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明所以的司听白嗯了声,刚想开口问,下一瞬,就被攥紧了衣领。
  压过来的吻算不上温柔,司听白却下意识微微启唇迎合。
  眼睫很轻地眨动了一下,距离近到能瞧清楚程舒逸的每一根长睫。
  柔软的唇长驱直入,与尚未反应过来的舌痴缠到一起。
  乖乖任由着吻发生的司听白闭上眼睛,忍不住抬手回应着。
  房车内的空调开得很低,交换的呼吸滚烫,直至氧气稀薄。
  单方面掠夺的吻结束。
  程舒逸轻咬了咬司听白的唇,指腹按在被自己吻出的痕迹上,不轻不重地碾着:“现在呢,还想什麽?”
  印在唇上的指腹微凉,司听白忍不住张开嘴将那指尖含住,轻轻地用牙尖舔抵撕咬。
  她想要更多的程舒逸,不仅仅只是吻这样简单。
  那眼神里的渴望似火,燃向程舒逸的四肢百骸,引得她不自觉深陷。
  “你明天要开始工作了,”程舒逸轻咬着声音,呼吸贴在司听白的面颊:“现在不回江城,今天晚上要到小镇,明天得录制开场舞《星》,你吃得消吗?”
  回应是落下的细细密密轻吻。
  司听白擒住程舒逸的腕骨,轻咬住她的耳垂:“我现在比较担心,姐姐能不能把我喂饱。”
  房车四面的隐私帘落下。
  窗外和驾驶位都被阻隔,双人沙发的局限让坐在里面的程舒逸动弹不得。
  她落入怀抱,无处可逃。
  腰间卡扣被指节轻挑开。
  似阳光明媚的金色裙摆被捕捉,在灯下泛着粼粼波光。
  程舒逸微微仰着头,任由着耳垂上的吻滑落。
  “我想吃姐姐。”
  脖颈,锁骨,以及不断被拉开的衣领。
  滚烫的呼吸游走着。
  “好饿啊,姐姐。”司听白的声音很轻,她的吻停滞在最口口的地方,舌尖口口裹住那丁点。
  牙尖碾着皮肉,细细地磨着。
  程舒逸被搅乱了呼吸,弄散了威严。
  偏偏司听白又仰着脸,轻笑,眉梢眼角都染着爱意。
  她在耍赖,这得寸进尺的坏狗。
  但程舒逸知道,只要自己啧一声,或者一个眼神。
  坏狗就会乖乖坐好。
  得寸进尺又能主动认错,这才是好狗。
  好狗值得被奖励。
  这样想着,程舒逸主动低头轻吻了下怀中人的发顶,“乖狗狗。”
  无需过多言语和动作,一个吻足够彰显主人姿态。
  即使将冷气压到极致,也仍旧盖不过盛夏的热烈。
  匀速行驶的车辆,每进过一次颠簸。
  藏匿着蝉鸣阵阵中的轻哼就会急促一分。
  直至日落西斜,夜降下来。
  这无人能踏足的车内仍旧是整个盛放的夏。
  餍足的司听白看着在怀中沉沉睡去的人,忍不住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她从未如此爱过夏天。
  但此刻她爱着空气里的炙热,鲜活,滚烫。
  ……
  ……
  “啧,真讨厌夏天啊,这个酒店我也不喜欢。”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带出一身水汽,盛南辞单手擦着发,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女人。
  洗漱过的人恢复了干净疏离的模样。
  清爽沐浴香盖过了彼此留在肌肤上的体温,只有尚未被收拾的床榻残留着湿润。
  听见声音的女人没有回头,仍旧静静站在落地窗边。
  如瀑长发散在肩头。
  浴袍腰带系出盈盈一握,窗外华光闪烁映在她眼眉,手中摇曳的酒精猩红。
  雪似的瓷白肌肤染上酒色,颈后垂落发丝间还能窥见红痕印记。
  这一抹红惹得盛南辞又热起来,她干脆丢了毛巾,赤脚走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在看什麽?”
  她顺着这个方向望过去,即使已经入夜,层层叠叠的楼宇间仍旧亮如白昼。
  最高的那座楼宇上清晰亮着鲜红的三个字【京速报】。
  “人都已经出京城老远了,”盛南辞轻枕在怀中人的肩上,故意任由湿发晕开在洁白浴袍上:“四天了,想为什麽不去看?”
  努力抑制着语气里的情绪,盛南辞咬牙切齿装着大度。
  这几天司明裕兴致不高,不论盛南辞怎麽讨好引诱,她都不肯换地方。
  那扇落地窗前,是司明裕除了床上外,呆的最多的地方。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司明裕仰头抿了口杯中的酒液,淡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听白跟程舒逸到京城的第一天,司明裕就收到了消息。
  这几天来,司明裕处理完工作后就会来这个酒店。
  每晚都会在这个房间,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红字。
  那被时代摈弃的纸媒时代,辉煌已不再,只余下虚繁的大楼。
  “现在不是时候,以后就是了吗?”盛南辞有些不爽,她低头在怀中人的肩上咬了一口:“说不定她现在正在跟那个女人做着我们刚刚结束的事情,她是你妹妹,妹妹只能是妹妹。”
  盛南辞知道这是司明裕不爱听的话。
  但司明裕越是不爱听,盛南辞就越是要讲。
  什麽能让司明裕不开心,她就偏要做什麽。
  “无所谓,”司明裕不理会她的挑衅,淡声道:“我只要她是我的。”
  无所谓司听白爱着谁,无所谓司听白跟谁发生过亲密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司听白这个人是属于司明裕独有的。
  从生下来就是。
  这一点没人能更改和替代。
  “她属于她的爱人。”盛南辞挑衅道:“你等着吧,你心心念念的好妹妹总有一天会为了那个女人跟你彻底决裂,不信你大可以对那个女人动手试探,我保证,你的好妹妹会对你动手,且不留余地。”
  回想起今年年初司听白对自己做的事情。
  那个善于伪装的少年迷惑得了所有人,但再骗不了盛南辞。
  坏种就是坏种,不论装得再乖也是坏种。
  这样聪明的司明裕,居然看不透自己最在乎的妹妹的真实摸样,一想到着,盛南辞就忍不住发笑。
  “念念还小。”司明裕低头抿了口酒,情绪始终淡淡:“以后她会明白的。”
  一个被关在阁楼里长大的小孩对外面的世界有好奇是正常的。
  等她玩腻了,被外面的世界伤害够了,她会回想起温暖的家。
  也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她好的人,只有自己。
  江城的司氏在不断完善了,自己为司听白做的东西,她很快就能看到。
  这样想着,司明裕又喝了口酒,她将手中杯子递给身侧人。
  “疯子。”盛南辞冷笑了声,没有去喝酒,而是张嘴咬在司明裕的肩膀上。
  咬在肩头的牙齿不断加深着力气。
  盛南辞甚至能尝到透过浴袍蔓延的血腥味,她恶劣地想,这个印记要是能永远留在司明裕身上就好了。
  任由着肩膀上的牙印加深。
  司明裕将手收回来,不动声色地又抿了一口。
  房间内安静了下去。
  一个有心事,一个在较劲。
  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搁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这是司明裕工作的手机铃声。
  “去,”司明裕抬起手轻拍了把肩膀上的脑袋,命令道:“把手机给我拿来。”
  打标记的动作被迫停止,盛南辞不满道:“你大爷的,使唤狗呢?”
  “嗯,”司明裕颔首:“那就叼过来。”
  “你大爷的。”盛南辞低低骂了句,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拿。
  看清楚备注的那一刻,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盛南辞一愣,眼神暗了暗。
  她抬起头望向仍旧临窗而站的女人,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回荡在房间里的铃声,因为这个备注变成催命的符号。
  盛南辞犹豫几分,还是将手机给拿了起来:“是她。”
  听到这个她字,刚仰起的酒杯悬停。
  司明裕不动声色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伸出手去接。
  “肯定是知道你妹去那个报社了,”盛南辞将手机递过去:“她的消息,比我们都要灵通。”
  结果手机的司明裕没有讲话。
  她垂眸盯着闪烁的备注良久,按下了接听键:“母亲。”
  盛南辞站在她身边,难得乖顺。
  浸过酒的嗓音低哑,透着说不出的性感,惹得盛南辞下意识舔了舔唇。
  要不是对方是那个人,盛南辞早把眼前人按着亲了。
  司明裕长得漂亮,是那种怎麽看都不腻的漂亮。
  清淩淩一双眼眉,性子疏离,又有着同龄人难得的沉稳和聪慧。
  盛南辞喜欢司明裕了十几年。
  是异国她乡里遇见的难得乡音,是两家利益交缠的世交,也是一个班里只能有一个的第一名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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