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327节
“隆正帝表面的孝道哪怕是做的再好，可皇太后不领情，只要她一句话传出来，马上就会引起轩然大波！若是有一封血诏，再加上一些大臣的联名，三王和三个皇子绝对会疯狂的。”
“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抛出东宫太子印玺，三个皇子会不顾及后果的厮杀。那个时候，失德、不孝的隆正帝最好的结果就是走太上皇的老路。可其他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贾琮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下，因为多了皇后和萧家，所以不少的计划都要考虑如何利用她们，后续的继续逐步更改之后，虽然更完善更绝妙，但实施起来也会很繁琐。
“大师，商国舅这边倒是不难，其实从我第一天进北镇抚司，我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问题在皇后这边，这样的‘贤后’非常难利用。她能面对国母的权利都克制自己，我担心后面会有变故。”
渡航这次倒是没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萧皇后的贤名太盛了，但也真是因为这样，就千万不能小看这个女人。
尤其是大皇子是她亲生的，她一旦发现不对，会马上做出应对的。
能走到现在，连三皇子间接谋害太上皇这样的事情都没让她失德，足以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了。
“侯爷请放心，很多时候，人的最强处也就是最弱的地方。女人，尤其是一个母亲，这个弱点并不难找。再说之后三个皇子都是自己‘主动’参与争夺东宫太子印玺的，她不会多想的。”
“再有小半个月，江南那边的消息会传回来。侯爷一定要躲开朝堂的漩涡，坐山观虎斗才是最好的渔翁之利。只要把忠顺亲王装进来，那么之后的计划就会越来越快了。”
贾琮长出了一口气，顺手将一个布包交给了渡航，“大师，这个太子印玺就交予大师了。这几日我去桃山，之后京都的一切人手就都交予先生了。漕帮的曹亮也很重要，现在屈子虚每日盯着。大师若觉得时机恰当了，不必寻我，直接拿着令牌让屈子虚执行计划。”
“漕帮和丰字号，对我接下来的计划也很重要。朝堂上的一切，若有剧变，可让人马上出城寻我。对了，孤鸣子现在去大皇子那边，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从黑鸦众里面挑选两个人保护着？”
听到贾琮这么说，渡航哈哈大笑的说道：“侯爷放心吧，他的身手虽然不如侯爷多矣，但是逃命的本事一流。君子六艺，他无有不精。若是将来侯爷计划成功，老僧觉得他会出去做一个游侠。”
贾琮挑了挑眉，他上次在铁槛寺就发现渡航也有伸手，当时渡航出手抓鹦鹉的速度和准确性，完全就是一个练家子。
只是没想到仙风道骨的孤鸣子也有这样的伸手，不过想做游侠？想多了！
老子跟前这么缺人才，哪能放跑一个！
“先生，你觉得平国公府那边，到底有没有可能合作？那个老货现在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
渡航捻着念珠微笑道：“这就是老僧今日来寻侯爷的主要原因，那赵啸，怕是也知道侯爷的身份了。虽然只有三成可能，但也可以试探一番。”
听到渡航这么说，贾琮的后背瞬间冒出的冷汗。
第577章 渡航，也是神奕子！
贾琮对于赵啸这个人是一直提防的，别的不说，能为了等到太上皇的赏识，出卖同为元平一脉的几位公侯，致使他们满门抄斩，却在之后还能成为元平一脉的领导者，掌控者大乾大半的军权。
就凭借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贾琮将他放在警惕名单的第一位了。
而且这老货几次‘性命垂危’，偏偏死不了。
现在因为单独‘投靠’了隆正帝，每日都要上朝，结果反而越活越精神了。
贾琮估摸着赵凯都活不过他！
说他是国之柱石，那肯定是过了，但说他是兵权最盛的，绝对是不虚的。
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并且起了什么心思的话，贾琮都不敢想之后自己还能怎么破局！
说到底，力量才是一切的基础！
现在贾琮受伤的力量别说是和赵啸对比了，和中立派都比不上。
“先生，此言当真？哪怕有三成可能，都不是玩笑。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咱们的计划得马上从皇室转移到元平一脉。哪怕是散尽家财，分空了银行的股份，也得让元平一脉反了他！”
贾琮的脸色有些狰狞，这一刻，贾琮真的是有些不镇定了。
渡航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侯爷，宁神、静气、平心！”
说来也奇怪，渡航的话并不大声，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是就真的让贾琮平复了下来。
贾琮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清明了过来。
渡航的眼神已经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
做谋士的最怕的事什么？
就是主上不听言！
一个容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或者优柔寡断的主上，在历史上的下场可不怎么好，吕布、袁绍、袁术都是典型！
“侯爷切勿惊慌，此事只是老僧的推测，而且只有三成的把握。原本老僧也觉得没有人会知道侯爷的身份，毕竟除了老僧和孤鸣子，剩下的知情者都被处理掉了。”
听到渡航这么说，贾琮的嘴角抽了抽，心说之前自己没准备反抗的时候，这妖僧果然是准备了后手！
而自己在江南回信之后，那些后手都被他处理掉了，这一点，贾琮是绝对相信的。
这妖僧现在心里怕是只有三个人，自己、孤鸣子、清鸿，或许有一丢丢的给了妙虚。
但贾琮很清楚，自己绝对是第一位的。
因为自己关乎着他一生的执念和抱负！
渡航也没多在意贾琮现在的心思，而是继续笑着说道：“昨夜送走商国舅之后，老僧和孤鸣子推演了很长的时间。因为知道的消息太少，只能设立两个结果进行反推。一个结果是赵啸不知道侯爷的身份，但这个反推与赵啸重罚赵亮的动机不符。”
贾琮皱着眉头疑惑道：“开国一脉和元平一脉虽然没有死仇，但是早些年国都还在金陵的时候，可是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后来迁都更是因为占地而大打出手，也就是这些年老一辈的年纪都大了，才慢慢消停下来。”
“昨日我一人打穿了西山大营，并且将几个猛士都打成了骨折。后来又是赵亮送我回来的，我知道他是起了炫耀和埋汰我的心思，我也故意配合了。京都现在都知道这件事了，赵啸重罚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渡航念着念珠，起身看着门外的阳光说道：“侯爷您看，所有的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外面阳光和煦，屋里面就必然是有阴影。侯爷是这么想的吧，昨夜赵亮险些被打死，只是因为赵啸为了让陛下和其他势力安心，所以才重罚赵亮，甚至到了御医都要过去救治的地步？”
见到贾琮点了点头，渡航又转过身背对着贾琮笑道：“刚才老僧迎着阳光，代表的就是侯爷想的那一面。现在老僧背对阳光，那么另一面是什么？老僧和孤鸣子逆推还原，也是要有一些依据的。第一个结果既然有不符常理之处，那么第二个结果，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第二个结果，就是赵啸知道侯爷的身份，并且利用重罚赵啸，给侯爷另外一个‘算计他’的机会。侯爷是不是想着这两天再去平国公府，借着探望赵亮的名义，给外界散发一些迷乱的信息？”
贾琮舔了舔嘴唇，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其实是昨天回家以后，听到赵亮被重罚的消息之后才决定的。
原本就打算今天就和渡航商量一下，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去试探赵啸。
没想到现在被渡航说的，自己又有一种看学霸的心态了。
渡航捻着念珠说道：“老僧和孤鸣子以赵啸知道侯爷的身份这个结果逆推，发现了不少的疑点，虽然因为已知的情报太少，但也能勉强串联一些。那就是赵啸就是在利用赵亮，来引侯爷上钩去‘算计他’！”
“老僧可以肯定，这次侯爷去，会先被赵凯等人为难。但一定会被引到赵啸的书房或者卧房，因为赵啸被赵亮气的，又‘快不行了’，只能在书房或者卧房接待侯爷。而他，也会顺水推舟的，给侯爷一些人情。”
贾琮张了张嘴，然后叹了一口气问道：“而且还会做出是被我算计，并且因为赵亮的事情，才会迫不得已这么舍弃的，是么？”
渡航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沉声道：“如此，那么三成的可能，就变成了十成！而这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他怎么发现侯爷的身份的。如果他真的知道侯爷的身份，那么逆推出的结论，只能推测到原因出在昱文公的身上，但具体原因实在是没办法再往下推测了。”
“因为昱文公并未与当年的九龙接触过，一直在翰林院教导那些栋梁，就连现在军机的庞寅、殷诩、闫辉，还有户部尚书毕野、刑部尚书王平都曾被昱文公教导过。而且昱文公的德行无双，一生磊落都可查明。”
渡航其实也很无奈，像是这种名满天下的大儒，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被宣扬出来的。
而不被外人所知的，那就不是目前能查得到的了。
“所知消息还是太少。老僧的闲子都落在了皇室和佛道两教，现在只能是看侯爷去赵啸那里试探的如何了。”
贾琮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张着嘴目瞪口呆的表示敬仰！
现在他总算想起了这妖僧的另外一个称号，神奕子！
第578章 交给老僧就是了！
宁正堂上，贾琮也在皱着眉头苦思，因为不管是赵啸还是元平一脉，不管是孔圣后裔南北二府还是满朝文武，甚至就连隆正帝都没有正面出现在原著里面。
所以贾琮对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所有的消息都要通过自己搜寻才行。
但对于昱文公这样的人，贾琮实在是没办法将他和什么阴暗挂上，这个老人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慈祥、睿智，他给自己的注释，也曾仔细拜读过。
这样的一个人，会和赵啸是一伙的？
“先生，按照我的推测，昱文公不会和赵啸是朋友，更不会是一种人。两个人认识是必然的，但以昱文公的脾气，是不会和赵啸有接触的。”
听到贾琮这么说，渡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是必然的，老僧并不是说他们是一伙的，而是说昱文公对侯爷的动作，必然是让赵啸察觉到了什么。换一句话说，如果赵啸知道侯爷的身份，那么昱文公也是知道侯爷的身份的。”
“虽然推测的信息在昱文公这里断掉了，但现在老僧可以肯定的事昱文公并没有恶意，而且还在保护侯爷的身份。至于赵啸，老僧推测，他是想分开押宝，甚至是倾斜到侯爷这边。”
看到贾琮皱着眉摇头，渡航就知道贾琮在想些什么，无外乎为什么赵啸不直接支持皇室成员，而是支持他这个八爷的庶子。
于是开口解答道：“侯爷不必惊讶，现在皇室的成员，侯爷想想都有谁？隆正帝刻薄寡恩，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个人投靠过去。宁王是靠着先太子的贤名，再加上一直一来的伪装，才有这么多人支持。”
“但，伪装就是伪装，宁王到现在都没有子嗣，这件事有心人是会观察到的。以赵啸的心性，必然将宁王第一个排除出去。忠顺亲王，呵，老朽矣！顺安亲王，不足一提。两人早就没了当年的锐气，和十四爷没有多少差别。”
“至于那三个皇子，说到底还是隆正帝的孩子。就算是隆正帝做了太上皇，他辅佐的皇子登基，结果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不管他辅佐谁，将来都会有一根刺。但是侯爷不一样，因为什么，想来侯爷也应当清楚了。”
贾琮的嘴角咧了咧，点了点头。
还能因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最弱！
不管是在名义上，还是在势力上都是最弱！
夺嫡这种事，如果真的要考虑到武力层次的话，那局面几乎就是可以当做逼宫造反了。
朝中文臣才是夺嫡的主要支持力量。
大皇子秦沐知政吏部，虽然陈升现在对大皇子多有提防，但萧征也是吏部郎中！
而且只要大皇子表示出抵制新法的态度，那么陈升绝对会带头转投到大皇子的麾下。
二皇子秦汐知政兵部，虽然没有实际的军权，但是也将王子腾逼的唉声叹气了。
四皇子虽然实在工部，但是颇有贤名，和宁王类似！
京都哪家的府邸没被四皇子派人去修缮过？
而且工部也是最先被皇子大范围掌控的六部之一。
不要以为现在朝堂上只有隆正帝和三王还有旧臣的争斗，现在户部、礼部都在被三个皇子争抢塞人，虽然位置都不甚重要，他们的人手也没多少，但其中的火药味不比隆正帝和三王的轻，只有刑部没有人敢插手。
贾琮呢？
一个名不副实的京营节度使，只有五千人马的锦衣卫指挥使，文臣方面？
贾琮连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哎，先生说的是。这种情况下，赵啸那老头要是对我倾斜资源。我将来哪怕是为了千金买马骨，也要至少保赵家百年富贵。这已经不亚于雪中送炭了，而且还是能救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