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只是站不稳,脑子还没成浆糊。
  岳皓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滚。”项飏咬咬牙,撑着墙站稳。
  不料地上的岳皓轻笑一声,“滚?我看看你等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再说这个字!”
  说罢便朝项飏扑了上去。
  第17章 血液沸腾[捉]
  项飏见人扑上来,使力一侧身,堪堪躲开了对方。
  岳皓冷笑一声,随着动作一把撕开后颈上的阻隔贴,将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释放出来。
  他貌似被激起了征服欲,面色都带着扭曲的快意。
  项飏闷哼一声捂住后颈,感觉腺体的部位像是有火在炙烤。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像是三年前那晚他分化的前奏,体内像是有无数的火焰往体外燃烧。
  除了疼,还有无法言说的暴/虐因子在挤压碰撞。
  但是又和那次不同,岳皓的信息素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浓浓的腐酸味,像是东西放久了变质发酸的味道。
  让人极度不舒服。
  项飏也是alpha,被同类的信息素一刺激,本就站不稳的身影一下子单膝跪在了地上。
  岳皓变/态的笑了两声,伸手在项飏已经冒汗的下巴上摸了摸,语气变得格外阴森:
  “啧啧啧,不是很厉害嘛,怎么又跪下了,别害怕,我会轻轻的,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艺术品。”
  项飏恶心的狠狠甩开对方,而这一举动似乎惹怒了岳皓,一股更加浓烈的腐酸味直直朝项飏压过来。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了。”
  项飏痛苦的咬紧牙关,那股无形的力量像是要把他压倒在地上。
  项飏咽了口带铁锈味儿的唾沫,却是在岳皓没想到的情况下站了起来。
  虽然还是痛苦,但过了最开始的应激期,项飏已经慢慢的缓了过来。
  alpha每三个月一次易感期,一次两到三天不等,每次都会变得极度暴躁且痛苦,如果未成年或者是未婚配的alpha,则需要依靠抑制剂来缓解。
  如果没有抑制剂,很多忍耐力低的alpha则会失去意识暴/露出野兽一般的本能,作出很多伤害社会伤害omega的事,造成很多无法预计的严重后果。
  但项飏情况很特殊,抑制剂根本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靠自己硬抗。
  他的易感期这三年来的每一次都九死一生一般,刚分化的第一年,他每次易感期都是在医院的加厚玻璃病房里度过的。到了后期他慢慢适应后,才可以自己在房间里熬过去。
  所以他的易感期也比别人多两天,一共五天之久。
  每次他的易感期都是家里的大事,爸爸妈妈姐姐都会在家里陪着他。
  因为就算项父项母请了世界顶级名医,都无法让项飏的易感期得到有效抑制。
  项飏恍惚间回到了三年前分化的那一刻。
  只不过三年前因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痛苦,所以疼晕了过去。
  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的alpha,虽然每次易感期都不怎么好过,至少能在忍受的范围内,不至于和那次一样晕过去躺icu。
  眼看岳皓就要欺身压上来,项飏喘着粗气,眸色是从未有过的红,他感觉后颈的阻隔贴像是压制他喘不过气的千斤顶,恨不得一把撕开。
  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但他也分不清楚。
  而且项飏此刻根本顾及不到随意散发信息素会造成什么后果,两个alpha信息素打起来会怎样他根本顾虑不到,他只想让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散发出去。
  而且岳皓靠的越来越近,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毁灭的冲动。
  就在岳皓的双手即将碰到项飏的衣领之时,一股强大的信息素威压而来,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一股浓郁的、不可违抗的红酒味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将岳皓遍布房间的腐酸味压了下去。
  “啊!”
  只见岳皓突然面色扭曲的捂住脖子,痛苦的半蹲下身,喉咙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喘气声。
  但这个信息素,并不是项飏的……
  还没想明白,项飏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酒窖,红酒香浓醇又热烈的笼罩着他,将令人作呕的腐酸味强势的驱散开来。
  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却奇迹般的收敛下来。
  来人是谁他已经看不清。
  可这个味道,他熟悉的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熟悉到刻进骨子里,都不会认错。
  这就是当时导致他分化的那个信息素!
  -
  “你是谁……你私自闯入别人房间可是犯法啊啊啊——”
  岳皓强忍着站起身,指着门口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一脚踹飞撞到了身后的茶几上。
  茶几是玻璃的,岳皓的后背恰好就被撞到了茶几角上,痛呼出声。
  可男人丝毫不怵,反而进门一把摔上被踹坏的门,上前对着岳皓的肚子就是一顿猛踢,频率高的仿佛看不清他到底踢了多少下。
  岳皓被踹的大叫都来不及,只能痛苦的呻//吟。
  男人扫了一眼在玄关处靠坐在地上的项飏,眸色阴沉,转头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一把摔碎,玻璃渣子溅了岳皓一脸。
  岳皓看到对方的脸色,吓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连忙开口求饶,“大、大哥对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男人冷哼一声,蹲在了岳皓面前,看着对方鼻青脸肿讨好的模样,露出了一个令人悚然的微笑。
  “饶了你?”
  岳皓慌忙点头,而那丝红酒味的信息素更加强势的压了下来。
  “在我封卓骁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一个‘饶’字。”
  封卓骁一把抓住岳皓的头发,伸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在岳皓惊恐无比的注视下,狠狠剜进了他的腺体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吼声引起了隔壁住户的注意,上来敲门警告的时候却被半开着的门内的场景吓的惊叫出声,连忙跌跌撞撞跑去叫人。
  血液从岳皓腺体里喷薄而出,慢慢的在光滑的地板上凝聚成了一小滩。
  岳皓已经疼晕了过去。
  项飏刚开始还能听见声音,似乎那个人进来了,摔碎了玻璃,岳皓的痛苦的喊声,还有声如蚊蝇的对话,门口的惊呼……
  声音有些遥远的耳熟,听不太清楚。
  项飏已经在红酒香的包围下迷糊了,这个味道不仅是当时导致他分化的那个,而且还能感受出来就是alpha的信息素。
  可项飏神奇的不觉得排斥,甚至有些期待更多一些。
  他想睁开眼看看来人到底是谁,但眼皮就像是被千斤重的铁块往一块儿压似的,根本睁不开。
  项飏感受到自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他终于靠近了令他舒坦的红酒香的源头,似乎身上还有微不可查的淡淡薄荷味,但他根本想不到其它,脑子里便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
  项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六岁生日的前一天。
  “阳阳,快来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
  项晴愉快的抱着一堆衣服,然后挑了一件小西装在项飏身上比划。
  今天周末,项飏刚掏出作业本,他姐姐项晴就开始倒腾着换衣服化妆。
  今天晚上是他姐姐的大学毕业晚会,项晴老早就开始准备,还说要带项飏去。
  项飏以为是姐姐随口说一声,并没当真,可是当姐姐开始给他挑衣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项晴说真的,她真的要带他去参加她的毕业晚会。
  项飏很少出门,也很少参加晚会,所以自然是又好奇又胆怯,他咬着下唇,问:“我……我真的可以去吗?”
  那是姐姐的晚会,全都是比他大的要毕业的大学生,他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去会不会不太好。
  不料项晴直接上前合上了项飏的作业本,“有什么不能去的,晚会本来就能带家属,而你是我最漂亮最可爱的弟弟,我那帮同学见到肯定羡慕死我了。”
  项飏闻言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不太会说话,爸爸妈妈去不去啊?”
  项晴大大咧咧的啾了一把项飏的脸蛋,笑道:“不用你说话,有人问你你回答他就好了。爸妈去年轻人的晚会有什么意思,他们去毕业典礼就行了,晚会全是年轻人,走,你天天窝在家里写作业都快发霉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嘛!”
  听见项晴的解释,项飏双眼开始放光,他真的很想出去看看。
  而且姐姐有带他,肯定没什么需要顾虑的。
  所以项飏坚决的点点头,和项晴开始换衣服。
  等收拾好已经下午了,项飏被项晴打扮成了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项飏本来就漂亮,这么一打扮从脚底到头发丝儿都精致的不像凡间存在的人一样。
  项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开开心心拉着项飏去了自己的毕业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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