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患者 第116节

  他拿上自己那两盒,转身那一瞬瞧见乌妤站门口,抱着双臂,斜了他一眼,那表情听了不知道多久。
  两步出去,宗崎将手搭她肩上,拆开糖果往她嘴里一塞,“看你老公热闹好玩吗?没打算出来宣个主权?”
  乌妤哼笑,手掐住他手臂,“我这不看你嘴挺厉害的么,我想想,几年前见过?你之前说你来弥渡是高几来着,高一,还是高二?”
  “忘了。”这是坑,他没那么蠢,还往里面跳,更拒绝说些没用的废话,边走,边手痒玩她头发,到处卷,往她耳朵里戳。
  乌妤怕痒,肩上的胳膊压着挣脱不了,自己在捋:“高一来着吧,这都六七年过去了,我说你是不是以前招惹过挺多漂亮女孩啊?你要不从实招来,做什么事儿了,能让人家记你记这么久?我也好分析分析,拿论文里去研究看看。”
  “你说你吃个醋还这么迂回,我都心疼。”宗崎装模作样地揉一把她的脸,“你这是主权没宣过,光我一个人使力起什么作用?人家以为我客气呢。”
  “这跟主权有关系?”
  宗崎点头,“有,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突然叫我名字,差点吓死了好不好。”
  “别逗,你还能被吓到。”完了,她还真的有点记起刚才在门口看见的画面,他那肩似乎真的抖了下。
  一想就停不住,侧过脸,下巴抵在他胳膊上憋笑。
  肩一怂一怂的,宗崎继续往她脸上和耳朵里戳头发,乌妤一躲,他就低头下去吮吻。
  “我求你了别在外面开屏好不好?”乌妤发现他在外面真的很容易冲动,就那种巴不得让人知道他有亲嘴的人、他亲嘴的人是她的感觉。
  “那你宣个主权我看看。”
  这关过不去了,这语气,就是他真把这事往心上搁了,没做到他满意的程度就翻不过去。
  乌妤往他腰上拧一把,疼了宗崎就收敛些,缓过来就继续手欠、嘴欠。
  一路闹腾回了他房间,刚出电梯,乌妤就转身,双手吊在他脖子上,开始算先前的账:“又是故意的对不对,你这人简直不知道良心俩字怎么写的,看我给你打圆场很爽是吗?”
  “爽,特别爽,你那鹌鹑样可爱死了你知道吗?”宗崎扶着她的腰进门,还补充:“就你站门口那副“我才是宗崎老婆”的样,也爽。”
  “你真欠得慌。”乌妤拍拍他的胸膛,偏头指了指浴室:“洗澡去?”
  “老婆我得说个事。”宗崎忽然正经起来。
  乌妤挑了下眉,也跟着煞有介事的嗯声。
  “那家的套不行,没你适应的牌子,我挑了这两款。”
  他脸上真的正正经经严严肃肃,弄得乌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宗崎说着把两锡纸盒放桌面上,乌妤伸手拿过来,看上面的字眼,两盒看完,拍他身上:“是那家店没有,还是你心里高兴死了?”
  宗崎接住,脸上开始笑,无赖得很,圈着她往浴室走,“试试新的?不行我箱子里还有盒以前没用过的。”
  乌妤信他才怪,但今晚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的缘故,他不急了,放了满缸的热水,洗完澡就拉着她进去。
  溅出来哗啦啦的水,水珠子迸到脸上,热乎乎转瞬变得冰凉,浴缸边缘太硬,她坐他身上,底部用来防滑贴好的浴巾早拧成了一团不知道滚去了哪个角落,捧着他的脸接吻,水声浪浪。
  后腰简直快让他拧断,呼出去的气也是热的,从他脖颈处抬起来,眼睛湿润:“我想出去,这里好闷。”窒息感太重。
  话落,宗崎拉住她的两只手抱住自己,抹着润泽的泡泡,放新水给彼此冲洗干净,始终保持着过分亲密的负距离,乌妤的双腿悬在半空,脚尖绷直,后背挨着墙,低咛一声,埋在他颈侧,掐他要慢点。
  隐隐后悔定了总套,宗崎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又不是第一次住,却在今晚要领着她到处感受。
  毛垫子扎腿,玻璃桌很凉,他这个人又硬梆梆,哪哪都不行,哪哪都说坚持不下去。
  哪哪都被哄着做完了。
  惹得烦了抱怨两句,她身后压上来滚烫的胸膛,看着几乎缩成微型景观的地面,眼前晕开各种光影,所有感官只集中于相触及的地方。
  脸颊被宗崎的虎口紧紧扣住,唇瓣难以闭合,一点点吞咽淡薄荷味的津液,疼,他跟几年没吃过肉一样,一整晚都凶到她害怕。
  直到去了最里面的卧房,宗崎的头抵在她肩上,胳膊横过她的小腹,温热的大掌覆上,她卷着被子要盖上,按住他,求饶:“不行了,真的。”
  宗崎轻笑,“那东西没油,涩,我亲手来。”
  声音浸过沙子般往耳朵里钻,乌妤上了头,他迷心窍,被取悦过一次后这好胜心上来,不是想继续下去,而是翻坐在他后背,他闭着眼,没管,尖尖的指甲划过,密密麻麻的疼。
  夜里只有一盏小壁灯亮着,乌妤拍下照,窝进他怀里,给他看,“好看吗?”
  宗崎往她颈窝蹭了蹭,稍微睁眼,喉间先是闷闷一声嗯,等看清楚了,总算明白今晚的怎么没抓他后背了,原来都留这儿了。
  后背上硕大的四个字母,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划出来的,情到浓时谁不往对方身上留下印记,破开皮肤划拉出红痕。
  特别简单,一目了然的主权宣示:mine。
  宗崎看完,觉得还挺赏心悦目,“你这么能干呢,还写得像模像样。”
  “我舍不得发怎么办,这些东西我只能藏着了。”乌妤都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宗崎有多想再来次,手臂紧了紧,俯在她耳边:“床头柜里有个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床头?乌妤抓着被子,稍微撑起身打开,瞧见两个盒子,拿着过来,眨眨眼:“项链还是戒指?”
  宗崎摸一把她的小腿,乌妤腿一抖,瞪他,“你收敛点。”
  宗崎不在意地收回手,坐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来打开,是那两枚设计感强的戒指,也不整那些你愿不愿意的虚的,直接问:“戴不戴?”
  这事后的帅真不是平常能比的,乌妤觉得脸上开始发烫,怎么声音也比平常好听,谁教过她怎么抵御这种可疑勾引吗?没有。
  但没多久,乌妤目光挪去戒指上,真心觉得好看,可嘴里先问了句:“贵吗?”
  宗崎那句“贵死了”还没出口,乌妤就拿过戒指自己套上了,顺带将另一枚也给他套上,嘴里还在碎碎念:“这就算我们互相宣个主权?你别往我身上留个mine了,肯定疼,就戴这个好了。”
  行,真厉害,说得他不疼似的。
  宗崎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映着戒指的闪亮光影,被子一掀,关灯,搂着她说老婆你真可爱,但下回别扫兴了,他的钱都是她的。
  被子拱来拱去,乌妤伏在他身上,喘着气应声说人呢?人是不是?
  人也是。
  第94章 patient求你自私
  起不来,屋里没透进来任何光线,小腹上压着重死人的胳膊,乌妤试着翻身,憋了口气蓄力都没能把他推下去。
  她支着手臂摸到手机,才八点过,眼一闭昏昏欲睡,眼睛闭合前看见的东西是挂在靠背椅上的内衣,一边肩带还脱了扣,想到这里肩头好像也被什么无名力道弹了“啪”的一下,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浑浑沉沉的,昨晚那声轻呼让堵了回去,她忍不住提脚踹旁边的人,双腿被慢悠悠压住,颈窝蹭来颗发茬微硬的脑袋,还有些扎皮肤。
  大腿上面靠着团热,乌妤推了把他,转身前不耐烦地咕哝了声:“好挤,热死了。”
  宗崎嗯声,照常横过手臂压在她身前,箍紧,朝上搂了搂:“睡会儿,别吵。”
  “我得起来了,待会儿还要和我妈出去。”闭着眼,乌妤全靠她妈先前的叮嘱撑着理智。
  没商量,宗崎捂她嘴。
  “又硌着我了。”指缝里漏出闷闷的声音,刚说完,乌妤察觉到自己的吊带裙被没章法的往上乱拨,堆在腰际,上一秒还让她安静睡觉的人,自己倒静不下心来。
  掌心从下盖住她的整个下巴和半张脸,嘴也盖住,鼻息逐渐变热,时急时缓地扑撒在他虎口,弯指,再熟稔进去,又娇又闷的难受哼唧声爽死他了,低头咬在乌妤的肩头,牙印一个叠一个。
  乌妤闷在他掌心里呼吸,气流潮润又滚热,停留着等她这一阵缓过去,宗崎的胳膊快让她的指甲扣出血。
  撩裙摆的动作更熟悉,耳朵发嗡的间隙,她怀疑是不是第一次那回难解的牛仔裤给了他阴影,解不开,又急,生怕她跑了,上手用蛮力直接给她扣子扯崩掉,弹得老远,第二天找都找不到。
  还好意思耍赖皮,让她穿着他的衣服,堪堪盖住大腿根,坐床边踩他肩上让他赶紧找,找不到他就完了。
  到如今她在家无论窝在哪个地方,只要没跟他闹什么脾气,掀裙子跟现在一样,熟得不行,即便前一秒冷了脸,他人一过来,拿着杯牛奶就开始喂。
  一旦破冰,后面什么体。位都乐意,简单的他省力,难点儿的他兴奋。
  现在好像也是,乌妤发现他越来越来劲,捂着她脸的力道逐渐加大,朦胧视线里,看见手机一点点往外颠,直到“咚”一声摔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宗崎吻着她汗津津的侧脸,声线低哑:“趴过去。”
  哪儿,乌妤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只察觉到了自己被他按着肩转过去,身后窸窸窣窣不知道又是什么动静,脸颊贴着枕头,手抓着边缘寸寸收紧、放松,再闭眼平复过激的呼吸。
  泛凉的手碍事的裙子褪掉,她又被颠了个方向,双手捧着宗崎的脸,想和他接吻,宗崎却躲开,擒握住她的手腕,唇与舌缓慢划过小腹,先前还觉着热的皮肤在他停留片刻又离开后掀起一片凉意。
  困得不行,她在想宗崎是什么时候剪的头发,发茬格外扎手,好像皮肤上也被戳得冒起零星的红,可这红点的路径并不笔直,曲折蜿蜒,没有规则,像是难得讨到个好玩的感兴趣的,哪里都想琢磨清楚。
  乱、急、时而缓,乌妤抓着他头发的手明显感觉到他下坠的归宿,猝然睁开眼,“宗崎!”
  破音、断音。
  是一颗圆润的小球,没有指盖大,是吧?她不确定,腿抖,全靠他的手撑着才没给他的耳朵压红,他身上太容易出现痕迹了。
  怎么这几次毫无克制之心。
  饮水止渴。
  她以前喜欢揉他的耳软骨,比起腹部和臂膀的肌肉,她更喜欢这样无法遮掩的耳朵,有任何风吹草动,别的地方克制得再好,装得再若无其事,他的耳朵最能表达。
  但宗崎会嫌她麻烦,他更希望自己摸他最好看也最舒适的腹部肌肉,肌肉块垒分明的突起,整齐干净,满足了她的审美需求。
  像是察觉到她在走神,宗崎摸到她汗热的指尖,蜷握在手心,寻上去接吻,唇刚一靠近,乌妤就别开脸,抗拒至极:“不要,我不行。”
  “怎么不行?我看你接受得挺好的。”宗崎笑开,搂着她起身下床。
  乌妤差点跌回床上去,拧眉踢了他一脚,仰脸,下一瞬没犹豫地箍住他的脸,气势汹汹地伸进根手指,真在他嘴里摸到了颗小球。
  几绺黑发黏在颈侧,热汗蒸得她的脸发红,困倒是不困了,刚才腿发软摔床上没懵,摸到他打了舌钉这件事实在是意料之外,但刚要说什么,宗崎就托着她的双腿去了浴室。
  换个地方解决他的事。
  淋浴水声都盖不住她的声音,她越刨根问底,宗崎越想逗她。
  结束出来,她扶在盥洗台上,从镜子里看了看宗崎,他正侧着脸,忍不住问:“你不疼吗?”
  “之前有点,但我喜欢你刚才那样叫我。”顿了顿,宗崎抹掉她流到下巴尖的牙膏沫,不要脸至极:“特别好听,我想再试试。”
  嘴里泡沫吐干净,乌妤忍了忍,顶着羞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喜欢。”
  “你先想想为什么这回弄我嘴里再说。”冰凉凉的薄荷气溢满整个口腔,宗崎张了张嘴,头一次觉得这薄荷好像真和乌妤先前说的那样冰。
  漱了漱口,他不信邪,低头咬上她的脖颈,突如其来的一下,乌妤差点跳脚,捂着脖子,嘴里包裹着牙膏沫,含糊不清的“你要死啊”。
  宗崎耸肩,乌妤没理解他应的这一句“是挺暖和的”说的是什么,反正今早上他在床上那会儿的事让她现在疯狂想裁掉这段记忆。
  浑身清爽,出来时宗崎已经换好了被套,靠坐在床头看笔记本,乌妤看了眼,去一边的桌子上拿出化妆包,蜷着双腿靠在椅背上回消息。
  桌边手机在九点多的时候响过来一通电话,没接到,刚才拨回去她妈也没接。
  换了个姿势,不舒服,磨磨蹭蹭挪到床边想趁着等消息时的间隙再睡会儿。
  宗崎转头看她,没开腔,上去半分钟,她听见笔记本合上的“咔哒”轻响,拽了拽被子蒙脑袋上。
  没有做什么,宗崎安安静静靠在她身后,空调温度稍低,被子厚薄适中,裹住全身没多久,忽略掉他过高的体温,乌妤真的睡着了。
  临近下午一点,这回笼觉睡得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
  到底记着她妈的话,乌妤翻过身,两条腿压在他膝上,屈膝仰头等醒神,肚子先饿上了,早上那顿饭没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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