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太爷对她很是尊敬,弯着腰接的。
一位长老开口,她犀利目光,直视瞳榆:“跪下!”
瞳榆眨眨眼,平静目光望着前面有些新的牌位。
沈君,白翊。
父母吗?
唔,不太想跪呢。
又有一名长老开口,皱眉盯着她:“跪下,怎如此没有礼数!”
沈夜闲闲找了个座椅,把玩起了腕上银镯。
按理说,他该和瞳榆跪的,就算是家主,也是小辈。
但是,他们怕他。
当年新晋家主沈夜,不顾一切,废除家规。
一把火,烧了半座祠堂。
这六位长老看似架子大,对沈夜的恐惧却到了骨子里。
对他发不了火,那两个弟弟他更是护着,那就只能冲着这个傻子咯。
人总是欺软怕硬。
瞳榆歪头,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个巧克力球开始啃。
无论他们说什么,她就像个小仓鼠一样卡次卡次啃。
这给沈老太爷都看饿了,怒声道:“你跪不跪!”
瞳榆:“卡次卡次!”
沈老太爷这下是胡子抖了抖,寒声:“瞳榆!既来了沈家,就得守规矩。”
瞳榆:“卡次卡次!香!”
“好好好。”沈老太爷怒极反笑,指着她道:“你不跪是吧——”
瞳榆:“卡次卡次。”
沈老太爷双腿一弯,将膝盖猛贴在地上,高声:“我跪!”
六位长老:“……”
瞳榆:“……”
哦,还以为您要咋滴呢。
沈老太爷悄悄擦了把汗,忙吩咐道,“赶紧的,赶紧的,有啥形式赶紧的。”
赶紧把这丫头的名字重新写活。
妈的,刚刚差点吓死他。
本来想,这丫头要是不跪就赶出去,终生不得入沈家。
他真想这么做的,就算再惹他怜惜,也只是个棋子。
可没想到,偶然一瞥,沈夜竟然将那银镯对准了他脑门。
沈老太爷:!!!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银针出镯,必取其命。
不就是跪吗,他跪!
沈夜一贯爱装,杀人从不亲自动手。
但他杀的人,只多不少,银镯占很大的功劳。
瞳榆被这老头逗的一直笑,连吃东西都是喜滋滋的。
等她吃完了,族谱也已经改完了。
沈君之幼女,沈瞳榆,重新“活”在了族谱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瞳榆总感觉沈夜在看她。
但每次却又抓不到,啧,头疼。
祠堂大门重新关上,六位长老气的脸色胀红。
指着沈老太爷怒声:“苍松!我们对你很失望!窝囊啊!”
沈老爷子低着头,继续窝囊。
瞳榆神清气爽,给祁钺打了个电话过去。
刚要抬步离开,便被低沉声音叫住。
沈夜望着她的后背,嗓音低沉又带着威胁:“等等。”
第108章 祁钺你缺不缺德!
瞳榆转身,看到了冷冰冰的沈夜。
那脸崩的,活像全天下都欠他八百万。
吞吞吐吐是扭捏着过来的,把礼盒放下咻地就跑——
他俩现在是两边都不讨好,人见人嫌。
瞳榆收到了个礼盒,看包装挺高级梦幻。
迟疑问:“你,给我的?”
沈夜身着低调内敛的深黑西装,面庞俊美绝伦,下眼睑小痣越发诡谲隐晦,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者。
他道:“慕容晚,慕容家的大小姐给你的。”
瞳榆没听说过这人,窥了眼沈夜的帅逼脸,“她是谁?为什么给我礼物?”
对面明显拒绝回答,转身离开时道了句:“待会家宴。”
好叭。
这次就连背影都写着你欠我六千万。
瞳榆想待会问沈澜他们,刚转身就看到了两张笑嘻嘻的脸。
嘻嘻哈哈将奶茶递过去:“小主子,这是我们主子给你买的。”
瞳榆眯眼接过,看了看备注单。
冷哼一声,“这真是沈澜给我买的?”
嘻嘻哈哈吞吞吐吐,“是,是啊,我们主子买的。”
瞳榆眉眼拉了下来,向前一步:“嗯?那我问问祁钺。”
嘻嘻哈哈撒丫子就跑:“不不不是,这是主子从祁总那里抢过来的。”
瞳榆:“……”
已经能想到那画面了,估计这俩人得打起来。
*
沈族开祠堂,外人回避。
祁钺把抢奶茶的沈澜揍了顿,去了他的私人库房。
瞳榆今天给了钥匙,正好能打开。
祁钺勾了下唇,浅褐色瞳孔里划过兴味。
里面好东西不少呢。
当沈澜马不停蹄跑来的时候,天都塌了。
指着祁钺就冒国粹:“祁钺你tm丧良心!你缺不缺德!”
只见祁钺手里推着个小推车,就超市采购那种,将沈澜的库房扫荡了遍。
各种毒药炸弹手枪,还有些暗器,都是瞳榆感兴趣的。
沈澜脚步沉沉,每一步都带着滔天怨气。
一个猛跳就圈上祁钺的脖颈,咬牙切齿:“你给老子说实话,我妹妹跟你结婚,是不是你骗的。”
祁钺难得沉默了会。
沈澜炸了,殷红的唇角狠狠一扯:“操!”
不管沈澜如何发疯吧,祁钺还是将这些东西全放进了后备箱。
谁让瞳榆喜欢呢。
刚要从停车场出去,本想去接瞳榆,就遇见了沈弋。
沈澜挑眉:“干什么去了?”
沈弋一身黑色休闲装,身姿峻拔,说话带着明显鼻音:“睡觉。”
沈澜啧了声:“感冒了?是不是半夜不安分又去索命了?”
沈弋不耐甩头,眼底压着戾气:“没。”
实际上他就是去了。
猎人悬赏榜刷新了前两名。
才刷新了两小时,就被沈弋连夜嘎了。
实力强大,无所畏惧的弋神,不需要关心。
这里是停车场,他们闲聊着,没注意到旁侧白车里有人。
沈以瑶握紧车门把手,努力抑制自己。
刚刚她亲眼看到,那些东西放进了祁钺车的后备箱,沈澜口中还道,要不是瞳榆,他才不给。
这些东西可是上百名实验人员没日没夜研制出的。
他就当玩具一样全给了那个女人。
沈以瑶僵硬扯出一抹笑,找出腮红扫了扫,又拿了盒感冒药推开车门。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车里有人。
沈弋现在烦得很,冷声:“偷听就偷听,滚出来找存在感?”
沈以瑶缩了缩脖子,颤巍巍将感冒药递过去。
“三哥你误会了,我刚刚在车里睡着了,听到你们的声音才下车。”
沈弋没接那盒感冒药,兀自侧开眼。
倒是沈澜将感冒药接了,懒懒道:“谢了啊,我待会盯着你三表哥吃药。”
他吐字清晰,刻意咬重了‘三表哥’这三个字。
沈以瑶马上改口,笑盈盈,“好滴,那二表哥我先走了。”
“嗯……”沈澜慢悠悠点了下头,“去吧。”
沈以瑶就像个被夸奖的孩子,开开心心,跑的很快。
她比瞳榆大两岁,身高差不多,今年二十四。
祁钺推推银丝镜框,镜片后的双眸稍暗。
沈澜拍了拍沈弋,“我以为你这臭毛病改了呢,怎么还这样啊。”
沈弋不语,困倦打了个哈欠。
沈澜道:“我记得,瞳榆离开沈家前,和这沈以瑶玩的挺好。”
祁钺掀唇,语气漫不经心:“多少年的事了,我家瞳宝连她是谁都不认识。”
“也是也是,走吧,她估计在庄园都迷路了。”
祁钺给瞳榆发了条消息,剥了颗糖吃。
甜滋滋的味侵占口腔,他像只慵懒的大猫撩下了睫羽。
沈家这三兄弟——
沈夜心思深,祁钺看不透。
沈澜看似潇洒随性,可他如今只褪了层假皮。
至于沈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祁钺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脾气不好,脑子不好,心思单纯。
对于这些勾心斗角,人心算计,沈夜沈澜应该没让他参与过。
当然,他自己也看不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所以,会咬人的狗不叫。
明面上的恶意看看就行。
最可怕的是那些藏在心底,笑在明处的恶意。
*
沈以瑶在跑远后笑容就淡了,回到家后,沈泽勒和母亲程雪都不在。
就连哥哥也不在,沈以瑶冷笑。
整天就知道出去泡女人,享受那些低贱豪门的追捧,活该他争不过沈夜。
瑶佑进来,放下个精致礼盒:“主,四季小院的新品。”
这家餐厅每季都会推出新花样,价格极其昂贵,非豪门世家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