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但他感觉,瞳榆是想见他的。
  果然,瞳榆点了点头,轻哼,“去,为什么不去?”
  就算是不为了东西南北,为了自己对书的钦佩,她也要去见。
  这时祁任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对祁钺和沈澜晃了晃。
  祁钺和沈澜对视一眼,摸了摸瞳榆的脑瓜就走了。
  书房
  沈澜看着关于被屠的那家医院的背景,轻嘶一声,“祁钺,你说这真的假的?”
  祁钺瞥他,“没长眼?”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家对外宣称慈善医院的安和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澜手指揉了揉眉心,转身就走,“不行,我不相信,必须让嘻嘻哈哈也查一遍。”
  独留祁钺望着资料,许久没有动作。
  晚上十点,希尔大酒店。
  瞳榆简单套了件白色长袖睡裙,袖口和领口都有些仙气宫廷风。
  刚下车就哆嗦了下,秋天的晚上有点冷。
  祁钺将西装外套脱下,就在瞳榆以为要给披上时,祁钺将外套搭在了自己臂弯,拖着腔调道:“亲亲老婆,求求我。”
  夜间的霓虹灯昳丽醉眼,打在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上,薄唇性感勾笑,带着丝痞气和暧昧。
  瞳榆轻眨着桃花眼,脚尖踮起,水润的唇去触碰他的薄唇。
  “我求求你呀?”甜腻娇软的嗓音像是带着小钩子。
  唇瓣欲碰不碰的,轻轻蹭过,确实钓准了祁钺。
  他喉结滚动,轻不可闻嗯了声。
  身体倏然被双手推了个踉跄,瞳榆极其冷漠留给了他个背影,“呵呵,做梦去吧。”
  祁钺低声撩笑。
  真的是,一百多斤的人,九十斤的反骨。
  他快步追上去,裹挟着清冽冷香的外套紧紧拢在了她身上,长臂勾着人腰肢咕哝。
  “那我求求你多穿衣服,看看,就你一个另类。”
  瞳榆眼睛骨碌碌转,悄咪环顾了下四周。
  果然,这里大多都是穿着外套的,再不济单件衣服也是厚料子,只有她一个人像个蛇精病穿着睡裙拖鞋露小腿。
  瞳榆:“……”
  她难为情往祁钺怀里靠了靠,蔫了吧唧,“我这不是想回家直接睡觉方便。”
  祁钺挑眉,拉了拉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嗯?”
  “……我穿。”
  两个人站在酒店对面腻腻歪歪,晚上人少倒是没什么,就是楼上的人有些不爽。
  仄而·勒恪手点着颇具格调的瓷花瓶,一双神秘迷人的瑞凤眼下垂。
  “呵呵……我请他们来,是为了让他们这样?”
  他身后的男人低头,“主,息怒……”
  仄而·勒恪手臂一扬,瓷花瓶被他狠狠从窗口扔了出去。
  “砰——!”
  若不是祁钺及时将瞳榆拽开,花瓶会准确无误砸在她脑袋上。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陶瓷片,甚至有的擦过小腿。
  瞳榆心脏狂跳,猛然抬起头。
  酒店三层,那个男人单臂搭在窗台,眉尾锋利,面容英俊,瘦削的手掌垂在空中。
  内双瑞凤眼,细长且窄外宽,极具东方美,深邃且沉寂,又有些沧桑,像是经历过时代变换,穿过万千荒芜,神采早就没了。
  仿佛,如今在他们眼前的人只是具躯壳。
  瞳榆移开视线,这双眼,有种透人心扉的阴冷。
  祁钺蹲下身检查瞳榆的小腿,眼睑下垂,阴鸷之色明显。
  这动静不大不小,几名酒店前台纷纷望了过来,艳羡不已。
  擦,这俩人也太般配了,都说细节决定一切,祁钺无疑在她们眼里是满分。
  主动拎包,自己穿单薄衬衫将外套给女朋友,还蹲下单膝给检查小腿。
  啊~~这美丽的爱情……不对!!
  突然反应过来的前台小姐姐们一脸菜色。
  呸!
  本来加班熬夜就够苦了,还要吃小情侣的狗粮,欺负谁没对象呢?!!!!
  直到祁钺牵着瞳榆的手递过请柬时,她们注意到戒指才恍然。
  原来是夫妻呀,好恩爱。
  原来是主的客人,那他们一定很重要。
  京都这么危险,主执意留下,甚至不惜暴露行踪,应该就是为了见他们。
  瞳榆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仄而·勒恪放大的脸,他闭着眼,浑身抽搐,沉迷般在她身边轻轻嗅。
  一吸一呼间,诡异又变态。
  祁钺扬起一拳就用力砸过去。
  “哦不!”
  仄而勒恪捂住流血的鼻子,伤痛的看着他们,“我只是要看看她灵魂的纯洁度,祁,你过分。”
  祁钺毫不犹豫又狠狠一拳砸过去,满脸阴鸷狠厉。
  仄而·勒恪震惊吸气,双手瘫着,“哇,我真是没有想到,当年瘦成竹竿的弱鸡小子……z国好像有句古语,男大十八变。”
  瞳榆:“……”
  眼看祁钺扬起拳又要揍过去,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制止住他,以眼神忠告。
  ‘敢动我们的主,可曾想过代价?’
  祁钺面无表情理了理袖口,淡淡出声,“把他们恢复正常。”
  仄而·勒恪不解,英俊的面庞皱起,“呀?你在说什么呀?他们是谁?”
  祁钺皱眉,“能别学小姑娘说话吗?六十岁的半入土。”
  仄而·勒恪神色稍顿,扬起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半入土啊,我曾经真的半入土过。”
  第147章 仄而勒恪:做我最忠诚的小徒弟
  他们残忍地将他四肢打断,遛狗似的圈着他的脖颈,活生生将他封入棺材,黄纸桃木剑压的他喘不过气,腥臭黑狗血更是让他连连作呕。
  泥土打在棺材上,发出沉闷的沙沙声,配着他们自以为是的驱邪声乐。
  真是……可笑极了。
  仄而·勒恪的面容突然可怕起来,浑身死气沉沉,眼窝下是浓郁的滔天怨气。
  他有什么错?天才也是错吗?为什么一个个都摆出自以为是,苍天大义的姿态来指责他!
  瞳榆有点害怕,小声跟祁钺嘀咕,“他不会还死着吧,这是鬼魂。”
  祁钺扬眉,“可能……”
  瞳榆撞他,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可能不可能,他就是鬼,约在半夜见面不就是因为不能见光。”
  祁钺勾唇,“没错。”
  仄而·勒恪忍无可忍,朝瞳榆嘶吼,“你书都看到狗肚子里了!我第一卷 就写的世上无鬼神论!”
  瞳榆歪头啊了声,困倦打打哈欠,“抱一丝,忘了捏。”
  仄而·勒恪:“……”
  别说祁钺,室内的两个黑衣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仄而·勒恪道:“出去。”
  两人听话地出去,还很懂事地关了门。
  门一关,仅有一盏夜灯的室内越发昏暗,五感被放大,富有节奏的舒缓音乐旋在耳边躁动。
  瞳榆视线循着音乐声移过去,只见玻璃长桌上,五个微型小东西架在音乐播放器旁,无休止的被迫接受催眠的洗礼。
  不敢想,东西南北脑子里都在回荡什么,魔音绕耳,生不如死。
  她骤然出声,“你真是渗人。”
  仄而·勒恪走过去,瑞凤眼里划过兴奋,“小天使,请看好了,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触碰麦克风,嗓音像是撒旦般诡异低魅,“如果,我将音乐停止,或者换成另一种刺激性音乐,他们会因为被打破沉浸式催眠而疯掉!”
  “变成疯子!”
  他转身高举起手,长发凌乱,嘴角狰狞,整个人都有些癫狂。
  “哦对了……”他撇嘴笑笑,“意志不坚定者,就像那个祁北,连变成疯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会去死!”
  祁钺额角青筋跳了跳,控制不住去碰枪。
  仄而·勒恪用眼角缝看他,语气傲慢且不屑,“开啊,你开枪啊,这群乖崽们很喜欢我的声音,就像鱼儿见水,像婴儿见母乳,但若是你……”
  他虚虚指着祁钺,“发出什么噪音,影响到他们的沉浸式深度催眠,可是会全部变为痴呆。”
  瞳榆拦了拦祁钺,站在他前面道:“有什么要求,你说。”
  这副样子让仄而·勒恪有点不爽,他道:“你这副恋爱脑的样子,让我有点后悔,你到底值不值。”
  瞳榆勾唇,“我不需要你评判价值,我自己本身就是无价。”
  仄而·勒恪鼓掌,黑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嗓音低低,“我若是当年悟出这个道理,何须沦落至此。”
  瞳榆翻白眼,“大叔,流浪汉是你故意装的,这家豪华连锁酒店是你的,穿的一身定制,保镖拿枪,大街上十个有六个是你的信徒,你沦落到什么了你?六十多岁怎么这么喜欢装杯凡尔赛。”
  “……”
  仄而·勒恪抬手叫停,“好了,你不要再说话。”
  他现在不想和这丫头说话,有点说不过,而且她句句戳他肺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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