿吀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顾涯和桑甜她们都不愿意说清楚她到底练得是什么功夫的缘由原来是在这。
  她是被有了身孕的消息冲去了大半怒气,不至于发火,也还是有小脾气的,她甩开桑甜的手,转身就去扯顾涯胳膊:“你为什么骗我?我那么想要宝宝,你为什么一直骗我?”
  顾涯将她拥在怀里,也顾不上她闹,右手按着她脑袋不让她在怀里乱动,又去问桑甜:“是不是有孕了?”
  桑甜苦着脸点了点头:“有了,还不足月。”
  “那怎么办?”
  桑甜脸更苦了:“肯定是养胎,可我们要去黑城救师父,姐姐可怎么办呀?”
  “还有报仇!”青羽插了一句,生怕顾涯在此刻打退堂鼓。
  顾涯一时蹙眉呆楞住,其他人面色各异。
  桑甜是在想怎么给阿吀保胎,生怕自己做不好。
  青羽是怕顾涯为此生出退却之心。
  夏时月与不尘则是觉得阿吀不该涉险再去黑城。
  而孟青榕,脸色在一瞬间苍白之后,问了一句:“能让我当干爹吗?孟家与武当会护这孩子一生平安富足。”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