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申映霄轻咳了两声,才问:“她被抓之前可留下了什么话?”
  “属下方才去给蛟龙王上了香,蛟龙王传话说田婆子不久前以血咒传递了一句话给族里,说找到了与公子命数相合之人,是晋阳侯府薛氏之女。”
  申映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当真?”
  那护卫道:“还未核实,属下这就派人去查薛氏女。”
  申映霄点点头:“记得查仔细些。”
  见两人说完话,白奕辰才问:“映霄可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心情这般好?”
  申映霄不敢隐瞒,对白奕辰道:“公子慧眼,家中护卫说族内派出去的老仆在上京为我寻到了命数相合之人。”
  “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听闻是晋阳侯府薛氏之女,还不知对方来历。”
  白奕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等你娶了她,便可将所中妖咒与她共同分担,你的身体也会恢复许多。”
  “公子说的是。”
  见小主子与二公子说完了话,那护卫才敢说话,他略有些迟疑地问:“霄公子,那田婆子该如何处置,是否要找人将她从明镜司中带出来?”
  申映霄似乎对护卫的提议有些不快,他理所当然道:“她既已暴露,便该自我了断。如今落入明镜司手中,若是牵连到了家族,难免招惹上麻烦。”
  “还请霄公子示下。”
  “她既已将魂魄供奉给蛟龙王,便让蛟龙王将她魂魄收走吧,这般死了并无痛苦,也算是族内对她的赏赐了。”
  “公子仁慈。”
  第81章 状告季婵以邪术害人性命……
  自从那日见过田婆子之后,薛氏便回到府上耐心地等待着。
  她在家中等到了第四日,才终于派人去昌平坊那边打探消息。
  自晋阳侯早起上朝后,薛氏看似耐心地在正院处理着府上大小事宜,实则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些琐事上。
  不多时,薛滢也来到了正院,她知道娘亲在等消息,便坐在一旁耐心地陪着。
  母女二人在府上一直等到晌午过后,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婆子才匆匆来到正院。
  “夫人。”
  “如何了?”见到那婆子进来,薛氏站起身,急切地问。
  婆子将头深深低下:“季婵并未有任何异状,她巳时初出门,老奴一路跟着她去了明镜司,随后那群明镜司卫带着她回了昌平坊,后他们又出去一趟,老奴担心被发现,没有继续跟着。”
  “她果真安然无恙?”薛氏似不可置信一般又问了一遍。
  婆子点头:“她最后是一个人回来的,看起来一切正常。”
  “怎么可能!”薛氏一时难以接受,将桌上的茶杯与点心盘子一起挥到了地上。
  婆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赶忙跪下。
  “她为什么还能活着!她怎么还活着?”薛氏死死咬着牙,不知道是在向谁讨要答案。
  薛滢见薛氏受到如此大的打击,赶忙上前将她扶住,随后出声打发了那婆子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
  等外人都退出了房间,薛滢才轻声安抚道:“母亲且安心,许是田婆子那里出了问题呢?她可能就是个骗子,为了骗银子才如此哄骗母亲。”
  “对,田婆子,是该找她要个说法。”薛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是亲眼见识过田婆子的厉害,也找人验证过了才拿了银钱找对方办事,可若是被她发现那老婆子是个骗子,定然不会让对方好过!
  “娘,我陪你一起去。”
  母女二人再次来到了开明坊,马车还未到田婆子家门口,薛氏便瞧见了小院门上的封条。
  她心中一惊,不敢让车夫停下,而是继续往前驶去。
  薛滢也瞧见了封条,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娘,那田婆子莫不是犯了事被抓了?”
  看到门上的封条,再联想到派去的婆子说过的季婵今日的行程,薛氏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了确认心中猜测,薛氏拿了银钱给车夫,让他在街面上打听,不过片刻功夫便打听到了消息。
  今日果然有明镜司卫上门,将那小院围了起来,甚至有人看到田婆子被上了镣铐押走了。
  季婵不但没死,反而害得田婆子被抓了。
  她竟然真的又逃过一劫,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薛氏感觉自己的心脏憋闷的像是要炸开一般。
  “那个贱种,怎么还不死!”她双手攥紧,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却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在她疯了一般痛骂季婵的时候,薛滢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慌:“娘,那田婆子若是被抓了,会不会把我们供出去?”
  她已经开始后悔,那日为什么偏偏要和娘一起来这里,若是被明镜司视为同谋她要怎么办?
  薛氏听女儿这般说,一开始也慌乱不已,直到马车将她们送回晋阳侯府,才终于冷静下来。
  她轻轻拍着薛滢的手背,安抚道:“不要慌,这件事没有证据,只要咬死不承认,就算是明镜司,也不敢拿我们晋阳侯府怎么样。”
  话虽如此,但之后两日,薛氏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偶尔听到外面有声响传来,都会心惊肉跳。
  就这样到了第三日,明镜司的人没来,她却等来了说亲的人。
  说亲的人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宁远伯夫人,原本听了宁远伯夫人此行目的后,薛氏面色就异常难看。
  荷园一行,宁远伯的儿子倒是安然无恙,可她儿子尸骨未寒还不到三个月。宁远伯夫人如今竟然还敢来府上说亲,这分明就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偏那宁远伯夫人好似看不懂薛氏的脸色一般,硬是坐着不肯走。
  薛氏忍了又忍,心道不能与宁远伯府撕破脸皮,为侯爷惹麻烦,终于将心中怒火强压了下去。
  她面色冷淡地问:“不知宁远伯夫人口中的申家,是京中的哪一家,为何我从未听过?”
  宁远伯夫人笑呵呵道:“申氏一族来自西陵,薛夫人自然是没听说过的。”
  “那申氏一族中可有人入仕,官至几品?”
  “这个……”宁远伯夫人神情略带着几分尴尬,眼神瞟向身旁带着的丫鬟。
  那丫鬟姿态恭敬地朝薛氏行了一礼,才开口道:“我申氏族人大多在西陵王手下当差,府上有一位姑奶奶嫁予西陵王为侧妃。”
  这样的家世若是在西陵那里,也算是极好的了,可这里是上京,皇室宗亲不知道有多少,西陵王的一个侧妃又算是什么贵重的人?
  薛氏几乎要气笑了:“宁远伯夫人莫不是在与我玩笑?”
  宁远伯夫人意味深长道:“哎呀,薛夫人,我知道你是心疼女儿,以你们晋阳侯府的地位,自然也是瞧不上小地方的家族,可你女儿毕竟姓薛,不姓季啊。”
  勋贵圈子里都知道,晋阳侯原配夫人死了不到三个月就娶了薛氏入门,薛氏嫁入侯府带来的两个孩子必然是晋阳侯的种,可那又如何,难不成薛氏敢将真相说出来吗?
  既然说不出口,那薛氏的女儿,便只能背着父不详的名头。
  京中又有哪个好人家的儿郎肯娶这样的女子入门?薛氏瞧不上她说的亲,要她说啊,薛氏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许是宁远伯夫人那不屑的眼神直接戳到了薛氏的痛处,她终于忍不下去,猛地站起身大声道:“来人,送客!”
  宁远伯夫人被晋阳侯府的管事强硬地请了出去,倒是她身后的丫鬟,躲过了管事的推搡,回身对面如寒霜的薛氏道:“夫人不妨再考虑一二,我申氏愿意出十万两的聘礼,夫人若是想要其他东西,也可以提。”
  薛氏指着门口怒道:“滚!”
  把这些人赶走了之后,薛氏一手捂着心窝,感觉到自己心口一阵阵抽痛,但她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夜间,晋阳侯躺在她身旁,鼾声如雷,而薛氏却如论如何都睡不安稳。
  她分明已经很困倦了,可每次要闭上眼,心口都会莫名抽痛,将她惊醒。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一整夜,晋阳侯醒来时,便见到眼底乌青,一脸憔悴的薛氏。
  “你这是怎么了?”晋阳侯惊讶问。
  薛氏一手压在心口处,声音虚弱道:“侯爷,妾身心口不舒服,昨夜始终无法安眠。”
  “来人,快去请大夫。”
  晋阳侯叫了大夫过来,那大夫为薛氏诊脉半晌才道:“侯爷,夫人的脉象有力,并无心疾之兆。且夫人怀着孩子,实在不宜过多吃药。”
  “可我夫人昨夜一直心口抽痛,难以安眠,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有些为难,但想到对方身份,只能实话实说:“许是夫人白日里遇到了什么事,情绪过分激动,才导致夜间无法安眠,在下倒是可以给夫人开两幅安神药,但也不能多喝。”
  “行,那就开药吧。”
  打发走了这个大夫,见薛氏还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晋阳侯又道:“先让下人去煎药,你喝了药后休息一会,若是还不行,我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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