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养崽吃瓜日常[九零] 第94节

  “啪——”钱多多一巴掌呼过去。
  这个耳光打得响亮,打得尤溪水猝不及防。
  她愣在原地,摸着的脸,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她们家条件不好,她姐十几岁就出来打工赚钱,省吃俭用,把所有钱寄回老家,每个月给家里写信,就怕父母不让她上学。
  姐姐对她的好,尤溪水全都记在心里,想要报答姐姐,就算脑袋瓜不够聪明,也拼死拼活地终于考上和姐姐一个城市的大学。
  拿到通知书,第一时间从老家过来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
  她到今天还记得姐姐当时有多高兴,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尤溪水也想过通过自己努力,和姐姐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扎稳脚跟,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残酷更严峻。
  她每天发奋念书,姐姐每天拼命工作,到头来还不是住在破破烂烂的出租房里,一个月只能出去吃一顿大餐,买衣服不敢进商场,只能穿地摊货。
  而林子君和林子萍,她们不过是撞大运,占了国家福利的便宜,一夜暴富,就住高档小区,穿名牌衣服。
  尤溪水承认自己羡慕她们,更觉得上天不公,为什么不劳而获的不是她和姐姐?
  本来就很让人心里不爽了,偏偏林子君和林子萍她们还喜欢装模作样,在她们面前扮演救世主,实际上还不是周扒皮。
  虚伪至极!
  再加上,随着尤溪水在姐姐身边时间越长,听到的流言蜚语就越多,说她姐为了钱勾搭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终于有一天,尤溪水忍不住地问了她姐,她姐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尤溪水三观尽毁,在她眼里,她姐是世界上最独立自主的女人,却为了生活向现实低了头。
  即便有捷径走,她为什么还要努力呢?
  于是她主动追求了孙江承,并在孙笙毅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动手动脚,她也没有拒绝。
  这个肮脏的世界,她算是看得透透的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她姐迟早会知道这一切,尤溪水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发生时还是接受不了。
  明明她们拥有相同经历,按理说,她姐最能体谅她的不得已。
  “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尤溪水捂着脸哭着跑了。
  钱多多滑坐到地上,林子君蹲下身,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
  钱多多将额头抵在林子君的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发颤,声音却不大。
  从认识她到今天,林
  子君第一次见到钱多多脆弱的一面。
  林子君抬手轻抚她的后背。
  “都是……我的错,子君,是我把溪水……教坏了。”钱多多自责地喃喃自语道。
  她的妹妹本来是最纯洁的女孩儿,如果不是来这边和她一块生活,根本不会做出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事情。
  “出什么事儿了?我刚看到溪水哭着跑出去……”林子萍进来看到钱多多也在哭,用眼神问林子君不会真的打架了吧?
  林子君点点头。
  林子萍急切:到底什么事呀?多多那么宠她妹。
  “萍姐,”钱多多转身抱住林子萍,“都怪我,溪水学坏了,她和自己男朋友还有男朋友的爸爸好上了。”
  林子君赶紧去关门。
  林子萍:“!!!”
  两人在库房安慰完钱多多,又给她出主意,当务之急是让尤溪水和孙家父子把关系断干净,不然万一闹出个人命来就晚了。
  钱多多跟林子萍请了半天假,回出租房劝妹妹,千万不能再像她一样,出个意外,一辈子不能生育。
  要知道有钱人家的太太手段可比林二婶残忍得多。
  钱多多一走,就林子萍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林子君下午留在店里帮忙,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驱车回孙家老宅。
  下车后,一进院子就听到女人的斥骂,“孙笙毅,我就问问你,从结婚到现在,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除了在外面找女人,你有过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吗?就是你这德行,把我儿子教坏了!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林子君眼睛一亮,这不是二舅妈冯玲玉的声音吗?两口子怎么跑来老宅掐架了?因为都不是省油的灯,冯玲玉和孙笙毅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自己解决,很少来找孙老爷子主持公道,除非兹事体大。
  不会是因为尤溪水吧?
  林子君小跑进去。
  冯玲玉踩着高跟鞋,指着丈夫孙笙毅的鼻子质问,气场十足。
  “说话就说话,你指人干嘛?”孙笙毅拍掉她的手,冷笑一声,“在场都是自家人,你什么德行?大伙不知道,还有脸说我?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是吧?一天天就知道出去鬼混,你又有个当妈的样子了?别忘了,闺女十岁儿子六岁那年,你自己跑出去喝酒,把俩孩子关在家里,他们差点跳窗户,大哥不说二哥,咱俩都差不多。”
  冯玲玉尖声刺耳:“孙笙毅,你骂谁婊。子?”
  孙笙毅比她更大声:“我就骂你怎么了?就骂你婊。。子!”
  “我呸,孙笙毅,你个老不正经的死东西,你玩外面的小姑娘就算了,居然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也下得去手!”
  看俩口子要打起来,跑上去拉架的李管家:“???!!!”
  听到冯玲玉说的最后一句话,傻眼了。
  不只是李管家,在场其他人除了林子君也一脸震惊,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孙江承和尤溪水。
  在孙江承记忆里,父母没有一天不吵架,所以半个小时前他妈喊他来老宅,听到他爸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他一点不意外。
  以为是父母又要闹离婚,让他到现场问他跟谁。
  这种事已经发生太多次了,孙江承都麻木了。
  没想到他妈叫他过来居然是为了他爸和自己女朋友的事情!
  孙江承早就有所察觉女朋友在外面有人,只是一直没让他逮到那个野男人是谁。
  是他爸!
  孙江承天都塌了!
  脖子僵硬地看向尤溪水,“尤溪水,你倒是说句话啊。”
  尤溪水眼睛变得湿漉漉的,轻咬着嘴唇看着孙江承,要哭不哭地摇头。
  “你哭什么?说话呀,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孙江承紧紧地抓住尤溪水,用力摇晃。
  眼泪从眼角飞出去,尤溪水如风中一朵小娇花,楚楚动人:“江承,你弄疼我了。”
  “孙江承!没听到溪水说你弄疼她了!?”孙笙毅怜香惜玉,将尤溪水从沙发上拉起来护到自己身后。
  林子君再看尤溪水,低垂着脑袋,害怕地攥住孙笙毅的衣角,不得不佩服,上午在美容院可不是这小白兔样,难怪把孙家父子拿捏得死死的。
  “孙笙毅,你个王八蛋,干嘛干嘛?你给我撒手!”冯玲玉不管不顾地去拽尤溪水,结果手还没碰到,尤溪水就摔到了地上。
  冯玲玉看着自己的手,“???”
  “冯玲玉,你干什么?”孙笙毅吼她。
  孙江承也问:“妈,你推她干嘛?”
  冯玲玉:“……”
  如果我说压根没碰到她,你们信吗?
  多说无益,冯玲玉懒得辩解,冷笑道:“我作为你孙笙毅的媳妇,还有你孙江承的妈,推她一下怎么了?你们大声什么,为了个不要脸的小骚货!”
  “冯玲玉,你给我让开!”孙笙毅扯住冯玲玉的手,用力地把人甩到沙发上后,愤怒的脸再转向尤溪水,立马变换成心疼,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溪水,没摔到哪里吧?快让叔叔看看。”
  尤溪水仍不说话,只是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子君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眼前一幕眼熟,当初钱多多去林二伯家里闹的时候也是这般。
  准确说来,尤溪水比她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孙江承仍是护着尤溪水,心里还有她,当初林子才可是恨不得弄死钱多多。
  说到底家庭条件起了决定性因素,孙江承不在乎尤溪水抢走属于他的那份家底,而林二伯家就那么几个子儿,一家老小惦记,能不盯紧点吗。
  尤溪水抿着唇,摇头。
  “不舒服一定要跟叔叔说,千万不要苦撑知不知道?”孙笙毅一手扶着尤溪水,一手摸摸她的肚子,“孩子没事吧?”
  “???!!!”众人惊呆了,林子君也不例外,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像一盏探照灯刷地射向尤溪水的肚子。
  不会吧,剧情走向都和钱多多之前在林家一模一样。
  冯玲玉看完尤溪水的肚子,看自己丈夫看自己儿子,一双眼睛压根不够用,消化掉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信息,气得脸都红了,“孙笙毅,你答应的事情呢?忘了!说好的可以玩,但绝对绝对不能留种!”
  丈夫花心,冯玲玉一开始也在意,哭过闹过甚至求
  过,还是无济于事就认命了,但闺女和儿子的权益,她必须保住,于是和丈夫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能有私生子。
  丈夫这些年也信守承诺,从来没有搞大那些女人的肚子,尤溪水是第一个。
  “溪水情况特殊。”孙笙毅到底是护着尤溪水,一看冯玲玉冲上来,立马又用身体挡在前面。
  “什么特殊?她三头六臂?你要让她给你生哪吒啊?”冯玲玉愤恨地瞪向尤溪水。
  “你问你儿子。”孙笙毅说。
  “问我儿子干什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用下、半、身思考的老色、胚,从高中我就教儿子,谈对象可以,但不能……”冯玲玉话没说完,身后的孙江承冷不丁来一句,“妈,别说了。”
  冯玲玉不可置信地转头,“你和小贱人也睡了?”
  孙江承点完头,纠正他妈:“溪水有名字,不叫小贱人。”
  冯玲玉差点没气炸了,怒其不争地摁他的脑袋,“你脑子进水了?!小贱人都和你爸勾搭到一块了,你还护着她?多脏,你还睡,不怕得病啊!?”
  孙笙毅和孙江承异口同声:“溪水不脏!”
  “你……你们……”冯玲玉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踉踉跄跄地跌坐到沙发上,这俩父子是没救了,她再说也一个字听不进去,冯玲玉要老爷子主持公道,“爸,你都看到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孙老爷子看热闹看得正投入,突然被点名,恍惚了一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润润嗓子问孙笙毅和孙江承:“孩子是你们谁的?”
  孙江承摇头,别说是不是他的种,他甚至今天才知道自己女朋友怀孕了。
  “有可能是我的,也可能是江承的,”孙笙毅总结陈词,“反正都是孙家的血脉,差不多。”
  “混账东西,两者能差不多吗?”孙老爷子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孙笙毅,要不是离得远,早就抽过去,“要是江承的孩子,他得喊你爷爷,要是你的孩子,江承得喊弟弟,全乱套了,说到底关键都在你,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和玲玉安生过日子,但凡你听进去一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出闹剧。”
  “又不是我要来老宅闹,是冯玲玉发疯把我们抓过来,本来我和溪水都商量好了,等孩子生出来,第一时间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是谁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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