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不识好歹的四眼儿。
  “谁打你了,放松。”李桓咬牙腾出手去安抚宋春晖,掌心揉着他的肌肉替他放松,不料适得其反,宋春晖只顾一个劲儿哭,嘴里哼哼唧唧又是“疼”又是“怕”的,搞得他火大,索性一鼓作气,在宋春晖挣扎之际俯身将人抱紧,并迅速用自己的唇,堵住他那张逼逼叨叨一直不消停的嘴。
  “唔——”
  宋春晖老实的那一刻,李桓整个人差点原地升天,浑身如同被电流游过,爽意丝丝缕缕钻进他舒张的毛孔里,感觉灵魂都快被吸走了,又差点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当场交代。他抱紧宋春晖不让他挣扎,原本粗暴野蛮的吻逐渐变得温柔,算是给四眼儿的奖励,早知会这么痛快,昨晚就该把人办了。
  直到宋春晖慢慢不再哆嗦,不再挣扎,李桓才收回奖励,正式开启他无休止的骚扰……
  ……
  充满噩梦的这个黑夜,长得望不到尽头,尽头或许是更漆黑的深渊,宋春晖不记得自己遭了多久的毒打,朦朦胧胧间,出现一丝微光,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是芳芳吗?
  芳芳……宋春晖用尽全部力气抱紧初恋,生怕再被抛弃,眼泪顺着他两颊,不争气地滚滚落下。
  他使劲儿亲吻着对方,由脸至唇,细细密密的吻把人亲了个遍,只求他的芳芳愿意回到他身边,跟他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回来吧,芳芳……
  别离开我……
  “芳芳!”宋春晖猛地睁大眼睛,入目便是五星级酒店的天花板,并非他和初恋同居过的那间温馨小窝。
  是梦啊。
  怎么做个梦嗓子这么疼呢?眼睛也好疼。
  宋春晖和昨天早上一样,头痛欲裂,心里骂骂咧咧,以后不能再这么瞎喝酒了,酒精害人不浅。
  他刚要动弹,剧痛就以燎原之势顷刻蔓延他全身,给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不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爷的,谁打他了?
  “芳芳是谁?”
  宋春晖歪过脑袋,瞬间目瞪口呆,只见他的小助理光溜溜杵在床前,身上还冒着水汽,显然刚洗过澡。
  尽管视线有点模糊,可那渗人的玩意儿他认得清清楚楚,是他羡慕不来的东西,所以这小子是在向他炫耀?
  宋春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可能……
  “把我当替身了?”李桓在床边坐下,看着宋春晖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宋哥,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你……”宋春晖嘶哑开口。
  “嗯哼。”李桓点头,“先说清楚,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我这么年轻,又血气方刚,很难把持住,你不会怪我吧?”
  宋春晖大惊失色,这逼崽子在说什么?
  第13章 虚脱
  看宋春晖处于呆愣的状态,那成天喋喋不休的嘴连话都说不利索,李桓有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快意,真他妈爽。
  他意犹未尽,抬手指向自己胸前的红痕,成心捉弄宋春晖:“这是你昨晚抓的,抱住我又亲又啃,我一拒绝你就哭。”
  “像个小孩子一样。”李桓刻意强调。
  这逼崽子到底在说什么?!
  宋春晖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牵扯到痛感最为鲜明的某处,双眼陡然瞪大,瞳孔急剧收缩,紧接着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极强烈的恶心感直往他喉间涌。
  同时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也顺着他脊椎直冲天灵感,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迅速爬满他每一寸皮肤,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真的被死同性恋走了后门。
  “帮你上过药了。”李桓贴心地说,“时间还早,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参加比赛了,等我回来。”
  仅仅是生理性作呕,就将宋春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他眼底泄露出惊惶与无助,大脑完全混乱,听不见李桓在说什么,自然也听不出李桓话里略带命令的意味。
  而过度的情绪波动,也使宋春晖整个人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他咬紧牙关,迫切想逃离折磨他的困境,奈何两条腿酸软无力使不出劲,稍一动弹,腿根就阵阵发麻,持续牵扯着他最痛的地方,带出火辣辣的烧灼感。
  “要起来吗?我扶你。”
  李桓倾身,才靠近宋春晖,转瞬就被对方抡起的胳膊甩了一巴掌,不偏不倚刚好甩在他左脸颊上,打得他猝不及防,足足懵逼两秒,又被一声辱骂给叫回了神。
  “我日你大爷!”宋春晖用力扯着沙哑干涩的嗓子,死死瞪住李桓疯狂输出,“你还算是个人吗!狗娘养的畜生!”
  “宋哥,我真的伤心了。”李桓捂住被打疼的左脸颊,一脸委屈地望着宋春晖,“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是你昨晚腿一直缠在我腰上,不让我走。”
  “滚你妈的!”宋春晖瞬间暴怒,原本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多看李桓一眼就作呕,起鸡皮疙瘩。
  他强忍恶心,什么尊严都顾不上了,屁股疼到坐不起来,于是改用四肢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远离搅屎棍。
  他要下床,要穿衣服,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李桓无动于衷地坐在床边看戏,看宋春晖撅着屁股蛋子吭哧吭哧爬下床,一双打颤的腿还没站稳,就立马摔了个屁股蹲儿,四仰八叉地躺地上痛呼,真是自作自受。
  窗外阳光和煦,穿过玻璃照进房间。
  光线刺眼,宋春晖闭上眼睛,长久以来支撑他熬过无数困境的意志力,像一根紧绷了太久的弦,在疼痛中“啪”一下突然断开了。
  他第一次觉得外面的天地与自己无关,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他都不配拥有,因为老天会想方设法折磨他。
  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像他这种生来就不讨人喜欢的杂种,老天一定也觉得多余吧,纳闷他怎么还不死,怎么还有脸活着。
  真累啊。
  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再累了。
  身体骤然腾空,宋春晖慌乱睁眼,三百多度的近视即便不戴眼镜,也能让他大致看清凑近自己的脸。
  被同性抱着实在太恶心太恐怖,他又生理性作呕,当即挣扎起来,怒斥道:“你个狗娘养的畜生别碰我!”
  抱的毕竟是个男人,宋春晖跟扑棱的大蛾子一样又闹又嚷,李桓险些栽跟头,脾气上来直接将人往床上一扔,弯腰捞起地上的皮带,欺身逼近宋春晖。
  屁股又一次摔惨了,宋春晖直抽气,捂着还没揉几下,俩手腕便被李桓一把攥紧,李桓那手劲儿大得惊人,他挣也挣不开,跟着一条皮带缠绕上来。
  “你干什么!”
  “宋哥。”李桓只用三两下工夫就轻松绑紧宋春晖的双手腕,然后才又说,“你太让我伤心了。”
  “别放狗屁!”宋春晖拼命挣扎,放狠话警告李桓,“你这是违法行为,不想吃牢饭就赶紧给我松开!”
  “之前骗你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其实我没女朋友。”李桓拿过床头柜上的东西,“对不起嘛,谁让你要赶我走的,现在还想送我进去,好狠的心呐。”
  宋春晖快听不懂李桓在说什么了,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只见李桓拧开手中物件的瓶盖,又反手将其捏扁,往摊开的掌心里倒出不少透明液体。
  他直觉不妙……
  “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吗?”李桓扔开空瓶,腾出手又去拿眼镜替宋春晖戴上,“昨晚你喝多了记不住,我不怪你,趁现在清醒,我帮你回忆下。”
  “……”
  手腕被皮带勒得很紧很痛,宋春晖胳膊难以动弹,腿就没使上过劲儿,眼睁睁地看着李桓拽开他腿,把他最后一丝尊严剥得干干净净,无所遁形。
  他惊慌失措,比起面子更怕再受到折磨,忙劝李桓:“小李你冷静点,我跟你无冤无仇,放过我行吗?”
  比赛快开始了,李桓纯粹吓唬人,这炮几乎打到天亮,宋春晖那里被他折腾得有些狠,又是第一次,他不至于那么禽兽。
  然而见宋春晖收起刚才骂骂咧咧的气势,切换出一副从来没有过的怂相,太有意思了,真不经吓。
  “你看咱业务部那么多小伙子,你随便找谁都比找我强,还更有共同话题。”宋春晖积极劝导,嗓子越发疼得厉害。
  操,四眼儿还挺幽默。
  李桓被勾出兴致,也想听听宋春晖清醒时会怎么叫,便捉起宋春晖试图挣扎的右腿按到自己肩处,反问他:“我又不是畜生了?”
  “刚才是我太激动,”宋春晖不敢去看李桓那瘆人的玩意儿,慌得腿直哆嗦,着急说,“我不是同性恋,没法接受这种行为,你放过我,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也不会辞退你,我说到做到,有半句假话我出门让车撞死。”
  李桓像是没听见,掌心贴着宋春晖止不住发颤的腿,似乎嫌太僵硬,他一下接一下地缓缓抚着,明知故问:“宋哥,你为什么在发抖?”
  右腿被架太高,又疼又酸麻,宋春晖膈应想吐,不停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逼崽子要是不信他再给点钱,就当花钱买教训了,是他自己眼瞎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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