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铜钱通现代(古穿今) 第87节

  “当然看清了。你看你脚下的石头,小时候我过来这边的时候,都没有。”他手里拿着一根火把,橘色的火焰照着地面,鬼鬼祟祟地四处查看着,:“你看,经常有人从崖上下来。”
  两人是下游邻村的混混,平日里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举着火把的人疑惑道:“今早明明看见有条船进了这里,怎么这会船不在?”
  今早他在外赌钱到凌晨,在河边小解的时候见到苏合香上了船,他紧赶慢赶地摇着别家的船追过去,见船进了这个水崖,他单身匹马的没敢跟进去。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就去找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两人商议了一番,偷了别家栓在河边的渔船。就过来了。
  苏合香左手握着钉枪,右手提着砍柴刀,铁柱则背着弓箭,后腰别着另一把砍柴刀。母子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门,趴在小悬崖边,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到水潭边确实有两个人影在晃动。
  那两个贼人没带工具,爬不上陡峭的崖壁,只能在下面小声抱怨:“妈的,船呢?难道看错了?”他两好奇地要死,很想上来瞧瞧。
  苏合香压低声音问铁柱:“如果我把灯打开,你能射中吗?”
  铁柱抿了抿唇,低声道:“如果不动的话,这个距离我几乎百发百中。”
  苏合香知道铁柱平时只射固定靶,射人未必精准,但现在别无选择。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尽管射,射不中咱们立刻收拾房子走!他们就两个人追不上我们的。”
  铁柱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弓:“嗯。”
  苏合香从空间里取出太阳能灯,平时在屋里只用最低档,此时她直接调到最亮,
  “准备好——3、2、1!”
  唰!
  灯光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水潭!两个贼人猝不及防,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其中一人下意识抬手遮挡,下一秒,胸口猛地一痛!
  “咳——!”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胸口的箭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踉跄着后退两步,直接栽进了水里。
  另一人同样被灯光刺激地眼前似乎只有白茫茫一片,见同伴中箭,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到看得见看不见,转身就往船上跳!
  头一回射箭射到人身上,铁柱手心冒汗,手指微微发抖,此时射箭出去只能落空,他强迫自己冷静,滑了两次手,才搭箭上弦,瞄准了那个逃跑的背影。
  苏合香已经冲到崖边,将绳梯扔了下去,自己飞快地往下爬:“铁柱!你别下来,危险!”
  但铁柱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涉险?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手臂,在贼人划出七八步远时,一箭射出!
  “噗!”
  箭矢狠狠扎进那人的后背,但他竟咬牙忍痛,拼命摇桨往外逃!
  苏合香落地后,见水面空出一段距离,立刻从空间取出游艇,跳进船后,还不忘记伸手将落水的那人收进空间。随后立马进驾驶舱启动发动机。
  “娘!带我!”铁柱此时在半空中的绳梯上,手脚并用往下爬。
  苏合香等了铁柱一下,感觉到铁柱哐当一声跳上了船后,猛踩油门,游艇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她的眼神冰冷,这人绝不能活着逃出去!
  他们一家明天就要穿过村子去县城,如果让这混混活着逃回去,不到天明,全村都会知道这边山坳坳里有人了,估计天明就有人来堵自家了。
  到时候,他们根本别想悄无声息地离开!
  游艇破开水面,迅速逼近那条摇摇晃晃的渔船。苏合香握紧方向盘,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就算这两人死了,死在了村边,那么他们报了官的话,自家一行人肯定要受到盘查。
  总之,这人留不得。
  游艇速度很快,一分钟都没有就追上了前面的渔船、。
  两船靠近的时刻,铁柱一个健步跨了过去。
  身强力壮的铁柱杀他易如反掌。只一刀,他的脖子就歪到了一旁。
  苏合香知道铁柱不会摇船,将游艇开到了渔船的下游,堵住渔船的去路。
  铁柱费力拖了那死人到自家的船上,还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打渔船上血的痕迹。
  此时大妮帮小妮穿好了衣服,让她在被窝里继续睡着。铜柱是被游艇的发动声音吵醒的,见外面亮如白昼,一下就醒了过来。
  他蹲在悬崖边没多久,就听见她娘开着游艇回来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苏合香急切地跟铁柱讲。
  第84章 店宅务
  直到一家人上了船,苏合香才如梦大醒一般,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这就上来了?凌晨时分自己匆匆忙忙收了屋子和压水井,带着孩子们上了岸后,按照前天走过的路线走到了县城。至于那两个贼人被自己扔到了自家山谷河对岸的山边。
  这艘漕船是下傍晚时分就到的码头,苏合香带着四个孩子在码头边的茶馆里坐立不安,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安排他们上船。她点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一家人眼巴巴地望着码头方向,大妮紧紧搂着小妮,生怕她乱跑。
  “娘,咱们还要等多久啊?”铜柱第三次问道,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旁人听见。
  苏合香手里捧着粗瓷茶碗:“再等等,别急。”她已经看到店小二去了船上一趟了。
  茶馆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苏合香的心也越来越急躁,若是今天上不了船,他们这一家子又该在哪里过夜?单县应该是有个客栈的,就是不知道价格贵不贵。
  就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店小二终于走了过来:“几位,可以上船了。”他脸上带着些轻松,应该也是和船上人谈妥了。
  “虎哥,就是他们。”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码头,指着苏合香五人,又悄悄给那个叫虎哥的船工塞了几个小银角子。
  苏合香假装没看见这幕。
  虎哥上下打量着这一家子,目光在几个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点点头:“你们是去汴京是吗?”
  “是!”苏合香连忙应声。
  得到肯定答复后,虎哥对着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苏合香赶紧又问了句:“郎君,船钱我们已经给了刚刚那个小郎君了,上船不用再收费了吧?”
  虎哥点点头。
  苏合香这才放下心来查看眼前的这艘船。
  这是一艘运送粮食的漕船,船身比远处看要大得多,十六支橹桨整齐排列如蜈蚣的脚。登船时铁柱肩上挑着担险些踩空,
  船工正在甲板上忙碌,几个孩子既好奇又害怕,想四处张望又不敢太明显。大妮紧紧跟在苏合香的身旁,铁柱跟在最后面。
  船舱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粮食和汗水的混合气味。虎哥把他们领到一个大通铺前,那里已经有两个男人在休息。见有人进来,那两个男人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又继续闭目养神。
  “你们就睡这儿。”虎哥指了指通铺最边上:“白天最好不要在船甲上走动,别妨碍船工干活。”
  苏合香连忙点头,带着大妮小妮挤在最角落的位置。铁柱自觉地睡在最外侧,像一堵墙似的护着家人。铜柱则紧紧挨着小妮和铁柱。
  “明天白天不停船,”虎哥临走前交代道:“晚上会停靠费县码头过夜。你们带干粮了没?没带的话现在还能下船买点。”
  “带了带了!”苏合香赶紧回答,她拍了拍怀里的包袱,里面装着提前放好的干饼子和咸菜。铁柱的背篓里还有水,各人的包裹里都带了点衣服,一大家人出门,总不能空空手。
  夜幕降临后,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摇晃。苏合香根本不敢合眼,她让几个孩子先睡,自己则睁着眼睛守夜。舱里那两个陌生男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后半夜换铁柱守夜时,少年人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枕头下是自己的砍柴刀。
  在船上过了两个夜晚后,第三天晌午刚过,船速明显慢了下来,船舱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在收拾行李,看样子是汴京要到了!
  当虎哥进来通知他们准备下船时,几个孩子早就把包袱收拾好了,大妮甚至帮小妮重新梳好了头发。
  刚一下船,汴京城的繁华就让一家人看花了眼。苏合香赶忙拉住要离开的虎哥:“小郎君,这里是汴京城的哪个位置?”
  “这是外城。”虎哥有些诧异:“怎么,你们不是来寻亲的?”
  苏合香摇摇头:“小郎君,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可否帮个忙?”
  “帮什么?”蔡虎即将要走的身子转过来。
  “帮我们找个靠谱的中人,我想赁个房子。”
  “喏,上了路后,往南走,路上就有店宅务,你去那边就行了,那是官家开的店,不会骗你的。”
  “哎!多谢小郎君。”
  在虎哥的指点下,一家人沿着南边的路走去寻找店宅务。沿途的景象让几个孩子目瞪口呆,汴京的城楼高耸入云,旌旗猎猎作响,河面上船只往来如织,街道上人流如潮,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直在乡下的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景象。
  这里怎么比华国的县城还要热闹!苏合香在心里感叹。每家店铺门前都挂着醒目的招牌,写着“绸缎庄”、“茶肆”、“正店酒家”等招牌。
  街上好多挑着担子在叫卖的流动商人。
  店宅务的门面比想象中要朴素,里面光线昏暗。一位年轻的中人热情地迎上来:“娘子,大郎君,你们要租赁房子吗?”里面还有个年纪大些的,爱答不理地整理着手上的本子。
  苏合香不自觉地抖了抖,这称呼让她惶恐。
  虽然知道这是人家客气的叫法,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过她也不习惯自称为妾:“是,带孩子们来过来赁个房子。”
  “要赁几间?”
  “两间吧!多少一间?”
  小二见他们穿着干净但破烂:“最便宜的是300文一间,贵的几两银子的也有。”
  “能先看看房子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不要太便宜的。环境好些,周边邻居没有难相处的。”
  “啧,你这要求还比较高啊。”中人翻着厚厚的文本,最终选定了几处:“走吧,带你们去看看。”
  一家是大院子,里面住了有七八户人家,空房子是在院子里加盖的两间屋子,这两间是1000文。
  一处是一整排的房子,一间间连在一起,没有院门,像是华国的车库一样,似乎是专门盖了用来出租的,这个一间300文。
  另外一处是院中院,其中两间是东厢房,隔起了一堵墙后,又在这堵墙边盖了个小房子,进出可以走厢房边上的小门走,不用从大院子里走,价格自然贵些,一两半银子一个月。
  里面就两张普通的床板,带个小桌子,没有凳子。
  小房子里有个灶台。
  “这也太贵了些吧。”苏合香一脸为难的看着中人。一个月要60克的银子,得赚到5000块人民币才行。当然自己也可以在汴京赚钱,就是不知道汴京的银子好赚不。
  “那要不去看看300文一间的。”中人作势要走。
  “还是这个吧。”这钱自己不至于出不起,就是头一回用银子付款,忍不住会用华国币来换算,想想5000块钱呀,能够买2000斤白花花的大米。
  “好嘞!娘子来写个契!你的户籍拿出来核对下。”
  “啊!要户籍啊,路上不小心弄丢了!”苏合香双手攥紧了包裹,面露仓皇:“我们从老家出来,一路上还遇到了破皮,连包袱皮都被扯破了,好容易才摆脱。”
  “无妨无妨。”中人见怪不怪地摆手:“衙门交二百文就能办临时户帖。”中人不去分辨她话中真假,这个不关自己的事,而且汴京城里每天往来这么多人,好多丢失了户籍的。
  “哎哎好。”
  苏合香一行人跟着中人到了衙门,交了一笔银钱,办了临时的户籍,签订了租房契约,她在杂货铺买了个新的锁头,就这样他们一家在汴京有了新的住所。
  走出店宅务时,苏合香眯起了眼,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汴京的新生活,就这样仓促地开始了。
  在周围邻居的注目礼中,苏合香带着几个孩子开门进了院子,天色渐暗,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打算出门,铁柱和自己身上都背有大背篓,里面遮的严严实实的,别人也不知道是啥,这会将就过一夜也没事。
  几人抓紧给屋子里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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