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孙小晴让沈砚下来别缠着小叔叔,怕耽误沈云清吃饭,沈砚闹着非要沈云清抱,最后还是沈云清开了口才作罢。
沈砚乖乖地坐在沈云清怀里安静吃饭,孙小晴就照顾沈云朗家的两个小子吃饭。
一顿饭过后,一大家子唠了一会儿闲嗑才要散去。
小孩子们都睡着了,被抱回了家。
沈云清的屋子一直空着,他让季淮去洗漱休息,他帮着林月香收拾。
“娘,大哥家的孩子都带到地里看么?”
林月香边刷碗边点头:“是啊,你大嫂这胎不稳,不能多动,这俩孩子还不消停,只能带到地里去了。”
沈云清心中暗暗有了想法,但没声张,晚上洗漱过后跟季淮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孩子带回去看两天。
季淮很爽快地答应了。
“正好我还要去做工,孩子们在家里待两天也能陪陪你。”
不过季淮心中还是有一丝顾虑:“就是万一磕了碰了咱们不好与大嫂二嫂交待。”
“没关系,大嫂二嫂都不是什么计较人,我多看顾着就好了,要不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面为难。”
沈云清第二日一早就与林月香提了。
“这是个好法子,你不必去说,我去与你两个嫂嫂说。”
有人能帮忙看孩子是再好不过的了,沈云清他们自是都信得过的,自然是无有不应。
午饭过后,各家就都把孩子送来过来,包括常用的被子和衣裳。
孩子们被沈云清带惯了的,倒也没有不适应。
带孩子回去前,林月香告诉他,孩子磕了碰了是常有的事,若是发生了也不要介怀。
两村离得近,季淮拎着孩子们的被褥衣裳,沈云清就得看顾着孩子们。
两个小汉子皮实,一路吵吵闹闹竟也没喊累,沈砚乖乖被沈云清牵着,走了一会儿沈云清就把他抱了起来,一路到了家。
沈云清推开门,小傻又扑了过来。
本来还担心小傻吓到孩子们,结果一个两个的不但不怕,还开心地要和小傻玩捉迷藏。
晚上睡觉时沈云清还有些担心他们会吵着回家,但还好孩子们对此都接受良好,沈云清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炕还算够大,沈安和沈佑挨着在炕头,沈云清挨着沈砚,炕梢睡着季淮。
“你挤不挤?”沈云清问。
季淮人高马大的,他担心他翻不了身。
季淮微微搂着沈云清,动了动身子说:“不挤。”
那边两个小汉子疯了一天,早已经睡着了。
沈砚小小的一只还没睡,凑过来窝在沈云清怀里,微微仰头看着他,又黑又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沈云清心里软软的。
沈云清摸了摸沈砚的头:“砚儿怎么不睡?是想家了么?”
沈砚晃了晃脑袋然后又点了点头。
“只有一点点,娘说她们很忙,让我乖乖跟三叔叔一起,等过两天就会来接我啦!”
“我喜欢跟小叔叔呆在一起,在家会好久好久见不到三叔叔。”
小孩又往沈云清怀里窝了窝,奶声奶气说:“三叔叔我很想你,你能不能在奶奶家住呀?”
“那样我就能天天去找你!”
沈云清失笑,又揉了揉沈砚的头,“砚砚乖,三叔叔在这你也可以经常来呀。”
沈砚瘪了瘪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慢慢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
孩子睡了,两个大人也放心地睡着了。
从沈家回来不过歇了一天,季淮就又去镇上找了活干。
沈云清有些心疼他,日日起早贪黑,劝他:“要不再歇两天吧,日日这么辛苦,怎么吃得消?”
季淮反而很坚持:“趁着年轻多干点,况且再要不了多久就要收苞米了,地收完了还得交税,此时多干些,冬日手里有余钱。”
沈云清不说话了,只能日日在吃食上为他多加费心。
孩子们在这,沈云清不能上山,但只待了四天,孩子们就被沈云朗过来接走了。
沈云清得了空,让季淮买些布料彩线回来,没事绣绣帕子,或是跟着吴嫂子上山,慢慢竟将冬储的野菜攒了出来。
一日,趁着日头好,沈云清端着盆去了河边,打算把这些时日积攒的衣服都洗干净。
他嫁过来这几个月,慢慢与村里的妇人夫郎熟识了,见面也能说上几句话。
“清哥儿也来洗衣服。”河边不少妇人夫郎都在,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夫郎跟沈云清搭话。
沈云清见人三分笑意,应道:“是呢,现下日头好,洗完了干得快。”
“说起来这几天日头都不错,没雨呢。”那夫郎笑道。
两人正在说说笑笑,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打骂声。
“洗个衣服你都洗不好,我儿子娶你这个废材有什么用?”
第18章
所有人望向声源,发现骂人的居然是乔桂兰。
沈云清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乍一看还有些陌生。
跟沈云清说话的那个夫郎嘴角歪歪了歪,讥笑了一声。
“清哥儿,你还不知道吧,季家的那个疯婆子骂的是季瑞的夫郎。”
看沈云清面露疑惑,他又说:“嗐,我是王家的,就住季家旁边。”
乔桂兰平日里嚣张跋扈,又爱看不起人,王家夫郎就住在旁边,不知受了多少窝囊气,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呸!”他啐了一下。
“这乔夜叉才不是个东西呢,这小夫郎是她花银子买的,整日里非打即骂,还要伺候她一家子,瞧这瘦的啊,脸上都没二两肉。”
沈云清听了也不是滋味,这种日子岂是人能过的,可他也无可奈何。
“他家那个季瑞,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他那腿就是之前和你家订婚前一月被人打折的。”
沈云清想到了曾经的事,心情落了下来,敷衍地笑笑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王夫郎一扬手,眼睛都瞪大了,“我儿子在镇上做工,季瑞隔三差五地就去赌博还去花楼喝酒呢,后来不知怎么被人打折了腿扔家门口了。”
本来这种事王夫郎也许不会知道,但那天他恰好晨起上厕所,天刚刚微凉,还带着雾气,他上完厕所就听见了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他平时里就是个好事的,壮着胆子将大门拉开一个小缝,就看见了这码子事。
他没敢跟村里的夫郎婆子说,怕传到乔桂兰耳朵里来找他麻烦,今日看见沈云清才一股脑地吐露了出来,毕竟沈云清和季家不会有任何往来。
没想到是这样,沈云清很意外,没想到季瑞是烂到根上了,洗过衣服后,跟王夫郎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后来,沈云清与季淮提过此事,两人对此不置可否,随口一说就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季淮在镇上做工也有了快一月,不久后就要收苞米,他特意空了几日在家和沈云清一起收拾收拾家里,也顺便歇上两天,毕竟收苞米也要出力气。
干了一个月,除去各种花销,季淮纯赚了三两,沈云清把以前的银子拿出来点了一遍,已经有了十二两银零488文。
虽然早有预料,但银子真真切切的拿在手里还是不一样的。
季淮前几日买了一只鸡回来,养在后院,为了庆贺,沈云清决定把这次鸡杀来吃掉。
“攒了不少干蘑菇,一会儿去窖里拿出来,做小鸡炖蘑菇。”
“娘前些日子托大哥送了些土豆过来,也放里点!”
沈云清高兴得不得了,今天季淮终于能歇在家里了,两人还攒了这么多银子,就差没蹦起来了。
看沈云清高兴,季淮也跟着开心,沈云清说要杀鸡,他立马就烧上了水,拿着刀把鸡宰了,没让沈云清沾一点手。
趁着季淮杀鸡,沈云清先把蘑菇泡上,洗了几遍,又把土豆削了皮掰成块,等着一会儿下锅炖。
季淮处理好鸡后,直接拿着案板出来,在院中剁鸡,沈云清带着小傻蹲在远处看,季淮剁一下他捂一下耳朵,还要指挥他怎么剁。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好似要把门板敲碎了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疑惑,很少有人过来找他们,好这么凶巴巴地敲门。
季淮扔下手中的刀,示意沈云清别过去,自己擦擦手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七八个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汉子,见季淮开门,领头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你就是季淮?”
小傻“汪”了一声,沈云清看见这些人,明显来者不善,心都提了起来。
季淮沉默了一瞬,上下看了他们一眼,“是我,什么事?”
那人冷笑一声:“什么事?当然是还钱!”
季淮皱眉,“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
“老子找的就是你!弟债哥偿,要不然你弟弟另一条腿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