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卫玹览又问:“那你这牢里原本一个人也没有?”
  胡庆新道:“本来有几个作奸犯科的小毛贼,但九千岁仁慈看了他们的卷宗就就给放了”
  走到牢房中间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爬了过来,长大嘴巴“啊啊啊啊”的叫着,他的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色,他伸出手在空中挥着似乎是想喊冤。
  卫玹览在他手边停了下来,他的脚离他的手只有几厘米,但那个人用尽了全力也抓不到他的脚腕。
  卫玹览看着前方幽暗的狭道,语气有些低沉,“谁把他的舌头割了?”
  胡庆新回道:“哦,九千岁说既然不会说话,那就没必要在说话了”
  卫玹览回头看他,确认般的问道:“是你下的令?”
  对上卫玹览黝黑的瞳孔,明明他还是跟刚才一样的表情,但胡庆新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说:“不.不是.是老李.李按察使下的..”
  “是吗?我可没有九千岁仁慈”卫玹览笑了笑,看向任霁,“去查,到底是谁下的令”
  任霁应了声就走,胡庆新冷汗都下来,连忙承认,“是.是我下的令,是我妄自揣测九千岁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胡庆新的脸上,让他的脸瞬间变红,胡庆新赶紧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卫玹览语气平静的回道:“带路”
  胡庆新又赶紧站了起来往前走,但卫玹览没动,胡庆新战战兢兢的看向他,“皇上还有什么指示吗?”
  卫玹览道:“这些人生了病,你看不出来?”
  胡庆新愣了一下,连忙应道:“是,臣马上让大夫过来诊治”
  卫玹览这才抬脚往前走,其实就一条道,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关押沈连玉和薛镇的牢房。
  沈连玉和薛镇的情况还算不错,两人齐齐行了礼,“参见皇上”
  “起来”卫玹览看向了胡庆新,胡庆新赶紧开了门,沈连玉和薛镇两人出了牢房,谁也没先说话,一行人往外走。
  卫玹览见他俩脸青嘴紫的便问道:“中毒了?”
  沈连玉顿了片刻回道:“没有,牢里漏风,冻的”
  卫玹览问了胡庆新:“何西淮在哪儿?”
  胡庆新刚在偷偷摸他肿起来的左脸,听到卫玹览的话瞬间把手放了回去,虽然何西淮之前说要保密,但现在他也不敢不说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去天池山治伤了”
  卫玹览皱了眉问道:“他怎么了?”
  胡庆新道:“好像是脸被划伤了”
  卫玹览又问:“去了多久?”
  “四日”
  来了五日,去了四日,相当于啥也没干。哦,不是,还虐待了百姓。
  几人来到大堂,卫玹览于上首坐好,看着堂中站着的三人说道:“把你们这段时间的工作简要汇报上来”
  胡庆新看了沈连玉和薛镇一眼,率先说道:“水灾发生之初,臣就已经上报总督,巡抚衙门开仓放粮,积极调动各处兵力营救受困百姓,修建难民所,但灾情太过严重,兵力不足,难民所也被大水冲垮了几次,衙门粮仓无粮,缺衣少食,臣与几位按察使,布政使,指挥使四处走访城中富商,让他们出手相帮,但灾民太多,实在难以为继”
  胡庆新说着就开始抹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沈连玉和薛镇一直没开口,卫玹览看向了两人,“你们呢?”
  沈连玉与薛镇对视了一眼,薛镇回道:“回皇上,臣与沈大人一到彰德就被关进地牢,直到今日皇上来才得以脱困”
  沈连玉也附和道:“请皇上明察”
  卫玹览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城外的灾民,于是他便道:“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几位也别在这儿干站着了,忙活起来吧”
  沈连玉又与薛镇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皆有些诧异,沈连玉道:“皇上,此次赈灾粮款都在九千岁的掌管中,没有九千岁的命令仅凭臣几人无法擅动”
  卫玹览看向了任霁,“拿着朕的金牌去”
  沈连玉与薛镇眼中的诧异更甚,这种与何西淮意见相左的事以前可从没有出现过,但两人都没有多说,沈连玉上前接了金牌,三人就齐齐告退了。
  赈灾的事情倒不用卫玹览亲自去办,于是他倒了一杯茶后说道:“去查摄政王去哪了”
  任霁领了命就去了,卫玹览一杯茶还没喝完任霁就回来了,“皇上,王爷在杏林堂”
  卫玹览放下茶杯,“那是什么地方?”
  任霁回道:“是医馆”
  卫玹览看向他,“他生病了?”
  “应该是”
  卫玹览站了起来,“去看看”
  4简介: 穿越4
  ◎“你是他什么人?”◎
  两人轻装简行来到杏林堂,门口站着俩侍卫,看到卫玹览过来拱手行礼,卫玹览摆摆手侍卫便也没有说话暴露他的身份。
  卫玹览走进医馆中便闻到一股很苦的中药味,堂内也站着两侍卫,见到卫玹览拱手行礼,卫玹览问道:“摄政王呢?”
  侍卫回道:“在后堂”
  一路都有侍卫把守,医馆内很安静,一点杂音都没有,是清了场的。卫玹览沿着侍卫的把守路线来到后堂,看到了门口守着的季潇。
  季潇看到卫玹览的瞬间就皱了眉,却还是上前行了礼,“皇上”
  卫玹览没有忽略他眼中的警惕,但也没有在意,只是问道:“摄政王怎么样了?”
  季潇回道:“在扎针”
  卫玹览又问道:“情况很严重?”
  季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表情有一种卫玹览读不懂的厌恶与敷衍,“老毛病了”
  从季潇这儿大抵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卫玹览便也在门口等着,两人在廊下并肩站着,季潇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卫玹览注意到了,也没有问,他猜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空中的乌云彻底散去露出炽热的太阳,亮橘色的光线看得人暖融融的,卫玹览从院子里的桃树判断着季节,此时应当是初春。
  万物复苏,生机无限的春天。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胡子大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应该是学徒。
  季潇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的脸色沉重的回道:“寒邪入骨,殚精竭虑,五劳七伤,五脏虚损,六腑渐衰,沉疴难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屋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季潇,谁在外面?”
  这声音听着好像跟之前一样,但卫玹览听了大夫的话后还是察觉到了顾月舒声线的微颤。
  季潇看了卫玹览一眼,然后快步走了进去。卫玹览跟在老大夫的后面,等走过一个弯卫玹览才问道:“大夫,他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老大夫看着他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卫玹览胡诌道:“我是他弟弟,之前他一直瞒着我们,要不是今天..哎,老大夫你就老实跟我说,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老大夫也没有怀疑他的话,老实把诊断告诉了他,“很严重,寒邪在骨难消,阴天下雨骨头缝都痛,加上他胸有郁结,恐怕难活过十年”
  卫玹览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急切,“这么严重,老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可是我唯一的哥哥”
  老大夫面露难色,“我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若是...”
  还是有戏,卫玹览赶紧问道:“请老先生直说”
  老大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若是能请到不世出的鬼谷神医,或许有救”
  卫玹览继续问道:“不知鬼谷神医现在何处?”
  “天池山”
  听到这个地名卫玹览有一瞬间的惊讶,却又没那么意外,“多谢大夫”
  卫玹览从药房走了出来,天池山。何西淮也去天池山了,他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吧?
  回到厢房,门没关卫玹览就直接进去了,顾月舒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更是白得像是覆了雪。
  情绪落差很大,卫玹览对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巴巴的问了句,“季潇呢?”
  顾月舒歪头看他,与刚才强撑不同,他现在虚弱得很明显,破碎感拉满,“去巡抚衙门了”
  卫玹览的心好像也跟着揪了起来,“你病得这么重怎么把他支开了?”
  顾月舒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卫玹览下意识的上前帮忙,待他的手抓住顾月舒的手臂时,两人都怔住了,卫玹览率先回神,尴尬的说道:“我帮你吧”
  顾月舒顺从的应了,“多谢”
  卫玹览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顾月舒扶着坐好后给他掖好了被子,他没有看顾月舒,但他感受得到顾月舒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奇怪,所以他打算解释一下。
  “那什么,我前几天头给撞了一下,还挺严重的,之前的好多事都记不太清楚了,我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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