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患者 第92节
宗崎拉着她的手往下,保鲜膜紧贴着皮肤,好像会比本来的温度要高,乌妤被迫游走在她今晚蹂躏多次的腹肌上,触感熟悉,又觉得新奇陌生,快闭上的双眼映着缓慢起伏的流畅肩颈线。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宗崎呼吸微顿,耳朵灵,知道前不久外面走廊有道沉稳步伐停在门口犹豫不决,敞开缝隙的阳台窗户能听见后院摆开了局的吵闹动静,还有人在故意捣乱叫他们两人的名字。
伸手关掉头顶的大灯,房间顿时陷入昏暗。
下一瞬,乌妤控制不住地闷哼,抓挠他的肩头,憋了一晚上的难受在淋漓汗液中消散殆尽,没有理智也没有注意力,她只能抱住宗崎,仰起后颈,感受着滚动喉结磨过皮肤最薄的锁骨,携来温温热热的水痕。
怎么了,是掉落的汗水吗?乌妤松开环抱住他脖颈的一只手,想去抹掉这滴滚进锁骨凹陷处、很痒很痒的水珠。
擦不掉,指腹刚抹完,第二滴掉下来,她有了点预感,轻声问宗崎是不是麻药劲过了。
再次递来他的唇,随即埋在她侧颈,话语断续,闷在她耳边带来一股潮润气:“能心疼我,为什么不要我。”
第73章 patient索吻也得拿出态度来……
黏附在皮肤上的水液,融去唇齿间的薄荷凉气,目之所及全然昏沉,看不清楚,只有触碰到的身体格外敏感。
乌妤是,他也是。
她被引导着圈拢圈紧,手感烫且润,覆盖先前在颈窝处摸到的温热。
窗帘窗户都拉严,所有断续话语在最后一次清洗中彻底困累了回去,身旁靠着盛夏里的暖炉,没力气推拒,她裹在薄被中陷入深度睡眠。
床头一盏调到最低档的灯,躺了半小时,宗崎起来坐去床尾的沙发上。
他想睡,但脑子里全装着她今晚的样子,上瘾、痴迷、想再折腾出她控制不住的淌眼泪。
静静看着床
上拱起的一团起伏,他侧着头枯坐了半个多小时,回卫生间洗了冷水脸出来,重新躺在她身旁。
乌妤嫌热,无意识挪远距离,往外滚了半圈,而宗崎一挨上她这个人,刚才脑子里琢磨了半天的糟糕想法瞬间被这个打击全部占据,不管不顾地低头找到她的唇,最后轻轻吮咬,搂着也睡过去了。
……
翌日,乌妤在床上揉眼慢慢清醒过来,先是适应自己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视线凝在侧边熟悉的汽车模型上。
哪里看过来着?视线发虚,极力想记起现在应该干什么,越用力,身上的酸疼跟她对着干似的全部钻进恢复意识的大脑中。
掌心后撑着起来,毯子应势滑落,乌妤掐了两把自己的大腿,腿根处的不适及时提醒了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记起来了,这是他房间。
五六分钟过去,房间没人,乌妤去床尾捞到一套新衣服,换上进卫生间洗漱完出来,那位林姨听到动静,敲门带她下去吃饭。
下午三点过,到一楼时她有听见距离这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哄笑,疑惑看过去,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林姨坐餐桌边,上面摆好了清淡可口的饭菜,她坐下搅动着调羹往嘴里先喂了小半碗的汤粥。
哪哪都不想使力,乌妤撑着脸颊,听林姨讲宗崎和他那群朋友现在都在后院,天气好,但温度高,支了遮阳棚,在泳池边摆了几张桌子玩桌游。
他是不能玩,那大块的纹身不能长时间沾水。
但凭什么她现在浑身疼难受,那人还能玩游戏。
放下调羹去摸手机解锁,拨了个电话过去,嘟声不长,她换了个姿势,一边吃,一边问:“能不能回来,我饿得不行,你还玩上桌游了?”
“回,等着。”宗崎在那边吊儿郎当地笑,电话里有什么窸窸窣窣在响,还听见他喘了口气。
这电话挂断没一会儿,门口就有了动静,乌妤抬头一看,一口汤差点儿呛嗓子眼,忙扯纸侧头捂嘴咳嗽。
背后的太阳刺眼,宗崎身上一件无袖黑t,手里拎着死命挣扎的两条鱼,水珠子溅得到处都是,他的脸上冒着汗,一看就是捞完鱼出来,泼了两把冷水就过来了。
他往乌妤这儿走,乌妤忙不迭叫停,伸出手悬在空中试图抵挡他过来的步伐,想尖叫:“你给我拿远点!这他么什么鬼东西,蛇啊?”
宗崎一脸莫名,低头看没觉得有问题,鱼捞起来不得拿东西串着?
比他应话更快的是林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也尖叫:“这你爸喂了大半年的鱼,你给它抓起来干嘛!”
两条马友鱼的嘴被串起来,周身绕着三四根滑不溜秋的杜龙,将两条鱼缠得死死的,乌黑乌黑的尾巴在空中晃动扭曲打转。
还在往地板上滴水,宗崎侧头嫌林姨大惊小怪,没管,过去找乌妤:“捞一下午了,厉不厉害?”
“我倒数三秒你给我滚远点儿,这什么鬼东西,别靠近我!”乌妤偏着头不想看,空气中还有股池水里挥散不去的水腥味,闭上眼极度抗拒:“我不该打扰你,你自己玩行不行,算我求你的。”
身上砸过来一团纸,宗崎在距离乌妤两米的地方停下,伸手给心疼的林姨递过去,抽了两张湿巾坐过来,边擦手,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问乌妤:“你怕蛇?”
“丑死了。”乌妤斜过头看见林姨把那玩意儿都拿走了,才松口气,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烦死了,不是在玩桌游吗,你跑去抓什么鱼?还抓这么恶心的。”
“我看它们养挺久了的,再不吃得肥死,到时候上桌就难吃。”说完,宗崎伸手探到她小腹前。
乌妤挥了挥手,想散开刚才那一幕的视觉冲击,倒胃口的吃不下,深吸两口气,她握住宗崎的手,“干什么?”
“昨晚上你喊疼。”
乌妤安静两三秒,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喊的,但并不妨碍她嫌宗崎吵,对着他抬手指楼上,两个明确的指令:“上楼,洗澡,难闻。”
附带一句嫌弃。
宗崎不想动,坐旁边的椅子上不挪位,乌妤这顿饭在他来之后吃了二十多分钟,两颗荷包蛋被他咬走一半,看他低头翻手机,腮帮子也一鼓一鼓的,忍不住问:“你就把他们晾外边?”
“太吵。”宗崎回,接话时顺手捞过她的右腿搭自己腿上,慢慢往腿根揉,这回收敛了,靠在她耳边问:“昨晚你可热情了,今晚能不能再来?”
察觉到乌妤咀嚼的动作变慢,他又往后仰,改口问:“后院泳池那里有关美懿和林书程女朋友在,舒雯,去玩玩?”
“其实现在就可以。”乌妤喝完最后一口汤,也不知道在应宗崎哪句话。
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周围,就几个在外面忙碌走动浇花的阿姨,另条腿跟着抬上去。
这个动作的暗示性格外强,宗崎习惯得不能再习惯地往里探,胳膊压在她腿上。
乌妤用指头挠了挠宗崎的下巴,笑着说:“如果你想我被看见大腿根也有牙印的话,你尽管往上摸。”
手立即顿住,宗崎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砸出闷响,侧过头看乌妤,倒不是郁闷和不好意思,而是这两三秒里,他脑子开始蹦昨晚的画面。
“别想了行不行,当我没说。”乌妤掐他腰。
认怂也太快了,宗崎支起右边胳膊在桌上,说:“你知道我爱想什么,你也清楚你这话一出我脑子里就只想带你上楼继续来,但你还是说了。”
“你厉害,你也可以不听,捂耳朵呗。”乌妤出声制止,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不太想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觉得吃死我了?”她话落那刻,宗崎不带停顿地反问,见她被噎住,虎口握着她的两根指头晃,不要脸至极:“确实,你才厉害,谁能比你会吃?吃住我,你简直赚翻了好么。”
“我说宗崎你昨晚上的针是不是扎到脑神经了?”乌妤别扭地搓胳膊,搡他一下:“流氓话张口就来是不是?”
宗崎肩头被推得一偏,他还在笑,拍了拍她的大腿:“下来,先去玩会儿,再带你去熟悉熟悉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谁稀罕了?我跟你讲你这人嘴巴有时候得老老实实缝起来,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话那是思考都不用直接往外倒。”乌妤对着宗崎碎碎念,一串话落地,已经被宗崎牵着手绕去后院,途中还进厨房拿了两块插好叉子的菠萝递给她。
酸酸甜甜的气息,她住了嘴,吃菠萝的时候在换算昨天到今天吃的所有东西的热量,也就忘了后面还要说什么。
“什么是不该说的话?那我埋头没空说话时,你不让我停停赶快说些什么吗?”宗崎听不得这样的评价,举着另一块菠萝挡她头顶,然后给乌妤掰扯她以前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刻,总结来总结去,最后回:“你不能太双重标准。”
这太阳挡了跟没挡一样,乌妤推他胳膊:“我吃不了了,你自己吃。”
“吃多了倒牙。”宗崎也不大想吃,勉强咬了一口,在乌妤想挣开他离开时,将她堵着拐角口的柱子后面,朝她扬了扬咬住一半的菠萝,含糊出声:“吃。”
“倒牙啊。”她瞪着宗崎,捂脸说:“你自己拿的,又不是我拿的。”
“谁鼻子先闻到的?到处看,我以为拉着只小狗。”宗崎咬回来,吃下还剩多半的菠萝,捏着两只叉子垂在身侧慢悠悠晃。
一路说着话,后院的全貌逐渐展开,最里面一片露天游泳池,上面支着遮阳棚,旁边三三两两围坐着昨晚看见过的所有人。
陆言慎在和林书程玩扑。克牌,关美懿趴在泳池边,咬着吸管大口大口地喝水,见过几次挺有好感的舒雯带着墨镜,脸上搭着一本摊开的杂志,一条腿踩在林书程怀里,还能时不时回应几句关美懿的吐槽。
还有几个乌妤曾在他的社交圈见到过的男生,在太阳底下晃着圈,发丝微潮,估计刚才跟宗崎一块去抓他爸的鱼了。
两人一
从走廊的拐角出来,林书程就夸张地“喔喔”叫,宗崎跟没听到似的,拉着乌妤跟自己坐一张凳子。
他人往后坐,圈着乌妤摸好牌握手里,带她看,那头游了半个小时的关美懿出来,去换了身衣服,带上凳子硬生生挤开陆言慎,挨着乌妤坐进来。
人多,就需要换牌玩儿,但玩着玩着这些人就开始小心眼,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联起手来挤兑宗崎。
昨晚喝太多酒,又绷着精神跟来宗崎家,虚惊一场跑后院续上继续玩,但热闹没看成,他们玩再多花样也觉得不过瘾。
宗崎甩一张鬼,压关美懿一头,跟着乌妤就听到一句哟哟戏谑声,问宗崎:“昨晚上我睡客卧啊,就觉得这地方好像是有鬼,咚咚砰砰的响个不停,得是怨气极重的男鬼吧?”
乌妤用手背挡住脸上的表情,她仰头看了看被故意臊话的宗崎,盯着他耳尖的一抹红回想。
咚咚砰砰好像是她踹他时被握住脚,他又不停,肚子撞得疼,手边抓到什么就往他身上砸,好像其中有个玻璃杯?
“你家没装修过?”宗崎再扔一张大鬼,不客气地屈指敲桌:“不行就下,赖皮就给双倍筹码。”
“小气。”关美懿不跟。
“大半夜装修?你这工人不行,白天消极怠工了吧。”换林书程问,趁着宗崎分神,算好牌,转向宗崎:“晚上吃什么啊?烤鱼?上半年宗叔特地和陆爷爷去垂钓时钓了几条马友鱼吧,那体格,那色泽,宗叔发了几回朋友圈吧?”
乌妤眼花缭乱,注意力被带着走,盯着宗崎手里的牌,以前也跟着他出来玩过,被教过,就是不精,林书程他们经常趁着宗崎出去点东西的时候给她下套。
窝在宗崎怀里,看了两圈,脑子里有点宗崎教的技巧了,跃跃欲试地指了指最边上的那张红桃a,其实也不太确定,但宗崎顺着打了出去,还摸了摸她的头。
看清楚是什么牌后,林书程大叫:“我靠妤妹妹你简直是我财神,继续继续,你拿牌,输死宗崎最好。”
宗崎还没动静,那边的舒雯就踢了一脚,声音困倦:“吵死了。”
再后面两轮乌妤都不太敢伸手,宗崎吃掉林书程前面赢的筹码,往面前推了推,那成就感就跟她自己赢来一样,推开宗崎自己撸袖子和老跟她对着干的林书程对仗。
临近六点,林姨亲自出门买回来几条新鲜的鱼,把宗崎捞上来的悄摸放了回去,还特地选的黑鱼,鳞片一刮,炖煮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宗崎抓的,心想,反正都补气血,她再加点适合熬鱼汤的补品,喝进肚子里就行。
厨房正在备餐,玩牌脑子玩累了,开始转移阵地去外面的球场,有女生,选择的网球对打。
这东西考验体力和耐力,三男三女的对阵,宗崎和乌妤落后面慢悠悠过去,他手边旋着球拍,不大想去人那么多的地方,找话题问乌妤:“脚腕好了吗?不行我们玩点儿别的。”
“好了啊,本来就没什么事,你拽我脚腕的时候我也没发脾气吧。”乌妤手里抛着两颗绿色网球,“跟你有什么玩的?除了待房间看电影,那才无聊。”
室内场馆的空调打的足,乌妤一进去就打了个哆嗦。
脚步一抬就要去找关美懿她们,宗崎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不让,“跟我一队,她菜,输了要赖皮。”
“哇,宗崎你这人!”关美懿听见了过来指着宗崎要发飙,眼神一对上,记起前段时间给他造的苦果,又挠挠脸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宗崎说要乌妤跟着他,但乌妤沉浸进去对赛中就关注不到自己身旁站的是哪个人,有球过来就接,六个人完全打混了,中途关美懿还吃了几回亏,估计是越想宗崎的话越气不过,干脆怼着他打,几个人的球将宗崎逼到角落不得不暂时下场,换了另一个男生上来。
他盯着乌妤和别人那副配合良好的状态,帮忙丢过去的网球跟铅球一样,力度又大,乌妤后背脖颈都冒着汗,脸热得通红。
见宗崎转身去卫生间,继续打了两轮,累得气喘吁吁,摆摆手让舒雯上来替她。
用手给自己脸上扇风,乌妤跟上宗崎去卫生间打算洗把脸缓缓。
观众席的阶梯座位是能够升降的,绕过去的话就会进入一个被降下来的梯子半包围着的黑色空间,天黑,这后面先前没人来,除了卫生间有光亮,走廊是没有灯的。
水龙头哗哗响,乌妤目标直指男卫,进去是一正面镜子,宗崎正站在台前洗手,听到动静从镜子里对上她的眼,又不咸不淡地低头,水开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