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真没想造反啊 第280节
妙玉虽然出家了,可还没有邢岫烟身上的禅意重,此时笑着促狭的说道:“到时候送你一身凤冠霞帔好不好?这雪水只有这时品才好,等你走的时候在品,反而不美了。这次离别,也不知何年才能再见,算是为你将来大婚准备的礼物吧!”
邢岫烟摇头失笑,她对自己的父母太了解了,有这样的父母在,别说大婚了,能嫁出去都是佛祖保佑了。
也不理这半个师父的促狭,转移话题说道:“最近妙虚上人似乎有些烦恼,寻常功课时,我见上人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这蟠香寺出了什么问题了?以上人的声望,应当没有人会来寻麻烦吧?”
听到邢岫烟转移话题,妙玉也不继续打趣了,摇着头说道:“这庙里有我父母的家私在,便是师父帮助在多的穷人,总还是能坚持三五十年的。应当是佛法上遇到了什么瓶颈,师父不是说出家人总是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么?”
妙玉带发修行,完全是因为自小多病,看了多少名医,买了多少替身出家都不管用,后来到底还是亲自入了空门,在这蟠香寺出家,说来也怪,出家以后竟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好了,所以带发修行至今。
邢岫烟听妙玉这壕无人性的话,忽然觉得有些聊不下去了。
而此时的主持禅院里,被妙玉以为是遇到佛法问题的妙虚上人,此时她原本圣洁无比的脸上却有不少的愁容,用笔将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划掉,喃喃自语的说道:“哎,师父和大师经营了这么久的白莲教,竟然毁在了本座的手里。大部分的骨干还是本座去杀的,可为了自保,本座也没有办法。”
“不过幸好所有的金银都已经留存封埋了起来,以后再想起复也不难。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信众隐藏下来了,只要凭着印信,就能再次发展了。”
“只是怕是大师回来之后会怪罪于本座,本座一身所学都是大师传授。大师虽然是副教主,可从来不管事,但不代表不会迁怒。”
一想到自己从小跟随学习的大师,妙虚上人就一阵阵恐惧,那种眼神,那种智慧,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绝都不是她能对抗的。
“现在白莲教变成了这个局面,是不是要想办法跑路?要不然提前去京城,等那个宁国府的少奶奶死了,我就可以出面了。带着妙玉去见贾敬,完成甄家的任务。”
“说不定宁王和甄家还会放过本座,又或者重新支持本座在建白莲教。本座可不想就这么失去权力,也不想就这么的沉寂下去。”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现在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她若是主动去京城,岂不是主动暴露了?
大师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的任务啊!
妙虚上人欲哭无泪的看着窗外的云彩,既要先太子的遗女,又要自己假装听从甄家的吩咐,又要自己在关键时刻扰乱局势,又要自己等候下一步指使,什么都是自己做,结果大师到处云游逍遥去了。
可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自己不在意的线索会查到这里?
又完全不知道大师的行踪,要不然把妙玉托付给大师,自己想去哪里都行了。
“可,本座也舍不得小妙玉啊!就算是要走,也得带上可爱的小妙玉才行啊!”
妙虚上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次低头筹划了起来。
外面妙玉的小院里,妙玉笑着说道:
“古人中自汉、晋、五代、唐以来,皆无好诗,只有两句好:‘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以后你走了,我就是‘槛外之人’。”
“不过我还是喜欢庄子的文,佛经太过虚妄了。虽然能治了我的病,却不能让我真正信服。从庄子这面来说,‘槛外之人’有些太过无趣,我还是做个‘畸人’吧。”
邢岫烟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但凡能真的遁入空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心思了。身在佛门却喜欢庄子,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妙玉正待说话,一个八九岁的小尼姑跑进来喊道:“师姐师姐,有好几个人上山了,说要拜访上人呢!为首的那个施主,还添了五百两的香油钱呢!”
妙玉一愣,五百两?
这都够一个中等人家生活二三十年了。
难道是有什么急事,来请师父扶乩的?
可师父扶乩压根就不准啊!
“那,请进来吧。添了这么多的香油钱,师父总是要见一见的。我和岫烟请师父去,你去请施主们到大殿等候。”
山门下,贾琮带着五个千户和老三看着这清幽的环境,笑着说道:“谁能想到,白莲教教主竟然在这个地方。最近白莲教不少骨干先后失踪,估摸着就是这个教主做的。这么助我为乐,本伯不来,岂不是失了礼数?”
只有他笑呵呵的,其他六个人全都肌肉紧绷,眼神微眯,这可是此战最大的功劳!
而且这里既然是白莲教教主的藏匿地点,必定是机关重重,而且还有许多的死士杀手!
第481章 还是当和尚有钱啊!
贾琮在山门没等多久,就被方才的小尼姑请了进去。
小尼姑才八九岁,可光溜溜的脑袋颇为喜感。
“小师太,你怎么出家了啊?是因为家里么?”
“呀,可不敢当施主的师太称呼,小尼就是刚入空门的。是上人从人贩手里买下的我们,寺院里的师姐师妹们都是。”
贾琮闻言皱了皱眉问道:“苏州有很多人贩子么?上人怎么不报官抓他们啊?还要花钱买下你们?”
小尼姑迷茫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显然超过了她的理解能力了。
贾琮也不好问的太多,毕竟这些孩子以前在人贩子手里都是受尽折磨的。
感受到贾琮生人勿进的气息,左千户连忙说道:“大人莫生气,等回去我就带人查一遍。肯定能把所有人都查出来,背后之人也抓出来!”
贾琮点了点头,毫无感情的说道:“记得到时候带贾雨村去,一切都交给他解决。所有的人贩都直接砍了,背后的人不管是谁,押送回京!”
“喏!”
左千户他们不算是太能明白贾琮为什么这么恨人贩子,这个时代,只有小部分人贩子是违法的。
大部分都是持证上岗的!
持证的这一部分就是人牙子,专门收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儿女,然后在收拾打扮好了转手一卖。
这些是完全合法的,甚至是这个社会都必须存在的畸形产物。
不过只要贾琮不开心,那他们就得让这些人全都消失。
一行人到了大殿,看着黄铜打造的三米多高的佛像,在看看周围所有的小佛像都是黄铜的,老三不由得感慨道:“还是当和尚有钱啊!这一个大殿的佛像都得花海了银子了,这得融了多少铜钱才铸的出这么多佛像?”
贾琮一脸笑意的看向后面的门,走进来的两人都是身着僧袍,可都是带发修行的。
一个看模样三十左右,一个十六七岁左右。
那年长的尼姑行了佛礼道:“不过都是信众的心中执念罢了,佛像不管是金银铜铁,还是草木泥塑,都是佛像。都是我佛的一种显化,并不是什么富贫之说。”
这尼姑长得怎么说呢,不算是天香国色的那种,但是这股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气质实在是太出尘了。
尤其是那那脸上的神圣表情,和淡淡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信服她说的话。
贾琮现在只有一个心理想法,这个女人杀了太可惜了,要不然收下?
他对妙玉并没有什么想法,两个人是堂姐弟,血脉上就不允许贾琮这么想。
不过看到妙玉现在的神色和乱转的眼珠,也知道妙玉并没有钻研佛法,难怪原著上说妙玉只喜欢庄子学说。
贾琮笑呵呵的说道:“见过妙虚上人,妙玉道长。”
“见过施主,敢问施主寻贫尼所谓何事,可是要扶乩?”
贾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原本只是想见见上人,但上人既然有这等神通,自然是要麻烦一下上人的。”
贾琮一摆手,老三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塞进了功德箱子。
妙虚看到清楚,上面最大的一张就是百两,想来下面也是,刚才老三塞进去的差不多有几千两!
妙虚的脸上依旧是无喜无悲的表情,对着贾琮行礼道:“这位施主要问什么?贫尼也好准备一番。”
“唔,那就算一个人吧。”
“原来施主是要寻人,不知道所寻何人?可有姓名和生辰八字?”
妙虚心里高兴的很,寻人的是最好忽悠的。
只要忽悠这个人多捐一些香油钱,明儿就能带着妙玉远走高飞了!
这都是香火钱,就算是花起来也不怕被追查。
妙玉却在妙虚的身后腰间点了点,她可是知道师父扶乩从来都没准过,只是好像对自己的能力又十分自信,极爱给人扶乩。
如今施主到来,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要是扶乩的结果错了怎么办?
贾琮一眼就认出了妙玉,想起了那句判词,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现在他百分百肯定妙玉就是先太子遗女,妙玉美丽聪颖,心性高洁,是佛家弟子,文学上却大爱庄子、
感情上又尘缘未了,不洁不空;
她才华馥郁,品位高雅,栊翠庵品茶,刻画她茶艺精湛,中秋夜联诗,塑造她为“红楼诗仙”。
宝玉丢失通灵宝玉,岫烟请妙玉扶乩。
这样一个被曹公着重笔墨的人,妙玉的身份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似乎感受到贾琮的目光,妙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贾琮收回目光,对着妙虚说道:“上人,在下测的这人,虽然不知道姓名和生成八字。但是我却知道她的身份,这般的难事,上人可愿意扶乩?”
妙虚双手合十的喊了声佛号,然后自信的说道:“只要施主能形容出此人的容貌和做得过的事,再有她的身份,倒也不难扶乩出来。”
“唔,长相嘛,和上人相似。至于身份嘛,一个是寺庙的主持,一个是白莲教教主。不知教主,哦,不对,不知道上人能不能扶乩的出来。”
妙虚脸色一变,拉着妙玉就快速的朝着后面退去,眨眼间就出了大殿,贾琮身后的五个千户也在瞬间跟了出去,只有老三在一旁护着。
妙虚眼看跑不掉了,一咬牙将妙玉护在身后,气道:“早上扶乩明明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怎么突然有官兵,不对,你们是锦衣卫!”
他是听说贾琮和史鼐史鼎到了苏州府的,可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就来抓自己了。
那个少年郎虽然和传说有些出入,可这五个人出手分明就是军中合击的手段。
而锦衣卫五千人马,全都是军中精锐!
妙虚的身手真的非常不错,尤其擅长身法,从不和五人硬碰硬。
贾琮走到一旁观战,这妙虚一边护着妙玉,一边空手和五人交手,竟然也不落下风,这样的招式是贾琮从来没有见过的,就连王茜都没有使用过,想来又是什么不传之秘。
贾琮淡淡的说道
“留活口,我还有用。不要伤害那个年纪小的!”
妙虚听到话以后神色一喜,可随后就听到:“她若是想逃,不管挟持谁,杀无赦!”
第482章 靠!你是不是认识渡航!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贾琮所做的一切行事都只是在求活,不管是投靠隆正帝,还是亲近贾家贾母贾政,亦或者是在锦衣卫的所作所为,说到底都是因为这个身份和贾家断绝不了关系。
为了摆脱原著的结局,所以才要努力的在绝境中撕开一道口子,也要在无人处留下一个个后手和闲子。
贾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无耻卑鄙,人嘛,除了某些没办法逃避的责任,其他的时候都是要求活的。
哪怕这过程中有很多无辜被卷进来,可到底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