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吕道长的提议确实可靠,父子三人又商量了许久,最后由林成礼亲自去了一趟明镜司报案。
明镜司每日都能接到各种类似的报案,这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般底下人分辨之后,会选择忽视,或者派人调查。
但报案人口中疑似被夺舍的家中小辈名叫季婵,这就成了大事。
这件事很快被报到了今日值守的封旸那里,封旸看着这份报案记录,最终还是拿着它去找了白休命。
而此时,白休命正在看一份从北荒送过来的密信。
他才刚展开信纸,就听到了敲门声响起。
“进来。”
封旸走进去之后,先朝白休命行礼,随后道:“大人,今日衙门接到林成礼报案,他说他的外甥女可能被人夺舍了。”
“林成礼?”这名字有点耳熟,白休命忽地眉头一皱,“被流放的林家?”
“是。”封旸咽了咽口水,如实道,“林成礼是季姑娘的大舅舅。”
所以,对方口中被夺舍的外甥女,定然是季姑娘无疑了。
他手中这份报案记录上详细记录了林成礼的种种怀疑,说实话,连他看过之后,都觉得林成礼口中的季婵和他认识的季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见自家大人半晌没给出回应,封旸硬着头皮上前,将报案记录送了上去。
“你先出去吧。”
“是。”
封旸离开后,白休命拿起那份报案记录,林成礼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说回京之后发现外甥女像是变了一个人。
又在下面列举了她许多变化,最后希望明镜司能调查出真相。
林成礼口中的这些变化,白休命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一度想要证明自己的怀疑。但是后来,他放弃了深究。
将那张记录的纸张放到一旁,白休命又垂眼看向桌案上的信纸。
信上说四年之前,有一名极为漂亮的女子住进了北荒王府,北荒王对其百依百顺,一年前,那女子失踪,北荒王与其母关系突然恶化。
那女子身份不明,也没有姓氏,只知道所有人都叫她阿缠,缠绵的缠。
第189章 他的阿缠,是只妖……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点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纸张发出细微的崩裂声,不过眨眼间便失去了张力,变成无数的碎片。
细碎的纸屑逐渐焦黑蜷曲,最终化成一滩灰烬。
那封隐藏着巨大秘密的信彻底消失,白休命的手指依旧抵在桌面上,因为用力,指尖发白。
摊开在他眼前的真相,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曾经的诸多怀疑,都成了真。
光线透过门缝探入,细微的灰尘在其中翻滚。白休命垂着眼,静坐在这方空间中,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阿缠,曾经在他舌尖上翻滚过无数次的名字,原来真的属于那只伤痕累累的狐妖。
属于季婵的皮囊中,藏着一个叫阿缠的狐妖。
他的阿缠,是只妖。
门缝中透进来的光逐渐偏移,又在日落之后融于黑暗。
从将那张报案记录递上去之后,封旸便一直忐忑地守在门外,等了大半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江开从外面匆匆走来,见到封旸守在门口,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封旸没回答,反问道:“你是来找大人的?”
“是啊,北荒王刚才派了人过来,说是希望明日能去镇狱中见荒林一面。”
封旸拧起眉:“他以为镇狱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
江开压低声音:“说是司主同意了,我这不是正准备问问大人的意思么。”
说完,他就要上前敲门。
江开才伸出手,就被封旸手忙脚乱地拦了回来:“你等会,大人现在可能不想见人,你别进去触霉头。”
“出什么事了?”能让封旸这样警告,江开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少问。”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白休命走了出来。
“大人。”两人立即向白休命行礼。
白休命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两人瞬间屏住呼吸。
“白斩荒要见荒林?”
“是。”江开吞了吞口水,应道。
“那就让他见。”
说完便迈步离开,头也不回。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两人才终于敢大口喘气。
“大人这是怎么了?”江开用胳膊肘怕碰了碰封旸。
封旸面上有些担忧,低声喃喃:“要出大事。”
若是季姑娘的身份真的有问题,以他家大人对妖族的厌憎程度,会不会闹出人命?
封旸心里很慌,可是这事儿根本不能和外人说,他只能拽着江开离开。
这一天,阿缠过得如往日一样,林家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晚饭时,她还多喝了小半碗汤。
亥时初,小院中的灯火熄灭,阿缠抱着薄被睡了过去,枕床边还摊开放着一本没看完的话本。
她翻身时,手臂将话本推得更靠近床沿,就在话本即将掉在地上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书托了起来,落入了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手上。
阿缠今日看的是志怪类的话本,写的是很俗气的书生夜宿破庙,被美艳的狐妖勾引的故事。
后面狐妖发现书生是捉妖人,一人一妖互相爱慕,却碍于身份,上演了好一出虐恋情深。
这是最近大卖的话本,徐掌柜大力推荐。
书页无风自动,一张张悄无声息地翻过,直至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合上,这个故事没有给翻书的人带来半分动容。
白休命将话本放到桌上,看向床榻的方向,黑暗完全无法阻碍他的视线。
此时,在他的视线中,阿缠面朝着他侧躺着,身子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她身前拢着一堆被子,一条浑圆雪白的腿压在余下的被子上。
白休命走到床边,垂眸凝视着她。
阿缠睡着时的样子恬静又乖巧,可只要睁开眼,掩藏在这幅皮囊下的灵魂会瞬间让她变得生动起来。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长久的留在了他的视线中。那之后,每次多见一面,就更深刻几分。
她很会撒娇,总喜欢用不同的语气喊他的名字,叫他大人,哄着他来达成她的小目的。
她还格外的记仇,吃了一点亏就要立刻报复回去。
他爱极了她不同的模样。
白休命的指尖轻触阿缠的唇瓣,那样的柔软,让他几乎不可抑制的回想到吸吮时的感觉。
这张小嘴实在是太甜了,说出的话都像是抹了蜜,就算是里面裹着毒药,都能骗得他晕头转向,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手上的力道似乎有些大了,阿缠发出轻哼声,唇微微张开,又合上。
白休命松开了手,唇瓣上的颜色立时变得更加娇艳。
他像是受到了引诱一样,手撑在阿缠枕侧,缓缓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彻底笼罩起来。
白休命微微侧着头,就在薄唇即将碰到阿缠唇瓣时,身体忽然停了下来。
睡梦中的阿缠好似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嘟哝了一句:“白休命……”
那声音仿佛一阵风拂过他心头,让他的心顿时酥软下来,原本僵住的身体终于不再违背本能,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
阿缠睡着时,浑身都是软的,唇微微张开,贝齿轻易就被叩开,任他席卷口中的津液。
悬在她身上的男人实在太过贪婪,根本不知道见好就收,亲得阿缠几乎喘不过气,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阿缠茫然地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湿热又熟悉的气息从她的发烫的耳蔓延至纤细脆弱的脖颈。
“你……唔……”短促的声音才出口就变成了婉转的轻哼声。
杏眼因为突如其来的闯入微微眯起,阿缠的脑子逐渐昏沉,早已忘记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被他一只手引诱着,去解他的腰带……
黑暗中,布帛的撕裂声显得更外清晰,单薄的睡裙被扯成无数碎片,落在属于男子的长袍上。
阿缠伏在床上,一只手压在纤细仿佛承受不住更多力道的腰上,反复摩挲。
“阿缠……阿缠……喜欢我吗?”
他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极尽温柔。
“你滚!”阿缠不想理他,她已经被骗惨了,再也不会上当。
可这样的回答,却好像让他更满意了。
阿缠低声啜泣着,眼中含着一汪水,试图想让男人心软,可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根本不肯如她的愿。
每一次回身,都只会让他越发凶狠。
这天夜里,阿缠无数次在后悔,自己的身体为为什么恢复得那么好,如果是以前,她就可以晕过去了。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男人的良心,然而这个男人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