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患者 第104节
“行,那我洗澡,睡觉。”宗崎直接起身,将她放地上,自己去旁边行李箱里去拿睡衣。
乌妤看着他的背影,不想睡,伸腿拦住他,仰头问:“一起?”
……
睡衣也不拿了,宗崎左手托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腰进浴室,灯亮如昼,他凝视着乌妤,唇凉,密密的吻落在她肩身每一处,压着她进里面,头顶热水很快蒸腾出雾汽。
“张嘴。”宗崎扣住她的手心按在冷热交替的瓷砖上,扣紧怕她脱力下滑,俯身吮咬着她的舌尖,拇指揉着她的下巴往下使劲,让她合不上,一次次吞咽交换的涎液。
吸到几口薄荷气到喉咙里,凉一瞬,乌妤两手忽然用力想挣脱,宗崎已经压住她挤进去两指,唇齿咬着她的舌尖欺负。
憋闷的空间快喘不上来气,热水再次浇下来,没离手地淋走了沐浴香,乌妤趴他颈窝,腰肢细细抖着,细数他连日来的过分。
宗崎耐心听,带她离开滑得不行的浴室,乌妤被调转成坐他膝上的姿势,半边身子悬在床边,怕他玩性大要松手,一直没敢松开他。
只拉了半边的窗帘,乌妤一边环抱着他的后颈,一边被引着下去,嫌烫,也怕明天手心疼,仰头和他接吻,间隙催他到底能不能直接进。
小腿压在棉被上,绒面薄且柔软,宗崎单手往后撑,轻咬她耳垂,没答应,但起了身,将她放去了窗前的桌上,手揉着她的头发,一缕缕往下顺,顺到后脊柱沟,带着凉意的指尖慢腾腾挪到莹润。
宗崎将她翻过身,牵扯出她的动情,低头和她接吻,窒息又紧密相接的吻,再堵住她的抽气声。
没哪儿是空闲的,横过一只略微充血的手臂压在她身前,再低头,甚至能在吻后咬她。
真不会亏待自己,接吻等她喘不上来气就换地方咬,乌妤向上伸手按住他的头,摸到他汗湿的鬓角,手抖了抖,“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坏毛病?”
“改不了。”宗崎抬起脸,嘴里还留有挥之不去的香,啄吻她侧脸,拉着她的双手,十指紧扣,一遍遍说喜欢她这几次找他的样子。
前后都没一处好的,乌妤与他唇瓣相贴,微蹙着眉,时不时开口让他别那么凶,回到了床上,手心撑在他膝上,慢慢退离,和宗崎双眼对视。
“爱不爱我。”
仍旧认为这样的话太过矫情的宗崎,在浴室散出来的橘香被这几个小时亲昵交换的气息覆盖掉大半时,于最后一次情深处承认他就是爱她爱得要死。
落入颈窝的汗珠往下滚,乌妤困得不行,他也慢下来,将手压去了她的后颈,凝望着她绯红眼皮底下的眼睛,低声:“答应我的不许忘、不许做不到。”
那会儿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她想睡觉又不想他抽身走,意识也不大清醒,勉强听到答不答应,一晚上的情话、粗口、缱绻密吻……她都喜欢,抱着宗崎说好,再勾住他的手臂,轻揉眼眶,要他看自己:“你呢,你能不能做到?”
“能。”他将乌妤红的唇、红的鼻尖都用脸去蹭,再盯着她的双眼,抚她后背一掌心的薄汗,都不说话,就接吻。
细数过往,没有比这一夜的吻更多,没有比今晚的她更乖,但乖一半,任他予取予求到快想睡觉的时候,开始眨着不清醒的眼拷问他,在国外有没有招惹哪个漂亮女人。
他说没有,就招惹过她一个。
乌妤踢他,说不信,她没亲眼看着就不信。
宗崎就只能给她解锁手机,让她翻,输入密码比自己的熟练得多,宗崎全程看着,没吭声,隐在夜里笑得有点明显,乌妤翻够了,丢开手机就开始说好话,让他别凶,拐着弯地问他,以后能不能也只招惹她一人。
这一次完美了,哪哪他都喜欢。
从头到脚,从缠他指头上的头发丝到刚才踹他的那一脚都喜欢。
宗崎搂着靠他肩上已经闭上眼的乌妤,给彼此重新洗了澡,盖上被子,调高两度空调,给手机关机,紧紧圈住她的腰陷入睡眠。
第84章 patient吃点儿,老婆
乌妤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她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就开始振动,摸出来解锁,看见群里卫泱弹出几条问大家想吃什么早餐的消息。
意识逐渐回笼,她撩起被子瞧见腰上横过来的手臂,太重,又给被子盖上,闭上眼缓了缓精神,慢腾腾挪开他的手臂想下床。
只是刚有动作,宗崎一勾手臂将她圈过去,头埋在她颈窝,哑声:“去哪?”
乌妤小声回答:“去录节目,你继续睡。”
听到要走,宗崎稍微睁开眼,手伸到她脖子下面,绕着她的头发,箍住她:“你才睡了多久?”
“没事,我一会儿在车上补补。”乌妤拍拍他,轻揉他的耳根,让他松手,不给自己留念想的径直下了床。
浴室里洗漱的动静响了几分钟,乌妤换好衣服,点开天气预报瞧了瞧,刚刚推开窗,天是挺亮的,温度还没上来,但空气里总觉得弥漫着淡淡泥腥气。
估计晚点可能会下雨,她要去衣柜的脚步突然调转方向,转道去外面翻他的行李箱,找出件中性外套,先放门口怕一会儿忘记。
大致翻了翻这两天要做的具体事项,乌妤算算时间,马上八点了。
卡着点待会儿上车的点,她回到床边,没轻没重地压他身上,宗崎没睁眼,但隔着被子伸手裹住了她,再一横腿,顺势将她压在了侧边,手搂着她的腰往上抬。
乌妤摔床上滚了半圈,长发飘到了脸上,嘴里还吃进去几根,扒拉下来,去捏他耳朵,轻笑着:“那我走咯,你就好好的在这儿睡着?”
宗崎嗯声,松开压她身上的力道,乌妤起了身,在走到门口时蹬蹬蹬跑回来,亲了口他的脸,吧唧脆响,她亲完就走,半道让宗崎抓住手。
稍一使劲,她重新栽回床上,宗崎闭着眼扣住她的
后脑,碾着她的唇磨,吮咬她主动递进来的舌尖,亲够了,告诉她:“这才叫亲。”
“嗯嗯你什么都懂。”乌妤推一把他,敷衍回完,理了理头发,重新扎好才拿上外套出门下楼。
……
她最后一个上车,卫泱在后排,递给她奶黄包和豆浆,乌妤系好安全带就闭着眼往嘴里喂。
前几天是布置场景搭棚,协调安排各组人员这些,跟当地人也沟通过,做好了基本前采,本来计划是要跟他们同住的,但他们工作人员太多,别人家住不下,就只能安排一些人先去和对方沟通好,消磨掉陌生感,以防正式拍摄的时候画面呈现出来的效果不好。
所以来燕北几天,直到昨天才正式开始录制,首次拍摄的地方选在了一处人少但风景好的山。
这一档节目是台里见‘淮巷’播出口碑和效果不错,但认为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反正腾万又不缺钱,干脆请了人重新制作一档,打着高回报率来的,捧自家公司的人。
一个多小时后,快抵达目的地,乌妤勉强睡了会儿,但这边毕竟没完全开发出来,盘山公路又绕,整条路都坑坑洼洼,总是颠簸,她睡不沉。
下了车,卫泱捡起她起身时滑落的外套,追上去,“妤妤姐,衣服。”
乌妤正在听李岳珩的交代,闻言回头,啊了声,暗忖自己睡懵了,她接过来搭在手臂上。
卫泱凑过来,“妤妤姐,这外套好大,你男朋友来找你了呀?”
“刚刚不还闹着说困?”乌妤伸指头推她的肩,又低头看了看这外套,没否认,回道:“还行吧,能穿,待会儿人多了别那么八卦。”
“知道的,妤妤姐。”卫泱还想再说,被前面的人招手叫走,离开前忍不住回头对着乌妤小声抱怨:“真把我们当苦力使。”
匆匆撂完这句话,乌妤也跟着进棚正式开始工作,为了呈现出最好的画面,两拨人对每一帧的画面要求都极高。
李岳珩带来的人更是一个顶两个用,体力稍微弱一点的,早上跟着大部队扛着机器上山爬小路,高度劳累到了中午下来吃饭,身上都沾着或多或少的树叶杂草,下午就交换成别人上。
得庆幸这段时间燕北没下雨,路况还行,不然扛着那么多东西在泥路上爬上爬下,一个磕碰就容易出事,机器不能摔,人也不行,组里还有一部分由对方临时招的员工,出了事稍微往网上漏点风声都够他们忙。
乌妤前两个小时在棚内指导那两位新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机会得来的太容易,早就发下去让准备的稿子,她前两天才拿到都背得滚瓜烂熟,他们今早上念都念得磕磕绊绊。
瞅准老师给他们继续梳理修改脚本的机会,她告诉了李岳珩一声,带着点儿补给食物,循着大部队的踪迹上山去了,扛机器总比教人主持容易。
大部队在上面已经待了很久,守着这一处山涧里的清潭,他们要拍摄捕捉的是隐藏在布满枯树叶的草泥地里的松鼠,还有划船的当地人,会水上漂一样,乌妤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将补给放到地上,招呼空下来的人先过来补充点能量,自己跑摄影大哥旁边去看,兴致勃勃地掌了半小时的镜。
脚本里是要他们将这样的动静画面框在一起,但大家隐藏得再好,架不住松鼠容易受惊,一直没法如愿框进去,捱到了中午快到一点,这半分钟的画面总算记录了下来。
当地老伯擦着汗和他们一块下山,乌妤跟着老伯闲聊,对方谈性很高,下山的那半个多小时里,嘴边没停地的他们介绍组里搭棚的后面有条小路,那边的风景不比这边差。
这地方应该是得拍完的,不然搭棚雇人的钱回不来,乌妤应和说好。
出了这条下山路,组里其他留在原地的人基本上都吃了午饭,远处一长排的车停着,有人在车上补觉,后备箱敞开,里面放着暂时用不到的道具,车外三三两两站着人,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她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江维笑嘻嘻叫她,喊了声卫泱,再指了指棚内用帘布隔出来的小空间,“李老大和别的老师去后边了,盒饭我拿出来放休息间里的,小妤姐你快去吃。”
乌妤话都说不出来,从旁边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才进去,身后是卫泱和江维拌嘴的动静,她抬手按了按肩,旋着手臂晃动。
上山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下山这一路真的是腰酸背痛都齐全了,带来的手机和外套都放在小休息室里的,绕过棚内中间正闲谈打发时间的一群人,她不熟悉,也就没往他们身上放目光,径直朝里走。
抬手撩开布帘那一刻,她人有点懵,眼前坐那破破烂烂凳子上的人是谁?
松手后退,布帘垂下来受力飘动着,略微拧眉,她再掀开朝里看,这临时搭起来的棚就是借助原先这里的仓库勉强改的,最右边的小房间里全堆着器材,就算上了锁,进出开门拿取器材还是会冒出里面的霉潮气,并不好闻。
但宗崎坐那椅子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翘着二郎腿,低头看手机,椅子扶手上还搭着他的外套,一份压着一次性餐具的盒饭在后面的折叠桌上摆着,塑料味有点明显。
第一次掀布帘进去,那人就将视线挪到了她脸上,没吱声,好整以暇地看乌妤的表情变幻,侧撑住头,在乌妤第二次掀的时候,有了反应,朝她勾了勾手指。
没得跑了,这死样子真是宗崎。
三步并作两步扑坐到他身上去,用挂钩钩起来的布帘轻响,乌妤双臂吊在他后颈,再抽回手掐他脖子,问道:“你疲惫驾驶来的?不是说好在酒店好好睡吗?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怎么找上来的?”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宗崎将她调整为侧坐着的姿势,左手环过去揽她腰,右手摸她肚子,想看看饿成什么样了。
临时休息间狭窄逼仄,正前面一扇不大的窗,照进来的光线里浮动着细小尘埃。
乌妤声音说的小,不想外面人听见,揪着他的领口问:“几个意思啊,你笑我是不是?”
“哪敢。”宗崎被勒得仰了仰头,鼻尖顺着蹭过她,“找李岳珩要的地址,我没开车,让司机送的。”
“你这儿也有司机?”
宗崎嗯哼一声,扬眉:“厉害不,你老公人脉遍布全国。”
乌妤才不惯他,“可我好酸,现在哪哪都酸,还饿,怎么办?”揪着他的衣服让他想都这么厉害了,怎么不解决解决她眼前的问题。
早有准备,他朝侧边桌子上点了点,乌妤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家她在崔藜拉的表格里看见过的饭店袋子外包装。
立马抛弃盒饭,她拿着盒饭出去交给江维让他吃掉,自己重新回来,宗崎正坐在桌前拆包装袋,将吃的一一打开摆好。
重新拖了张椅子进来,乌妤将头发用夹子夹在脑后,单腿搭在他腿上开始吃饭。
桂花小排外酥里嫩,偏甜口,宗崎筷子都懒的拿,从她嘴边咬走一半,挨了一脚,手伸下去给她揉小腿,交替着揉,不知道是不是揉对了,乌妤觉得小腿某根连着跟腱的筋在抽动。
倏地躬身,脑袋砸他胸膛上,手垂下去按住他,声音痛苦:“别,停会儿,别揉我。”
独自缓了缓,没缓过来,宗崎低头试探性地挪去旁边的位置给她揉,最后才慢慢回到刚才她抽筋的地方,夹住她的腿,没听到抽气了,右手箍着她的后颈抬起来,“好了,不疼了,我揉会儿就好。”
饿意战胜了刚才那两分钟的抽筋,缓和了一阵,乌妤直起身,往嘴里喂米饭,旁边还有一盅清汤,正散发热气,宗崎给她打开晾着,左手仍压在膝上给她揉小腿。
话也多,不知道问了谁,开始絮叨讲她:“搞不懂你,别人没叫你上山去,你看个热闹就成,还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你不抽筋谁抽筋?”
乌妤闷头听,等他说完,推过去那
盅还很烫的清汤,有点烦:“你少说点,我抽筋也得赖你一份罪。”
宗崎点头,睨着她,半点不含糊地伸手用了点力,就差说“我不正赎罪给你揉腿么”?
瞬间读懂,乌妤一点点的气消磨殆尽,她晃了晃小腿,“困不困?我下午还不知道多久结束,你要不先回去睡觉,时差刚调好吧?”
两句话听完,宗崎拉着她空闲的左手,五指扣进去,懒声:“你当我纯送温暖来了?”
“那不然?”乌妤换成调羹加速清汤的降温,热汽徐徐上浮,再转过头看宗崎,等他的下文。
“生日啊老婆。”宗崎憋不住了,“手机静音听不见?姥姥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你要不看看?”
晕乎乎接收到这个消息,乌妤探身去拿难怪她疑惑一整天都没收到消息的手机,的确看见了姥姥在早上九点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前几天姥姥提前给她打过电话,自己当时有印象,但加班加得现在完全记不起还有生日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