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祁钺沈澜齐齐摇头,诚恳道:“孩子长大了,害羞。”
  瞳榆:“……”
  就在这时,祁伯跑进来,拼命大吼:“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爷被救护车拉走了!”
  瞳榆和祁钺骤然起身。
  肇事者沈澜心虚,手指抽了下。
  医院
  祁魇输着液,看到沈澜就发疯,抄起花瓶就砸过去。
  “滚!畜牲!猪狗不如!比沈夜那小子还要畜牲!”
  沈澜不好意思,咳了声,真诚对着祁魇拜了三拜。
  这可给人气的,当即要拿枪。
  幸好祁钺瞳榆拦住,蹙眉瞪向沈澜。
  沈澜理亏出去,刚关上门就见着沈弋。
  “怎么在这?”
  沈弋倦懒撩了撩眼,口中低低一声:“找她。”
  有两天没见了。
  沈澜这才注意到,这家医院也是沈夜住的那家。
  瞳榆刚出去就被挺拔的身影笼罩。
  黑衬衫,小臂健硕,体肌冷白,下颌完美。
  瞳榆抬手戳了戳沈弋肌肉,“我说,要不你纹个大花臂吧,有面子。”
  沈弋轻啧一声,给了她个脑瓜崩。
  “把他拉黑就算了,怎么连我也拉黑,嗯?小同学。”
  瞳榆捂了捂脑门,听到这个称呼心神微颤。
  哦对,这人还是她老师。
  她扁嘴咕哝,“那不是你不理我的。”
  沈弋气笑了,拽着她上了层楼,去了间病房门口,“来,瞅。”
  瞳榆踮脚瞅了瞅。
  啊呀,这不是沈家那老头吗?
  沈弋道:“为了给某人收拾烂摊子,把这老头绑起来封口。”
  瞳榆睁眼,指了指老太爷,“你你你,要灭口?”
  沈弋又赏她脑瓜崩:“想什么呢,这是忘了给喂饭,饿晕了。”
  瞳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扑哧笑。
  就在这时,吞吞吐吐过来。
  吞吞吐吐吞吞吐吐,“那个,三少,二少,就,家主要见这位。”
  只能说不愧是沈家研究百年的秘药,沈夜只需一天就醒。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宁愿散尽家产也求不到的东西。
  在沈家三兄弟这,很是常用。
  病床上,男人穿着病号服,面庞苍白,身材颀长,浑身上下都有股病气,眼睑耷拉着,多了分脆弱可怜。
  瞳榆可不会可怜他,她做决定从不后悔。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个了青苹果啃。
  “有事儿?”
  沈夜微微阖眼,没有说话。
  瞳榆被苹果酸的呲牙咧嘴,小声嘀咕:“什么苹果,那么有钱就不能买点好的吗。”
  沈夜默了默,“那是观赏果盘。”
  瞳榆哽住,有点子尴尬。
  沈夜手指修长,指节点了点床头柜上,“这里有甜的。”
  就算有甜的,瞳榆也不想吃。
  脸色冰冷,一句话不想说就要离开。
  “咻——!”
  一道很轻的破空声响起,轻到瞳榆根本没发现。
  银针稳稳刺入面前的病房门,深入半截。
  瞳榆倏然转过身。
  沈夜依旧闭着眼,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银镯。
  干涩沙哑的嗓音不容置疑,“坐过来。”
  在性命面前,瞳榆选择先忍。
  眼神悄咪咪瞄了眼银镯,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
  好像挺好玩的。
  她也想要一个。
  就是这东西应该很考验精准度和判断力,还有点医学。
  毕竟是银针,穴位和脉络必须牢记于心。
  沈夜从床头柜拿了个红苹果,递给瞳榆:“吃。”
  瞳榆不接。
  这苹果红彤彤的,又大又圆,很像白雪公主嗝屁前吃的那个。
  她吃起了自己的糖果,包装很是少女心。
  “咚。”
  苹果顺着沈夜手心滑落,掉在地上,他始终阖着眼,像是累极了。
  一个吃糖,一个闭眼,挺融洽。
  沈夜胳膊肘下有个平板,是今天中午沈弋给的。
  里面有些他没查到的东西。
  比如,将宋荣秦雅送进监狱的罪证。
  男人开口:“你给我画了画像?”
  瞳榆倒是没想到他说这个。
  故意说这句是为了引他转身,从背面,枪的角度瞄准的是他的左后背,心脏的位置。
  而当他转身,枪口的位置就变成了右胸腔。
  瞳榆嗤笑,带着些无所谓:“早就撕了,从此两清。”
  沈夜派人杀瞳榆,瞳榆回之一枪,两清。
  沈夜莫名的,想起视频里女孩灰暗冷寂的眸子。
  对他来说,肉体的伤害不值一提,沈家家主,被子弹贯穿的还少吗?
  可能别人说他难听的话,都比差点没命惹他不悦。
  这次能中招,沈夜知道因为什么。
  他大意了,对她放轻了界限。
  也可以擦边的说,软肋。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沈夜将眼阖的更紧,手掌收紧,努力压抑内心的暴虐残忍。
  不然,他怕忍不住当场把她撕碎。
  第115章 我家祁小钺
  要知道,阴毒冷血的蛇最是会伪装隐忍,致命毒液就藏在它的毒囊。
  瞳榆突然有点害怕,慢吞吞地开始挪到门口,糖都不要了,飞快关上门溜。
  沈澜沈弋就在门口,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
  生怕缺胳膊少腿有针眼。
  瞳榆推开他们,“走开走开,我没事。”
  这边
  祁钺从祁魇病房出来,去了下层找瞳榆,就听到温柔的女声。
  “你好,提前预约了……”
  这里是私人医院,每层也只有一位病人,亲朋好友来也要先预约。
  挺正常。
  只是接下来的女声却让他顿了下步伐。
  “你好,提前预约了,我姓慕容。”
  在这里,还姓慕容,大概是来看沈夜的。
  祁钺抬步而走。
  慕容晚穿了身白裙,发丝盘了起来,锁骨戴着细链,一举一动从容优雅,令人侧目。
  护士忙点头,声音都轻了,“好的,您跟我来。”
  慕容晚刚转过身,就看到抹挺立颀长的背影。
  是以,两人几乎是相继而来。
  沈澜坐在公椅上,撞了撞沈弋,“祁钺后面是不是慕容晚。”
  沈弋温吞抬头,嗯了声。
  听到慕容晚这个字,瞳榆飞快将手机塞给沈澜,“快快快,帮我打这把,别死了。”
  沈澜吊儿郎当,认命地帮她继续玩游戏。
  慕容晚看到他们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三兄弟也有齐聚的时候。
  随即淡笑:“二少,三少,那我进去了。”
  沈澜玩着游戏,漫不经心嗯了声。
  路过瞳榆时,慕容晚冲她点了下头,柳叶眉弯起,眼中满是笑意柔和。
  瞳榆眨眨眼。
  不愧是世家小姐,气质斐然,举止优雅,长的也漂亮舒服。
  祁钺拍拍人脑袋,嗓音轻轻扬,“回神,要不去测测你的性取向。”
  病房内
  沈夜指骨白皙,拿起了瞳榆刚刚忘了拿的糖。
  是纸质的粉星星罐子,轻轻一晃,还能听到哗啦碰撞声。
  门被敲了下,慕容晚进来。
  声音有些薄怒,“阿夜,你生病怎么能瞒着我,我难道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沈夜将糖盒放下,“小伤,没来得及。”
  慕容晚着急走过来,想抓沈夜的手,迟疑了会,又收了回来。
  语气无奈又有些恳求,“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很担心。”
  最后一句,那双眼红了一圈,泪花闪烁。
  慕容晚仰头,唇倔强抿着,她的高傲和自尊不允许她落泪。
  沈夜揉了揉额角,应了声,“好。”
  慕容晚这下是又哭又笑,嗓音都甜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爸爸说我们的婚期提前办最好。”
  婚约一拖再拖,最终定了下年六月,却没想还要提前。
  听言,沈夜压了压眼底不耐。
  慕容晚理了理发丝,望着他被子上的糖果盒脸色变了。
  沈夜是不吃糖的,也极其讨厌幼稚粉嫩的打扮。
  所以,慕容晚走的温柔大姐姐风。
  可,他这里怎么会有女孩子家的东西。
  就连垃圾桶里,也有许多粉色糖纸。
  慕容晚开头,“阿夜,刚刚有别的女人来看你了吗?”
  沈夜随口了句,“没。”
  在他眼里,炸毛的小刺猬不算女人。
  慕容晚伸手拿起糖,眼眸直视沈夜:“那这个……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些。”
  沈夜揉了揉眉心,下眼睑的那颗小痣浓黑,眼睫轻扫,看不清神色,显得他极其冷漠。
  “瞳榆的。我需要休息。”
  慕容晚一瞬展颜,嗔了他一眼:“原来是小妹妹的,那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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