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是真的要她的命,要她死。
  索耶唇角动动,下巴瘦削,说话时有股冷戾刻薄感:“你每说一次话,都是对我的侮辱,肮脏。”
  慕容希浑身一震,怔怔看着这个陌生既熟悉的人。
  她好像从未认识到他。
  七年了。
  浸入孤冷深海的她是最微不足道的浮萍,拼命挣扎,手脚无助拍打着水面。
  她用尽全力呼喊,但在浩瀚海洋中,在呼啸海风中,弱的不能再弱。。
  这一刻,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那时也是深秋,海水冷的刺骨,意识模糊时,她看到了他……
  站在轮船上,银发飘扬,像是自水而生的海妖,圣洁且光芒万丈。
  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他温和暖笑中。
  他把她从深渊拉回了天堂。
  他说疤痕不丑,他亲自给她戴黑纱,他教她催眠摄魂,他说他会给她报仇……
  “呜……”
  渐渐的,慕容希呼吸薄弱,怔怔看着索耶,眼神逐渐涣散,痴痴迷迷。
  她沉浸在往日记忆中不可自拔,甚至开始享受他赐给她的痛苦。
  索耶姿态高傲,吝啬稍低了下眼。
  见她发丝凌乱,眼神迷离,嘴角扬着抹怪异的痴笑。
  索耶笑,纤长银发撩在他殷红唇角,诡异似疯魔,妖娆似鬼魅。
  扼住慕容希细颈的手掌骤然用力,青筋暴起,他要活生生掐死她。
  慕容希脸色涨成猪肝色,浑身抖动,缓缓闭上了眼。
  “砰。”
  索耶松开手,失去支撑点的她晕倒在地。
  索耶手指修长洁白,精致到无可挑剔,一看就是常年滋润细养而来的。
  大因穿着白袍走过来,低眉弯下腰身,用白帕仔细给他擦拭清理。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索耶眸底厌恶,“她脏了我的地板。”
  小因道:“主,如今沈族在找候选人,慕容家已成废墟,她已经没什么用了。”
  索耶眼窝鼓了鼓,一脚狠狠踩上碎镜子:“可恶。”
  当初救下慕容希,只是因为她是慕容同的女儿,稍加培养,便能拿下慕容家。
  却没想到仄而勒恪突然复活,以及慕容家太能作,沈家搅局,即便慕容希去了也是无效。
  大屏幕亮了亮。
  以缓慢的速度出现一张张人脸。
  小因的声音洪亮高昂,一字一句念:
  “这是沈夜,二十八岁,沈族家主。”
  “这是瞳榆,二十二,仄而勒恪的徒弟,是祁家少夫人,沈君的女儿,身边有位以赛亚的后裔,更是……”
  索耶抬起手,做个了停止的动作。
  “沈君的女儿?”
  小因沉默了会,“也是白翊的女儿,白璇的侄女。”
  索耶眼皮微掀,盯着照片里瞳榆的脸,眼里划过抹兴味。
  若是把她和白璇一起杀了,师兄会如何呢。
  大屏幕继续下一张。
  露出张如玉面庞,美的雌雄莫辨,眉骨深挺,绝对的妖孽。
  小因继续道:“这是祁钺,祁魇的儿子,二十四岁,目前接手大半祁家。”
  索耶眯着眼,对着祁钺这张脸左看右看,突然道:“停!”
  照片的滑动顿时停止。
  “小因,这张脸,熟悉吗?”
  小因微微困惑,显然是不熟悉的。
  大因收好帕子,抬起褶皱的眼皮,嘶哑着声音:“奴认识。这张脸,像极了麋雅小姐。”(麋鹿)
  麋雅……
  听名字就是个很美的人,风华佳人,一笑惹芳华。
  可惜她从来不会笑。
  索耶神色诡谲:“哦?这孩子还活着呢,我以为他已经被折磨死了。”
  大因道:“是否要奴再派人去?”
  索耶点头,“去吧,我最喜欢看底层小子的挣扎。”
  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他都兴趣恹恹,心心念念的全是瞳榆祁钺。
  “这对夫妻,可真是大有来头,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哈哈大笑,跑到了室外,让自己陈腐的身躯被阳光暴晒。
  这m国,必要亲自去一趟。
  *
  第241章 “小猫儿咬够了没?”
  瞳榆在沈家待了会,祁钺就来了。
  穿着长款黑色大衣,身骨完美,眉骨很深,唇角殷红,远远一看就是个绝世大妖孽。
  瞳榆嘴上不说,身体还是很实诚扑了上去。
  又撒娇又委屈的:“怎么才来?”
  祁钺接住人,“不是和往常同样的时间?”
  瞳榆气哼哼推开他:“这不一样。”
  祁钺勾着她的尾指,银戒相对,“哪儿不一样?想我了?”
  “也不是……”瞳榆磨磨唧唧,凑过去说了他昨晚不见的事。
  祁钺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嗓音低磁,胸腔起伏。
  瞳榆白他,娇声埋怨,“你有没有在听我讲啊。”
  “嗯……在听,你在怪我为什么不给你暖被窝,把宝宝冷醒了。”
  瞳榆:“……”
  气死了气死了,都去死!
  祁钺大步去追,这下怎么也哄不好了,怎么亲都没用。
  看着车座上气鼓鼓的人,不免觉得好笑,宠溺又无奈。
  他伸手过去,手掌宽大带薄茧,“打吧。”
  对上他含笑纵容的眸,瞳榆不免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不打!”
  她继续抱着毯子,咬着腮帮子气成河豚。
  祁钺凑过去,促狭勾唇,“宝宝怎么能不打呢,再不打就憋坏了。”
  话落,他长臂一揽,恣意将人裹成个蚕茧宝宝,轻而易举抱在了腿上。
  男性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他身上的淡淡冷香,胸膛宽阔有力,莫名很有安全感。
  瞳榆手抵在他胸前,不情不愿咕哝,“抱疼了。”
  祁钺勾唇,手臂松了松,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一大一小,一个白皙小巧,一个宽大骨节分明。
  瞳榆抿唇,她才不打呢,力是相互的,他疼她也疼。
  那就只有……
  “嘶……”
  祁钺仰起脖颈,闷哼出声。
  性感凸起处,正埋着个脑袋,用力咬着喉结,下巴绷紧。
  别人是暧昧调情,她是真的死命咬。
  又疼又酸,透析皮肤的酥麻燥痒,刺激的他全身血液沸腾。
  真要命了……
  祁钺急促薄喘了声,越发后仰着身体想躲,额头青筋暴起。
  瞳榆嘴里发出勾人呜咽,他躲,她继续加大力度,像是个黏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祁钺受不住了,扶着她脑袋,嗓音暗哑,“你就这么馋……”
  小猫看似小猫,露出利爪真疼。
  瞳榆伏趴的姿势,全身重量都给了祁钺,闻言茫然然抬眼。
  这双眸子,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暧昧旖旎之意。
  显得祁钺十分龌龊。
  他攥紧双拳,倏然扬起手摁上瞳榆的脑袋,半强迫半诱哄的。
  “宝贝儿,喜欢咬就都给你咬。”
  开车的祁北被赶出去了,并且还要离远点。
  他像个大葱似的站在三百米外,望着远处的车车愣住。
  为嘛,主子不想让他开车可以直接赶走。
  为嘛让他在这站岗,冷死北了。
  *
  瞳榆再次醒来时在祁家卧室。
  呜……
  喉咙疼,腮帮子疼,哪哪都疼。
  祁钺困倦地将人揽进怀里,暗哑慵懒,“小猫儿咬够了没?”
  瞳榆不吭声,埋在他怀里闷闷。
  “你昨天丢了我一晚上没回来。”
  祁钺拍着她后背,闭眼道:“昨晚没睡?”
  “半睡半醒。”
  祁钺轻叹,实话实说道:“出去抽烟了,就在紫藤树下。”
  瞳榆问:“抽了多少?”
  “……不记得了。”祁钺贴在她脖颈,近乎贪婪吸取着她的气息。
  下楼时问祁南要的,给了两包。
  瞳榆轻哼,抬脚踹他:“下次在室内抽。”
  祁钺微诧:“瞳宝……。”
  瞳榆赖赖唧唧在他怀里,黏糊道:“外面冷,以后不许出去抽。”
  他可以为她折腰,她也可为他打破底线。
  今天要见若芙,两人要去喝下午茶。
  瞳榆也见到了她的哥哥。
  若谨·格林长相英美,高鼻梁,沉稳大气,也说话条理分明,倒是人如其名。
  三人谈笑间,室外突然暗了下来,阴云密布。
  “看来是要下雨了。”若芙放下刀叉,看着瞳榆:“鱼鱼,那我们先回去?”
  瞳榆点头后,若谨起身去结单。
  瞳榆也没计较这个,拢着披风刚出去,就看到了人。
  他面容冷淡,穿着纯黑私定西装,清隽身形卓然而立。
  下神坛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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