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宁雪词想劝,但她跟江时倾又不熟也没有江时倾的家底,不可能为了帮江时倾搭上自己的前程,更不敢跟程舒逸为敌。
“程姐——”
喘着粗气的招呼在身后响起,江时倾的经纪人一双腿快跑断了。
赵晴天在电话里说江时倾跟程舒逸起了冲突,原本在楼下包厢里等得昏昏欲睡的经纪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匆匆忙赶来的经纪人将还想说些什麽的江时倾拽住。
瞪了她一眼后谄媚地冲程舒逸笑起来:“好久不见程姐,我家艺人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别往心里去。”
看着经纪人这讨好的态度江时倾有些不满,刚想开口,胳膊被人拉了拉。
宁雪词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讲话了。
“真的程姐* ,小江她不懂事也不知道您曾经跟司总的交情,所以才会对您出言不逊。”在电话里听了个前因后果,上来又听见程舒逸那句话。
江时倾的经纪人腰杆几乎要弯到膝盖里去了,恨不得给程舒逸跪下:“我看司总醉的不轻,您有车吗?需不需要我们送您?我们的车就停在下边。”
这一声声的道歉让程舒逸的怒气平复了些。
怀里的司听白已经开始哼哼唧唧了,程舒逸懒得浪费时间,搂着人就要走。
经纪人连忙上来帮忙扶,却被程舒逸挡开:“不必了,你还是管好你的人吧。”
说完,程舒逸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时倾。
对上视线,程舒逸冷冷一笑:“但如果你管不好她,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被挑衅了的江时倾攥紧拳头,竭力控制着,站在她边上的宁雪词死死拉着她。
宁雪词今年暑假档要上的剧和电影都是跟江时倾搭的。
要是江时倾真出了事,宁雪词去年一年都白干了。
经纪人弯着腰不停道歉,亲自将人送下去,直到程舒逸的车在眼前走远,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小姨!”
一路追下来的江时倾忍不住骂道:“你干嘛对她这麽恭敬?我不信她一个小经纪人真能弄出什麽动静来。”
经纪人江月是江时倾妈妈的亲妹妹。
听到侄女这声小姨,江月瞬间黑了脸。
抬手捂住侄女的嘴,也不管动作是不是太粗鲁,就把人推进了保姆车里,飞快地关了门。
横店狗仔成堆,指不定哪里就有眼睛盯着。
气急了的江时倾口不择言,万一说个不该说的被有心之人拍到,就完蛋了。
看着车门关上,确定安全下来了,江月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喝点猫尿冲谁都敢耍大小姐脾气是吧,她可是程舒逸,你惹了她,不死也脱层皮,你自己想死别拉上你妈。”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江时倾更委屈了:“小姨我…”
“闭嘴吧你!”
被吵醒本就一肚子火气,江月咬牙切齿地骂:“从今天开始,你最好跟司听白保持距离,别忘了来这个节目是为了你跟宁雪词卖cp的,这电视圈能不能踏进去就看你们暑假档的剧了,行了,滚到后面去卸妆,别在这里碍我眼。”
从小到大江月最疼这个侄女,为了江时倾的星途,江月放弃了原本带的艺人,亲自来捧侄女,凡事亲力亲为。
但像这样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次。
江时倾心里对程舒逸的不满更甚,叛逆心起。
原本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司听白被‘潜规则’,但是现在她对程舒逸有了气。
程舒逸这麽在意司听白,那她偏要故意争一争。
不为别的,就纯膈应程舒逸。
反正这档恋爱综艺才刚开始拍,自己跟司听白说不定就能擦出什麽不一样的火花呢。
而且按照今晚司听白对程舒逸这抗拒的态度,很明显司听白是不喜欢程舒逸的。
比起被司听白不喜欢的程舒逸,还算陌生人,又在今晚帮了司听白的自己,明显胜算要更大。
这样想着,江时倾忍不住轻笑出声。
“还愣着干什麽!”江月听见侄女的笑意,催促道:“快滚去卸妆了睡觉,醒酒药放在床头柜上。”
回过神的江时倾抬起头,应了声:“知道了。”
……
……
“喝水。”
助理把车规规矩矩泊在了横店驻扎区后就走了,车内就剩下了程舒逸跟司听白。
车上的食物水源充分,程舒逸第一件事就是把醉鬼拖进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司听白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正常社交距离下保留着的气味都足以让程舒逸生气。
洗完澡,就连牙齿程舒逸也强势地掰开嘴,仔仔细细帮司听白刷了。
喝多了的人这会子乖得不行,老老实实配合着程舒逸粗鲁的动作。
直到最后丁点酒味香水味也被洗干净,吹干头发换上睡衣的司听白身上终于只剩下程舒逸的味道。
满意地亲了口司听白水润润的唇,程舒逸才将司听白摔回床上,转头去接了杯热水。
高强度工作了一整天,又洗了只‘大型犬’,前一天还只睡了两个小时。
程舒逸的体力极度透支,但此刻却一点都不困。
她心里有火,司听白早在上车时就已经醉的不能讲话了。
最后的体力也在配合程舒逸洗自己时用尽了,现在被摔在床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司听白酒品好,不像有的醉鬼喝多了会大喊大叫,她往床上一躺就跟个尸体似的。
没有得到回应,程舒逸也不啰嗦抬手强势地捏住司听白的脸颊,将温水给灌了进去。
她生着气,动作也不算温柔。
迷迷糊糊呛了水的人忍不住咳嗽起来,偏头躲着,温水泼在刚换的睡衣上,晕开了一圈水渍。
“不要。”司听白咬紧牙关,小声嘟哝着抗议。
又是不字,这个字程舒逸听见就火大。
端着水的人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司听白脸上。
力气大到安静的房车里回荡着响声。
这巴掌让司听白清醒了几分,她难受地睁开眼,眼里噙着泪水汪汪的。
醉了酒的声音软软的:“你打我。”
“嗯。”程舒逸看着司听白清醒了几分,继续强势地灌水:“不听话的狗就是会挨打。”
有了这巴掌,司听白不再抗拒喝水了,乖乖地配合着小口小口全部咽下。
终于喂完了水,程舒逸刚转身,就被人轻轻扯了扯衣摆,她转过身:“怎麽?”
喝多了的司听白跟平时很不一样,刚刚挨了那一巴掌居然还学会问了,程舒逸盯着司听白等待着她开口。
看着程舒逸的眼睛,司听白眨了眨眼睛,乖巧地说了声:“谢谢。”
挨了打还道谢,程舒逸被气笑了。
现在想跟司听白好好聊聊是不可能了,都醉成傻子了的人明天未必会记得今天的话。
“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程舒逸低头亲了口司听白,“睡觉吧。”
说完,程舒逸将司听白喝完的杯子收走,又去接了杯水,以防半夜司听白会渴。
谁知道程舒逸刚转身,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那黎姿你明天要叫我起床。”
一头栽进被窝里的司听白拱了拱,尝试着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下。
下一秒,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
程舒逸攥着司听白的衣领,将人扯过来:“我是谁?”
如果不是程舒逸就站在她身前,这小小的声音程舒逸可能都捕捉不到。
自己辛辛苦苦伺候了她大半天,她把自己当助理?
刚刚小下去的火气又旺起来,程舒逸眯了眯眼睛,眼神里满是冷意。
“你是谁。”被扯着领子的司听白乖乖眨了眨眼睛,抬手捧着程舒逸的脸。
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一会后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摇头。
不敢认。
“司听白。”程舒逸掐着司听白躲避的脸颊,冷声问:“我是谁?”
脸上的痛意传来,鸢尾的浅香散开在鼻腔。
跟刚刚那一巴掌扇来时带着的香风是一个味道。
熟悉的味道让司听白莫名贪恋,她小声地说:“一定是我喝多了,所以看谁都是程舒逸……”
明明今晚的局上并没有程舒逸,为什麽自己今天一晚上都能看见她。
司听白甩了甩头,试图把脑子给甩清醒。
可是她越是摇头,脑袋越是晕乎乎。
今晚的记忆全部错乱,醉酒的人毫无章法。
她的本音是极具有少年感的清冽,可喝醉时却是意外的软,还有些娇气。
“什麽叫喝多了才看谁都是程舒逸?”听着这句醉话,程舒逸当了真,追问:“为什麽不能就是程舒逸?”
这个问题似乎把喝多了的人脑子问死机了。
愣了好一会,司听白才很轻很轻地摇头:“程舒逸不喜欢我,她不会为了我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