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沈夜是中途入的场,身后跟着瞳也,虽然不礼貌,但没人敢说。
瞳榆猫着腰过去,打量着二人:“你们俩怎么在一块?”
瞳也瞬间攥紧衣角,用眼角看着沈夜。
沈夜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开口道:“谈合作遇到,就顺便带过来了。”
瞳榆对此深信不疑,暗戳戳指着索耶给沈夜看,“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沈夜抵唇轻笑,抬眸时眼睑黑痣浓郁,直直和索耶对视上。
一秒、两秒……
两个人进行了五秒对视,气势凛冽 ,谁也不让谁。
仄而勒恪侧目,若有所思。
最后压轴的,是处房地产,位于华盛某条道路的交界处,寸土寸金,在座不少人都疯了。
最后被祁钺以十四亿美元成交。
沈澜扬起琥珀眸,“好妹夫,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给吃肉得给喝汤吧。”
祁钺看了瞳榆一眼,淡声道:“嗯。”
祁家独来独往,自成一派,在某些方面总是不便,如今有了这块交接点,如虎添翼。
拍卖会结束,祁家和沈家被众人围着恭维,瞳榆撇嘴,悄咪咪溜了出去。
慕容希早已在外等待多时。
她抚着黑纱,朝她微微一笑,转身上了楼。
瞳榆眸光一深,抬步跟了上去。
明明慕容希走的也不快,可就是半道不见人影了。
瞳榆想到之前商场的跟踪,猜测她应该是被训练过。
三楼宽敞空档,一目到底,没有丝毫阻挡。
瞳榆刚上来就看到两个人。
他们穿着白袍,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面孔,眼神十分犀利。
瞳榆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嗨!”
大因小因对视一眼,看向她:“你就是仄而勒恪的徒弟?神主庇佑世人,他能给你远远想象不到的东西。”
瞳榆摸着下巴,“可别这么说,慕容希撕了我怎么办。”
大因嗓音微沉,“不重要,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瞳榆意味深长哦了声。
慕容希靠在室外冰冷的瓷砖上,全身僵硬。
大因小因抬头,直面对上瞳榆。
“考虑好了吗?”
瞳榆摇了摇头:“我想了想,不行呢。”
大因面色一沉,已然在发怒边缘。
瞳榆挑衅扬眉:“我这一生也没什么想要的,若真有,那就是你们神主的脑袋!”
“你闭嘴!”慕容希忍不住推门而入,眼眸猩红。
这条死鱼竟然对神主有杀意,妄图动她的信仰。
瞳榆莞尔,“你说你这是不是舔狗?”
慕容希抿唇,从腰间抽出匕首就冲了上去。
“我杀了你!”
她知道拼精神力拼不过,那就肉搏,她这七年,有五年都是在雇佣兵组织待着。
瞳榆目光一闪,身段软的快速躲开,手臂倏然抓住慕容希的手臂。
她黑瞳闪烁着幽光,微微启唇,“不好意思了。”
慕容希晃了神,等反应过来时, 手腕被瞳榆抓着狠狠一扭,匕首移位,用力刺入了她的腹部。
血液流淌,黑红礼裙尽管不显血,也能明显看到洇湿了一大片。
瞳榆摁着慕容希的后腰,掌控着匕首,又重重加深了这个伤口。
她今天是很元气的蛋卷发,装扮温婉,手下动作却狠的骇人。
慕容希张张口,求救目光望向大因小因。
从始至终,大因小因都是置身事外的态度。
瞳榆低眼,语气很轻,“你看看,舔什么呢,他们的态度就是索耶的态度。”
“砰!”
慕容希砸在地上,腹部还直挺挺着个匕首。
大因鼓掌:“小家伙,你是个完美的攻略对象。”
天赋异禀,家境优越, 真的很适合成为神主的棋子。
瞳榆笑吟吟:“师父教的好,我可不能给他丢脸。”
“哈……”小因面无表情笑出声,瞥一眼慕容希,伸手缓缓撩白袍帽。
瞳榆后背渗出冷汗,进来时就知道有点悬。
不过,不挑战一下自己,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瞳榆沉眉,掀开眼,黑眸赤裸裸对了回去。
小因勾唇,渐渐来了兴趣,逐渐加大微压。
似有火花激射,电光火石间,瞳榆快速抬起手腕。
小因眸光全散,赶忙躲避,却正中瞳榆下怀。
她道:“你输了。”
小因神志被刚刚那一吓弄的恍惚,当下根本不能动用意志, 怒火翻涌,快速从身上抽出把枪。
瞳榆朝着橱柜那跑去,两枚银针不期然出鞘,分别朝着大因小因而去。
小因丝毫未发觉,大因眸光一冷,自己躲避时快速拽了一把他。
他暗骂一声。
以为是个丫头片子,没想到身上还有点墨。
他轻敌了,刚刚就该和小因一起上。
现在……
瞳榆躲在柜台后,银针不要钱似的,也不管准不准,齐刷刷往他们身上刺去。
大因明显注意到,银针刺入沙发时,冒起的阵阵黑烟。
第253章 恢复记忆
他拉着小因,快步往楼梯口而去,“走。”
他们这样,瞳榆反而不怕了,阴冷着眸光走出来,抬起手腕。
祁钺说过,银镯里的针不致命,戒指里的短针才致命。
瞳榆眯着眼,指节对准小因的后背,毫不犹豫摁下了开关。
短针细到什么程度呢,细到肉眼根本辨别不了,只能拿放大镜。
大因根本没发现,只顾着拽着小因往顶层跑。
而小因,后背在被短针刺入的瞬间,僵直了一瞬。
顶层,天台。
索耶指骨瘦削,五指成鹰爪,死死掐在仄而勒恪的脖颈,青筋一鼓一鼓。
仄而勒恪瑞凤眼冰冷,修长大掌死死攥着索耶的脖颈,指尖泛白,牙咬的咯吱响。
两头野兽在深渊中撕咬,誓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黑与白交错,在天之下,在地之上,银发与乌发癫狂飞舞,撕扯,怒吼,扭曲,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此刻,他们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有彼此间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对上彼此裹满恨意杀戮的眸中,记忆突然被撕扯,渐渐忘了窒息感。
麻木了。
记忆好像回到那个教堂。
钟声绵长,彩窗下的阳光溢彩,白袍圣洁。
男孩坐在台阶上,捧着书神色恹恹。
“师弟,你在干什么?”小小一只的仄而勒恪坐过去,看到书名哈哈大笑,“怎么还在研究这个,师父已经教我下下卷了。”
男孩皱眉,拿起书转身就跑。
“哎哎哎!”仄而勒恪赶忙跑过去,“你别跑嘛,我教你,只要你叫我一声师兄。”
“不叫不叫我就不叫!”
教堂的童年回忆固然美好,那也只是回忆。
索耶眼球猩红,对着仄而勒恪吐息:“想见师父和白璇的遗体吗?”
仄而勒恪呼吸一滞。
下一秒,松开了手。
他死死盯着他,紧逼追问:“师父在哪?”
索耶仰天大笑,眼角泛起皱纹,泪花闪烁。
他道:“我死了,他们的遗体也会瞬间毁灭,连渣都不会存在。”
仄而勒恪眼窝鼓着,嗓音嘶哑:“我真的不理解,师父为什么要收你。”
“呵呵……”索耶自嘲一笑,“我也不理解。”
他本就没有天赋,为何要逼着他学,又要让他生存在师兄的卓越光芒下。
“神主!神主!”
大因费力把小因拖上来,声音充满悲腔,“小因他……”
他现在拖着的都不能算人,是一团正在汩汩流黑水,身体腐化的东西。
索耶不可置信,踉跄着走过去,“一个丫头片子你们抓不来吗!”
他本意是要慕容希引瞳榆,让大因小因把人抓上来,以此威胁仄而勒恪,却不想……
仄而勒恪皱眉,顾不得索耶,赶忙跑下了楼。
心里骂骂咧咧,死丫头就是傻,不好好跟着祁钺他们,瞎掺和什么。
二楼,瞳榆探了探慕容希的鼻息,给救护车打了电话。
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她不后悔。
仄而勒恪下楼看到完好无损的人,松了口气,怒火蹭的上来。
快步过去就拽上她头发,气的神志全无,“你瞎掺和什么!你真能耐啊,你跟我说你怎么上来的。”
瞳榆炸了,“啊啊啊师父这是我的蛋蛋卷,我弄了半小时!”
仄而勒恪:“你个笨蛋!”
瞳榆:“……哀家的头发。”
联想到之前自己的头发,仄而勒恪拽的更用力了。
瞳榆赶忙缩短距离,瘪嘴解释了通。
仄而勒恪越听眼睛越亮:“小因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