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季蓝和谭秉桉疯狂点头,丝毫不敢忽略。
季蓝悄悄偏过头看了谭秉桉一眼,见他同样在瞧着自己,不由心生古怪。
对于生产这件事,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准备,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大概是抱有逃避的心理,有些不愿意面对,毕竟等孩子一出生,他就会彻底换一个身份。
到了晚上,是谢飞和谭秉桉在厨房忙活,从老家带来了不少特产,谭秉桉不太擅长,只能让谢飞帮忙。
等吃完饭,徐涟漪和季蓝说了好一会话,问他腰还疼不疼,脚还肿不肿,这一问,季蓝才彻底明白其中的缘由。
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谢晨去上学时含糊其辞地说了那些话。
谢晨还在学校住校,家里的客卧空了出来,就留给徐涟漪和谢飞居住。
这次来大概是要陪着季蓝直到生产,不在身边总觉得不放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炎热,分到季蓝八个月的时候,走路已经很费劲了,主要是容易累,其它倒没什么。
但再炎热产检还是要做的,季蓝自从怀孕后的每一次产检谭秉桉都一直陪着,两个人一块能省不少事。
这天,俩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徐涟漪和谢飞一块去农贸市场采购。
到了医院,等了好一会才到季蓝,老样子,谭秉桉在外边等着,但这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季蓝说想吃点凉的,让他去买支雪糕回来,等检查完好吃。
一开始谭秉桉是不愿意离开半步的,但季蓝答应他检查完就坐在门外走廊的长凳上等着,绝不乱跑,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买雪糕。
一路上走的急,外边太热,雪糕化的快,逗留的时间久了,等雪糕到了季蓝手里都该化成黏糊糊的水了。
谭秉桉速战速决的一路跑着去了最近的超市,就在医院里边,路程用不了多久。
回来的时候季蓝还没从里面出来,他便拿着雪糕在外边等着,时不时听着路过的人以及排队的孕妇聊天。
一开始他对这些话并为上心,都是在聊家常,但不知道是哪位突然提了一嘴生产时要面临的风险,周围人群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年纪不大的孕妇这时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们讲,生孩子就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没两样,我家那边前几天刚没了一个!!”
跟聊八卦一样,顿时勾起了好奇心,就连谭秉桉也不例外,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人唏嘘不已:“怎么一回事啊?”
只见对方掩唇道:“听说是羊水栓塞,手术台都没下来,他之前身体还挺好的,结果出了这种事。”
周围人又吸了口凉气,其中一位叹了口气:“之前新闻上还出过好几例产前抑郁的,我家也是过的一团糟,产检都没人陪,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
“你别多心,自己过的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是啊!可别想不开,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
大约只聊了几分钟,季蓝便从里边出来,聊天的声音顿时停了,大家都在看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等下一个人进去,又开始极小声地聊了起来,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偷偷的窃窃私语。
“你干嘛呢,走神儿?”季蓝拍了下谭秉桉的后背,问他,“你给我买雪糕了没?”
谭秉桉突然一惊,显然还没从那些话里走出来,在看见季蓝的那一瞬间,他无限联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等再次被季蓝喊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那么奇怪?跟着迷了似的?”季蓝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雪糕,赶紧拿了过来,撕开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雪糕已经变的很软了,但还没有完全化,但凡季蓝再晚出来一会,估计就得一边吃一边擦化掉的雪糕水。
谭秉桉心里乱七八糟的,看见季蓝吃的满嘴都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给他擦了擦,“别吃那么快,一会牙又不舒服了。”
说起来也是巧,季蓝那颗蛀牙自从怀孕后倒还没怎么疼过,只是偶尔会有些小痛,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激素会不会影响到,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事。
剩下的半支雪糕被季蓝两口解决,将包装袋和木棍塞进谭秉桉手里,对方则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丢掉。
一路上谭秉桉都不怎么说话,季蓝皱起眉头问:“你怎么回事啊,陪我来医院就那么不高兴?”
“不是......没事。”谭秉桉没细说,怕季蓝知道了会以为自己在诅咒他,但说不害怕是假的。
关于生产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其中的弊端明显是要大于利的。
上了车,季蓝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在扣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联想到刚出检查室的时候门外好像在聊天,谭秉桉貌似在一边听着。
“哎谭秉桉。”季蓝喊他,“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受刺激了?”
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吟道:“没有。”
第71章 小名
虽然谭秉桉嘴上说着没事, 但在未来的几天表现的十分怪异。
季蓝发现他最近老是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就连上个厕所也得在门外守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搞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神经兮兮, 里外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诡异感。
季蓝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还是有次丁丞来串门儿时他随口提了一嘴,结果对方也变得神经起来, 问他谭秉桉是不是这种状况已经很久了。
季蓝点点头, 随后听到丁丞说让他关心一下谭秉桉的心理健康。
这太莫名其妙,季蓝肯定是不情愿的,但最后又听到丁丞说谭秉桉好像有点产前焦虑的样子。
“别扯了,他又不生孩子,有什么可焦虑的?”季蓝嗤笑出声。
自己这个怀孕要生孩子的人都还没产前抑郁呢, 谭秉桉抑郁个什么劲?
肯定是平时太无聊,给闲出病来了。
丁丞又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你不是说他神经兮兮的嘛, 肯定是担心你出事。”
“担心我?”季蓝反问道, “我能出什么事?”
丁丞没再接话, 但季蓝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时, 他去做检查前还好好的,一出来谭秉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当时也多多少少听见了几句, 根本就没放心上。
虽然一些风险尚存,但他还是抱着积极向上的心态。
他这边还没垮呢, 谭秉桉先败下阵来,三言两语吓成这样。
季蓝抿抿唇,狐疑道:“他不会真抑郁了吧?这几天我都没见他笑过,可别再出了什么事, 真不让人放心!”
过了一会,季蓝又很别扭地说:“可我能怎么办啊?这玩意儿不是心病吗?他会不会成天幻想我出事吧?”
丁丞觉得很有可能,笃定地点点头,规劝道:“要不你回家问问?”
可季蓝不愿干了,不满道:“怎么开口啊,直接问他是不是成天咒我死?”
谭秉桉这种状态季蓝觉得跟咒自己死没区别,他人还好好的呢,对方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都八个月了,本来就不容易,还得照顾着谭秉桉那脆弱的小心灵。
等回到家,吃完饭后,趁着徐涟漪和谢飞出去遛弯儿,季蓝一声不吭地做到谭秉桉跟前,时不时地掀起眼皮偷看。
谭秉桉这会儿到挺正常的,就是会突如其来的变的古怪,可能是又开始胡思乱想。
没啥话题可聊,但季蓝又得帮谭秉桉散散心,只好没话找话起来。
“哎谭秉桉,我想起来个事。”
闻言,谭秉桉偏过头,问他:“怎么了?”
季蓝清清嗓子,机灵鬼似地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俩探讨孩子性别的事情?”
谭秉桉边点头边说:“记得。”
“你觉得是男是女?”季蓝也好奇,“我心里没底,咱们又没找关系问性别,可别到时候给弄错了。”
话音刚落,谭秉桉一愣:“弄错不了,应该就是女孩。”
季蓝虽然也这么觉得,但他们没有实质性的科学依据啊,都是自以为是,“你咋那么肯定?”
“你喜欢吃辣的。”谭秉桉拧着眉头说,“有传言酸儿辣女,肯定是个女孩。”
他不提还好,一提季蓝还真馋了起来:“也对,那晚上做饭弄一点辣菜吧,我就尝尝味。”
自从上次痔疮事件后,季蓝是一点辛辣的东西都不敢碰,这里的辛辣不止是辣椒一类,像葱姜蒜,韭菜这种含有刺激性的东西他都很少会吃。
谭秉桉沉默片刻,思忖了一会后才答应下来,吃一点点微辣应该不会有事,季蓝也忌口了许久,解解馋是可以的。
眼看着又要把天聊死,季蓝灵机一动,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严肃道:“我们好像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呢,我可不要临时磨洋工等要上户口了才草率的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