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这是外公外婆生前的照片,还有这是奶奶爷爷……”
  余安声在一旁看呆了,感觉要不是包不够装,他能把祖宗十八代的照片都给贩过来。
  余安声不敢伸手,他盯着相册很久,只问了一句:“你们真的不是来骗我的?我什么都没有,你们骗不了什么。”
  他没有钱,骗不了财,就连那点唯一的爱,也被纪棋骗去了。
  付泽明眼睛一红,站起身就要往门口冲:“我要去杀了纪棋那小子,我要弄死——”
  “付泽明!”程衢冷声喊他,将他从门口叫了回来。
  余安声拿起相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丑萌丑萌的小孩,看样子应该是刚出生。随后就是各种不同的姿势,有闭眼睡觉的,有吐舌头的。
  光是看照片就能感受到家人对他的爱,仅仅三岁就拍下了那么多的照片,相册本子合都合不上。
  付泽明在一旁抹眼泪,他一看余安声就难受,程衢帮他擦了一下眼泪后他就哭得更厉害了,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走丢的那一个。
  良久,余安声合上相册,用着十分平静的口气说:“我答应和你们去做鉴定。但有一个前提,我要亲眼看到每一个过程。”
  既然都是什么ceo了,他应该不难做到。余安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就这一个条件。”
  第59章
  “明天把产品发布会延迟。”
  章林从电脑前抬头,听到纪棋的话后有些为难:“为什么啊?咱们对外已经公布了时间,如果延迟的话会不会造成……”
  纪棋毫不在意:“延迟一天没什么影响,我明天有事。”
  有事?不可能啊。
  纪棋的时间安排都在他的规划中,为了明天的发布会,他特地将最近的采访和饭局调开了时间。
  “老大,我看了你最近两天的安排,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私事,行吗?”纪棋对着他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他只能点点头,将纪棋的命令传达下去,今天又要多加会儿班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和前天,余安声都没来书店上班,纪棋坐在老位置瞅了一天都没瞅见他的身影。
  不应该啊。
  余安声的性格纪棋最清楚,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就算天上下冰雹,他都会准时准点去上班。
  在看到余安声连续两天没来上班后,他拦下了书店里的一位工作人员:“你们书店里那个白白瘦瘦,不说话的员工请假了吗?我这两天都没看到他。”
  那人眨眼想了两秒,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余安声吧?他好像请假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假吗?”
  “不知道,”他摇头回答,“应该有什么事吧。”
  纪棋点头道谢。他担心余安声是不是生病了,他那么瘦,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小伞,身子经不住折腾。
  可纪棋又不敢贸然去他家,自从那次在楼下听到余安声对他说的话后,他连小区都不敢靠近,生怕看到余安声更加厌恶的眼神。
  思来想去,纪棋决定从小白入手。
  他找人查到了余安声经常去的一家宠物店,说是前一星期余安声就给老板打电话说明天要带猫去洗澡。
  具体时间不清楚,纪棋打算从早到晚守在店里,就不怕偶遇不到他。
  于是推掉了发布会,一大清早宠物店刚开门,纪棋就钻了进去。
  店里的员工特别热情,一看到纪棋就忍不住上前介绍:“您是想给自家宠物买东西,还是想来挑一只猫猫回家?”
  “额,挑猫。”纪棋随口应付道。
  店员一听要挑猫,更热情了:“我们这里基本什么品种都有。您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品种,或者您喜欢什么样的猫咪?”
  纪棋围着屋子里转,眼睛直往门口瞄,耳朵根本没有听他说话:“随便。”
  “随便啊——”这个词算是难为到他了,“我们这里有缅因、暹罗、布偶等,如果您喜欢性格温和一点的建议暹罗和缅因,如果......”
  边说边感觉不对劲,他看着纪棋的眼睛老是往门口看,想着不会是来偷猫的吧。
  于是问道:“所以您想好要选什么样的猫了吗?”
  “我再看看。”
  就是这句话让他彻底确定了纪棋肯定心怀不轨,刚想要把他“请”出去时,好多张大红票子被他塞到了自己手里。
  “我在这等一个人,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
  看了看钱,再看了看纪棋,他立刻浮现出顾客就是上帝的标准微笑:“好的,请问要帮您拿个椅子,再倒杯茶吗?”
  从早上蹲到中午,就连店员出去拿个外卖的时间纪棋也没有错过,太阳一点点落下,纪棋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能帮我查一下,之前有没有一个叫余安声的顾客跟你们打过电话,说要带一只猫来洗澡。”
  店员秉承着白拿钱就要多干事的原则,两只手再电脑上疯狂敲击:“能说一下猫叫什么吗?”
  “小白。”
  “小白——”店员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突然睁大了眼睛:“哦,找到了!”
  “不过他昨天突然打电话说没办法过来了。”他接着补充道。
  “没办法过来了?”纪棋皱眉,“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能过来?”
  店员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每天接待的顾客那么多,光是电话就好多个,他眯着眼睛仔细想了半天,不确定道:“好像是说要搬家,不在这附近住了。”
  “搬家!”
  纪棋听到这两个字的第一反应就是夺门而出,看得门内的店员一愣一愣的。
  直奔余安声小区的方向,跑过去的时候一连撞到好几个人,他惊慌失措的道歉,一刻也不停歇。
  气喘吁吁到门口后,他大力敲门:“余安声!余安声你在不在?余——”
  砰的一下对面打开门,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脸不耐烦:“吵死了!对面没人住,别喊了,心脏病都要被你喊出来了。”
  “不好意思,您知道之前住在这的人干什么去了吗?”
  “搬家了,昨天就搬走了。”
  “那您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搬家,还有,他搬去了哪里?”
  她一听纪棋的话立马接了过去:“哎哟,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怎么好打听的。”接着她用目光将纪棋上下扫了一遍,“你是他的谁啊?”
  纪棋哽住,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别再喊了,谁受得住你们年轻人在外面哇哇乱叫,真是......”
  埋怨声逐渐消失,纪棋只觉得浑身发凉。他明明按照余安声的话去做了,不去家里找他,不随意出现在他家附近。
  可为什么要搬走?
  手机,对,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尖一个劲儿地抖,放在耳边,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张校长,是我。我想问一下余逸宁现在还在学校上学吗?”
  “昨天下午不就办了转学吗?”手机那头的人对于纪棋的不知情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补充:“是余先生带他来办的,我以为您知道的。”
  拿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垂下,纪棋露出颓败的神情。
  余安声这次是下定决心走的,甚至给小伞办了转学,他从来没见过余安声这样决绝。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纪棋在脑海里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回忆了一遍,他找不出任何原因。
  蹲在墙角两只手抓住头发,他的身体疯狂抖动。
  余安声,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纪棋绝望的想,他大概要一辈子跌在余安声手里了。
  慌乱后的冷静让纪棋头脑无比清醒,他的眼神几近于疯狂的状态,最后看了一眼余安声曾经住过的地方,转身离开。
  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人查找余安声的下落,刚走出小区,纪棋就被冲上前来的季与秋一拳打倒在地。
  他直接攥着纪棋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狠狠补了好几拳。纪棋又不是冤大头,脸白白给他揍,奋起身子挣扎着反抗。
  两人缠着殴打在一起,周围路过的人谁也不敢上前拉架,生怕祸及自己。
  “你他妈有病吧,我现在没工夫和你缠。”纪棋心情正糟,拳头都带着怒气,红着眼往季与秋脸上挥。
  季与秋更不用多说,一想起那晚的事,他狠不得杀了纪棋。要不是杀人犯法,他真想拿把刀捅死纪棋。
  脸上一青一紫,季与秋平时维护的贵公子模样此刻也不在意了,歇斯底里道:“周加衡呢?我他妈问你周加衡呢!”
  纪棋本来这顿揍就挨得不明不白,被季与秋这一嗓子嚎的更是半天摸不着头脑。
  “他在哪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季与秋吐了一口血水,整个人散发着狠厉的气息,气的他连话都在抖,“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能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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