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不想一刀两断呜呜呜,他好不容易认的妹妹。
祁北嘴角一抽,呸了声死皮赖脸。
祁钺转身离开,凉薄的嗓音道:“无论如何都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沈澜,你这样会逼走她的。”
沈澜浑身僵硬。
完全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可能有一天瞳榆真的会离开m国。
此时,病房内。
仄而·勒恪不知从哪窜出来,趴在了瞳榆的床头。
“不听话的小东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吗?可笑!”
他三千青丝散在床上,对着瞳榆诡异的絮叨,远远望去就像个痴情男。
门口的两个黑衣人捂了捂脸,怎么办,有点想歪。
病床上的瞳榆脸色苍白,拧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仄而·勒恪轻拍了三下她的天灵盖,歪头,“你活该。”
瞳榆好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浑身一抖,闭着眼缩了下脖子。
仄而·勒恪英俊的脸颊不悦,拽着瞳榆的脑袋把她脖子拔了出来。
“小崽种,直视我!”
渐渐的他也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丫头睡那么死。
“她打了两针镇定剂。”
清冷的声音响起,祁钺抬步进来,望着仄而勒恪的眼神有些惊喜。
很是有礼貌打了招呼:“前辈,下午好。”
仄而勒恪:“……”
哦,这小子的嘴脸难看到眼疼。
祁钺走过去给瞳榆调整了下姿势,温声道:“前辈,可还有什么办法。”
仄而勒恪给自己扎了个滑稽的高马尾,不咸不淡道:“没有。”
祁钺继续温声, “我替她做主,醒了后就拜您为师,您以后的靠山就是祁家。”
仄而勒恪拒绝,“不听话的小家伙,不值当我救,我也没有办法。今天来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
祁钺瞬间变脸,摁下按钮道:“这边有三个潜入医院的不法分子,过来带走。”
仄而勒恪:“……”
门口呲牙笑得黑衣人:“?”
瓦?
歪?
啊?
三人被赶了出去,仄而勒恪很是不悦,路上随便勾了个人。
他眼神空洞,说话一板一眼,“主。”
仄而勒恪很满意,指了指医院后门,“你去,在那里大骂三声祁钺是狗。”
仄而勒恪像是不满意,一连勾了好多路人过来。
最近有好多人骂自家老板是狗,几个门卫很愤怒,抄起电棍就追。
并且摁下了对讲机,“北爷!又来了好多骂老板是狗的,快快快!”
仄而勒恪甩了下高马尾,领着两个黑衣人大摇大摆又进了医院。
在病房又见到仄而勒恪的祁钺掀掀眼。
心里已经给门卫下了死刑 ,祁北更是别想活了。
仄而勒恪冲他摊手,无奈极了,“哦,我其实也不是想进来的。”
祁钺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你到底要干什么?”
仄而勒恪微微一笑,瞳眸幽冷,“我要探知她的记忆,知道白翊死亡的真相。”
白翊。
瞳榆的爸爸。
祁钺站起身,“不行!”
且不说瞳榆知不知道,若是她承受不住那就是沦为痴呆的下场。
仄而勒恪靠近他,偏头不解,“为什么不行,我只是想知道白翊为什么死亡,我只是想要个真相。”
祁钺寒声,“那这和瞳榆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催眠沈家的老人。”
“不不不。”
仄而勒恪伸出修长的手指,“我承认我接近她有这部分的原因,但大部分是因为我要培养她。”
“你说。”仄而勒恪兴奋地扬起双臂,贪婪痴迷的深深呼吸,“这何尝不会是一场精彩的摄魂试炼呢!”
祁钺给枪上膛,眼神冰凉,“你做梦,她会疯的。”
利用催眠,探知瞳榆二十年前的记忆,稍一失手……祁钺根本不敢想。
仄而勒恪眼神微变,笑容突然无害了起来。
抬脚向前迈进一步。
“亲爱的,你在拒绝我吗?”
漆黑的瑞凤眼宛若幽冷寒潭,像是深渊黑洞,空洞而诡异,带着摄人心魄的无形吸引力。
掌控灵魂,穿透内心,毛骨悚然的威压扑面而来。
然而祁钺只是眼皮微掀,点头道:“是,我拒绝你。”
“老东西,你二十年前没有成功,如今也不可能成功。”
仄而勒恪神情僵住。
有的人,他无法掌控,要么是童年遭遇太痛苦,凉薄冷情,要么是后天训练太残酷,意志坚韧。
好巧不巧,祁钺两样都占了。
仄而勒恪翘了翘手尾指 ,冲着祁钺弯唇轻笑,“你个小妖孽,真拿你没办法。”
他继续道:“若是,我会给她解药呢?你愿意让我催眠她吗?”
第167章 “二十年前……”
病床上的人小脸惨白,嘴唇轻轻哆嗦,是不是睡梦中也在经历大脑锥击般的痛。
祁钺嗓音低了些,“有几成把握?”
仄而勒恪面庞圣洁而高贵,“亲爱的,你要相信,进入神的领域,她不会有事的。”
祁钺眼角轻瞥,对避重就轻的回答不满,冷声:“神神叨叨的疯子,滚出去。”
仄而勒恪摊摊手,转身笑容灿灿。
没有人能够拒绝他。
果然,瞳榆晚上醒来时,吃个饭的功夫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饭菜和补汤撒了一地,蜷缩在床上像个小兽般抽搐起来。
“呜…杀了我。”
宋斯辰在安抚瞳榆,祁钺去了隔壁找仄而勒恪。
精致的眼角泛红,嗓音彻冷,“我同意,你先救她。”
仄而勒恪起身,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璀璨而圣洁。
“当然,小天使若香消玉殒,神会降罪的。”
当着祁钺的面,仄而勒恪拿出注射器,在瞳榆脖颈打了半针。
剩下的被他收了起来,转身对着祁钺眨眨眼,“商人,狡诈,我要留个心眼。”
祁钺懒得搭理他,弯腰去看瞳榆的状况。
仄而勒恪嗓音幽幽,“天黑了,我会守着她,这期间不要打扰,你可以出去了。”
祁钺手背上泛起青筋,“不走行吗?我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你真是天真的可爱……”仄而勒恪微笑,指着门口颇有气势,“出去!”
似曾相识的一幕,祁钺沉默了会。
他刚刚也是这么赶仄而勒恪出去的。
旁边的宋斯辰瞪大眼,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就给跪了。
双腿并齐,脊背挺直,宋斯辰做了个虔诚信徒的手势,对仄而勒恪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祁钺:“?”
仄而勒恪嫌弃,“不收。”
宋斯辰着急,对他拜了三拜,“主,我之前经常听你的讲座,还去坟前祭拜您,无论是医术还是催眠您都是我的主,我俩是天生的师徒啊,哎哎哎——”
宋斯辰还没表完忠心,就被仄而勒恪忍无可忍一脚踹开。
神tm去坟前祭拜他,他看这小子在找死。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窗外漆黑寂静,此时只有瞳榆和仄而勒恪两个人。
仄而勒恪瞥了眼还在昏迷的人,起身慢悠悠去把窗帘拉上。
将白灯调成了暖色,放了个特制的催眠曲出来。
仄而勒恪哼笑一声,掐了下瞳榆的脸。
“若不是真怕你傻了,何须如此。”
探索人的记忆,几句话的事,但对于看中的小天使——
还是用最温柔的办法吧。
瞳榆半小时后醒了,睁眼直面仄而勒恪的眼神时,身体直接软了下来,眼神茫然。
打开工具盒,仄而勒恪手指挑剔,拿起六芒星镜子吊坠,满脸嫌弃。
如此弱鸡的玩意,有二十年没用了。
对床上的人道:“躺好,放松。”
瞳榆听话的照做,乌亮的眼睁着。
多面镜轻轻摇晃,映照着她无数双眼睛,伴随着男人低低喃的嗓音:“盯着它,想象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一天前……一周前……一个月前……一年前……”
仄而勒恪出奇的耐心,见瞳榆眼神逐渐蒙眬,继续加大时间。
“二十年前……”
他的额头起了层层薄汗,手臂僵硬,侧身在瞳榆耳边轻喃了句什么。
记忆的最初,是慵懒的笑声。
大厅华丽,四周静站着恭敬的佣人,白色地板上跪着个小男孩。
“囡囡啊。”
她被华贵红裙的沈君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子笑得慵懒宠溺。
窝在她怀里很安心,女孩眼神不住的乱飘,瞄着跪在地上的男孩。
沈君桃花眼妩媚恣意,瞥了眼男孩道:“囡囡还小,后山那地方能去吗?”
“妈妈,是囡囡要去的。”攥着沈君的红裙,女孩桃花眼轻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