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405节
王平舔了舔嘴角，实在是不敢在继续问了，他当初就是查贾敬贾赦死因的时候查到过这些线索，只不过不敢再接着查了，还把仅有的线索掐断了。
万万想不到，忠顺亲王竟然能将这些线索重新拼凑起来，还救下了本该被灭口的众人！
幸好当初动手的都是隆正帝的人，要不然今天他都要被牵连进去！
他和大理寺卿都不想牵扯太多，但是圣斗士范平不一样啊，这次的三司会审，范平完全占据了主动，比王平更像是刑部尚书！
“大皇子，二皇子，可还有其他要说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两位皇子还有什么要否认的么？”
大皇子秦沐死盯着范平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什么人证物证！本王的玉佩不知凡几，便是丢失了几枚，又如何会在意的到？现在凭着一个道人，拿着本王丢失的玉佩，便说是本王派他暗杀贾敬，这是在说笑么！”
二皇子秦汐在一旁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说道：“范大人，本王自从执政以来，也算得上勤恳，连其他衙门都少去的很。别的不说，便是江南各地官员，本王如何接触得到？本王为何要一个瘫痪在床的贾赦去死？这件事只凭着这些僧道和本王的印信，就想定罪，是否太过儿戏了？”
范平还没有回怼，王子腾忽然站出来说道：“陛下，贾敬虽然当年辞官去爵，有负圣恩。贾赦虽然顽劣不堪，不思报国。但二人一是宁国公之后，一是荣国公之后，且从未做过什么有损国家、残害百姓的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竟然查出了死因之蹊跷，让臣等勋贵之家实在是惶恐不已，此事之恶劣令人发指。臣想问刑部尚书王大人几句话，不知可否？”
隆正帝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刚才就应该把王子腾也给支到暖心殿去！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一是因为江南之乱有一个山岽大营就足够了，二是因为他不可能在拿出更多的职位或者爵位来做交易。
此时王子腾打着给贾琮讨公道的说辞，背后一定是剑指二皇儿！
隆正帝现在对自己的基因都有些怀疑了，怎么每个儿子都这幅德行？
现在他也认为这事儿就是两个儿子做的！
看了看一直沉默的四皇子，心说总算是还有一个老实的，可随后心神一凝，暗想道：“这不会是四皇儿设局诱导的吧？！”
可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依旧行礼不肯起身的王子腾，隆正帝只能咬着牙说道：“准！”
听到这个字，王子腾才规矩的起身，转身对着王平说道：“王大人，本官想听大人在叙述一次，你当初查案时的点点滴滴！”
第756章 贬为庶民，终生圈禁！
王子腾的话让王平瞬间惊愕了一下，因为这是刑部审讯的常用手段，相同的很多问题，打乱次序反复的审讯，很容易就分辨出疑犯说的是真是假了。
只是他想不到今天被审讯的是自己，这种审讯方式，除非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否则就算是他也会被步步紧逼而弄乱了手脚。
刚这么想的王平，忽然暗叫道：“遭了！他是故意的！踟蹰这么点时间，已经露出破绽了！”
王平很清楚，随着王子腾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所有人必然都是在看着自己，方才自己迟疑的几秒钟，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在准备说辞！
这下，推大皇子和二皇子下悬崖的人里面，就有他了！
刚要开口，就听到王子腾说道：“没事了，本官忽然又没有什么问的了。”
说完竟然直接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对着隆正帝行礼道：“臣，请陛下严查！”
身旁的牛继宗史鼎等人齐齐行礼道：“臣，请陛下严查！”
就连刚刚很高兴的贾政，此时都在跟着行礼。
这一刻，隆正帝震怒，他怎么都没想到刚和贾琮有了交代，现在王子腾竟然又跳出来了！
方才他加封贾政，还说了元春的事情，就是为了让贾琮和开国一脉闭嘴！
现在虽然贾琮呆在原地没动，但这副表现更是让他恼火，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贾琮对方才的交代并不满意！
大皇子秦沐开口怒道：“本王说过，此事与本王无关！三司会审如此轻易就认定此事是本王做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这些僧道在京都皆是小有名气，各位大人哪个不认识他们？还有这些所谓的刑官仵作，他们的证词，比本王还可信？”
听到大皇子这么说，范平上前一步大声道：“这些僧道就算是和各府都有出入，但在大皇子和二皇子府上小住祈福的事情，总是真的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大皇子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难道这些人宁愿满门抄斩，也要诬陷大皇子和二皇子么？！”
“陛下！我华夏自古以来，凡立国者，可超大乾之正者屈指可数！但那些不如大乾立国之正的朝代，何时出现过皇子残害外出公差的臣子家眷的？！如今这些人证和物证，已经说明了问题，还请陛下，严查！”
他一开口，身后呼啦啦的跪下了一片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的人，所有人都在齐声高呼道：“请陛下严查！”
正在众人以为隆正帝会大怒的时候，平国公赵啸忽然咳嗽了两声说道：“这种事情，真的是骇人听闻啊。大皇子，二皇子，除了辩白，可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与此事无关？”
见到秦沐和秦汐脸色依旧惨白的说不出话，赵啸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老臣已经老了，无力在为陛下分忧了。还请陛下准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吧！”
说完就要颤颤巍巍的跪下，隆正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老国公快起来，朕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来人！传宗人府宗正！”
隆正帝以为赵啸是担心他的下场和贾敬贾赦一样，其实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元平一脉和开国一脉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赵啸是不可能帮着贾琮和开国一脉的，那么现在站出来，明显就是要逼迫隆正帝赶紧把这么两个瘪犊子给清理出去，免得将来在对其他的大臣家人下手。
这一点，也是所有人都赞同的，毕竟现在人证和物证都全了，而且这些人证都和外面的孤鸣子有关！
现在孤鸣子死了，帝师唐献死了，但依旧很明显的将线索指到了两人的身上。
看着满朝文武都跪下高呼：“陛下圣明！”
隆正帝心里就一阵阵犯呕，而秦沐和秦汐则是呆滞在一旁，他们实在搞不清楚，怎么就有了这么多的‘真凭实据’了！
现在他们最大的感受，就是体会到了当初三弟和五弟的那种无力感，所有的证据都义无反顾的指向你，哪怕你是真的无辜，真的冤枉，也没有任何的路给你走！
“父皇，儿臣冤枉啊！”
隆正帝看着大悲的两个儿子，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他在当初命令王平和秦云掐掉线索的时候，就已经认定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动的手了。
只是没想到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贾琮家眷动手，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贾敬，一个选择了贾赦，而且还是在同一天。
他原本以为最大的可能是秦沐，没想到秦汐也动手了。
现在下面满朝文武跪地喊着‘圣明’，但他很清楚，他，失德了！
教出这样的两个皇子，他也只能背负失德的名声了。
可他现在还不能认输，因为接下来要想办法将三王也拖进漩涡！
既然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贾琮，那就把宁王和忠顺亲王钉死在袭杀贾琮和袭杀锦衣卫的事情上！
不是说五皇儿是冤枉的么？
那你忠顺亲王就来填这个坑好了！
隆正帝现在的打算很明白，失德这件事已经是在所难免了，就凭这几个混账儿子做的事情，他还能继续做着皇位就已经是大幸了！
为什么让卢淳进入军机？
不只是一个交易，也是要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新法，要推迟甚至是搁置了！
他很明白，今夜过后，他在想大行新法，就要遭遇更多的挫折！
这一切都是拜下面两个跪着的‘好皇儿’所赐！
原本那么多的算计，那么多的后手，竟然被两个儿子的胡闹给砸了一个稀巴烂！
是的，贾敬和贾赦的死，在他看来就是胡闹！
这种发泄情绪的反应让他很是失望！
“谕，皇室子弟秦沐、秦汐不修己身，不慕德行，置朕与皇后的教导于不顾，暗害贾家贾敬、贾赦，此等恶行，朕亦深恶痛绝！今日剥夺秦沐秦汐知政之权，贬为庶民，终生圈禁，日后绝不在立！”
一番话说完，秦沐秦汐瘫坐在地，群臣再次大呼陛下圣明，这次就连贾琮都低头弯腰的行礼下拜了。
场中只有三王依旧站着，嘴角的一丝笑意，似乎在嘲讽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还有一个人也在狂喜，那就是四皇子，秦沧！
第757章 孤鸣子：你tmd就是在坑我！
无相寺内，脑袋剃的锃光瓦亮的孤鸣子放下镜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是不可能让我这么‘好运’的，当初你就留了个破绽，竟然前几天才告诉我要我假死，就是为了剃了我的头发是不是？！”
渡航摇摇头忍笑道：“这个真不是，渡玄大师！”
孤鸣子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无所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反正我是不出无相寺了，也不会有人看到我这副样子，也没人叫我大师。等到隆正帝他们都死了，我还是孤鸣子，什么渡玄渡航的，渡得了谁？”
渡航哈哈大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墙，那个方向是皇宫！
“迟庸，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渡任何人，僧也好，道也好，不过都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罢了。我从来都不信鬼神，就像你不相信圣人一样。”
“你我把书都读通了，就知道那些书的道理，很多是不适用到现在的。就像是如今的朝堂，那么多庸碌无为的蠢虫，却领导着大乾的走向。可悲，也可笑！”
“若是没有那个书院，没有侯爷的心狠手辣，我是绝对不会选择他的。我宁愿解决了太上皇之后就找一个地方隐居。因为辅佐一个庸主，和让我去死相比，我更宁愿去死。很幸运，侯爷是个明主。”
曲迟庸，也就是孤鸣子也起身站到了他的身旁看着窗外，忽然笑道：“不用那些易容的药水，不做那些改变面目的针刺，倒是整个人都舒缓了几分。多谢你了！”
渡航刚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呢，曲迟庸就大骂道：“你tmd就不能再给我准备一个道士文牒么！哪怕是老百姓的也行啊，你就和侯爷要一个和尚的文牒，你就是在坑老子！老子信了你的邪！这么大的计划，你还敢在里面藏下小心思，就不怕功亏一篑？！”
渡航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你真的是误会了，当初的计划真的没准备变动。只是赵啸那个老货忽然想明白了，整个计划就必须要变动了。你又身在王府，被唐献看的死死的，能给你送信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后皱着眉说道：“赵啸必然是知道侯爷和昱文公之间的联系的，只是我试探了多次，竟然一点口风都没试探出来。而之前侯爷和我做的事情，大部分都被他摸透了，若是不变计划，后面就太被动了！”
曲迟庸皱着眉头说道：“那现在就让侯爷走上台前，是不是太早了？等隆正帝和三王拼的差不多了，在收拾下四皇子，然后让侯爷出面不是更好？你将变动的计划，详细说与我听！”
……
金銮殿上，贾琮看着宗人府的老宗正带着秦云和一些护卫出现，咬疼了舌头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个老宗正看起来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的，但是收了自己百万两银子，外加一座五进的宅子和上百名‘侍女’之后，现在在看他，怎么看怎么猥琐！
而原来的倒霉蛋秦云，现在也受到了重用。
老宗正是皇室秦家最年长的，虽然比太上皇小几岁，但比太上皇还要高出一个辈份来。
三王微微躬身行了礼后就退到了一旁，他们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大了，剩下的就是要聚精会神的防范隆正帝的反击了。
隆正帝也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说道：“叔祖先请坐，家门不幸，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还要劳动叔祖，朕实在是惭愧！”
老宗正捋了捋胡须说道：“陛下，老夫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今天且不论这朝堂上的事情，单说这两位皇子，真的要贬为庶民？陛下还是三思三思，毕竟皇子只有这么五位，若是……”
隆正帝摇了摇头打断道：“不用想了，一切就交予老宗正了。以后这两人终生圈禁在宗人府思过斋，寸步不能离！”
大皇子和二皇子整个人都无神的看着隆正帝，因为圈禁在王府里和圈禁在宗人府是两个概念！
思过斋听着好听，可总共也没有一百平！
还是两个人住！
这个地方就是给皇室子弟犯错时面壁思过的，条件有多简陋可想而知。
而圈禁在宗人府内，两人几乎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外界了！
萧征、萧彾还有一些投向二皇子的旧臣都有些心焦，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开口，怕是最终的结果就不只是贬为庶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