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都说骨肉亲情,血脉相连。
  即便多年冷漠干汩,又岂是这么容易割舍的。
  慕容赫忍住眼底酸痛,哑声低应。
  *
  瞳榆出去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主要值班不能停,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叫了刘慧。
  刚出门口就看到抹熟悉的高大身形。
  “呜呜呜累死我了——”
  她小跑过去,扑进祁钺宽大的怀抱里。
  祁钺将人揽住,大掌轻拍着她:“有没有受伤?”
  “没……”
  瞳榆埋在他怀里蹭,闷声闷气:“饿了。”
  “带你去吃。”
  祁钺轻摸了摸她脑袋,将人抱进了车里。
  瞳榆趴在他肩头,临上车时下意识抬了头。
  顶楼窗户那里,坐着个女人。
  白裙摇曳,身材干瘦,一下一下晃着双腿。
  瞳榆喉头一哽,隔着距离和她深深对视,那其中的压迫感只有她自己知道。
  车门关上,祁钺坐在后座,也隔绝了她的视线。
  “嗯?在看什么?”
  瞳榆摇头,窝进他怀里咬牙:“仄而勒恪呢!!”
  她非把他薅秃!
  祁钺想了想,忍俊不禁,“在家里睡大觉。”
  瞳榆:好气!
  出了医院就听到阵急促的嗡鸣声,瞳榆转头一看,惊呆了。
  只见一辆辆黑色防弹车列队驶来,足足有二十多辆,就连天上都有阵阵直升飞机的嗡鸣声。
  “卧槽……”
  开车的祁南也惊了惊,“这谁啊,这么大排场,要屠医院啊?”
  他这么说,瞳榆就有点猜到了。
  难道是甜洋的爸爸?若真的是,倒怪不得那娃这么虎了。
  祁钺深深看了眼,才道:“若是没猜错,这些都是里斯·布朗的人,傲慢的很,很少有机会能见到他。”
  瞳榆好奇,晃着他的手撒娇,“谁呀谁呀,感觉好有压迫感。”
  祁钺低眼亲了她一口:“没沈家有压迫感。”
  “他是科研人员,家族庞大,体系繁琐,近百年从未倒过台。”
  瞳榆点头,将甜洋的事和他说了说,“甜洋·布朗……名字挺好听。”
  祁钺眸色稍暗,仄而勒恪在做一件可怕的事。
  先是楚冰又是布朗家,他在拉拢各大势力,而他的瞳宝被押着冲在了第一位。
  瞳榆想到什么,歪头天真发问:“看来大家族都是要旁支脉络维系的,那祁家怎么活下去?”
  祁钺眉骨深挺,“祁家是慈善大族,从我祖先那辈,祁家就开始资助各国学子,不提z国f国,常年累计下来m国资助培养的学生就有百万多,成才者皆为我祁家人,遍布全国。”
  “他们,都是我祁家的分支。”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祁家脉络庞大,其浩瀚底气,无人可比。
  就连一向以团结自称的沈家,在这一点也是不能比,正因如此,才平衡。
  瞳榆张大嘴,愣愣来了句:“牛掰。”
  祁钺好笑看她,打趣道:“一起牛掰,你可是祁家少夫人,祁魇死了以后都是咱的。”
  瞳榆:“……”
  前座开车的祁南都心梗了。
  哎,他要是老爷,直接断绝关系。
  车开了半小时,两人来到家中餐厅。
  祁钺拿了披风过来,手指骨节分明,耐心给她系着围脖。
  瞳榆抿嘴一乐, “像个老妈子。”
  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下,祁钺道:“小没良心。“
  “好嘛好嘛。”瞳榆拿起围巾,冲他努努嘴,“那我也给你系。”
  围巾是粉色糖果配色,料子很舒服,软软糯糯。
  祁钺:“……其实也不用。”
  “要,你就要。”
  瞳榆霸道,拿着围巾直起身,“你看这个多酷, 咱俩牵着手进去,你戴着粉围巾,那不就是学校里帮女朋友背粉书包的男朋友。”
  祁钺越听眼睛越亮,耳朵都支楞了起来。
  然后他成了修狗,瞳榆说什么干什么,被牵着乖巧的很。
  戴着的围巾都成了荣誉,嘴角翘高高。
  店员晃了下眼,捂住怦怦跳的心口。
  妈耶!看到了对神颜情侣,就是这男的简直被拿捏的死死的。
  包间内。
  瞳榆小口喝着鱼汤,舒服的喟叹出声。
  祁钺给她剥着虾,“晚上没吃吗?”
  瞳榆扁嘴, “中午也没吃,只想着完成考核了,再也不去精神病院了……”
  她说着,突然想到刘慧。
  女孩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磨磨蹭蹭到祁钺怀里,撒娇地拱来拱去。
  “祁钺祁钺,我给你安排个事儿呗。”
  祁钺勾唇,摸着她的脑袋,“老婆大人请吩咐。”
  “就是我在医院时被个女孩子帮了,你给她安排个工作呗,别太累太难,要高薪,她就想有个稳定工作和房子养老。”
  祁钺咬唇,贴在她耳边低笑, “宝贝儿,你说这样的工作这么好找吗?”
  瞳榆仰头,对上那双痞笑调侃的眼,锤了他一下,“帮不帮?”
  “帮是可以,就是…啧……”
  祁钺靠在座椅,任由她扑在怀里撒娇,不为所动。
  第222章 老婆抱抱
  瞳榆转着脑子想了想,凑过去亲了一口,“拜托拜托~”
  祁钺略略勾唇,笑容撩人。
  瞳榆看着看着,突然福至心灵。
  大尾巴狼!
  她抠了抠手,有些脸热,慢吞吞又凑过去。
  在男人含笑的视线中,声音细若蚊蝇,挤着字道:“那个,补上。”
  “嗯?”祁钺掀眼皮,指着下巴歪头:“补什么?”
  瞳榆揪着衣摆,恨恨凑在他耳边咬耳朵,“就是, 补,这两天……”
  “这两天什么啊?”祁钺继续追问,逗的人脸都红了。
  瞳榆撅嘴,突然转过身去,自顾自继续吃饭。
  祁钺还在不依不饶,将人揽进怀里,挑声追问,“怎么补都行?听我的吗?大补吗?”
  瞳榆:“……”
  啊啊啊不知羞耻,满脑子黄色废料!!
  在她快要憋不住时,祁钺慢悠悠来了句:“现在来?”
  瞳榆脑瓜嗡的一声,蹭地一下站起身,耳尖脸颊红的彻底。
  当事人祁钺瘫着双手,无辜笑笑。
  瞳榆没好气横他一眼,吃着饭不理人了。
  得,弄生气了。
  祁钺又蹭过去,揽着她腰哑声道:“老婆抱抱。”
  瞳榆推着他咕哝,“你好腻歪。”
  祁钺也咕哝,嗓音温柔,“就要腻歪。”
  这顿饭打打闹闹吃了两小时,瞳榆被祁钺抱着哄着勾搭着……
  谁敢想,嘴里塞着肉,手里拿着筷,睡着了。
  祁钺扶额,心疼又无奈。
  抱着人回到祁家凌晨三点,祁钺给祁南发消息,交代了下刘慧工作的事。
  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一觉睡到晚上五点。
  瞳榆睁眼迷迷糊糊,张口第一句话:“饿……”
  祁钺将她脑袋摁回来,从背后揽住她腰肢,哑声道:“怎么办, 我也饿。”
  他烫的像个火炉,瞳榆瑟缩着道:“饿了就吃啊。”
  声音迷蒙又纯真。
  “好。”男人闷笑,长臂禁锢住她,魔爪伸出。
  直到这时,瞳榆才清醒,明显感觉到后腰有什么东西……
  “呜……你个……”
  她难言,被哄着半推半就的……反复压榨,哭起来时的桃花眼让祁钺爱极了。
  眼尾绯红含情,夹着细碎水光,潋滟朦胧又可怜兮兮。
  男人喉结重重滚动,低头毫不犹豫咬了上去。
  “呜!”
  瞳榆睡着前都在想,要是留下牙印她跟他同归于尽。
  得,这下是睡了一天一夜。
  祁魇满身怨气,对着祁伯道:“赶紧赶紧的,调些人来帮我,我欠他们的啊?”
  祁伯笑呵呵,连连应声:“好好,我这就去调些,您啊,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翌日。
  瞳榆站在化妆间里,一手揉腰,一手抚眼睛。
  虽然没印子,但是摸起来还有些酸疼。
  “祁钺!天杀的!”
  祁钺懒洋洋打着哈欠进来,无辜脸:“瞳宝今天又漂亮了。”
  瞳榆今天一天都不想理他。
  下午时,沈澜沈弋来了。
  “我们这边要去参加个饭局,去不去?”
  瞳榆叼着果干,“你们谈合作的饭局叫我干什么?”
  “你去。”仄而勒恪下楼,对着她道:“有人找你。”
  瞳榆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撇嘴道:“我偏不去。”
  仄而勒恪捋了捋发丝,对着小徒弟和善一笑,“乖徒弟,师父这不是公私分明,努力想要让你成长吗?”
  瞳榆:“我学心理治疗也没用,更没有就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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