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司听白被训得一愣,乖乖托底:“褪黑素。”
听到这个药名字的江宜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动静并没有让正忙着交换教学成果的师徒二人警惕。
但是程舒逸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她突然想到自己在小黑屋那段时间确实总是睡不醒,原本以为是被关久了失去对外界的感知。
现在看来,原来是司听白背后有妖人指点。
“咳。”
程舒逸双手环胸,冷着脸道:“你还敢给我下药?”
听见身后响起熟悉声音的瞬间,司听白心中警铃大作,根本不敢转身。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麽的云九纾摸摸往边上挪开,努力憋着笑满脸看好戏的样子:“哦吼,有人要完蛋了。”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晚餐,却以这种奇异的方式和解。
包厢里刚刚还阴郁的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程舒逸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没事,反正你身体已经好了。”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程舒逸只是重复了一遍白天医生的诊断。
司听白却突然慌了神。
她刚想要解释,包厢门被推开。
开餐,上菜了。
……
……
胆战心惊地吃完一顿饭,回到家时已入夜。
这栋承载着太多回忆的房子再次迎来了主人的入住。
一进门司听白就忍不住环抱住程舒逸的腰,将人抵在门板上交换了一个深吻。
直到将彼此的呼吸都揉乱,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
“姐姐,”司听白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唤:“刚刚的事情我还有解释的机会吗?我是真的很想你,所以才去拜师的。”
虽然所托非人,但云九纾的损招也确实帮到了司听白。
被吻花了唇的程舒逸抬手轻拍了把眼前人的脸颊,皮笑肉不笑道:“没事。”
“真的吗?”司听白嘻嘻一笑,刚预俯身讨吻,却被指尖抵住,隔开。
再次被拒绝了的人委屈巴巴地眨着眼睛,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犬,若是能长出尾巴和耳朵,恐怕都要耷拉到地上。
“好了,”程舒逸揉了把她的发,哄道:“先去洗澡,再下楼。”
原以为还是会拒绝人突然松了口。
讨到奖励的小狗只顾得开心,分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音落后,程舒逸骤然冷下去的眼神。
满心欢喜的人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
就连发丝也吹得香喷喷。
欢天喜地下楼了的司听白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
她上楼洗澡的短短一个小时里,客厅里的所有光源全部被切断,就连酒柜的光也罕见灭了。
客厅没了灯,只有那人把玩zippo的声音,清脆的落盖声,火光亮了又灭。
“姐姐……?”
司听白微不可闻地吞咽了下,无边的黑暗裹住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害怕。
失去视线却无限放大了听觉。
咔哒——
火光定格几秒,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和一缕清香迅速蔓延开来:“站那,别动。”
仅仅四个字,司听白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乖乖在原地。
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程舒逸今晚在饭桌上说的那句你身体好了的含义。
身体恢复,就意味着该算账了。
烛火葳蕤,模糊了周遭的物体存在,司听白的全部注意力在此刻都凝聚在坐在沙发的女人身上。
“丢项圈。”
意识到眼前人的情绪紧绷起来。
红唇轻启,开始一一细数罪行。
那双如蛇一般的眼睛里即使映着烛火暖光,也盖不住怒气。
“锁骨上印着别人的咬痕来挑衅我。”
没由来地渴,司听白再次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吞咽了下。
她忍不住轻眨眼睫,想要借着薄光将眼前的女人看得更真切。
“囚///禁,并套走我的真心话后上恋综,还敢把我错认。”
散开的长发如瀑,一双长腿裹在短裙下,漆面红底的高跟鞋轻点着地面。
司听白无端地联想到了,古希腊神话故事里描写的海妖。
而自己,则是被盯上的猎物水手。
“跟云九纾背地里设局把我当狗耍,拿命去换真相。”
尾音微顿,原本轻点着地面的鞋跟愕然停住。
原本分开的长腿交叠,鞋跟重重撞击在大理石板上发出回响。
程舒逸忽而一笑,淡道:“司听白,你会的花招真不少啊。”
被念出名字的瞬间,司听白忍不住轻轻战栗了一下,没由来地软了腿。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道歉声,被抛过来的东西打断。
完美的一道抛物线,被准确控制着力度。
落在地面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司听白垂眸,看见了那曾经被自己渴求着得到又失望着摘下过的。
失而复得。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程舒逸的声音响起,司听白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坐在烛光旁的女人把玩着手中的短鞭,一双长腿交叠,眉眼明艳红唇似火。
不论身处在什麽样的环境下,司听白以任何角度望过去。
程舒逸仍旧是那个程舒逸。
不论风暴将她推向什麽样的岸边。
纵然过往种种试图榨干她血肉碾碎她筋骨,她也都将会以主人的身份上岸。
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傲慢,没由来地让人想臣服。
这样想着,司听白也的确照做,她想去到程舒逸的身边。
不论以何种身份与姿态,不论途中需要经历多少磨砺凶险,只要终点是程舒逸。
司听白就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似乎是老天恩赐给她和程舒逸契合的天赋,从未自己佩戴过的人无师自通的完成了一切。
皮质的束缚勒住了脖颈,衬得瓷白肌肤胜雪。
这强烈的色彩碰撞勾得眼底烛火旺盛,这份乖顺极大程度取悦了沙发上的人。
很轻地一声笑意似奖励。
轻易就让那年轻的傲骨折竹在眼前。
掌心落在大理石板上挞下的印记很快被膝骨擦拭掉。
泛着冷光的银质链条被衔在口中,连接处紧紧束缚着喉管,每呼吸一瞬,身形就会不自觉颤抖一分。
清淩淩的那双眼中早已写满欲///念,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终于被消除,手脚并用着讨好而来的人在沙发边上停下。
长时间无法闭合的口腔不受控制地淌着津///液。
银质链条从口中拿出去的瞬间被双手捧过头顶递去,乖巧垂下头的人轻声问了一句什麽,却未被听清。
“什麽?”鞋尖探过去,程舒逸脚背微抬,原本还低着头的人被高跟鞋抬起下巴。
视线交汇的瞬间让彼此眼眸中的爱意纠缠。
跪地的人小幅度地吞咽了下,将手举得更高,把象征着主人身份的手柄递过去。
司听白无比虔诚地问:“姐,缺狗吗?”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