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为什麽不讲话?”感受到疼的眼眶泌出生理性的泪,司听白的眼睛里噙着泪,沉着脸问:“大忙人程舒逸。”
  本就在心里酝酿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个巴掌的催化下终于有了要爆发的痕迹。
  司听白咬牙盯着程舒逸,不肯示弱。
  “你在明知故问什麽?”听到这句讽刺极了的大忙人,程舒逸彻底压不住火了,她冷笑道:“逼我追资来横店,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还真跟司听白说的一样。
  这一整天程舒逸的工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强度。
  先是跟姚鹤签了对赌协议商量追资流程,等了半天的手续,动用了能动的关系,打破原则抛弃底线终于空降了节目。
  可是结果呢?
  能空降的录制室跟司听白的恋爱小屋是完全两个录制棚,冷板凳上坐了五个小时,假笑了一整晚终于完成了所有补录流程。
  连支烟都没抽完,又带着赵晴天马不停蹄赶到了烧烤店。
  闷头爬上三楼,包厢门都没摸到,就看见了跟别人喝成这幅鬼样子的司听白。
  现在司听白还不知死活地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认成另一个刚见面半天都没有的女明星。
  程舒逸讽刺一笑,这一晚上自己过的还真挺忙的。
  “满意吗?”
  这下轮到司听白沉默了。
  迎上司听白倔强的视线,程舒逸不给她沉默的机会:“你做这一切到底想要什麽?”
  当初隐瞒身份故意示弱,带着讨好的接近,后面又一声不吭玩消失,凭空多出个未婚妻。
  这些账程舒逸还没算呢,司听白又不顾意愿强制囚///禁了自己。
  关了半个月后,施舍般赐予自己自由。
  在看着自己崩溃后,又连哄带骗的拿走自己的真心话,在自己决定要重新开始后又转头来上恋综。
  发展的每一步都是司听白谋划好的。
  现在达成目的后的司听白居然还敢装模作样地问自己是来干什麽的。
  真是可笑。
  程舒逸眼神里的鄙夷和冷意跟针一样扎在了司听白身上。
  “我要什麽?”司听白的表情也冷下去,她自嘲一笑:“呵,我要什麽……”
  今晚一整晚的录制司听白都情绪不高。
  她接受不了自己设局失败了的现实,灌下的几杯酒意外成了她的勇气。
  酒精放大感官,也放大了委屈。
  司听白突然意识到,她跟程舒逸之间的关系永远是自己在主动。
  疯狂示爱也好,摇尾乞怜也好,就算是当初失控囚///禁了程舒逸,程舒逸始终在原地,不动如山。
  她平静地接纳着自己的爱,冷眼看着自己疯狂。
  现在自己已经为她试完了所有招式,把事情做到现在这一步了,程舒逸依旧占据着高位。
  这看狗一样的眼神,施舍一般的姿态简直要将司听白逼疯。
  长长地叹了声气,司听白怒极反笑,“我要过什麽程舒逸你不知道吗?我司听白从头到尾主动找你要的东西你真的不知道吗?”
  唯一的诉求就是程舒逸的真心跟爱。
  程舒逸吝啬给予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质问自己到底要什麽。
  从头到尾,自己想要的不过是程舒逸的那丁点真心罢了。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
  就像程舒逸从来没有认出过自己是司念念一样。
  现在这场局,也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我现在知道了。”
  程舒逸不甘示弱地盯着司听白,语气有些急:“我现在不是在做吗?我已经开始……”
  “不用了。”
  司听白抬起手,将溢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抹掉:“我不想要了。”
  现在的程舒逸能回答出来了,她知道该怎麽给了。
  可是司听白突然不想要了。
  酒精放大着司听白的感受,操控着她的理智。
  逆反心理上来了人突然觉得这样主动讨来的东西,没劲极了。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那一巴掌的缘故,司听白的理智在混沌和清醒中拉扯着。
  她甩了甩脑袋,冷声道:“程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情了,那就请回吧,我要继续去喝酒了。”
  借口出来就是为了洗把脸清醒下,可是现在弄得反倒更不清醒了。
  算了,醉了有醉的好处。
  司听白在心里想,如果不是此刻因为醉着,她恐怕也不会有勇气主动说出这些东西。
  也不管清醒过来该怎麽收场,把话全说完司听白转过身就要走。
  她这个行为落在程舒逸眼里跟小孩子闹完脾气逃跑没什麽区别。
  司听白刚转身,程舒逸就上前一步牵住了她的手腕。
  早已经不管什麽尊严了,程舒逸牵得很紧,她不顾体面死死攥着司听白:“想都别想。”
  即使司听白没有说什麽,但她想表达的意思程舒逸全都明白了。
  她知道司听白想要什麽了。
  也知道司听白做下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程舒逸愿意给,她才刚学会正视自己的心,才刚开始学如何爱另一个人,所以绝不允许司听白逃跑。
  更何况司听白她此刻还是会为了自己而激动。
  她的情绪仍旧被自己牵动着,那就说明她也绝不是跟她说的一样不想要了。
  整天把离开挂在嘴边的人,想要的不过是更紧密的拥抱和爱。
  “乖,你跟我走,我们把矛盾讲清楚,”不顾人的反抗,程舒逸强势地将司听白揉入怀抱中,轻声哄着:“你撤出录制,我仍旧会当第二大资方,我帮你拍好这个节目。”
  司听白想在自己面前跟别人亲密?
  做梦。
  被强势搂入怀里的司听白小幅度挣扎了下。
  入怀是熟悉的鸢尾香,即使是被酒精操控着情绪的司听白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拥抱和味道就是会让她感到安心。
  生理性的喜欢,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司听白的抗拒在程舒逸眼里跟撒娇没什麽区别。
  倔脾气的小孩用沉默当武器,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感受着怀里人慢慢不再挣扎,程舒逸的声音柔和,轻哄着:“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慢慢聊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司听白的沉默。
  理智早已经被燃尽了,司听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生气,还是该开心。
  程舒逸真的如她所愿追到这里来了。
  可是为什麽司听白还是觉得不够开心呢?
  她总是贪心想要更多。
  想要程舒逸被自己逼得再疯狂一点,掏出她全部的真心与爱。
  想要程舒逸用更大的力气抱紧自己,用更粗鲁的方式对待自己的身体,掌控甚至占有全部的自己,这些想法在司听白的脑海涌现,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正当程舒逸试探着牵住司听白的手准备走时,包厢门被打开了。
  “老板您是不是不行……程小姐?”黎姿的话在看见程舒逸的瞬间咽了回去,眨了眨眼睛,看着牵着手的两个人有些意外。
  原本欢闹的包厢因为这声疑惑而安静下去,里边的人纷纷探出头。
  宁雪词看见程舒逸的瞬间笑起来,惊喜道:“舒逸姐!真的是舒逸姐!您怎麽会在这里?”
  早些年的宁雪词还没什麽名气时,得到过程舒逸分的一个资源,虽然那个节目是被程舒逸淘汰的,但是在资方挽留时,程舒逸推荐了宁雪词。
  也是那部剧,让宁雪词意外撞到了属于自己的赛道里。
  这份恩情宁雪词一直记到现在,看见程舒逸时,眼神里是忍不住的惊喜。
  “嗯,我来接我的人。”程舒逸没有寒暄的想法,她紧紧牵着司听白的手,淡声道:“你们继续玩。”
  说完程舒逸牵着司听白就要走,可刚刚还安静的人突然挣脱了手。
  空下去的手让程舒逸一愣,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听白。
  后者则是摇了摇头,用只有她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人。”
  这话在外人耳朵里是非常划清界限的一句,甚至还有几分被骚///扰的意味。
  可只有程舒逸知道,司听白是故意的。
  果然,她这句话一出,黎姿就跑了过来扶住司听白,笑着说:“程姐,司总喝多了,您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的话,明天再说怎麽样?”
  程舒逸怎麽肯,如果不是这个碍事的人开了门,自己现在早就能把司听白带走了。
  哪里还需要得到谁的允许。
  “你算什麽东西?”程舒逸的声音冷下去,视线盯着扶着司听白的那只手,冷声道:“滚开。”
  大起大伏的情绪耗尽了司听白的力气,新一轮的酒劲涌上来,让她难受地皱了皱眉。
  眼看着气氛冷下去,宁雪词出来打圆场:“那个工作人员啊,舒逸姐是听白的经纪人,你就让她带走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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