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炖好的汤没有端进房车,程舒逸就这样坐在了室外的小椅子上。
  进圈九年,程舒逸带过无数艺人,收到过手下艺人无数种刻意的,真心的讨好。
  有高级酒店的房卡,无论是装修还是选址都贵的咋舌的精美餐厅,百万级别的红酒,价格高昂的稀有食材,整晚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全程服务。
  见惯了太多用钱堆砌出来的在意和感动。
  但这还是第一次,就这样坐在的房车外,喝一碗热乎乎的暖汤。
  没有特别的食材,味道算不上惊艳,但暖汤入喉的瞬间,程舒逸还是轻叹了声气。
  今晚聊合同的紧绷和来回奔波的疲惫感,竟然就这样一点点融化掉了。
  还系着围裙举着小汤勺的司听白满怀期待等等着程舒逸的评价。
  亮晶晶的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像只已经准备好被夸奖的小狗似的。
  程舒逸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
  仅仅只是两个字,司听白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肯定。
  “耶!”举着小汤勺的人欢呼了声,笑意更甚。
  视频里仍旧播放着司听白的舞台界面,司听白的粉丝将她每一场舞台做成混剪。
  有穿着昂贵礼服坐在王座上冷脸唱歌的样子,有穿着热辣演出服唱跳的活力时刻,也有坐在舞台中央弹唱的安静。
  每一帧画面都是一步成长,亦是粉丝的爱。
  可此刻路灯下的司听白却穿着简单的睡衣,围着卡通样式的小花围裙,只因为得到了自己的一句连夸赞都算不上的敷衍却高兴得转圈。
  这样大的反差惹得程舒逸笑起来。
  “先别耶。”程舒逸轻声问:“谈茉莉今晚找你了?”
  刚刚还兴奋的人愣住,举着汤勺的手有些无措:“姐姐……”
  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程舒逸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
  她惊讶的不是谈茉莉的嚣张,而是司听白的狠厉。
  安保队长描述时,将司听白那股狠厉和嚣张的样子形容的很夸张。
  夸张到程舒逸无法将安保口中那个人和司听白对上号。
  尤其是此刻举着汤勺站在自己眼前的模样。
  一向乖顺的小狗居然也会有咬人的时候麽?
  程舒逸只觉得有些太夸张了,轻声说:“她没欺负你吧?”
  “没有!”司听白轻声说:“就是我,没忍住,动手了……”
  今晚的事情司听白知道肯定瞒不住程舒逸,只是没想到程舒逸会知道的这麽快。
  姐姐会不会…
  司听白有些忐忑等着程舒逸的问询。
  可是程舒逸却只是慢慢搅动汤匙,抿了口汤,淡淡道:“我会解决她的。”
  最后的利用已经榨干了,一张废牌就没有什麽好留下的必要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司听白眨了眨眼睛:“姐姐不怪我给你惹麻烦吗?”
  “这算吗?”程舒逸轻轻挑了挑眉:“那我看在汤的份上,允许你给我惹麻烦。”
  允许。
  司听白的心脏漏了一拍,不是原谅也不是别的,而是允许。
  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包含着无限的宠溺。
  正当司听白庆幸宝典有用时,又听见程舒逸说。
  “不过以后别做饭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程舒逸将碗放下,站起身道:“而且小镇外面会有站姐蹲拍,别让人看见你这幅样子。”
  说完程舒逸转身上了车。
  将那锅花费了三个小时承载着满满爱意的汤,连同着满腔爱意的司听白一起,丢在了房车外。
  瓷碗里剩下大半碗的汤,程舒逸只喝了两口。
  举着汤勺站在原地的司听白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已经止住血的指腹。
  司听白人生第一次下厨整体还算顺利,只是在切配菜时刀滚了下,左手指腹有一条长长的切口。
  切到时还不觉得痛的伤口在此刻竟然泛起疼。
  心里更多的是失落。
  这碗汤,她以为程舒逸会喝完的。
  片刻的失落,司听白又摇了摇头。
  换个想法,好歹姐姐喝了,那这锅汤就不算白费。
  自己把自己哄好了的司听白利索地收拾完一切,转身也上了车。
  ……
  ……
  后半夜的小镇终于安静了。
  柏油道上不再有人行走,行李箱和分别的声音也散在夜色里,就连训练大楼里的音乐声也小了下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小镇外的栅栏边开始陆陆续续有车停靠。
  三五个背着长枪短炮的女孩子穿着外套戴着* 口罩,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围栏外找机位。
  不论是从宿舍还是房车营地,这条柏油道都是训练生们去录制的必经之路。
  天越来越亮时,栅栏外的站姐们越来越多。
  挤在一群站姐里的有一个女生格外夸张,她带着口罩帽子和墨镜,却不同于别的站姐带着设备,她手里什麽都没拿。
  跟在她身边的女生有些紧张,轻声问:“娇娇姐,我们这样真的行吗?”
  被叫娇娇姐的女生就是全副武装的那个,她的声音闷在口罩下,瓦声瓦气地问:“你就说想不想看见司听白吧。”
  “想。”女生毫不犹豫回答,可还是心虚:“但是听白真的会过来吗?”
  盛知鸢推了推墨镜,咬牙切齿道:“肯定的。”
  第38章
  节目已经进入尾声。
  原本热闹的影视小镇也由最开始的111位少女不断淘汰至仅剩下45人。
  小镇内的练习生渐渐减少,栅栏外的站姐和粉丝却越来越多。
  赶在六点闹钟响的前十分钟,司听白悄悄起床了。
  她训练素来认真,一旦认定要做好的事情,是绝不会中途放弃或更改的。
  程舒逸还睡着,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人看上去有些惹人怜。
  洗漱完的司听白轻手轻脚地蹲到那团小小凸起的身边,小声地念程舒逸的名字,和她讲再见。
  比起叫姐姐,司听白更想直接叫程舒逸的名字。
  全名,不是英文也不加姐的后缀。
  直接叫程舒逸,只属于司听白一个人的程舒逸。
  刚讲完再见,一只细白腕骨就从薄被中探了出来,轻轻攥住司听白的衣领。
  沉浸在少女心思里的司听白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这样被抓包了。
  程舒逸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都没有睁开:“啧,小鬼。”
  刚睡醒的程舒逸并没有攻击性,声调软软的,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还有些可爱。
  褪去高跟鞋和红妆的攻击性,此刻的程舒逸只有浅浅鸢尾花香。
  司听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轻声唤:“姐姐…早安。”
  领口仍旧被攥着,司听白无法起身也无法向前。
  明明两个人此刻的姿势是平等的,可这个动作却带着浓浓的掌控感。
  无形中的一根狗绳,牢牢将司听白拴在了身边。
  “接信,不要收礼物。”程舒逸话里带着倦,尾音上扬,莫名性感:“最多交互五分钟,做好表情管理,别出格。”
  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程舒逸就已经开始叮嘱注意事项了。
  刻在骨子工作精神。
  只是此刻的程舒逸不再有之前叮嘱工作时的疏离冷漠,二人这样近的距离反倒多了几分暧昧。
  司听白表面点头应着,实则分神低下头去轻轻偷吻着程舒逸攥着自己衣领的手背。
  骨节分明的指尖因用力抓握而紧绷着,就连白皙细嫩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都格外性感。
  如果不是急着去训练,司听白很想躺在程舒逸的身边,抱着她舒舒服服再睡一觉。
  可是不行。
  蜻蜓点水般的吻跟挠痒痒似的,程舒逸的困意彻底被扰乱了。
  原本攥着司听白领口的手慢慢上移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攥紧领口,猛地向前拉了把。
  蹲着的姿势被这一拽,司听白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跪坐下去。
  而程舒逸却慢慢坐了起来。
  又恢复到上位者的姿态。
  “张嘴。”程舒逸轻声哄着,原本压在司听白唇上的指尖顺着微启的唇探了进去。
  口腔被指///尖入侵。
  牙关无法闭合,无助柔软的舌尖无处可逃,就这样落入掌控。
  司听白被迫仰起头,眼睫微垂,视线渐渐变得迷离。
  这一刻司听白不再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吞咽这种小事都做不了。
  被填///满的口腔,被玩///弄的唇舌,越发重的呼吸,以及狂跳着不受控制的心跳。
  程舒逸才是自己身体的主人。
  “表现得好才有奖励。”程舒逸将指尖从司听白的口腔中撤出来,暧///昧的津液无限延长后断裂。
  一缕银丝挂在司听白的唇边。
  尚未缓过神的司听白探出舌尖,轻轻舔抵掉唇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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