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还未爬两下,脚踝便被捉住,她随着缠绕在身上的床单一起,被拖回了床沿边。
白休命哼笑:“跑什么?”
阿缠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我要睡觉,你放开我。”
笑声在她身后响起,湿热的气息喷吐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阿缠看不到身后人的动作,身体却越发敏感,她现在看起来像是被囚禁在掌心的小蝴蝶,可怜极了。
“现在不行。”他的手掌从阿缠小腹往上,唇却沿着她肩头一路下移,声音越发含糊,“你收了我的花,今晚,你属于我了。”
阿缠轻咬着下唇,随着身后人的动作,眼中泛起水光,声音也逐渐破碎:“什么、什么花,我不知道。”
“小骗子。”
“呜……”
床幔垂落,遮住了里面旖旎的风光,垂落在床榻外的床单一角,因整张床单被攥紧又松开,被扯出不同的形状。
床柱上的挂饰一下一下晃动着,直至天明将近,才终于停歇。
午后的日光从门缝中探入,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白休命微微抬起头往下看。
阿缠半趴在他身上,侧着脸,头枕在他小腹上睡得正熟。轻薄的床单只剩一角缠在她身上,褶皱处恰好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身体。
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上,布满了红痕。
白休命的手指在她露出的半张小脸上轻轻抚过,即使睡着了,依旧透出几分可怜的意味,阿缠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昨晚被累坏了。
他将阿缠抱回到怀里,给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眼。
阿缠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外面的天色依旧是黑的,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一会儿意识才回归身体,身体异样的酸胀让她瞬间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记起了昨晚自己是如何求饶,往日里好说话的男人嘴上哄着她,实际上却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阿缠撑着身子坐起身,看到放在床边的一套新衣裳,艰难地伸手去勾最上面的小衣,腰间的酸痛让她咬牙恨恨骂了一声:“禽兽!”
她穿好了衣裳走下床,发现房间里已经被打扫了一遍,尤其是浴桶周围,昨夜留下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了。
看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很想将这个浴桶毁尸灭迹。
她移开目光,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白休命应该离开没一会儿。
果然,没过多久,房门从外面打开,白休命端着一碗鸡丝面走了进来。
比起神色疲倦,浑身酸痛的阿缠,他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仿佛他才是喜欢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见到他这张脸,阿缠顿时撇过头去,暂时不想多看一眼。
白休命也不故意招惹她,将面碗放到她面前,就坐在一旁看着。阿缠一天没吃东西,实在饿坏了,此时也无暇和他怄气,拿起筷子低头吃起了面。
等她吃完放下筷子,白休命才慢条斯理地取出一瓶药膏放到桌上,对她说:“这是大祭司给你的。”
听他提起大祭司,阿缠才给了一点反应:“这是什么药膏?”
“舒缓筋骨用的,听说效果很好,要试试吗?”阿缠警惕地瞅了眼白休命,他神色如常,看着很正经。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腰上的酸痛再度袭来,阿缠终于不再多想,点点头:“好吧,那就试一试。”
白休命无声地笑了一下,走到她身边贴心地扶着她回到床上,为她脱了鞋又解开腰带。等阿缠在床榻上趴好,他轻轻拨开她的衣摆,倒出一些药膏在手中化开,按压在那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上。
过了好一会儿,阿缠只觉得腰间越来越热,那股酸胀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腰还疼吗?”白休命问。
“不疼了。”阿缠被他按的有些困了,闭着眼哼哼,“再按一会儿。”
白休命笑了声:“那这里呢?”
不知何时,一只手探进了她裙摆下。
阿缠警惕地睁开眼,小脚往后直扑腾,白休命抓住她不安分的脚,压在差点被踹到的那处:“轻一点。”
她没听,还故意碾了两下,脚下的触感忽地让她意识到了什么,脸不由一热,脚往回缩:“我要睡觉了,你去隔壁睡。”
白休命挑眉:“用完就扔?”
“才没有。”阿缠缩回脚,强调道,“孤男寡女,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是慧娘之前说的,可惜关键时刻,她没记住。事发之后,她倒是想起来了,现在勉强亡羊补牢一下。
“适当距离?”白休命语气兴味,“可是昨晚我想保持距离的时候,你不肯。”
“你不准说了!”阿缠绝望地将脸埋在褥子里,她竟然听懂了!
“行,不说。那我去隔壁了?”
白休命竟然妥协了?
阿缠心中泛起疑惑,还没来得及多想,整个人就被捞了起来,白休命把她扛在肩上,一起带到隔壁屋子去了。
幸好他还算有点人性,只是替她褪掉衣服就将她放回到床上,并没有做其他事。
阿缠只穿着小衣趴在被子上,滴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他去哪儿,她的目光就转到哪里。
白休命好笑:“不想睡觉了?那我们商量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距离?”
阿缠迅速钻进被子里,翻身背对他,开始努力酝酿睡意。
今晚不想和他说话。
或许是昨夜的消耗实在太大,很快她就又睡了过去。白休命侧身坐在一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许久才翻身躺下。阿缠似乎有所感应一般,主动往他怀里靠去。
白休命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睡了过去。
歇了足足两日,阿缠总算是恢复了精神。
现在祭祀也已经结束,回程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阿缠倒是有很多时间可以留在这里,但白休命有官职在身,并且为她耽搁了这么多天,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而且,离开上京这么久,她也有些想慧娘了。
好在过几个月,列献他们要运送货物还有和白休命交易的马匹去上京,有机会还能见面,说不定她还可以带慧娘过来玩。所以这次离开,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怅然的情绪。
离开之前,阿缠又去见了大祭司。
她来的时候,大祭司面前放着一个火盆,她正将一个白色龟甲扔到火盆中。
阿缠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是一种占卜方式,听说有人能从龟甲上的裂痕看出命运的轨迹,阿缠肯定自己没有这个天赋。
龟甲在火中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上面出现了几道裂痕。
大祭司用火钳将龟甲夹出来放到一旁,低头仔细观察着上面的裂痕。见对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出声,阿缠终于忍不住开口:“大祭司,你在卜算什么?”
大祭司将目光从龟甲上移开,看向阿缠:“你这几日就要离开了吧?”
阿缠点点头:“嗯,已经出来快要一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啊……在上京的生活可还习惯?”
“很习惯,上京很热闹,大祭司有机会也可以过来玩啊。”
大祭司只是微笑,顺便回答了阿缠刚才问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便想着在你离开前为你卜一卦,你有想问的吗?”
“你能算到,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阿绵吗?”阿缠问。
大祭司摇头:“你们两个的命运早已脱离原定轨道,算不出来。”
“那我要做的事,最后会成功吗?”阿缠又问。
从人变成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并不能确定,自己一定会是幸运的。
大祭司依旧摇头:“我只能祝福你,并不能告诉你结果。阿缠,你的未来取决于你做出的选择,只要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你就永远不会失败。”
阿缠眼中闪过不解,总觉得大祭司说了什么,可是她没懂。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会让自己失败的。
“我会成功的。”阿缠语气笃定。
大祭司只是微笑,将不再烫手的白色龟甲递给阿缠:“这是白蛫的壳,放在身边可做预警之用,拿着玩吧。”
阿缠接过龟甲,上面的裂痕竟然逐渐消失了,莹润的白色龟壳像是上好的玉雕刻而成,她把玩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后就让慧娘把龟甲做成配饰,正好可以挂在身上。
两日后,阿缠和白休命收拾好了东西,打算离开了。列献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
这些时日,阿缠在村中认识的人都过来送她,还送了许多新鲜的果子和干粮,回雪托她带了礼物回去送给慧娘,列献则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
收好了东西,与大家一一作别,白休命将阿缠抱到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
“我们走了,再见。”阿缠朝他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